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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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雏匆匆收线,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错愕不已。她心头浮现姊姊乃蝶模样——怎么可能?她那个漂亮聪明又优秀的姊姊,怎么会疯了?

“你好了没有?该出发了。”坐在驾驶座上的武世仁轻按喇叭。

乃雏快步朝他奔去。“我家里有事,得马上回去一趟,你帮我找人到客户家安装,回头我再谢你。”

难得看她那么紧张,武世仁探出头问:“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

“我骑摩托车比较快。”她七手八脚摘下帽子跟手套。“我先走了,工作就麻烦你了。”

“我知道,你骑车小心点”

武世仁话还没说完,乃雏已跨上摩托车,油门一催,咻地消失在车库门外。

刚巧,柳明之也在这时将车开离,抬眼,忽地瞄见乃雏从他前头驰过。

他一愣,还以为她会跟那个武世仁一块出门的

而且,她的表情不太对劲。

他轻踩油门追到她摩托车边,虽然隔着车窗还有她头上的安全帽,仍可看见她抿嘴皱眉的表情。

这表情他再熟悉不过,从小她不高兴或不安的时候,总会不自觉露出这表情。

谁惹她生气?他脑海浮现武世仁的脸不可能,如果是那家伙惹怒她,依她个性,她一定当场傍他一脚,不会气到忘了工作,骑车在路上狂飙。

他的疑惑很快得到解答——

乃雏疾驰一阵,回到位在大湖公园附近的家。离家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就可以看见穿着白色围裙的方嫂,在车库前猛绕着圈圈。

“您终于回来了!”乃雏车还没熄火方嫂就迎了上来。“老太爷在里边,您等会儿说话可要小心点。”

她才不怕那个臭老头!乃雏拍拍方嫂手臂。“姊姊呢?”

方嫂摇头。“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大小姐还在闹,老太爷要人把她架进房间,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进去看看。”

应家,是一幢三层楼高,占地五百多坪的l形大宅。短的那边是侧屋,连接车库、厨房跟佣人房、洗衣房。其中占地百坪的花园遍植林木,还有设了一个标准游泳池。以钢材跟暗色大理石砌成的屋宇,在太阳底下闪耀着冷硬的光芒。

虽然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家,但说真话,乃雏一直觉得它太冷淡无生气——尤其爸妈死后,性格严厉的爷爷开始掌控全家后,更是充斥屋里每个角落。

那是一种心理上的孤寂感,要她选,她宁可花钱到外头赁居。而她也真的做过,只是爷爷不断阻挠。每次刚挑好房子回家就会接到房东的退订电话,几回下来,她也断了搬出去的念头。

知道不讨爷爷喜欢,所以乃雏习惯从侧屋进门,先到佣人盥洗室检查一下仪容,才到客厅见人。

她大跨步穿过回廊,走没几步,就听到歇斯底里的哭声——

“把羿凯还给我,还给我”

是姊姊的声音!

乃雏冲进客厅。

应家客厅活脱是装潢杂志上的豪宅样本,米白色的墙漆,造价百万的波斯地毯,悬在挑高天花板上造型细致的水晶吊灯。靠近走廊那端有架史坦威钢琴。左边是从没使用过的白色大理石壁炉。核桃木制的边桌优雅地搁置在每个角落,上头不是立着花瓶,就是摆着华丽的桌灯。

乃雏的姊姊乃蝶,这会儿就站在壁炉前方,踮着脚尖拚命抢着随扈手上的熊娃娃。

专门派来保护应庆祥的随扈,每个都是两百公分一百公斤的壮汉。在他面前,高一六五、四十五公斤的应乃蝶,简直像个小孩子。

“还杵在那儿做什么,立刻拿去丢掉!”

说话的人,正是乃雏的爷爷,集应集团的董事长,应庆祥。

应庆祥今年已经七十七,虽然头发早已花白,但身材高壮魁梧,唇角眉宇仍旧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慓悍气息。

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乃雏与爷爷模样神似,两人都有一双高傲不屈服的眼睛,肤色都呈现健康的麦色,不像姊姊,有着一身遗传自妈妈的柔皙雪肌。

“现在是什么情况?”乃雏跑到姊姊身边。“姊,你没事吧”一见姊姊侧脸,她瞬间愣住。

姊姊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惊愕的看着姊姊原本明亮,现在却变得失焦恍惚的眼睛。原本白里透红的细致肌肤如今成了纸般的死白,还有头发——原本像黑缎滑腻动人的秀发,如今竟成了一头稻草!

天吶!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真的是她的姊姊,大家口中的“漂亮宝贝”?

“我要我的羿凯还我还给我”乃蝶好似没发觉乃雏的存在,只是不断扑抓着随扈,失魂的大眼仅看得到他手上的熊娃娃。

乃雏想起方嫂的话,原本还不相信,但现在

“我叫你拿去丢掉!”

雷鸣似的吼声将乃雏拉回现实,她转头,看见爷爷伸手抢走了熊娃娃。这会儿乃蝶的攻击对象换了人,只是应庆祥没随扈好对付。

“你闹够了没有?!”应庆祥用力甩开纠缠不休的孙女,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乃蝶随着巴掌声响,倏地跌地。

“你在干什么?!”乃雏赶忙冲到姊姊身边,检查她红了一半的脸蛋。“你没事吧?”

“羿凯,我要我的羿凯”好似不知道痛,一被搀起,乃蝶又朝熊娃娃扑去。

“滚开!”应庆祥再度甩开。这会儿他将熊娃娃塞给愣在一旁的佣人,要她立刻拿去后院烧掉。

“不可以!”乃雏赶忙抢走。

乃蝶一见,忙将熊娃娃紧紧搂在怀里。“羿凯,我的羿凯,我找到你了,你放心,我们不会分开了。”

“谁准你给她的,拿过来!”应庆祥怒目相向。

“我不要!”乃雏毫不畏惧,张开手护在姊姊面前。“你再靠近一步,我就跟你拚命。”

乃雏这句话不是开玩笑,应庆祥再清楚不过。他记忆犹新,当年她不过十岁,就曾经在极忿怒的情况下咬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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