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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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已经初秋,空气里的闷热仍旧未散。空调的细微的轰鸣声挑动着神经,不知是谁抱怨了一句温度调得太低后窸窸窣窣地穿上了外套。

况也什么都听不到,他盯着桌上那张烫金的黑色名片,指甲小心划过那个名字,于是那张脸便清晰地在脑海中被拓印出来。

陈方煜,陈氏电器h大区ceo。

就是前几天刚刚结束考察准备拍板合同的陈氏电器,是他这种底层员工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几次的甲方大佬。况也摇了摇头,想把那尴尬的误会和自己旖旎的念头甩出脑子去,只是一次意外罢了,只是出于礼貌留下的联系方式罢了。

况也把名片从桌上捻起,小心翼翼地放进一本会议记录本的中间,悄悄叹了口气。

几天的忙碌结束,突然闲下来让况也觉得有种抽离感,时间突然变得特别慢,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况也几乎是卡着打卡时间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一回头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最慢的一个,忍不住偷笑了一下,看来大家都一样嘛。

但况也并不在意做最后一个关灯锁门的人,毕竟他孤身一人,没有人约也没有人等,回家的路虽然远但他享受一个人在路上将自己慢慢从工作的疲惫中抽离出来的感觉,当然,如果那狭窄的出租房也算是家的话。

出了电梯,一楼大厅的玻璃墙洒进来一大片橙红色的夕阳,来往的人大多挂着一副放松的笑容,少数拿着咖啡步履匆匆的,大概就是悲催的加班人了。

况也慢悠悠地走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夹杂着几声官方的假笑,迎面来的人,几道目光都越过自己看向了自己的身后。循声回头,况也脚步一僵。

是他。

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陈方煜向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依旧是那冷清的目光,但况也脑子里却突然闪过那晚那双染上情欲的眼睛。

只是淡淡一瞥,便移开了。

他正跟公司刚空降不久的总裁威廉说着什么,不时露出一丝看不出情绪的礼貌笑容,王经理站在一旁不知在絮叨些什么,只看得到嘴巴在飞快地一张一合,脸上的褶子像是笑过头的裂缝。

他肯定没有认出自己。

况也回头继续走,心里却涌出一阵失落。

还没等这失落的情绪从大脑弥散出来,一个声音叫住了他,况也回头,是王经理。他依然保持着那一脸褶子的笑容,招招手喊他过去。

况也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确定是在叫他后,连忙快步走过去。他的目光随着自己的脚步飘了过来,况也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好像血液都涌动了起来。

“小也呀,会不会开车?”

况也一愣,“呃,倒是有驾照,只是……”

“那太好了,陈总今晚还有个酒局,他司机不巧病了请假,就辛苦你加加班,结束后晚上送陈总回去。”

“但是我……”

“威廉,我这不算剥削你的员工吧?”那个熟悉的声音钻进况也的耳朵,堵住了他所有的声音。

“哈哈哈哈陈总说笑了,我司的加班补贴可是对标英国总部的。”

“那就辛苦了……”

意识到这句是对自己说的,况也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似乎笑了一下,顿了顿后,薄唇动了动:“小也。”

等况也缓过神,人已经跟着到了车前。

副驾驶的门被拉开,况也有些不知所措。

“上车。”

“不是说需要我开车吗?”

“我还没喝酒。”声音中隐藏着淡淡的笑意。

况也闹了个大红脸,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他没由来地觉得紧张,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是那晚……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晚高峰的路况并不好,沉默在拥堵中变得尴尬,况也连呼吸都尽量缓慢起来。

“为什么不联系我?”

沉默被打破,况也看像他。他侧脸一如第一次看到他时一样惊艳,衬衫的袖管卷起来,精致的手表衬得他贵气逼人。他目视前方,似乎对提出的问题不甚在意。

况也悄悄吐了口气,“因为我不敢。”

“不敢?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不是……”

况也感觉疑惑的视线扫向自己这边,连忙低下了头。“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害怕,过度窥探我够不到的生活……和人,会生出期待来。”况也顿了顿,“而期待这样的词,总是和失望相关。我不害怕失望,我害怕的是失望过后,那种不配得感,好像随时都在提醒我,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跟我无关。”

车里又陷入了沉默,就在况也以为,这对话并不会再继续下去时,车停了。

“老子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们对于宇宙来说,都是沙砾一般的存在,在我看来,我们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不同的境遇,造就了不同的心态。我很理解,是我唐突了。”

他的声音就像蛊惑亚当的毒蛇,况也感觉,心里那一簇名为期待的小火苗,猝得又燃了起来。

车门被打开,那张蛊惑人心的脸蓦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况也感觉他的笑像吐着信子的蛇,潜意识里对于危险的警觉化作不安的躁动翻涌而来。

“今晚休闲局,一起吗?”

况也看着对方伸出来的手,嘴巴紧紧抿住。不可以,况也,这样不对。

随后,他看着自己的手伸了出去,接着被干燥的温暖牢牢包裹了起来。

完了。

他就这样被牵着进入了一个私人酒会。像一只兔子进入了鹰的领地,况也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在这样的环境中,眼前的人成了自己唯一的依赖。

陈方煜的出现吸引了不少目光,况也本能地想把手松开,但是却被握得更紧了。看着他在跟一群外国人说着一堆自己听不懂的话,况也垂着头既尴尬又丧气地半躲在陈方煜身后,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好在并不是什么很正式的交际,几句之后人群纷纷散开,音乐声响了,几对男女拥着在大厅的中心跳起了舞,音乐缓慢而暧昧,他们的舞姿松弛随意,更像是陶醉的晃动。

况也被拉着走进了灯光昏暗的角落,陈方煜挥手叫了一瓶酒,接过后两人自然地坐在了一起,背靠着翩翩起舞的人群,昏暗中身体的热度贴合起来,暧昧的雷达在大脑中喧嚣起来。

陈方煜递给况也一杯水,然后自顾自地倒酒,“我不想说你很特别之类的话,我想也许你懂,男人嘴里的特别,往往是表示对方符合自己对猎物不合常理的期待。”他吞了一口酒,“我不是随便的人,也不把你当猎物,那晚的事,我确实很抱歉,我以为你是他们塞给我的人,我一向反感这种事,但我应该坦然承认,我喜欢你的样子,那天你看着我的时候,我很心动。”

况也感觉自己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淡淡的酒香从他口齿间传来,跟他说的话一样反复拨动着他的理智。

“我相信人的动物性,我觉得两个人一定是要有生理性的喜欢,才有动力去探索对方的内心。没有人会从一开始就剖开自己给别人看,你说对吧?”

况也看向他,黑色的瞳孔像漩涡,吞没了他所有的视线,他几乎已经被说动了。

“可以,和我试试吗?小也。”

黑暗中,首先碰到一起的是呼吸,随后唇舌相贴。况也觉得自己心里是乱的,脑子里也是。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刚才点了头,然后对方靠过来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拒绝。

就这么被说服了?

况也脑子里想到了自愿为邪教献祭身体的少女,可他实在难以拒绝,当他的呼吸掠过,嘴唇被细细地舔舐,他不得不松口放任他的舌头闯进来,掠夺他嘴里的每一个角落。他只能摇摇欲坠地攀住他的手臂,却又因为姿态太过娇媚而感到羞耻。

又一支舞结束了,音乐暂停的间隙,况也听到了两人接吻的声音,啧啧作响的水声,热情又淫靡。随后音乐再次响起,那双嘴唇吻上他的脖子,舌头含住了耳垂舔弄,况也感觉自己湿了,准确的说是湿得彻底,内裤黏腻又湿热地包裹着自己已经硬了的分身。他的呻吟声淹没在音乐里,但陈方煜粗重的呼吸却在耳边清晰地传来。

“我送你回去。”陈方煜发觉自己喘得厉害,身下的人更是化成了水儿,但他知道,对他来说,不能太快。

“可是……你喝酒了。”

“我怕你送我我会想要你留下。”

况也的脸红到了脖子,随后陈方煜起身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笑道:“不是真的想要你当司机,只是借职务之便多跟你待一会儿。”

“看来你经常这样。”况也忍不住揶揄。

“我发誓我是第一次,”陈方煜笑了,伸出手想揉揉他的脑袋,但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还挺爽的。”

即便已经第好多次坐上这辆车,好多次在副驾被伸过来的手拉住,况也还是有种不真实感。已经一个月了,但那晚发生的事好像就在昨天。那个酒后的吻,让他躺在自己出租屋的单人床上失眠了一整夜,但在第二天看到小区门口等自己的男人后,不安的心情立刻平静了下来。

可接下来的这一个月,什么都没有发生。倒也不能这么说,况也有些羞耻地自责了一下,他们看了那么多场电影,吃了那么多家好吃的餐厅,只要有空,陈方煜肯定会来接他下班,甚至在遇到同事的时候都毫不避讳地打招呼……只是,最多止于牵手,连一个吻都没有。陈方煜的君子行为,让况也觉得自己那些旖旎的期待倒有些小人色急的感觉了。

悄悄叹了口气,却被开车的人听了个正着。

“心情不好?”

“没有……”

“今天想吃什么,我记得你喜欢那家川菜,要不……”

“我想吃你。”

“哦?”隐忍的笑意传来。

“做的饭……”况也的脸红到了耳根,他根本不敢抬头看对方,甚至不敢相信,这句暗示意味十足的话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

“好,不过千万别对我的厨艺抱有什么期待。”

车子缓缓开进林荫道,干净蜿蜒又寂静的路漂亮得像电影里的画面,况也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鱼,正在缓缓游入大海,游近他的世界里,内心即不安又兴奋起来。

一扇黑色的铁门寂静又低调地立在那里,没有浮夸的立柱和那种巨大烫金的小区名字,只隐约一间不显眼的黑色岗亭,两个穿着制度的安保人员向着开来的车微微地点头示意。

况也觉得自己像走进了油画里,各种叫不出来的灌木丛和花丛掩映着不同风格的小小建筑,每开一段路就是不一样的风景,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厚重的狗吠,听起来像大型犬。车开了一段路,停在一座小小的中式庭院门前。

“一直没有带你来我家,怕你骂我老骨头,但我真的只有31岁,虽然对于你来说还是大了点。”陈方煜笑着凑过来给况也解开安全带,顺带安抚般摸了摸他的侧脸。

被牵着走进厚重的木质大门,跨过门槛,穿过连廊,圆形的拱门把里面的建筑框成一幅画,连同走在自己半人身前的男人,都成了画中人。况也一下子代入了许仙第一次去白娘子家的场景,暗骂了男人一声妖精。

房子没有想象中那样大得夸张,反而看起来更精致些,也没有想象中装修得那么古板,除了四处看起来像古董的摆件和屏风,其余的地方是不违和的现代化。

“也没有很老古董嘛……”

陈方煜把他按在红木座椅上,捏了捏他的脸,“本来就比你老,怕这陈年的建筑和器具加重我身上的老人味。”

他身上的松木味道混合着屋里淡淡的焚香味传入鼻腔,况也忍不住把脸埋在他怀里吸了吸,一阵淡淡的眩晕感。

“哪有……”

回复他的是清冽的笑声。

“坐会儿,我看看有什么吃的。”

面前的人离开,椅子上虽然铺了软垫但还是有些硌屁股。在这里做肯定不舒服,况也默默地想。

陈方煜打开冰箱,除了一柜的饮用水和带着超市塑封袋的几袋水果,哪还有可以下锅的东西。陈方煜摇了摇头,他这里可太久没点烟火气息了。

正准备回头解释,就感觉一副纤细的胳膊环住了自己的腰,皮肤的热度细密地传来,他转过身回抱住低头磨蹭的人。

况也觉得喉咙里含着一团火,干燥得要命,亟需止渴的水,但偏偏他抱住的是点火的柴。

“为什么……”

“嗯?”

“为什么不再亲我了……”

后面的话被吻堵在了喉咙里,灵活的舌头闯入口腔,带来他期许已久的津液,况也微张着嘴放纵他的闯入,却不知道那柔软娇纵的样子已经快把那唇舌的主人点燃了。

“嗯……还要……”

腰被手臂箍紧,紧得有些喘不过气,微微的推拒是变相的引诱,陈方煜干脆把人抱上岛台,况也两条腿被强势地挤开,屁股被托着紧紧贴向对方,热烈的吻带动着急促的呼吸,身体躁动起来,忍不住向着对方靠近,磨蹭,欲火正烈烈焚身,花穴为将其熄灭而涌出汩汩的水液来。

一吻终了,发肿的嘴唇被大手轻轻摩挲着,晶亮的唾液沾湿了他的手。况也索性含住他的手指,用舌头滋润着剩余的关节,含混不清地吐出一句“想做……”

男人的呼吸乱了,脑袋随便地埋在他颈间,胡乱地舔吻着他的脖子和耳垂。

“不是要吃我做的饭,不吃了?”

“吃……”

况也的手略过男人结实的肌肉滑到腰间,努力盲解那复杂的腰带。运气这时候眷顾了他,不知按到了哪里,咔嗒,金属扣被打开,随后他随着腰带一起滑落下来。

“吃这个……也好……”

内裤被拉下来,陈方煜双手撑着岛台,胳膊因为用力而爆出青筋,男人上半身看起来仍是衣冠楚楚,但暴露在空气中的阴茎早就狰狞地立起来。

好大……比记忆中还要大……

况也吞了口口水,伸手抚上滚烫的肉棒,旺盛的毛发显得它愈加狰狞,套弄间甚至能感觉到跳动的血管……况也听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这无疑是最好的催情剂,口水和下体的淫液一起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他抚摸着铃口渗出的腺液,张嘴含了进去。

嘶……陈方煜爽得几乎打了个颤,湿热的小嘴含着他的龟头,软舌在轻轻地打转,想用力塞进去,把他的嘴巴塞满,肏他的舌头,把精液射进他的喉咙然后看他一边哭一边一口一口地吞咽下去。暴虐的欲望只刚露头,就听见身下的人不适的呜咽。陈方煜将人拎起来,况也喘着粗气,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雾蒙蒙的一层泪水,嘴唇微肿,唇周湿漉漉的,是他的液体,偏偏他伸出舌头舔了舔。

况也来不及惊呼,已经被打横抱起来,只得伸出胳膊挂在男人的脖子上。

他当然知道一会要发生什么,这是他期待已久的,虽然暗自想过对方是不是伪装成猎物的猎人等着自己上钩,但欲望不管那些,它随时随地的,在他冲自己笑时,牵自己的手时,为自己添水夹菜时,在黑暗的电影院中盯着自己的侧脸时,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在况也脑子里放肆地吼叫:占有他!或是让他占有你!

房子大的的缺点大概也就这一个了,客厅距离卧室好远,况也难耐地解着他的扣子,手伸进衬衫的缝隙,透过胸膛喷薄的肌肉抚摸他的心跳,好像想从中抚摸出爱意来。

但在陈方煜眼里,这分明就是在肆无忌惮地点火,他一定是气他太沉得住气,但他不知道,克己复礼都是装的,只是怕心里不安分的野兽吓坏了他。

转过几个转弯,况也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房间的布置,已经被压在了床上。激烈的吻暴风雨般袭来,下巴被捏住,嘴巴不自觉地张开,舌头被舔出来,嘴唇被含住吮到发麻,随后脸颊,耳垂,像被饿久了的野兽当成了餐前甜点般舔食,况也睁不开眼,只能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衣服被半撕半扯地剥开,滚烫的手隔着内裤揉弄着已经硬了好久的可怜巴巴的阴茎,而那之下的布料已经湿了一大片,那隐秘的缝隙早就偷偷打开,被隔着湿漉漉的布料轻轻戳弄着,快感袭上小腹,空虚瘙痒着体内每一个器官。

而身上的男人却开始起身不紧不慢地解着扣子,修长的手指缓慢地划开衣服的裂缝,露出小麦色的肌肉,裤子早就丢在了客厅,他拉下内裤的,掏出粗长的阴茎,像是居高临下的,又像是请求的看着他。

“小也,再说一遍好不好?”

“什么?”况也迷乱地问。

“再说一次,你想怎么样?”

况也只觉得血液都涌向了大脑,再无法使用任何一根神经拒绝他的蛊惑。

“想……想你肏我。”

况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意乱情迷。

那张他梦寐以求的脸就近在眼前,即便头发在他难耐扭动的抓弄下有些凌乱,眉骨下深邃的眼睛因为染上情欲而不再清明,但他仍然完美得像况也想象中古希腊油画里的神。而神明此刻因为他而堕落,而肮脏,因沾染了他的体液而失去了圣光,从众生的神沦为了独属于他的男人。况也心想,就算是恶魔,快乐也不过如此了。

他伸手抚摸陈方煜的脸,却不晓得如果眼里的媚态可以具像的话,早就化成洪水把他淹没。

“喂我……”

陈方煜狠狠用唇堵上那张小嘴,喂他自己的舌头,喂他交换的口水,还不够,还不够,将他的舌头轻轻拉出来吸吮舔弄,舔舐他小巧的牙齿,抚摸他口腔的软肉,还是不够,陈方煜将他的手箍在头顶,跪在他的胸膛两侧,将硕大的龟头狠狠地擦过那张小嘴,又小心翼翼地挤进他的口腔中。

如此天使折翼,堕为凡人,只为放纵享受人间极乐。

况也心跳如擂鼓,他紧紧吸吮着他,想尽力往深处含,对方却在小心地往后退,腰上的肌肉因为快感而绷紧,后背颤抖着弯成一张完美的弓。

“小也……小也……”

陈方煜松开况也的手转而轻轻捏住那小巧的下巴,龟头从唇间拔出发出“啵”的一声。陈方煜暗骂自己不中用,只是这样就差点交代在他嘴里。

“喂我……”

恶魔向神明抛来了橄榄枝,况也伸出手,轻轻掰开那条粉红色的肉缝,罂粟盛开,邀蜂鸟啄食。

但当那巨大的滚烫抵住入口时,况也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龟头在入口处浅浅地戳弄,偶尔擦过阴蒂,带出一股又一股黏腻的水儿,细碎的快感袭来,五脏六腑都只剩下空虚的痒。

“别怕……”

“嗯……进来,我想要……想要被塞满。”

愿望被满足得很快,唇舌塞满口腔的同时,滚烫的肉棒也逆着那淫荡的溪流塞了进来。

“唔……”

“嗯……”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不明情绪的喟叹,况也觉得好满,满到脑子里的思绪和肺里的空气都仿佛被挤了出来。陈方煜也好不到哪里去,太紧了,紧到血液都难以流动,但是又太软了,软到想立刻把它捣烂。

但理智终究占了上风,他抚摸着被撑得绷紧的穴口,在鼓出来的花心上反复揉按,“可以吗小也,痛不痛?”

“嗯……有一点,你动一动,动一动就好。”

得了允许的男人再也不想忍耐一秒,拉过纤细的腰连根没入。

好痛……况也紧紧抓住床单,但滑溜溜的缎面根本无法受力,只能狠狠咬住手指的关节,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进头发里。

陈方煜在抬头的瞬间被一只小手按上了胸膛,隐隐的抽泣声传来,他心里一惊,动作一顿却立马遭到了抗议。

“停了更痛……舔一舔……嗯……舔一舔这里就好……”

脑袋被牵引着落在清瘦的胸膛上,两颗浅粉色的乳珠颤巍巍地立着等人采撷。陈方煜轻轻地舔过,身下的人便一阵颤栗,肉穴激动地瑟缩起来,夹得他一声闷哼。

得到了敏感的开关,陈方煜便失去了谨慎和虔诚,埋头啃咬着那两颗可怜的乳头,吸吮,轻咬,挤出一坨小小的乳肉含在嘴里,直到它们充血红肿,一如红艳的樱桃。

再次挺动阴茎,就像捅进了熟过头的桃子,每凿一下都要渗出一包水来。

快感从尾椎骨向小腹袭来,况也忍不住顶跨迎合对面的撞击,沉甸甸的囊袋打在后穴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掺杂着湿漉漉的水声闯进耳膜。

“唔……好舒服……嗯……阿煜……”况也觉得自己的意识摇摇欲坠,太深了……好涨,好酸,想到自己那小小的穴正含着口水般吞吐那根巨物,快感便窜过四肢百骸,只想把它磨得更热,吞得更湿,含得更深,“阿煜,肏坏我,肏坏我好不好,我是你的……啊……”

陈方煜不再顾忌任何,只顺着本能的欲望不断肏弄那可怜的小穴,直肏到身下的人颤抖着臀肉求饶,肏到那双雪白的腿已经缠不住他的腰。

“啊……”

灭顶的快感袭来,况也的背狠狠地弓起来,脑袋陷入柔软的床,一大包水液从体内涌出,陈方煜被烫得差点射出来,发狠地要把所有的水都挤出来,激烈的抽插中红肿的穴口渗出浅浅的白沫。

高潮的余韵中被继续不停地插入,况也只觉得呼吸困难,身体抖得如同痉挛,随后便被紧紧抱住,陈方煜整个阴茎嵌在他的最深处,汹涌地喷出一大股热流,况也尖叫一声,射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况也湿得像刚被洗过的布娃娃,前后两处剧烈的高潮使他眼神难以对焦,只失神地看着自己的双腿被抬起,男人一下,一下将射出的精液磨蹭到身体的最深处,然后抽出鸡巴,将他的腿紧紧合在一起箍在腋窝下,抚摸着他沾着几滴精液的囊袋,随后俯身到况也的耳边。

“饱了吗?小也。”

高潮的余韵散去,那些情欲中说出的羞耻台词在脑海里滚动播放,况也羞得将脑袋塞进陈方煜的颈窝,装成一只健忘的鹌鹑。

“不逗你了,我抱你去洗洗好不好,不弄出来会难受。”

“那你还故意弄那么深……”况也小声嘟囔,却抑制不住语气中的喜欢。

“对不起……就给我个知错改错的机会。”

毛茸茸的脑袋蹭得况也脸痒痒的,况也嘴角微微上扬,真像只恃宠而骄的大狗狗。

“不用啦,我自己去洗,都是成年人了,抱着洗澡什么的太奇怪了。”

况也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恶作剧般抬起腿架在床沿上,轻轻按压肚子,任由精液从红肿的穴口滴滴答答落在腿上,地上……看着床上的人逐渐失控的眼睛,难以掩藏心里微妙的小小得意。

我当然想,你只为了我疯狂。

只是,好像,情况突然不对了起来。

突然一股黏腻的液体涌了出来,还没等做出反应,床上的人已经变了脸色,几乎是蹦了过来扶住了他。况也低下头,木色的地板上一小滩殷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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