第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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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庄涟漪瞪大眼睛“那个黑衣人是齐帝?”

“难道你听不出他的嗓音?”司徒容若浅笑“闻不见他身上的龙胆香?”

她摇头,对此毫无印象。

当时,她吓得全身僵直,哪里还顾得了这许多?

“齐帝会武功?”她喃喃自语。

“南齐帝族很少不会武功的,”他道:“不只齐帝,已废太子和现任太子,就连绛玉公主也会。”

她怔然,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要周皇后死的人,不是她情敌的儿子,而是她的丈夫。”司徒容若叹道:“齐帝在为心爱的女人复仇。”

她不敢相信,曾经见过帝后和谐的画面,晌午的阳光映耀在湖畔,他在垂钓,她在替他擦汗为什么夫妻会走到这一步?

周皇后还立志要做姿德,假如知道自己是被丈夫毒害的,情何以堪?

又或者临终之际,周皇后已经全然明白,所以,她才会格外怀念那个送她栀子花的男子吧

所有的悔恨与错误,终究不是她这个外人能够理解的。

“公主,你现下知道了,”司徒容若酸楚地看着她“那个黑衣人不是太子殿下派去的,他待你没有那么狠心——”

“什么?”她这才意识到他话中有话。

“我说,你们,其实可以重新在一起。”他长叹一声,沉重的道出关键话语。

如同雷击般,她震惊地瞠目瞪他,久久不语。

“若,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依我看,杨三小姐与太子殿下怕是难成了,”似看破一切,他推开窗楼,举目远跳夜空“公主若肯再试一次,未必不能打动太子的心。”

“我若还想再跟他那夜,何必去找你?”听出他想推离她,她顿觉泪水快要涌出,哽咽驳斥。

“公主该想想,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仍不为所动,淡淡反问。

“发生了什么?不就是你病了,不就是听说你要跟丞相千金订亲吗?”他怎么能这样揣测她的心?满腔委屈,快将她淹没。

“怕是也听说了棠州之事吧?”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远空,就是不看她。

心中一滞,她这才忆起往事。

他说得没错,那天同样由万实良传来消息,说令狐南为了一个女子暂留棠州。

她当时满面微笑,并不在乎,只是随手翻着书。

当她紧张的时候,常常那样翻书,其实,什么也看不进去

“可我并不在乎,绿嫣说,对比我听到你的消息,态度截然不同!她还说,我的心都偏了。”

对,绿嫣,她的证人,可以见证她全部的爱情——他还不信吗?

“不过是掩饰罢了。”他轻轻一句话就否决她自认的铁证。

庄涟漪怒不可遏,几乎想给他一巴掌。

掩饰?这就是他对她全部感情的评价?他以为她特意去看他、跟他那般只是为了掩饰对令狐南的患得患失?

他都忘了,她天天偷望他的相思之苦了吗?他怎么可以全盘否定?教她情何以堪?

万分情衷,竟付诸东流水

“公主与容若一般,越是喜欢的人,越是藏在心里,”他忽然回眸,眼角似乎有水光闪烁“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迈出那一步。”

所以他认为令狐南才是她藏在心里的那个人?他认为,她主动向他投怀送抱,不是出自真心?

“我不管”嘴上说不过他,她抽泣“已经这样了,你要对我负责”

这已经是她的极限。用威逼的方式,只为了不想失去他。

“公主何必在意所谓的贞操?”他却扬起涩笑“说起来,容若也早就不是清白之身,本不配与公主在一起——”

不配?庄涟漪凝眉,没料到他居然会如此自卑。

她陡地顿悟原来他竟是这样的人,看她主动靠近一步,他便坦露一分真心。一旦发现她的心在别处,他便退避,狠绝和她切断关系。

此刻,她终于懂他。司徒容若,原来也是平凡的人啊童年的坎坷,挫败的初恋,让他甚至连平凡人的勇气都没有。

为什么她没有早一点看懂,还让他发现了许多她与令狐南之间纠葛的端倪,在她想解释的时候,他却已躲回了自己的蜗居。

她伸出一只手,想抚摸他的脸颊,却终究放下,任衣袖随风飘扬。

“公主明日随太子回京吧,”他哑声道:“容若还有皇命在身,须在江南多待些时日。”

她还能说什么?再说什么?他的心如开弓之箭,不可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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