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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是2月,天还有些冷,不过医院里暖气开得足。我将长款的浅灰色羊绒大衣脱下来,挂在臂弯上,一手提了些水果,另一手拎着箱牛奶,去产科病房探望我的姑母。

她刚刚生下孩子,虚弱得连坐起来都不能。姑父穿着一件旧的黑色皮夹克,弓着背坐在床边,床尾站着我的表弟和弟媳。他们俩是大学同学,都比我小一岁,半年前刚刚办完婚礼,而现在他年过半百的父母却给他生了个弟弟。在此之前他极力劝阻过父母生下这个孩子,此刻满脸冲天的恨意几乎掩饰不住,不过看到亲戚来了,才咬着牙齿勉强站在一边。

此情此景让人很难真心实意地道一句“恭喜”。

见我们进来,姑母赶紧起了个话茬:“这小孩长得又漂亮又精神,一点也不皱皱巴巴的,和其他的新生儿不一样……”一边说,她一边示意表弟将那个新生的婴孩抱给我们看看。表弟装聋作哑,只是冷冰冰地站着不动,弟媳刚想上前,便被他猛地拽了一下手腕。

空气凝固了一秒,姑父赶紧起身打圆场,将婴儿小心翼翼地抱到我妈怀里。我爸妈将孩子夸了又夸,开玩笑道:“你得这么个小幺儿,得使劲多赚钱啊!”

姑父点头,一连声地应着,脸上却露出几分苦笑来。

好像面对这个家庭,说什么都是错的。

我妈只能转过身面对我:“你要抱一下他吗?”

我双手抱胸,连连后退:“别!我不会抱孩子,万一再摔着他。”

其实是我一点也不喜欢小孩,况且他也太丑了,新生儿粉红色的皮肤,像没毛的大耗子。

那天我们没坐多久就告辞了,刚走出住院大楼,我妈就迫不及待八卦起来:“你们看许泽川那个脸色,他和万佳怡要是怀个孩子,不就比小叔子小几岁吗?这样真是不行,这种家庭关系就不正常。别小的没养好,大的也不认他俩了……”

“那姑姑他们为什么非要生下来,真是搞不懂,五十多了还生个二胎……”

妈妈啧啧两声:“这把年纪,肯定以为自己是绝经了,谁能想到是怀孕呢?大概都没去医院检查,等肚子起来了估计也舍不得了。”

我坐上车,一边将车子启动,一边接话道:“这小孩不就是给许泽川生的吗?现在想养好一个小孩不知道有多难,老年人哪儿搞得清楚,不全靠许泽川养这个弟弟?”

“行了行了。”爸爸出声打断了我们的八卦,大概不太喜欢别人议论他的亲妹妹,“都是别人家的事,过好自己就行了。”

我妈长叹一声,顺着我爸的话锋一转:“看来他家肯定是不会对这个孩子上心了,倒是你,可以好好对人家,万一是个有良心的,以后还能给你养老。谁让你只喜欢男孩,也不结婚,也没孩子……”

我赶紧打断她,开玩笑道:“年轻时候逍遥了这么多年,等我老了被护工打也是应该的,这叫每个人都有自己该遭的罪。”

那时候我才26岁,刚从英国回来,找了份工作,月薪8000,父母身体健康,退休金还比我工资更高。家里有5套房子,3辆车,七八个铺面。身材匀称,个高腿长,纵然长相说不上十分英俊,但自夸一句干净斯文毫不过分。还有谈了4年的同性男友,是中英混血,拿英国绿卡,他说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和我结婚。我们搬去曼彻斯特,或者随便哪个欧洲国家住,半年在欧洲打工赚钱,半年回中国逍遥快活。

正是年轻恣意的时候,当然没考虑过“养儿防老”这么遥远的话题。

后来万佳怡怀孕,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办百日的时候我们去他家里。那时候这个小表弟刚刚开始认人,见到我就喊“叔叔”,姑父拉住他:“不对,这个是表哥,要叫卓航哥哥。”

他被纠正了一下,顿时就害羞起来,被姑父抱着,半张脸躲在姑父肩窝里,细声细气地叫我:“卓航哥哥……”

我将出门之前,被妈妈硬塞进兜里的巧克力掏出来给他:“没关系,在外面看到我这个年纪的人,确实应该叫叔叔。”

那时候我已经和英国的男朋友分手了,他打视频电话过来,说:“我不是不爱你,只是再也无法忍受你不在我身边了……”那天我们俩隔着8000多公里,对着手机屏幕把眼泪都流干了。

后来断断续续又谈了两段恋爱,又因为各种原因分手。年轻时候总以为自己可以永远年轻,以为这一辈子都会有人在大街上走过来搭讪,只为了要我的电话号码。

34岁的时候我在软件上聊了一个川音的学生,他比我小10岁,是学小提琴的。我约他出来吃饭,他一见我就说我比照片上好看,是他喜欢的类型。一边说着,一边腼腆地笑,耳朵尖泛出一点粉红,好像特别真诚的样子。后来就去了酒店,他猴急地将我抵在门上亲吻,我将他推开,他又跟进洗澡间里来。后来在洗澡间里做了一次,在床上又做了3次。法地攻城略地着。“那就和我上床,那就和我做!那就别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他含糊不清地说着,下身便贴上来,双手扒下我的裤子,稀里哗啦地开始撕润滑油的塑料包装。我心中顿时有些哑然失笑——我竟然是他成年计划清单的第一项。还没等我说话,两根裹着冰凉润滑油的手指,便粗暴地硬塞进了我的身体。后穴顿时在突如其来的疼痛中抽紧了,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指修长,分明的骨节卡在穴口,不断旋转抻拉着。温热的手掌贴着我的臀肉,一下一下地艹弄抠挖着

被忽然破开身体的疼痛感,使我差点咬到他的舌头。他的手法实在谈不上什么技巧,只是生涩地在我身体里进出,指甲间或刮得肠壁一阵刺痛。偏偏甬道深处浮出惊人的痒意,霎时席卷了四肢百骸,勾得后腰酥软。我失控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感觉脸颊烧了起来,心脏狂跳着,发出炙热的粗喘。乳尖充血挺立起来,涨得隐隐作痛,下身也兴奋得半立着。只恨他经验欠缺,几次都没有搔到痒处。双腿蜷起又放下,脚趾忍不住摩挲着床单。

他另一只手捧着我的脸,摩挲着我的鬓角,不断与我接吻,唇齿翻搅发出黏腻的水声。炙热的性器隔着运动裤,硬邦邦地顶弄着我的腿根,像只发情的兔子似的,吻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一手将他的脸挡开,他就亲吻我的手心,舌尖柔软湿润的,舔舐着我的手掌。我从手掌边缘看到他,他已经长得眉骨中正,鼻梁高挺,只是笑起来还有些天真。仿佛一尊大师的草稿,时光还没有把他雕琢完毕,整个人青春得像一颗通透晶亮的玻璃球,像春日里向阳的花。

假如我年轻二十岁,怎么会不喜欢他?

我忍不住偏过脸,闭上眼睛,指缝间都是他潮湿炽热的呼吸。感觉到他一边轻轻啃咬着我的虎口,一边在我耳边含糊不清地问道:“哥,你怎么这么紧……”

他并不相信我真的不介意与他做爱,一只手用力压在我胸口处,另一只手极快地扒下裤子,性器在入口处略试探了几下,便强硬地挺了进来。湿漉漉的肛口立刻咬紧了入侵者,被蛮力肏得微微凹陷。他被黏膜紧裹着,没有一次性肏得彻底,竟然大开大合地将性器抽出来,只剩一个膨胀的龟头埋在我身体里。还没来得及开口制止他,下身便在酸痛中,被滚烫的性器击穿了!长久没有经历过性事的穴眼,已经与处子无异,肛口传来撕裂的锐痛,黏膜凄楚地抽搐着,连腿心都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后脑抵着枕头,忍不住抓着他的肩膀,痛叫出声。肛口吃力地裹着性器,被撑到了极致。肠道在酸楚中被肏到了最深处,却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兴奋地蹙缩着,生涩地欢迎着久违的入侵者,颤颤巍巍地分泌出淫液。年轻的性器又烫又硬,沉甸甸的一大包。烧得小腹里一片热痛,连肌肉都微微抽搐着。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轻点!疼死了……我十年没跟别人上过床了,受不了你这样。”

天黑了,外面有汽车驶过,远光灯透过没有关严的窗帘,在天花板上映出条纹似的光带。我第一次看到他眼神这么透亮,简直熠熠生辉。他直起身,手指滚烫的从我腿根摩挲下去,抚摸着我们的连接处:“我好喜欢你啊,哥……我喜欢你三年了,是我装得很好吗?为什么你总是、永远、一直都这么无动于衷,一定要我做到这一步呢?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真看不到我,还是装做看不到我……”

他又亲昵地将身体贴过来,舌尖小心翼翼地滑过我的耳廓,含吮着我的耳垂。他带着颤抖的呼吸,湿漉漉、热烘烘地熏着我的耳朵,几乎是撒娇地问我:“十年……航哥在等我吗?”

真是个小混蛋!我别过脸:“我但凡有这个心思,都应该枪毙!”

“我不管……”他将手指舔湿,顺着我的脖颈抚摸至胸口,揉捏着我贫瘠的乳肉,拇指在乳晕处打圈,轻轻捻弄着乳头,指甲抠挖着乳孔。“怎么样,我是不是值得你等?”他一边说着,下身一边小幅度地顶弄着我。他性器的形状生得刚好,连位置都不必找,顶端每一下都能恰好碾过肠道最深处的敏感点。性器索吻似的,轻轻捅弄着肠头。我只觉得下身如同黄油一般,渐渐被捣化了,甬道里湿润黏腻。迟来的快感终于如电流一般,顺着尾椎骨涌上来,盖过了原先的痛意,海浪一般刺激得我一阵一阵地颤抖着。软肉食髓知味地缠绞着性器,随着他抽送的节奏一张一合地夹弄起来。

眼前还是熟悉的家具陈设,却随着他下身的顶弄摇摇晃晃。我情迷意乱地想去抚弄自己的性器,他却快我一步,一手摁住我的手腕压在头上,另一手握住了我的下体。晶莹的前列腺液立刻沾了他满手,在他撸动时候甚至咕叽作响。我只觉得他手掌滚烫,浑身剧烈一颤,连囊袋都鼓胀起来,顶端被他捻在指缝之间娇嫩艳红,马眼一张又流出一股湿液。却在这时候听到他说:“哥,你好湿,前后都湿透了……”

我不禁抬眼看他,偏偏他不觉得自己说的是淫话,只是盯着自己沾湿的手掌,五指分开,粘液丝丝缕缕地垂下来。他特意将手掌举到我面前来,娇声娇气地要我同他表白:“哥,你明明是爱我的……”见我不愿意搭理他,故意往穴眼里猛捣几下,听囊袋拍打在臀肉上一片水响。

他第一次做爱,大概把日本av当做了性启蒙教程,哪怕有招呼在先,也抽送得又急又重,简直像没有套辔头的野马。撞得我头皮发麻,一口气窒在喉咙口,一时间说不出话,便被顶弄得头昏眼花。后穴被研磨得滚烫,肛口通红肿胀,里面的软肉抽搐痉挛。两条腿抬起又放下,条件反射地想夹紧双腿,却只颤抖地勾住了他的腰。他趁机挽过我的膝弯,将大腿推到肩膀处,这一下躲无可躲,被肏得更深。那根性器天赋异禀,重重捣下来,恍惚中竟觉得要肠穿肚烂了。快感简直如同敲骨吸髓一般,穴眼仿佛坏掉了,发疯似的蠕动着,被捣弄得淫水四溅。丰沛的淫液甚至顺着股缝,滴到了床单上。

性器硬得发痛,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聚集到下体,撑得龟头红胀,一下一下地打在我自己的小腹上,蹭得小腹一片津湿。我两眼发黑,臀肉乱颤,浑身热汗淋漓,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只能无用功似的抓挠着他的胳膊,发出野兽似的嘶吼声。偏偏他手还不老实,顺着我的腿根摩挲着。我抓他不及,他手指刚刚碰到我的性器,便有一股白浊高高的飙了出来。他每顶弄一下,我便性器弹动,尖叫着射出一股精液,乱七八糟的沾了自己满身。

他微微愣了一下,下身动作停下来。我双手捧着他的脸,将他捞起来:“没关系,你可以继续。”他双腮潮红滚烫,汗珠子顺着鼻尖滴到我唇边。我顺着他的脖颈摸上去,手臂将他勾过来拥吻。他浑身燥热,胳膊上满是抓痕,手肘支在我耳朵旁边,仿佛用身体铸成一间情欲的监牢。

我舌尖舔过他的牙齿,摩挲过他舌面上粗糙的疣粒,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下身刚刚射过,却因为后穴里的抽插,仍直直地挺立着。马眼可怜地翕张着,但囊袋早就空空如也,射不出一点东西。身体里那股甜美的快感,丝毫没有因为射精而减退,黏膜早就背叛了身体,紧紧包裹着性器,失控地痉挛着。肠肉在连绵不绝的抽送中酸楚不已,连最深处的肠头也被捣得越来越软。下半身抖得不成样子,腿心一片泥泞,连脚趾都攥紧了。

我听到他鼻腔里发出低沉的哼声,十指收紧抓住了我的头发。他性器弹动,腰腹收紧,抵着甬道深处的软肉,喷出大量黏腻的精液。

他将性器退出来,恋恋不舍地凑过来索吻。我推了他一把:“一身汗,你先下楼洗澡吧。”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决定乖乖听话下楼。我捂着小腹,蜷身躺在床上,腰和腿仍抖个不休,肛口又肿又烫,好像被奸坏了,肠肉哆哆嗦嗦地蹙缩着。感觉精液酥酥痒痒地,慢慢从身体里流出来,

我赶紧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进主卧的厕所。一手撑在洗手台上,一手拿着纸巾往腿间擦去,擦出一团带血丝的白浊。

简直一塌糊涂。

我在不经意间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我的脸和身材,实在对得起这么多年花在上面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得益于科学的健身计划,和医美的进步,年龄在我身上有种模糊感。可这种高仿的青春,站在真正的少年人身边,就像一件拙劣的赝品。

不管他嘴里情啊爱啊,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是有几分真心也好,或者只是被互联网教坏了,想要赶时髦也罢。他试过一次之后总该知道,中年人的身体总归和年轻人是有差别的。连我都不想选同龄的床伴,更何况是他?

我将手里的纸巾团了一下,扔进了厕所。

而真正的报应还要等第二天早上。

我睡得昏昏沉沉,只觉得有人轻轻地推着我的肩膀:“航哥?早上闹钟响了你没起来,是不是不太舒服?今天还去上班吗?”

闹钟响过?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我赶紧抓起手机确认时间,晨跑的点钟是肯定错过了,连早饭的时间都紧张。多少年都没有这么睡不够了,后穴里还有种使用过度的钝痛感,腰和腿也觉得说不出的不对劲。

我强忍着坐起来,眯着眼睛看他:“没事……我只是睡过头了。你呢?好不容易放假了,为什么不多睡会儿?”

他跟着我进卫生间洗漱,依在门口与我说话:“我也想多睡,可是生物钟不干啊!一到6点准时就醒了,怎么都睡不着。”

我洗了一把脸,勉强清醒起来,一边刷牙一边问他:“今天准备干什么?”

他想了想:“突然放假了还真不知道做啥,可能一会儿补个觉吧……”

我满嘴都是泡沫,含糊地嘱咐道:“那你乖乖在家里睡觉,有陌生人敲门不要开。打半个小时游戏记得站起来走动走动,休息一下眼睛。如果要出门的话,记得检查水电有没有关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航哥!”他焦急地打断我,身体软软地贴过来,双手环住我的腰,脑袋枕在我肩膀上,嗲声嗲气地撒娇道,“你怎么还这样?像个长辈……”

我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回头问他:“什么叫像个长辈,我本来不就是你长辈?”

我靠在中岛台上,快速地吃着早餐。他欲言又止,闷闷不乐地站在我旁边。终于在我快要吃完的时候开口道:“哥,你是不是更喜欢和同龄人谈恋爱啊?”

我将最后一口早餐塞完,勉强冲他笑了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少年没有谈过恋爱了。”

他赶紧拉着我的手腕:“那以前呢?你那些对象和你都是同岁吗?”

“那倒也不是。”我从沙发上拿起外套,拍拍他的肩膀,“谈过比我大十岁的,也有比我小十岁的……别多想了,你乖乖在家里休息。我上班快迟了,晚上见!”

到晚上快下班的点钟,前台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卓总,请问许嘉阳,许先生和您有预约吗?”

我说:“他是我弟弟,让他直接来我办公室就好。”

过了一会儿,他便打开了我办公室的门,伸了一个脑袋进来,笑眯眯地叫我:“航哥!”一边叫着,一边侧着身子从门缝滑进来,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你看,是不是显得成熟不少?像不像三十四五?”

他将头发染成了银白色,穿了一身西装,不知道是借的还是买的,尺寸和颜色都不合适,皱巴巴的完全没熨过。别说三十四五,就是公司里刚刚大学毕业的实习生都比他像样。我看了一眼手表:“待会儿有时间陪我吃晚饭吗?”

一起吃了晚饭,我带着他去了一趟旁边的阿玛尼:“你在这里挑套西装吧,当我送你的毕业礼物。”

他年纪轻,明明适合些颜色鲜亮的休闲款,却偏偏挑了一套纯黑的商务款。又顶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显得不伦不类极了。我说:“听话,这也太老气了,不适合你。”

“我不!”他顿时犟起来,“我就觉得这个挺好!这不叫老气,这叫成熟。怎么还不许别人喜欢成熟风了?”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顿时头大如斗。一边的店员双手各拿着一件衣服,见我们僵持不下,连忙接过话茬:“这套黑色的确实显得成熟稳重,如果您需要出席一些正式场合的话可以选这套。不过平时穿的话,您爸爸的眼光很不错,挑的这套更合适……”

他脸色顷刻间黑了下来,声调逐渐拔高,最后一个字简直是喊出来的:“他不是我爸!”说着抄起一边的外套夺门而去。

店员猝不及防地愣在原地,我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他爸爸,我是他表哥,平时把他惯坏了……两套都要,寄到家里。”

他并没有跑远,我从店里出去的时候,他正负气地趴在不远处的栏杆上。一见到我,先恨恨地发起脾气来:“你是不是提前串通好了,故意找人来说这话?”

“用不着提前串通。”我沉声道,“所有人都会这么看我们的,这不是很正常吗?当时找我假装你爸去开家长会的时候,你就很清楚。”

“我不管,那又怎么样?我们昨天才上过床,我明明是你男朋友,我是你老公!”

我赶紧拽了他一把,压低声音道:“你在开什么玩笑!不要在这里发疯!”

他突然冷笑起来:“怎么?不是我把你艹得合不拢腿的时候了?”

我怒火攻心,重重甩了他一耳光。他从没挨过我揍,摔坐在地上,只是抬起眼睛错愕地看着我。这个点钟商场里人很多,四面八方已经有不少好奇的眼神看过来。我一句话也没说,抽身便走了。

到家之后只觉得强撑了一天的身体实在不舒服,便直接去床上躺下。新换的床品软绵绵的,有股洗涤剂的清香,让人怒气也渐渐平息下去。

我想他会喜欢上我,大概是某种心理问题。要倾诉这种事情,好像陌生人更安全一些,但我拿着手机浏览了一圈,本市的外地的,到处都是心理医生,却又不知道该信任谁。眼见着已经过了十点,他还没有回来,忍不住又担心起来——说不定他心情不好,出去找同学玩了?或者回许泽川那边了?我点进微信界面,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忽然又想到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好面子,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他,他不会想不开吧?

正是心乱如麻的时候,突然听到大门响了一声。他看到屋里漆黑一片,明显愣住了,往楼上跑了两步,直到看到卧室的光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掀起被子的一角,将自己掖进来,额头抵住我的后颈:“别生气了,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对不起……”

他见我不出声,便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其实哪儿也没去,我一直坐在门口。哥,我想明白了……你不会像其他情侣一样,来依靠我。因为我现在还没有什么能让你依靠的,对不起,我会赶紧再长大一点。但这也是没什么不好,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方式,对不对?……不过哥,你看看我好不好……别真把我当儿子养,行吗?”

我心蓦然一跳,转过身来看他。屋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他半边脸陷在昏暗里,显得格外瘦削,更衬托得另外半边脸肿得仿佛藏了食的仓鼠。眼圈红红的盯着我,睫毛湿漉漉的,露出如同初生小牛似的眼神。我顿时心疼不已:“擦过药没有?”看他摇头,我赶紧起身去找药膏,顺便拿来了冰袋。一边替他擦药,一边嗔怪道:“你看到我生气了,怎么不知道躲啊?”

他顿时委屈得嘴巴一瘪,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我怎么想到你会打我……”

我帮他抽了一张纸:“刚还说让我别拿你当儿子养呢……你看看,在我面前就是撒不完的娇,发不完的嗲……”

“我才没有……”他说着眼泪越擦越多,索性扑倒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大哭起来:“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是个烂人!你说拿我当弟弟,拿我当儿子,我又不是没有哥哥,我又不是没有爸爸,谁稀罕你……明明一点也不爱我,还跟我上床!就你潇洒!你不在乎谁把你睡了,你可以接受一夜情……骗子……我在乎!我就是年纪小就是幼稚,我只能接受和我爱的人上床!”

这是我遇到最诡异的追求者了。将我扑倒在床上强迫我的是他,跟我闹了一天别扭的也是他,现在在我床上哭着打滚,对我破口大骂还是他。可被强迫的是我,忍着不适上了一天班的是我,到现在一看到他就心软的还是我。

“好了!”我在他身侧躺下来,“小祖宗,以后把你供起来行吗?”他赌气背对着我,只留给我一个圆乎乎的后脑勺。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漂过色的头发看起来光鲜,摸起来就像一把稻草:“你要想好看,染什么颜色都行,不过不许再为这种乱七八糟的理由去染头发。染头发不行,其他更过分的事情一概不行。”

他闻言身体一缩,将脑袋也藏进被子里去了。这个话题看来是左右躲不过了,我只能收回手,长叹了一口气:“小祖宗,你还要我怎么爱你呢?这么多年,你每一个打过来的电话我都尽量接,每一条消息都尽量回,你的家长会我都没让助理去给你开过。但凡我有的东西,你能看得上眼都可以拿走——房子、车子、钱……连这副身体,也让你如愿以偿了。”

他终于转过来,停住了眼泪,呆呆地看着我:“不对,你肯定偷换概念了……我,我想要,爱情的那种,你这不是……”

“什么是你说的爱情?”我拧了一下他的鼻子,“花言巧语哄着你,然后大冷天跟你走三公里,凑一杯蜜雪冰城分着喝?那我是做不到,你找别人吧。”

“航哥对不起,我错了哥……”他无从反驳,道歉倒快。立刻扑上来,眼泪在我睡衣上抹了一圈,一只手顺着睡衣的下摆滑向腰侧。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大概对什么都这么性趣盎然吧。我赶紧摁住他的手腕:“今天不行,小祖宗,你放假了我可没有,工作日经不起你折腾……我尽量把每个周六的晚上空给你行吗?”

那边许抒情许抒意两姐妹15号中考结束之后,我就让他回去住了。正好我也要去新加坡出差10天,答应他查成绩那天一定会回来。

他从来都很少给我打电话,但微信发得勤快极了。开个会的时间没有看手机,他就能给我发二十多条:天上的云,地上的狗,路边一颗歪脖子树,随手买的冰淇淋好吃或者不好吃……成都的天气热起来了,他头发掉成了黄色,又和朋友一起出去骑行,晒得黢黑,像个美国长大的亚裔小孩。我抽空看他的消息,不自觉地便露出笑容。那种年轻的活力透过屏幕映到我脸上,好像我自己的青春时光也回光返照了似的,知道他不喜欢我拿他当小孩,还是忍不住嘱咐他:“刚运动完记得不要吃冰。”

终于他还是按捺不住,某天半夜给我打来电话:“哥,你现在干嘛?”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躺下准备睡了,有事吗?”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和我闲聊:“新加坡热吗?”

“今天31度,和成都差不多,都挺热的。”

“你去看那边的环球影城了吗?还有夜间野生动物园?”

我笑起来:“没呢……我是来出差的,又不是来旅游的,你想来我下次抽时间带你一起。”

电话那边沉默了,他没有说话,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我听到他用极小的气音说:“爸爸……又到周六了,我想你了……”

他只有自己都觉得无理取闹的时候,才会撒娇叫我“爸爸”。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心脏狂跳起来:“你哥哥嫂子他们呢?”

“他们都睡了。”他在电话那头轻轻地笑出声,“我把被子都团在头上给你打电话,你猜我穿的什么?”

我翻了个身,缩在被子里,低声问他:“你穿了什么?”

他大概把话筒凑得很近,我能听到他粗重又绵长的呼吸声,带着微妙的笑意:“我什么都没穿……爸爸,我在想你啊……”

手机微微发烫,夹在耳朵与枕头之间,将我半张脸都熏热了。

“爸爸,你穿了什么?”他声音压得很低,盖住了本来的少年气。通过这样一段缥缈虚无的电波与我对话,他好像变成了一个ai,没有面目没有肢体,只有一个虚拟的影子。

我清楚地知道在之前那段对话里,自己偷换了什么概念——我毋庸置疑的非常爱他,可是从未对他动过心。哪怕和他做爱,也只是一种溺爱式的“配合”。在我心里他永远是哭着要妈妈,连小猪佩奇都哄不回来的小朋友。他假如那时问的是:你是否有一刻对我动心,我也只有沉默再沉默。我曾以为那是我的问题,是我老了,也死心了,不再让这些小情小爱占用自己的时间。

那我现在像一个中学女生一样,缩在被子里,心怦怦乱跳地和他聊天,算什么呢?

我没有说话,他也极耐心地等着我。我知道我应该立刻挂断电话清醒一下,却还是闭上眼睛回答了他:“睡衣。”

他立刻接道:“不要……睡衣不好,把它脱掉……我今天想了你一天,现在鸡巴胀得发痛,龟头一直在流着鸡蛋清一样的前列腺液……航哥在侧躺着吗?我想艹你的腿缝。”

我将睡衣脱下来,赤裸地躺在床上,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胯下,缓缓撸动着。好像面前有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可这下坠再下坠的过程如此舒服,我还是这么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了:“我今天忙了一天,都忘记是周六了……但我现在在想你。”

“你真是个坏人,自己跟我约了周六,却什么也不记得……”我听到他轻声撒娇道,“我一会儿会把你艹到屁眼流水的……现在把你的胸露出来,我想摸摸你的胸,这里是你的敏感点吗?每次玩你奶头的时候,你后面都夹得好紧……”

“嗯……我喜欢被玩奶头。还有从耳朵到喉结,小腹也可以,还有腿根……”我一只手从自己的耳垂,一点一点地摩挲到胸口。五指张合,不断揉捏着胸部的肌肉。黑暗和被子温柔地包裹着我,只有我一个人难耐的哼声,好像上帝闭着眼,纵容这一切发生。“你可以慢慢舔过来,不要着急……锁骨以上不可以留印,但胸部我喜欢你用力一点,拧我的奶头,把它拧得又红又硬。然后温柔地舔它,用你的舌头裹住它,像吃奶一样地吮吸,舌尖打圈拨弄乳孔,牙齿轻轻地咬住我的乳晕……”

电话那边传来他不断克制的喘息声,欲望让他的声音变得低哑:“哥哥,我好喜欢你的声音,你湿了吗?是不是奶头都被自己揉得立起来了?你把腿打开自己摸摸,屁眼是不是也一张一合的,想被大鸡巴艹?我忍不住了哥哥,真想把你玩哭,艹得你明天下不来床……”

我屈起腿,沾着前段流下来的前列腺液摸到自己的后穴。穴眼又紧又热,微微有几分湿意,被指尖一碰,便羞怯地蹙缩起来:“我想要你……轻点进来,别把它撑坏了……”

他从鼻腔发出情不自禁的呻吟声,大口喘了一声粗气:“你知不知道,我从初中就开始想着你打飞机了,我第一个春梦对象就是你……哥哥嘴唇这么粉,就应该边哭边喊我的名字;哥哥的肩上应该留下我的牙印;哥哥的腰这么瘦,被我摁住胯骨猛艹的时候,会不会一下一下地凸起像胎动;哥哥的屁股又圆又翘,中间夹住我的鸡巴就更漂亮了……哥哥,哥哥……你在我无数的梦里被我翻来覆去的,艹得精尿乱流。但你真正情迷意乱的样子,比我所有的想象还要好……”

我踢掉被子,听着他颠三倒四的告白,情欲在我身体里翻涌,使我趴在床上不断蹭着枕头,发出沉闷的呻吟声。腰肢不受控制地挺动,迎合着穴眼里的手指。指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肠道里的敏感点,克制地缓缓碾压着。肛口紧紧箍着我的指根处,微微传来些许胀痛,肠肉滚烫滑腻,如同蚌肉一般,绵绵地推挤着入侵者。抽送几个来回之后,一阵奇妙的酥麻感便顺着脊柱发散到四肢百骸,腰腹中好像有一团火在烧,股间的小洞如同融化一般,缓缓流出水来。“你个小王八蛋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我说这种话,你是真没把我当哥哥……”

“把你当哥哥怎么能让你爽呢……”我忽然听到他哑着嗓子叫我,“哥哥你听,这是我艹你发出的声音吗?”他大概把听筒移到了胯下,挤了大量润滑油,发出响亮的咕叽声。

我好像被这声音蛰了一下耳朵,顿时连后腰都软了。他才不会这么温柔地肏我,总是狼吞虎咽似的,仿佛要将我拆之入腹。于是后穴里的手指随着他的节奏,大开大合地捣弄起来,狠厉地在敏感点上刮搔着。我霎时间汗毛倒竖,惊叫出声,连臀肉都颤抖起来。一口咬在自己的掌关节上,脚尖不断摩挲着床单,小腿蹬动,将一条腿屈起来垫在身下,方便后穴里手指进出得更顺畅。胸口两点刚才被自己玩得充血挺立着,狠狠地摩擦着床单。

放在枕头旁的电话发出新的指令:“舒服吗?叫出来给我听,让我知道你在怎么玩弄自己的屁眼……”

我皮肤滚烫,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湿漉漉地枕在手臂上。另一只手绕到身后,双指埋在穴眼里,不断屈伸着指节,抠挖里面敏感的软肉,刺激着肠道推挤出黏腻的淫液,连我的手掌都沾湿了。黏膜痉挛地抽紧了,鱼嘴似的吮吸着。“好舒服……啊啊啊我……下面都湿透了,小腹也在抖……好舒服,我还想要啊啊啊啊啊啊……用力,把我艹射……”

“哥,你叫床的声音真好听,我听到你的声音都能想象到你的样子……”他粗重的喘息声传来,带着难以克制的细微呻吟声,撸动着自己性器的动作明显加快了,激起一片黏腻的水声:“爸爸和我一起射……让我把你艹烂,再射进你肚子里好不好?”

我脸陷在枕头里,微妙的窒息感使我头晕脑胀。一手紧紧抓住床沿,另一只手随着他的节奏疯狂抽送着,腿心发颤,腰身配合地挺动着。我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发出小狗撒娇似的短促哼声:“嗯,好舒服……用力啊啊啊啊,再用力,射进来……哈啊啊啊啊……”

快感在身体里节节攀升,终于到达了临界点。仿佛一个猛烈的浪头打过来,几乎将我溺死。我身体滚烫,腰胯猛然一颤,睫毛疯狂抖动着,连呼吸也忘了,咬着牙关发出长长的哼声。一种极其尖锐的酸痒感击穿了我,手指从身体里退出来,在高潮的余韵里痉挛抽搐着,性器不断弹动,喷出大团的白精。肠道连同着整个下身都在一阵阵地抽搐,湿得一塌糊涂。

黑暗中是漫长的沉默,只有我们俩的粗喘交织在一起。良久才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哥哥好棒,我也射了很多……好想看到哥哥现在的样子,哥哥现在一定脸红红的对不对?我好想你,好想真的艹哥哥的屁眼……”

我打断他:“嘉阳,可以先挂了吗?我想去清理一下。”

“好。”他立刻答应下来,对着听筒处亲吻了一下,“哥哥晚安!”

可是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呼吸着满屋馥郁的石楠花气味。

要说十年中我从未自慰过,那一定是谎话。其实我买过很多玩具,放进去发痛的先淘汰了一半,剩下一半大概是我玩弄自己的方式太温柔,快感温吞吞地来,又如同风吹雾气一般消散了,时间长了便对性事兴趣缺缺了。

我更喜欢被人汗津津地抱在怀里,喜欢在做爱时候不断接吻,喜欢他那种疾风骤雨一般蛮不讲理的捅弄……当他变成一个ai,一段电波,一片模糊的虚影,我可以掩耳盗铃地假装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不是我养大的孩子,也没有26岁的年龄差,放任自己的心沉沦下去。我好清楚自己毫无悬念的心动,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他就像一颗短效的长生不老药,只要吞下去,那一瞬间久违的青春华光就会重新照耀在我身上。

我好清楚自己毫无悬念的心动!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所以糟糕透了。

我25号晚上8点半落在天府机场,先去了许泽川家,将给抒情抒意两姐妹带的礼物提上去。抒情扎了个马尾辫,抒意剪了齐肩的短发。她们俩长到这么大,终于不再执着于所有东西都要一模一样了,送礼的压力顿时小了许多。

许泽川见到我便寒暄起来:“刚下飞机?吃饭了吗?”

我答道:“吃过了,飞机上吃的。”

两姐妹说了一句谢谢表叔,便坐在一边各自拆礼物。万佳怡给我端来一盘西瓜:“你不知道嘉阳多想你,知道你今天下午回来,刚刚来个送快递的,他还以为是你,赶紧跑着欢天喜地去开门。”

许嘉阳被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地拿了一块西瓜,低下头吃起来。许泽川看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怕没有考好,不敢在我身边待着。是不是仗着你航哥脾气好,不会打你?”

我接道:“真没考好打也没用了,打他也不涨分。”

抒情抒意闻言顿时哀嚎起来,异口同声地说:“表叔,你快给我爸洗洗脑吧!”

看来没少因为成绩的原因挨揍。

我们聊了一会儿家常,许嘉阳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装作一副乖顺的鹌鹑样。结果刚进电梯就原形毕露,他就将我摁在角落里,舌头利落地卷进来,舔舐着我的牙齿,舌尖与我缠绵在一起,带来几分西瓜的香甜。小朋友原来这么高了,肩膀这么宽,像一头小狮子。

我赶紧回神,将他推开:“干什么?有监控的!”

他被我养成这样,我对他家人有愧,连站在这个小区里,都觉得内疚惶恐。

电梯门正在这时打开,他揽着我的腰撒娇道:“哥,我都快想死你了。”

“你少来!”我将他的胳膊拍掉,“你要是真没考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继续凑上来:“那我要是考得好呢?哥有什么奖励要给我?”

我坐进驾驶室,将安全带扣好:“那我送你一辆车。你想要我这辆旧的也行,或者你自己去挑一辆,挑个差不多就行,不许太贵。”

“那完蛋了。”他嬉皮笑脸地说,“奖励这么好,我要是真没考好,惩罚肯定也很重吧?”

我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城市的霓虹灯逐渐涂满了车身,车载音乐悠悠地传出来。我说:“没考好就出国吧。”

他顿时不干了:“这应该提前告诉我的啊!早知道再看看书了,我不想离开你……”他高高一个蜷在副驾驶位上,咬着大拇指的指甲:“这是你什么时候开始考虑的?你想把我扔得远远的,对不对?我做错什么了吗?你告诉我为什么?”

“嘉阳,外面的世界很大……”我的心思被戳破,重重地沉下去,艰难地开口解释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一个人在伦敦生活了。你这么年轻,应该多出去看看走走……”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一言不发。沉默好像一条看不见的虫子,正大口蚕食着车里的空气,使我觉得胸闷气短,不得不再次开口填满这段空白:“或许你见的世面广了,接触的人多了,就不会爱上我了……嘉阳,优秀的人多得是,我已经老了……十年之后你才28,我就已经奔60了,还有二十年之后,三十年之后呢?老去是很可怕的……我希望你见到优秀的同龄人,两三年,最好几个月,就迅速把我抛下。到时候只管大胆地跟我说,不用担心我会怪你,我永远还是你哥哥。”

他仍然没有开口,我实在说不下去了,只能悻悻地闭嘴。将车窗打开一个小缝,故意让城市的车水马龙声填满此处的空白。车辆穿越过一个又一个路口,转向灯“嘀嗒”地响过无数声。他忽然笑起来。从扶额浅笑,迅速进化到拍着自己的大腿,狂笑不止。笑得我毛骨悚然,索性在路边将车停下来:“你在笑什么?”

他眼神亮晶晶的,一手解开安全带,支起身体吻过来。舌尖描摹过我的嘴唇,熟练地卷过牙齿长驱直入。我猛地将他推开,重新发动汽车:“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事,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他趴在中控台上看着我:“我听了,而且我听懂了。谢谢你,哥……可是你怎么能把“我爱你”说得这么别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在说“与其等我彻底沉沦,你却厌了倦了,将我抛弃。还不如趁我还能控制得住自己,先快刀斩乱麻”对不对?”

我无言以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肩膀紧绷着,那股力量正一寸一寸地褪下去,只能苦笑道:“你还真是个聪明小孩。”

我原想自己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人,他愿意来尝尝味儿,尝完了啧啧嘴走了,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现在开始痴心妄想起长相厮守来了。

他在副驾上坐好,看向窗外:“你别看我才18岁,我特别怕老,真的,哥,我大概比你要怕老得多……我出生的时候,一母同胞的哥哥已经25岁了,我的侄女们只比我小3岁。8岁的时候我妈就去世了,我爸现在住在养老院里,每次去看他,里面全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是的,老去很可怕,我已经见识过了。我甚至都害怕活到30岁,觉得在20多岁就死掉挺好的……可是,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忽然觉得30岁很好,40岁也很好。你让我开始期待自己的40岁,是不是会像你一样……是我爱你,也对你的身体充满欲望……具体这些爱里是什么成分,还用得着罗列得像你们公司的财务报表一样吗?卓总?”

车缓缓行驶进别墅院子,停在车位里。夏天的夜风温温的,只能听到院子里的樱桃树上,蝉不知疲倦地叫着。他没有再嬉皮笑脸,只是眼神沉静地看着我:“那你到现在,还觉得我会喜欢上那些“优秀的同龄人”吗?”

我瞳孔颤抖地盯着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在社会里浸淫多年,自认为有一套识人的本事。我像一个刻薄的老师,努力打量着他,一定要从他身上找到作弊的证据。甚至希望他是骗我的,给我以抽身的机会。

我想,也许是我考虑得太多了,管他什么以后,至少在今时今刻他的心是真的。

我一手捧着他的脸,凑上去含住他的嘴唇,牙齿轻咬住他的唇瓣,温柔地吮吸着。一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将外裤褪掉,起身跨坐在他身上。狭小的空间里只听得到舌头翻搅,发出黏腻的水声。他仰着头,嘴唇一片水红,双手从我衣服下摆探进去,不断摩挲着我的皮肤:“为什么这么热情?”

我将座椅放倒,隔着裤子用股缝夹弄着他的性器:“我明天休假……”

他眼睛顿时亮了,扑到我怀里,隔着衣服咬上了我的乳肉。我往后仰了一下,手肘撑在控制台上,感觉到唾液顺着织物的空隙,丝丝缕缕地渗到皮肤上来,舌尖带着热意,不断玩弄着乳头。他牙齿一下一下地咬在乳晕上,隔着衣服吮吸着,一只手钻进衣服里,狠狠捏住另一边的乳头。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乳尖顿时充血挺立起来,玲珑地隔着衣服顶出一点形状。我双手捧着他的脸,抚摸着他圆润的耳骨,碾弄着他柔软的耳垂。他顺势抬起脸来与我接吻,上半身依在我怀里,几乎迷醉地盯着我:“哥长得真好看……这么抱着你,就像做梦一样……”

我低下头,亲吻他的眉眼:“那我们都在梦里,都不要醒过来……”

他双手迅速地将自己的衣服褪下来,顺便从短裤的口袋里翻出一瓶润滑油,挤出来在手心略捂了捂,便顺着股缝向下,两根手指用力顶进了肛口。手指缓缓地抽插着,手腕旋转,扩张着穴眼:“下面这么紧,你的前男友们都能忍得住不艹你吗?”

我皱着眉呻吟一声,抽出手轻轻扇了一下他的脸:“胡说八道,早该打你了。”

他反而嬉笑着将脸凑过来,枕在我肩上,伸出舌头舔我下巴上冒起来的胡渣:“哥哥只管打,反正打坏了我有哥哥心疼。”

我一只手绕到身后,抓住他的手腕,引到敏感点上,他心领神会,立刻抵着那处肠肉开始抠挖起来。水淋淋的软肉层层叠叠地缠绵上来,肛口蹙缩着,胯骨瞬间就酥了,腰身顿时一晃,将湿漉漉的性器不断与他摩擦在一起。他一手撸动着两根性器,拇指在两个龟头之间打圈,指缝里都是黏腻的淫液。我另一只手揪起他的头发,将他摁在靠背上,与他口舌缠绵:“哪儿都好,就你这嘴讨厌!”

他说不出话,只能含着我的舌头,发出沉闷的笑声。将手指退出来,揽着我的腰调整了一下姿势,一枚膨大的龟头便热烘烘地顶上了我的穴口。我扶住他的性器,努力放松身体,缓缓将肛口套下去,一点一点地往深处开拓。性器比手指更粗长,撑得下身微微发痛,黏膜又酸又涨,委屈地颤抖着,分泌出晶莹的肠液。等到臀肉摩擦到他的阴毛,我的汗已经从鬓角处流下来。下身鼓鼓囊囊的,性器顶端已经深深地埋进体内,贴上了敏感的肠头。连后腰都隐隐有些发颤,肠肉推挤着,疼痛和酸痒感混杂着同时传来。我喘息的哼声顿时变调了,还没开始抽送就已经来了感觉。

我满脸潮红,大口喘息着,努力挺起腰身,上下套弄着性器。他在我身下,表情奇怪地看着我:“哥平时自己玩的时候,都这么温柔吗?”他双手攀上我的腰,撒娇道:“让我来吧,哥哥好不容易休假,就给我一个机会,这样弄得我不上不下的,好难受……”

车内空间狭小,我双腿跪在座椅边缘,全没有受力的地方。况且下半身被颠簸得飞快,腿心抖得支不起来,稍不留神就会被一下深顶,重重地撞到肠头上。他双手捏着我的胯骨,连逃跑的机会也不给。我仰着头,被捣弄得两眼发黑,发出无意义的惊叫。快感在身体里乱炸,敏感点好像被碾坏了,酸痛滚烫。下腹毫无规律地痉挛着,穴肉湿淋淋地抽紧了,蝴蝶翅膀似的抖动,仿佛一只只会蠕动吮吸的肉套子,被一下又一下地掼到性器上。

“别……嗯唔啊啊啊别这样,等一下!……又顶到了,好深……哈啊慢点……”

我被顶弄得忍不住弓起身体,捂住了自己的小腹。每次被狠狠凿到深处,撞击的力度就通过小腹上的肌肉传达到手心里,连穴口都被磨得通红。偏偏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双手蹂躏着我的臀肉:“哥哥,别夹了,放松点……”恨得我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发出呜咽的哼声。

他惊叫一声,抚摸着我颤抖的脊背:“好疼啊,哥哥……出血了吗?我是不是又把你弄疼了?歇一会儿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捧着他的脸吻下去。汗水从下巴颏滴到他胸口上,他满头热汗,沾得我掌心湿漉漉的。膝盖大概是蹭破了,被汗水一蛰,传来点点刺痛。我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拧着腰裹弄着性器。只是甬道深处的肠头已经被奸弄得充血肿胀,龟头轻轻一碾,便忍不住闭上眼睛浑身颤栗。

他的手掌从耳垂处抚摸过脖颈,隔着衣服揉捏着胸口的肌肉,拇指顶弄着红肿挺立的胸口,然后顺着腰侧将掌心贴在胯骨上。我头晕目眩,还未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便被狠狠捅进了最深处。

我顿时腰背反弓,一边发出失控的尖叫,一边射了他一身。他下身悍然挺动,不管不顾地在穴眼里翻江倒海地艹弄,顶着肠头将一包精液灌进了深处。

我捂着小腹,半晌才回过魂来,腰和腿酸软得不像样子:“你陪我再待一会儿,我现在实在是走不动。”

“这有什么关系?”他将车门打开,从座位上将我横抱出来。我惊得赶紧勾住他的脖子,已经做好了和他一起摔到地上的准备。他却稳稳地抱着我,几步走到门口,用指纹将门锁打开。我虽然不胖,但是个子高,也绝不是纸片人一般,可以轻飘飘的随便移动。直到被放在沙发上,我才恍惚地意识到:他是真的长大了。

他将弄脏的短袖脱掉,欺身压下来,不断亲吻着,性器刚刚射过,半软着在我大腿上乱蹭,将残留的精液糊到我腿根上。我软绵绵地推了他一把:“还来?小心伤身体……”

他顿时笑出声:“你一个星期就和我睡一回,一个月满打满算四回。我倒是想伤身体,哥哥也没给机会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我翻过来,性器竟已经又硬了,后穴刚刚高潮过,被猝不及防地再次拓开。我惊慌失措地反手拧着他的大腿:“这个姿势不行……嘉阳,这个姿势太深了,感觉特别强……求求你,真的会艹坏……”

“哥哥高潮过一次,里面软多了。”他不仅没听,反而坏心地往我身下塞了个抱枕。扭过我的手,十指相扣将手掌压到肩侧,下身只要稍微挺动,便将我弄到眼冒金星,失声尖叫起来。

那天我不知道射了多少次,汗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连尿液都淌干了,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不断抽搐的肉穴。高潮到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身体痉挛不已。穴眼张着一个合不拢的圆洞,来不及流出的精液,被不断抽送的性器,打发成一圈白浆,干涸在腿根处。

第二天还没睡醒,便感觉他贴着我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我的身体。我睡眼惺忪,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干什么?”

他讪笑地凑过来,抓住我的手往自己下体探过去:“爸爸,我晨勃了,再给我一次,我这次戴套,不射进去了……”

我像触电似的抽回手,差点将他胯下那根东西拔了,恨恨地一巴掌抽在他大腿上:“王八蛋,门儿都没有!”

他考得不算差,比模拟成绩高4分,超一本线11分。却死活不愿意报成都以外的大学,说收到其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当场撕掉。顿时气得许泽川朝他拍着桌子大骂:“你可以不读!你搞清楚,家里不是一定要供你读大学!”

他也一掌拍向桌子站起来:“我明天就进厂上班!你这些年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钱,列个清单出来,等我还清了我们就一刀两断!”

他说完转头去阳台大哭,我赶紧摁住许泽川的肩膀:“孩子只是还小,有点恋家。怎么小孩说气话,你还和他顶着说呢?”

许泽川火力顿时转向我:“这是你教出来的好孩子!他要去演唱会你给他买门票,他要回家睡觉你就给老师请假,他看动漫你就带他去日本……他染那个头发,稀奇古怪的你一句话也不说!好人全让你装了,现在他考这点分,还有脸这不去那不去!”

抒情抒意两姐妹本来坐在一边看热闹,被爸爸一个眼神瞪过来:“还有你俩,过几天中考成绩出来了,就等着吧!”她们俩顿时整齐划一地站起来,转身和妈妈一起躲房间里去了。

我叹了一口气:“你这脾气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你只要生气身边的人都遭殃……每次去家长会,老师都说他乖,他再学也就是这样,你不能指望每个人都能上清华吧?”他还要说什么,我不想吵架,赶紧起身,“我去劝他!”

许嘉阳正趴在阳台的窗户上,一见我走过来,顿时趴到我怀里大哭。我顺着他的后背,一手将他脸捞起来:“嘉阳,看我……你不想去外地的原因是什么?”

他垂着眼睛,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你明明知道!”

阳台并不隔音,我不敢把话说太露骨:“好,那应该和我想的一样……你有喜欢的专业吗?”

他抽噎得说不出话,只是摇头。我说:“好,那填专业能不能听我们的?”

看他点头,我将手机拿出来,翻出购票软件:“其实成都到重庆也不远,高铁一个多小时。你在成都市内有时候遇上堵车,也得这么久,对不对?还有好多城市,比如昆明坐飞机过来,也就一个多小时……我把我的副卡给你,你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买票。”

“我不想去!我不想……”我赶紧捏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回头看许泽川双手叉在腿上,目不斜视,气鼓鼓地坐着,跟尊不动明王像似的。我凑过去飞快地亲了他一口:“听话!你应该是大鹏鸟,长风万里,别把自己困在我身边……好了,小祖宗,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去选辆车吧。”

我不该因为一个小孩如此拙劣的撩拨就心动的,这么多年不是没有手段更高明的人来献过殷勤,大概他只是胜在我本来就十分爱他。

他一边挑着新车,一边报了驾校。又嫌下午热,每天7点半就去驾校上课,作息几乎和读高中时候一样。得知我周六晚上还要开视频会,小孩子一样哼哼唧唧地发脾气:“怎么双休日晚上还要开会啊?就不能周一吗?”

我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防蓝光眼镜:“我也想啊……这是“皇上开朝会”,我说了不算。”

他坐到我旁边,脑袋枕着我的大腿:“那你们几点能开完会?10点?”

我摸了摸他的脸:“我不知道啊,看老板的意思。”

他顿时又哼唧起来:“你们大老板都不休息吗?她是机器人不用睡觉的?”

我闭着眼捏了捏眉心:“她现在应该在墨西哥湾晒太阳吧,那边是大白天……她就是嘉靖皇帝,看着不务正业只会修道——每个季度都去不同的国家玩乐。但其实朝会一点也没少开,折子也一点没少看,总公司和几个子公司的经营情况,包括各位高层的个人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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