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 1)

加入书签

呼唤海浪般弥散,打湿两幅躯体。

神经和死皮一起软化,半透的壳翘起。

在一厘米之间停住。

那会是血的味道。

屋内的雨下到了墙外,风拍到窗,急切也叫不醒疲倦梦中人。

李偲在雨声里雨一样无意识地动作。

擦拭身体,自己,再到荔思。

更换另一套泛白的床单。

找出一套洗得松垮的衣服穿上。

以及,坐在地上给荔思掖了掖被角,顺手。

他不抽烟。

只听说烟让人上瘾,是上流人士的昂贵消耗品。

相较之下,酒精要廉价易得许多,所以有尝试的机会。

,热情、昂扬,风吹来洒落,长出惭意。

医生把装订精致的杂志交到他手上,他和混在里面的那篇文章一样浅陋单薄。

念出自己写的字字句句,读得想要撕掉逃离,但又似乎欣悦。

看着面前与自己无二致的脸,愧疚吃掉厌烦,高兴吃掉恐惧,自己吃掉自己。

劫后余生,还有一个自己。

自此生活在成了哑巴的梦里。

说不出话,就没人察觉任何异常。

哑久了,梦久了,温顺到忘了最初踏进来是什么感觉。

直到梦里闯来另一个疼痛也不会逃开的哑巴。

唾弃自己只会在哑巴面前说话,暗喜哑巴不会逃,预估哑巴哪天会逃。

每一次进入哑巴的身体,都用尽全力,一起疼,一起高潮,在两个人不为人知的戏剧里。

第一次一起入睡。

不再因错过李思苏醒而长出的愧疚,在情欲泡沫般消散后的凌晨,从另一个“lisi”身上长出来。

不止是愧疚,连带着多年梦境里潮起潮落的繁杂心事,都疯狂缠在了水生的植物上,涌出的气泡隐隐带着腥气。

雨水窝在路边的小坑,啪嗒的水泡起了又破。

两个人窝在单人床上,呼吸声起了又落。

发烧的人额头落到熟悉的肩膀,把另一个人烫醒,一个已经习得了种种维生方法的,擅长察言观色和照料的人。

狂风大作的雨里,提供一间小屋,一杯温水,一个不眠人。

在雨声里做梦的人不知道,不眠人好多个雨声的梦里梦见过这样的场景,梦里余生都守在这样的雨里。

雨那样重,重得冷漠又粗暴,重得只有一个想法:最好快点离开我吧。

没头脑的哑巴,怎么就敲了这扇门,住进这扇门,遇见这个人。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