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不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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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下意识伸手想要抱紧身旁的人,但指尖只触碰到一片冰凉。困钝感侵蚀着心神,你迷蒙地坐起身,身旁是空空如也的床榻,无半分熟悉的温度。

你撩开罗帐,向云母屏风外走去。

静默的门庭被夜色填满,只剩下一道浅淡的月光。

一个身影扶剑倚坐在廊前,黑夜抹去了他的面容,使人无法看得真切。零零散散的几坛酒横七竖八地倒在他的身侧,泛着冷硬的光泽,填装着几分烦躁和压抑的沉默。

朗月疏星,夜风拂动,庭前落花簌簌,与蝉鸣交织。

你默然地停在了原地,而仿佛在同一个瞬间,那道人影的主人也转过了头。

额饰下的眼眸又静又空,眼尾处带着点儿浅淡的红,在夜色中如掠水惊鸿,亮得分明。只是握着杯盏的指尖泄漏了几分情绪,在缄默中微微倾斜洒落几滴酒水。

你走到张辽身侧坐下,拿过杯盏轻抿一口,含笑道:“如此月色,将军一人独赏,岂不辜负?”

头顶处传来一声沉沉的轻笑,他自然地将你揽入怀中,浓郁的酒气顿时包绕四周,让人心渐渐平静下来。

然后你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自朝廷驳回张辽请战乌桓后,他变得尤为沉默。

北地乌桓来犯,半年来数次袭击边境,胡狄遍地,流尸满河,白骨蔽野,幽州十万户百姓几乎被数屠殆尽。朝廷进军幽州,然辽西单于、右北平单于等部叛乱,陷阵营千人全军覆没,汉军主力被困滦河上谷已一月有余。

张辽年少领兵,驻守边关,而立之年拜为中郎将,西凉悍匪无不俯首。他本是主帅的不二人选,只不过朝堂上权臣乱斗、争名逐利,辽西兵权怎肯轻易交付旁人之手?

你闭上眼睛,侧靠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提起指尖,又饮了一杯酒。心中微微一沉,尽量用十分轻松的语气说道:“命你平叛辽西的诏令明日就会送到府上,军师祭酒郭嘉、偏将军张合从征。”

那双环住你的臂膀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是你?”张辽的声音带着些许愕然,“你用盐场”

你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并未应答。

张辽不会知道,一个破破烂烂的小亲王,以广陵三分之一的盐场为筹码才有机会上桌同那帮权臣谈判。也不会知道,你清了郭嘉在歌楼赊了一年的账才得以游说曹操举荐他为辽西主帅,换回了这道诏令。

久久之后,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叹息,“你不必为我与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做交易。什么家国大义、驱除外敌都是屁话。在他们眼里,就两个字——利益。”

当今汉室摇摇欲坠,被视为圭玉的等级藩篱、官卿制度早就从彻底烂透了,你心中如明镜般看得清楚明白,但那三分身为汉臣的良心不允许自己冷眼旁观这民不聊生、战火纷飞的乱世。

你环着张辽的一只手臂,握住了他有些发凉的掌心,正色道:“也不全是为你,虎狼在外,山河未定。我身为汉室血脉,绝不能置边境百姓于不顾。”

略显冰冷的指尖附上你的脖颈,将你的下巴轻轻抬起。张辽眯起眸子,目光意味不明,“人心翻动,有如波澜,你就不怕给出去的东西再拿不回来?”

“舍得舍得,不舍不得。我舍弃的东西,文远叔叔会把它还给我,不是吗?”你笑望着他,挑眉打量着他被月光勾勒出的英挺轮廓。

张辽气笑,“小狐狸,”他顿了顿,唇角贴到了你的耳垂,“你的算盘打得可真够响的。”

在你愣怔的片刻,一个灌有醉意的吻落在了你的唇上。

呼吸交错的瞬间,滚烫的舌尖勾缠在一起,渡着潮湿的温度与气息,来来回回地眷顾着彼此。这个吻格外用力,仿佛汹涌浪潮,强势而霸道地席卷周身。

竭尽缠绵中,夜在充满着压抑的沉默里终于浸出了丝缕清甜。

广陵一别,远隔山川。

祝将军,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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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压空笼罩辽阔无际的荒原,东边泛出朝霞,如火一般喷涌燃烧,不断蚕食着余下黑暗。

风沙翻滚,你裹紧了斗篷,遥遥望着远处连绵的军营,只见玄色军旗在北风中撕扯,旗帜上铁画银钩的“汉”字随风飞舞。

远处驰来一队人马,马蹄沉重,翻沙踏地震动不已。刺目的日光下,你仅能看清为首黑马上的身影,那人玄甲劲装,腰间系带猎猎飘动。他的眉目在日光下尤为凛冽肃杀,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砾沙翻卷,战马疾驰,掀尘而过。急促的马蹄声兜了一圈后最终停在你面前,他冷然回首,眼神锐利如弯刀,喝道:“谁?”

下一瞬,冷硬的马鞭撩开了你的兜帽。马鞭粗糙的触感迫使你仰头直视那双金眸,冷峻的眉眼微微睁大,带着几分讶异与雀跃。

“朝廷派来督战的人是你。”

“好久不见,张辽将军可还记得本王?”你一脸轻松地向他挥了挥手。

忽而一股力道将你抱起,天旋地转间,你已坐在了马背上,被他拢在身前。张辽揉了揉你的头顶,重新摆正了你被风吹歪的兜帽。冰冷而有些粗糙的指腹藏在柔软兔毛之中,轻轻擦过你的脸颊。

“兜帽戴好。”

耳边顿时听到许多倒吸凉气的声音,你面上一窘,正想惶急下马,却被始终抚在头顶的手锢住了脑袋。他紧贴着你的身躯,恣意笑道,“别管他们。外面冷,我们进帐议事。”

风更紧了,军帐里又添了一轮炭火。

“此战僵持数月,乌桓单于蹋顿领二十余万兵马固守白狼山,拒不迎战。如今已是初秋,再拖下去,若大雪封山,粮草断绝,便再难退敌。”张辽沉沉地望着眼前的沙盘,指节不急不缓地叩击桌沿,“既然易守难攻,只能奇袭取胜。敌军部曲番号众多,我带虎豹骑冲锋夜袭,趁阵型松动一举擒王,能搏三成胜算。”

郭嘉吸了一口亡郎香,吞云吐雾后才幽幽开口,“兵贵神速,若想奇袭,必须舍弃辎重,轻兵兼道,才能出其不意。”

“我军奔袭千里,体力已经大打折扣,疲惫不堪。更何况朝廷派来驰援的重装主力步兵还未抵达,不如以静制动,等待良机。”一谋士反对道。

另一副将附和道:“乌桓以逸待劳,兵马盛众,此时进攻,优势不在我军啊。”

此战术你曾在兵书中见过,以“快、狠、绝”着称,昔日霸王项羽、世祖刘秀皆以此法破军大胜。但这种战术风险极大,可以说是以命搏命,若一击不中,便是自赴死局。你暗暗攥紧了衣袖,战况焦灼,选择这种打法确实是张辽的作风。

“战机稍纵即逝,此时不战,便只有退军这一条路了。若如此任由乌桓养成气力,则中原安定不保,关中永无宁日。”你掷地有声,众人脸色骤变,未敢一言。

郭嘉主动揽住你的肩膀,将整个身体贴上来,眯眼笑道:“殿下所言甚是,嘉实感倾呀!”

“郭奉孝,你给我规矩点!”张辽一个“眼刀”甩过来,“手再不规矩就剁了喂狗。”

当初失手弹了张辽将军红带子被一通暴打的记忆仍旧历历在目,郭嘉咽了咽唾沫,后退半步。

张辽面色冷肃,从旁拿出一支羽箭,箭簇直抵沙盘上的白狼山所在方位,“兵家制胜,向来兵行险招。”他轻轻一推,便将整座沙山夷成平地,“传我军令,后日子时突袭白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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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帐内升起温暖的火。

你抬头一望,见有人掀起帐帘走了进来。张辽徐徐走到跟前,将目光落在了你的右臂上。

“还想继续藏着掖着?”

你乖巧地将左臂伸了出去,赔着笑道:“来的途中遭遇了山贼伏击,不小心中了流矢。”

他坐到榻边,直接撩起你左侧衣袖将护腕卸下。烛火下,包在小臂上的纱布已经被浸了几层的血。

“朝廷是没人了吗?叫你一个小孩来督战。”说话间他已经拆开了纱布,血肉模糊的伤口在白皙肌肤上衬得分外触目惊心。

张辽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简单清理伤口后,取针火燎引线,将那烧的黑红银针穿进你的皮肉。你咬紧下唇,冷汗一层接一层地冒,拼死克制自己的颤抖。

“啧,别动。”张辽皱着眉头,握住你的手臂稳稳将伤口缝完。冰凉的药膏被他温热的指腹融化,一点点覆盖在臂上。

你垂眸看着细致整齐的针脚,笑嘻嘻道:“文远叔叔的手艺比宫中的绣娘还要好。”

额头挨了一记,“死孩子,我看你还是伤的不够重。”张辽冷哼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

你挽起张辽披垂到肩上的鸦青发丝,将发丝一缕缕缠绕住掌心把玩,“文远叔叔”

一双流光金眸俯视着你,“怎么,还不睡?”

你顺着发丝轻轻一勾攀上他的脖颈,故意在他耳边吹气,“要亲一亲文远叔叔,才睡得着。”柔软的唇在嘴角处浅啄一口,你心满意足地躺回榻上,眼角眉梢带着得逞后的狡黠。

登时张辽眸光一沉,一瞬不瞬地盯着你。

“睡了,叔叔也早点休息。”你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扯了被子装作翻身欲睡的样子。

在须臾的沉默后,你听见张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为你拨开脸上散乱的发丝。接着,脸上传来轻柔而温热的触感。

你佯装迷糊地偏了偏头,让他的亲吻正好落到唇上。

他的呼吸有一瞬的凝滞,随即便化为了然的暗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死孩子。”

你暗道不妙,悄悄睁开双眼,撞入他深沉的眼眸,面上笑得无辜,“嘿嘿看破不说破嘛”

俊美到妖异的脸近在毫厘,额饰铜片撩拨着额前发丝,温热的呼吸落在颤抖的眼睫。你感觉热血上涌,烧得脸颊灼灼发烫。

“看来是明知故犯。”张辽熏染得泛红的眼睛微微眯起,你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根本无处可逃。

你会心一笑,抬起手指点了点他的唇珠,狎昵道:“那现在求饶,晚不晚?”

一个霸道炽热的吻带着略显急促的气息迎了上来,高挺的鼻梁蹭着你的脸颊,软烫的舌撬开你的齿间,扫过上颚又加重力道深入喉咙,将燥热的吐息传递过来。直到吮缠作一处的两人都化作暧昧的水潮,张辽才微哑地开了口,“晚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衣襟滑下去,解开胸前的束带,轻轻揉拧两粒肉粉茱萸。你感到一阵酥麻,忍不住轻呓一声,腰间拱起一个弧度。

张辽衣衫松散,露出一大片肌肤,胸膛宽阔结实,线条精练流畅。你虚虚搭着他的肩膀,胡乱地亲吻他的锁骨与喉结,热流升腾在体内四窜乱走。体温随着身躯相贴交缠而慢慢攀升,带出更加浓郁的情潮。他揉着你的两瓣白臀,手指探进腿间一捻,已有半掌的湿润,他轻笑一声,那股关外腔调满是风情,“这么久没见,想不想我?”

滚烫的气息扑在你的脖颈处,臊的耳尖发烫,你咬紧下唇低声喘道:“想”

“想什么?”灼热的性器直挺挺昂着头往腿间插,每一次都蹭过你湿滑的穴,顶到花蒂处,两瓣肉花被润泽得烂熟泛红,蜜液啪嗒啪嗒地滴在滚烫的茎身。

“想文远叔叔唔啊”你不禁呻吟出声。

张辽略略挑眉,“想文远叔叔什么?”

你颤巍巍的吸了口长气,鼻尖浸着汗,唇瓣开合却只吐出一个字,“想”

臀上被猛地一拍,熟红的穴口“咕叽”涌出一滩春水,你下意识夹紧双腿,哼哼唧唧地扭着腰肢求欢,“想文远叔叔肏肏我”

身体燥的要着火,燎得那根东西跳了跳。张辽以前从未发现自己对这档子事如此不知魇足。出征数月,军中寂寞,冷不丁被这迷人的小花勃撩拨,压抑下的克制从容在瞬间土崩瓦解。

紧实有力的手臂抬高你的腿猛然挺入,狰狞硕大的性器深埋其中,湿滑的软肉贪婪地吸上来,绞紧了直往里吞,爽得张辽头顶发麻。

夜晚幽深寂静,能听清楚帐外偶尔传来一两声士兵的吆喝,帐内则安静得只剩下无休无止肉体碰撞的粘稠响声。你的两条腿搭在张辽肩上,炙热的胸腹熨在你柔软的身躯上,他浅浅出入几次,吊足了你的胃口后,再猛得往最敏感处使劲一撞,你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颠,挫到了伤臂,不禁从喉间引出一声带着气的呻吟。

张辽突然停了动作,声音被欲望烧得发哑,“怎么了?”

你睁开微湿的双眼,委屈道:“手臂疼”

他捞过你的腰,上下翻转,让你骑坐在胯间。他撑起上身,抬手用指腹亲昵地来回蹭着你的脸颊,滚烫的唇含住你的耳垂,湿濡的吐息与话语一并灌进来,“这样可以吗?”

张辽的话紧贴在耳边,你的眼前瞬间蒙上一层水雾,失神地点了点头,下一瞬便被立刻拉入新的漩涡中。他握着你的腰开始冲刺,一记记猛顶将你弄得魂飞天外,不受控制地吸吮着体内的性器,呻吟一声比一声娇媚,你仰颈喘息道:“不行呃好深”

你沉溺在起浮的潮水之中,失去了所有语言。他望见你那双蒙上一层潋滟情色的双眼,顿时心神震颤,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嵌入你的腰间,狠狠顶跨冲到极乐顶峰。

或许是你们分开了太久时间,亦或是意识到战争是一场生离死别,你们都贪心的预支了往后的份额,两具痴缠的躯体从床头做到床尾,又踉踉跄跄跌进浴桶,在薄雾氤氲的热水里享受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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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遮月,一队玄甲骑兵在夜幕遮掩下向白狼山突袭。

迫近之时,张辽“铮”地一声拔出佩剑,沉声令道:“进攻!”

一时间,数百虎豹骑踏过荒草丛野,向毫无防备的乌桓军发起突袭。张辽横剑飞马率先纵身突入敌阵,剑声铮鸣,将迎面立盾生生刺穿。

敌阵中响起擂擂战鼓声,“砰、砰、砰”地号令将士结阵防御,大地震动,马蹄慌乱,滚滚狼烟不休。

敌方弓箭部曲率先结成阵型,在战鼓号令下万箭齐发。乱矢飞射,突袭的先锋兵一个个落马倒地,又被后续涌上的虎豹骑踏着向前。

冷风凛冽而来,干涸的血痕凝固在剑刃上,狠厉的目光梭巡在层层叠叠的核心军阵间,“啧,棘手——”

张辽握紧了长剑,夹紧马腹向乌桓主帅蹋顿面前冲去。

到处都是血。朝阳是血,山丘是血,就连风中也裹挟着血的铁锈味。漫天遍地的血遮蔽了你的五感,以致没能及时防住向你射来的乱箭,忽然一横刃擦过耳边,箭矢被打落在地。

“殿下小心!”张合以拱卫之姿护在你身前。

“张辽呢?”你急声询问,强迫自己用麻木的手握紧剑柄。

张合正欲回答,忽然从远处传来滔天的呐喊声。

你抬头望去,只见刺目的天光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策马掠过战场中的滚滚烟尘,傲立于山顶之上。玄色衣袂在风中翻飞,铠甲折射出凛凛寒光。张辽提着正滴血的头颅向空中决然一抛,满是血污的人头重重地砸到地上,狼狈滚落,露出狰狞面容。

“贼首伏诛,尔等还不投降?”

他将两把卷了刃的剑猛然插在地上,如磐石般坚定矗立。

两人遥遥相望,他的眸子明亮如名剑淬火,尽是胜利者的恣意飞扬。

猎猎风中,战旗高扬,鼓鼓作响。尸山血海之上,唯有中原铁骑屹立不倒。

张辽一马踏乌桓,辽西从此无战事。

他日史书工笔,将会留下白狼山之战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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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以北,山谷连绵起伏,一弯月牙般的湖泊静静地躺在周山怀中,碧光滢滢。天地间升起苍暝色的雾气,一时间万籁俱寂,唯余风声飒飒。

纤长的睫毛随着张辽微垂向你的目光而投射下一片阴影,残留余温的薄唇如同涟漪一般划过你的眼角、鼻尖,最后轻轻落在了双唇之上。心头涌上一股痒酥,你闭上眼睛,仰头迎合那若即若离的撩拨。

“喜欢吗?”他在你耳边长舒一声,丝缕的气流拂过额发,像是一个撩拨的亲吻。一道强势的力量将你拉进他怀里,你下意识紧紧揪住了服帖在瘦韧身躯上的衣甲,指腹下传来肌肉的紧绷感,泛着热气的皮肤在掌心下轻微起伏。

砰砰猛撞的心跳,紊乱灼热的呼吸都贴合在一起,细密的啄吻柔柔落下,灼烫的温度在唇齿间辗转。轻微的喘息轻溢出他的喉间,仿佛有一种惑人的力量,引着你的指尖抚过他的胸膛与腰腹,向下蔓延。

指尖缓缓下落勾住腰间系带,配饰摇晃撞击出暧昧碎响。他的眼中尽是荡漾波光,唇色也因一番纠缠而显出潮湿的红。你微微一怔,被这副艳面皮相俘获了心神。

张辽似是无意地抬了抬腿,你整个人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抵去。滚烫的性器正硬邦邦的翘着,隔着薄薄的布料与你紧密相贴。他抚摸着你的腿根,指腹的触感带着些微微的粗糙,让你浑身的感官都活跃起来。

你情难自抑地轻哼一声,绯色漫上双颊,“别这么摸,我我不行的”你感觉到他的肌肉有一瞬间的绷紧,腿间摩挲的手指忽然变得急躁,直接探进你的花穴搅弄。

他衔住你的唇,纠缠着深吻,唇齿交接的地方揉出缱绻炽烈的气息。他扶着早已蓄势待发的性器寸寸推进湿漉漉的穴道抽送起来。

触感被愈发地放大,夜风是硬的,亲吻是软的。吐息是灼热的,相贴的身体是滚烫的。汗珠不时从他的耳旁滑过,沿着下颌缓缓垂落到你的锁骨,蜿蜒汇入隐秘乳沟,濡出暧昧的弧线。

克制的动作渐渐变快,你伏在他的肩头,意乱情迷地从耳垂一路吮吻至嘴角。他紧紧回抱着你,强势的力量裹缠着你们一起倒在地上滚了半圈,就彻底失了控制。在稠迭的水声中,意识逐渐被抽离,你只能跟随着他跌入欲海浮沉,又抛向汹涌的浪巅。

情事方歇,你窝进张辽臂弯内,闭眼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一脸的慵懒和餍足。而对方也极其自然地将你揽得更紧,在额角处落下了一个慵意满满的轻吻。

张辽从随身口袋里摸过两片香草叶含进嘴里,就着火折子点着火深深吸了一口。烟雾袅袅盘旋,颇有一种醉生梦死之感。你仰头亲了下他的脸颊,同时往上挪了挪身子,想捞过烟卷也来两口,却撞进了一双幽深的眼瞳,“小孩不许烧烟。”

你不屑的哼了一声,来回蹭着他颈窝表示抗议。

“再动的话,若是挣破了伤口,就都怪你。”他终于忍不住你的“胡作非为”,搂在肩头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嗓音沙哑,“一宿没睡,突袭时还被砍中了旧伤,又疼又累,让我歇一会儿。”

你安分下来,悄悄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人。张辽不知陷入何种沉思,指间夹着蜷曲的半片香草,神情淡漠,月光在他挺直的鼻梁一侧投出阴影。

“在想什么?”你仰头与他脸贴脸蹭在一起,眼睛扑闪扑闪。

缓缓开口的词句带着几分萧索怅然,“少时轻狂,总是渴望战争渴望鲜血,认为将军驰骋疆场就如同烈马之于旷野,没有任何事比金戈铁马更能成就男儿的血性和荣耀。所以,我十五岁就领兵为将,与奉先在雁门关一守就是近二十载。”

“但如今,我想起这些年的战事,却只有荒芜草原之上满目的腐肉白骨。我分不清他是何人,来自何处,又该归去何方。”

“人人都认为自己在顺行大道,为正义之师,但所有的选择似乎都最终通向一片杀伐。”他兀自勾起唇角,浮现一抹讥讽的笑,“我参不透这大道,亦不知谁为明主,只能以此身死守边关,不让外敌的弯刀探进中原一寸。”

张辽鲜少与你剖白心事,永远都是一副张扬桀骜、无所不能的姿态。多少人听过他的名字,惧怕他的传闻,叹服他的胜利与战功。似乎在所有人的判定里,战无不胜就代表着无懈可击——甚至连你都忘记了,他也是个会倦怠会迷茫的普通人罢了。

“那不如,将军与我一起做这平定乱世之人?”你凑过去亲他的唇,回应了一个吻。

张辽侧目,半晌才移开视线,掐灭即将燃尽的香草卷,淡淡道:“休息好了就回去,一堆战报文书还没处理。”

“张文远。”你按着他的肩膀将其推倒,翻身跨骑在他身上。张辽抿了抿唇,发现你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清淡的眸底沉的发黑。

“二十年来,士族门阀坐拥天下,中原无一日停止征战,饿殍遍野,伏尸千里,百姓十不存一。我生于汉室,虽是一介女流,势单力薄,未必能像先祖刘邦开疆扩土,立下传世之功,但好歹不能愧对天地祖宗。”

他抬眸看你,神色平静无波澜,“腐肉出虫,鱼枯生蠹。自桓灵二帝以来,幼主早夭,宦戚弄权,汉室早已破烂不堪。你何苦为了所谓的血脉,去匡扶一个朝不保夕的王朝?”

你笑了,“不然。我想匡扶的,不是汉室的名号,而是昔日文景之治下的海晏河清,是光武中兴时的国家昌明。后世说我迂腐愚忠也好,痴心妄想也罢。此身生于世间,愿以微末萤烛之光增辉日月,照亮山河。”

“生逢乱世,你我皆是江渚浊流中的一叶孤舟,与其担心逆水浮沉、风起破碎,不如你我同心戮力,争一个登临绝顶得观沧海的机会。”

你伸出掌心,将那颗勃勃的野心赤裸地递到他面前。

张辽勾了勾唇角,强势地反握住你的手,薄唇印在掌心,似笑非笑:“你确定?被我跟过的老板,好像下场都不是特别好。”

你微微歪头,笑得傲慢,“那又如何?”

他的手略略收紧,“殿下轻易相信满是獠牙的野兽”拉长的尾音仿佛蛊惑般诱引着对方交出魂灵,“当心被反咬一口,便是哭也来不及了。”

野兽诱哄着你进入他的领地,期待着你跳入致命陷阱。

你抬起指尖,亲昵地抚过那张俊美妖异的脸颊,拂了拂额前摇晃的铜饰。

“那就驯服他,让他成为本王的獠牙。”

当你推开办公室门的那一刻,就感到极冷的风扑面袭来。

是空调开的太低了吗

巨大的落地窗前映射出光怪陆离的霓虹夜景,他靠在椅背上,一手翻阅文件一手移动着光标,倨傲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电子屏幕幽幽的冷光无形勾勒着凌厉而分明的眉眼,鼻梁上散漫地架着一副半框眼镜,映出金色眸底的烦躁与阴骛。身上的衬衫还算熨帖,只扯松了领带,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和紧致结实的胸肌,恣意中带着某种让你心跳加速的性感。

“你怎么来了?”张文远头都没抬,抛过来一句话。

看来不是空调太冷,是他

听阿蝉说,张文远最近心情不好。

许都和西凉的合作项目不太顺利,对方临时加了几项新条件,导致集团内部对这次投资很有意见,谈判难以推进。

虽然没直接参与,但这些贪心的条款里也有你广陵的手笔。

“当然是接辽总下班约会啊!”你笑着晃了晃手机,上前几步在他身边蹲下,下巴抵在办公椅的扶手上,眨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叔,我饿了”

张文远的目光还停留在文件上,语气冷淡,“今晚没小点心吃,自己外面随便买点。”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纸页边缘,翻了一页。

你轻轻扯了扯他的领带。

不为所动。

你抿了抿唇,并不气馁,反而大胆地隔着衬衫摸他的腹肌。指腹擦过挺阔质感的衣料微微生热,所及之处能明显感到肌肉的一瞬间紧绷。

“老实点,别乱摸。”

一道凌厉的目光扫来,却在对视的瞬间失了分寸。

少女的眼眸亮如星子,纤长微弯的睫毛一闪一闪,嫣红柔软的唇瓣轻轻翕合,自然而然溢出的盈盈笑意,似无意撩拨,又好像欲擒故纵,令人心猿意马。

张文远的视线定定落在你的唇上,隐秘的情欲被密而长的眼睫覆盖在眸底深处,他稍稍偏过头,面色静无波澜。

看着他仍旧平静的眼神,心头不由生出许多得寸进尺的想法。

你勉强压住嘴角的笑意,抬起指尖,缓缓地从坚硬的腹部划至胸膛,一颗、一颗的依次挑开他的衬衫纽扣,有意无意地掠过平滑紧绷的肌肉,不知餍足地在他的身上梭巡流连。指尖被灼热的温度所侵染,每一块肌肉都随着漫不经心的游曳而轻微起伏,像是一种若有似无的逗引。

张文远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扣,哑着嗓子道:“怎么说了两句你还来劲了呢?”

顶着他直白赤裸的目光,你毫无“悔改”之意,而是抬了抬下巴,“辽总,你该下班约会了。”

一脸的凶相,身体倒是比嘴巴诚实。

你的手不安分地向笔挺的西裤下方探去,坏心眼地在鼓鼓囊囊的地方套弄了两圈。

“啧,手往哪儿伸呢?”张文远一把抓住你在他身上动乱的手,目光沉沉,颈间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你捂住嘴故作惊讶,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叔,你好像硬了。”

他盯了你一会儿,随手摘下眼镜放到一旁。没了镜片的遮挡,那双幽深的眸子毫不遮掩地望向你。月光在他的脸上投射晦暗不明的阴影,金色眼瞳被镀上一层迷幻的夜色。

你冷不丁地颤了一下,竟嗅出了几分危险的气息。悄无声息地挪了挪发麻的腿,稍稍错开了他的灼灼视线。

房间一时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咔嗒。”

皮革与金属碰撞,拉链生涩,布料摩挲。

张文远向后仰了仰头,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指节抵在额角,半张脸被阴影笼罩。黑色的衬衫随意敞开,紧实的肌肉线条一路蔓延,直到下腹深处。隆起的胯间西裤闪出一隙,硕大的肉刃挤开内裤边缘,毫不吝啬地闯入你的视线,弯翘着勃发向上。

“该算算账了,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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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开始下雨,陡然一记闪电划亮了黑暗的房间,在落地窗上勾勒出交叠的身影。

张文远微微眯起眼睛,愈加粗重的呼吸将沉默悄然煮沸,变得隐隐滚烫起来。你跪坐在他的腿间,整张脸都埋在男人胯下,发出黏腻的吮吸声。

粗长肉刃被温暖潮湿的口腔包裹,双手握住无法吞进去的根部上下撸动,灵动的舌尖在硕大龟头上画圈打转,于敏感的马眼处戳弄吮吸,锋利的小虎牙刮过茎身轻轻碾磨,引起头顶上方克制地倒吸凉气。

张文远低低呻吟了一声,看着眼前这幅景致,只觉就这么几眼,下头竟已经有了些要交代的意思,心里不由嘲道,在她面前自制力越来越差。

灼热的性器又胀大了几分,口水不受控制地漫延溢出。你被撑的口腔发酸,遂沿着茎身一寸一寸地退了出去,恋恋不舍地在嘴角处牵出一缕晶莹黏丝。

你抬起湿漉漉的眼睛,自下而上地望着他,双手扶着挺翘滚烫的性器,让水润鼓胀的顶端慢慢划过你的唇角、鼻梁、眼窝,在光滑的脸颊留下晶亮的湿痕。你微张着湿红的嘴唇,在两颗沉甸甸的囊袋处各落下一吻,快感自下腹蔓延,瞬间勾起了男人骨子里的掠夺欲。

张文远重重喘息了一声,宽厚的手掌探进发间,难耐地摩挲着你的乌发,克制地压着你的头向胯间送去。

你低哼了声,乖顺地放软了身体,吐出粉红湿软的舌来,将那硬胀顶端吞入口中。粗长的茎身卡在喉口,抵磨着柔软上颚,将你的舌头压得结结实实。

你被噎红了眼睛,皱眉望着他,含糊不清地“呜呜啊啊”,一副吃不下去的样子。

“乖孩子,再含深点”

格外低沉的声音咬着你的名字,缠绕发间的指掌扣着你的后脑勺,施力挺身将勃发的性器直直捅进喉间。

只一瞬间,噎得你眼泪直流,口腔一阵阵的收缩干呕,溢出带泣的喘息。

张文远心头猛撞,愈发难抑地不住抬臀,抽动愈急。他撩开你额前的碎发,用指尖眷恋地描摹你的轮廓。

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晕,明亮的眸子水雾弥漫,小巧的嘴巴被塞得满满当当,无法吞咽下去的涎液挂在唇角,不难想象,这样的你,色情得让人热血沸腾。

紫红肉刃已胀到了极致,张文远握住你的后颈撤身而出,白浊稠液猛然喷溅,悉数打在了他的暗色西裤上。

浓重的麝香味在潮湿的空气中洇开,你瘫坐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只觉喉咙火辣,嘴巴像是被捅坏了,一时竟有些合不上。

你擦了擦嘴边乱七八糟的涎液,刚欲起身,整个人就被一只大手捞进怀里,粗重的呼吸瞬间侵占了你的口腔。

牙齿碰撞,撞破了柔软的唇,湿滑的舌在口中翻搅,放荡而凶狠地劫掠每一个角落。唇齿间暗涌着无以言述的欲求与情潮,所有浓烈而烦躁的情绪通过痛意传达至你的魂灵深处。

几乎是藤蔓紧紧缠绕的窒息。

你似乎望见了这根无形的藤蔓。这根野蛮生长的藤,从他的手,他的眼,他的心,一直攀附到你的身上。

是谁在兽一般吮咬你的双唇。

是谁扣住你的十指,不许你退缩一分一毫。

他像捕猎的兽,在这场凶狠的擭夺中,汲取你的所有力气,只留下神智彻底溃散后的本能

你拼命挣扎,却被张文远死死匝在怀里,脱身不得。

“不许躲。”

他的声音还混着潮气,单手扳过你的下颌,不容抗拒。

呼吸声此起彼伏,得到喘息的间歇,你用力揩去嘴角上的血渍,狠狠骂道:“张文远你属狗的吗!!!”

他懒懒一笑,佯作反省般挑了挑眉,再次霸道地将余下的话语悉数卷入交缠的唇舌中。

忽然,门外传来“笃笃”两声叩击。

沉闷的音节在眼前混乱不堪的声息中,显得尤为清晰。

这骤然响起的敲门声令你下意识颤抖,只觉得心脏仿佛都要蹦出来。

“有”“人”字还来不及说完就被张文远汹涌地堵了回去。

“别管他。”

他浑不在意,稍微施力钳住你的下颌,愈吻愈凶。

你胡乱地抓着他褪到肩头的衬衫,无力地推了推对方。门外安静的越久,你越是不可自控地紧张起来,担心下一瞬就有人破门而入。

“等下唔”腰间的手骤然收紧,用力地将你抵向他,不容退后半分。

“看来刚才的话你是没听进去。”他单膝挤进你的双腿,向上顶了一下。

呼之欲出的呻吟被强势的吻堵了回去,粗重的喘息中夹杂着几分撕扯,早已发麻的舌尖搅在一起,似野兽蚕食血肉,欲将对方撕咬粉碎后吞进体内。

“这是分心的惩罚。”他尾音上挑,带了钩子,笑意凑在唇前,惹来阵阵颤栗。

双耳嗡鸣,感官被笼在四周的灼热温度消弭,很快便只剩下酥麻的知觉。

脚步声在门口短暂徘徊,终于渐行渐远。

“再让我亲会儿”轻不可闻的言语从耳边划过,含混在濡湿的呼吸中。

再次落下的吻炙热滚烫,像圣诞节壁炉里的火焰,裹挟着浓郁的烟熏感,沾染着甜腻的果酒香,轻易瓦解掉了你的所有抵抗。槲寄生在心头蔓延,密密包缠在你们之间,织成一张亲昵的网,将两个人围困其中。

许久,张文远终于松开了你的唇,却仍将你牢牢圈在怀里。温热的鼻息落在你的唇角,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的尾音被刻意压低,隐忍着汹涌的情欲。

“回家吧。”

你迷蒙地睁开微湿的双眼,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停下。

他拨弄了下你的刘海,温暖干燥的手掌摩挲着尚未褪去潮红的脸颊。

“把衣服穿好,我们回家。”

“回家?你结束一轮了,我还没结束。”

你蛮横地拽着他的领带,惩罚性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他叹了一声,撩了撩鸦青额发,垂眸片刻后才再次开口,“办公室里没有床,也没有洗浴间,这样你会不舒服。”他顿了顿,“况且,我没有在公司放避孕套的习惯。”

那里已经一片濡湿黏滑,穴口渴水般不住收缩张阖,酥痒的欲望叫嚣着破土而出,此时此刻的你只有一个想法——

现在、立刻、马上,干他娘的昏天黑地!

你匀了匀呼吸,心一横转身就去翻被扔到角落的托特包,从里面随便抓了两个花花绿绿的小方块朝他走去。

镭射包装泛着暧昧幻彩,你的指尖夹着小方块,轻轻戳了戳他的心口,胸膛触碰到尖利的锯齿边缘颤了一瞬。那东西顺着腰腹间的沟壑缓缓下移,最后被塞进他的内裤边缘。

你对上他愈加幽深的眼瞳,微微一笑。

“张文远,你真觉得我们能留到回家后再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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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有力的臂弯从后面勒住你的肩颈,另一只手撑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将你圈在方寸之间。下一瞬,炽热的体温覆上你的脊背。

粗粝的指腹在你的锁骨流连,抚过被体温感染的胸部,煽情地探进乳沟空隙处,揉捏逗弄着早已挺立的粉红乳珠。

他含住你的耳垂,濡湿的吐息顺着呼吸钻进你的大脑,双腿一阵酥软,令你不由自主地颤抖,本能地挺腰抬臀向身后炙热而粗硬的肉刃贴近。

尤为滚烫的舌尖游走在你的后颈、耳际,在每一处裸露的肌肤上烙下痕迹,渗进每一寸敏感的神经末梢。磨煞人心的酥痒点燃了情动不已的人,你忍不住低低呜咽,换来的是贴在颈窝休憩的难耐喘息。

张文远这三十多年里,没沉迷过任何女人。但当他掐着那两团雪白的软肉,将吻灼在纤细的脖颈上时,他觉得自己好像疯了,光摸着还没操就让他气血沸腾,如同刚开荤的毛头小子。

他掀起你的裙摆,攥着饱满丰腴的臀肉,手指轻车熟路地探进内裤找到那颗藏着的花蒂揉捻按弄,舒服得你不由为之震颤。粉嫩的花蒂不堪亵玩,在男人的指尖下变得充血红肿。

“呼,”男人的声线极好,像是尚未餍足的猎手在中场休息的逗弄,“怎么稍微碰一碰,就颤抖个不停。”

双腿软到已然站立不住,强烈的刺激令你不由溢出一声嘤咛,吐不出半句反讥的话。

他的手指在穴口摩挲了一下就干脆利落地捅了进去,花穴内里嫩生生的,欲擒故纵般地夹着闯入的指节,自然地张盍,软软地吮吸,透着股子清纯又色气。张文远克制地喘了下,曲起手指缓缓勾弄,又朝里用力顶了顶,弄得那处汁水横流。

你背靠在他怀里,整个人都像被他揉开了,花穴湿哒哒地淌着水,手指插进去就含着往里吮吸,知足又不知足,渴求更大的东西一般,嗓子眼里也发出猫叫春似的呻吟。

倏然,你扬直修长的脖子,身体不可控地绷紧,在高潮中下意识并拢双腿,丰沛的淫水溢出指缝,洇入了浅色的内裤。

“开心吗?”他在你耳边长舒一声,丝缕的气流拂过额发,像是一个撩拨的亲吻。

你失焦的眼神缓缓投在张文远身上,他看着你,突然觉得再无法忍耐,用几分力将你摁实在落地窗上,单手撕开包装套上薄膜,一个挺腰就往你腿缝里顶。

他舔着你的耳垂,哑着嗓子道:“乖孩子,该轮到你文远叔叔爽了。”

你自昏沉中刚找回一丝神智,便觉身后一胀,饱胀的龟头已深深嵌入湿热软肉,逼得你猝不及防的叫了一声。

下一秒,整个人被推着向前了半寸,你下意识用手撑住玻璃来保持平衡。他的一只手始终稳稳地托着你,让你们之间的距离并未分离丝毫。

张文远喉咙发干,浑身都热,按捺不住狠狠顶了几下。探出的指尖亲昵地拂过你的唇瓣,却在呼吸的间隙溜进唇齿间,毫不留情地刮过口腔的每一寸,并最终深入喉咙。

“啊哈”

听起来格外放浪的娇喘从指缝中溢出,你本能地想要捂住嘴,却被修长的手指更为强制地捅了进来。粗糙的指尖翻搅着舌头,不停地玩弄刮蹭。充盈的津液随之溢出嘴角,混着汗水胡乱地沾在你的脸颊、鼻头、下巴、发丝,简直淫乱的一塌糊涂。

张文远喉结动了动,难耐地吻着你的后颈,沾着涎液的手扶住侧腰就动了起来,凶狠地往深肏,仿佛一场贪婪又粗暴的掠取。

突如其来的顶弄令你下意识缩了缩身体,却又被一股力量牢牢拽了回来。你抵在玻璃上,浑身都在颤,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个不停,含糊不清的声音甜腻又性感,“文远叔叔痛轻、轻点”

瘦削的蝴蝶骨簌簌颤抖,纤细的腰肢软塌塌的撑着,翘起的两瓣臀肉透红湿亮,含住粗长性器的小穴越发显得小而可怜,惨兮兮地吞吐求饶。

他呼吸一滞,用力将你压得更紧,喑哑的声音濡在耳边,“不好。”

“你刚刚怎么勾搭我的,嗯?”张文远贴着你的耳垂,“还要我轻点儿,”他揽住你的小腹,在被顶的突起处微微下压,“轻不了!”

粗长的阴茎蓦地全根没入,你被撞得眼前白光乍现。突来的快感刺激得穴肉含吸咬紧,死死裹缠住肿胀到极点的性器,叫他抽送不得。

张文远侧头低骂了声,只方才那一下,已经爽得他快要射出来。他拼命克制了一会儿,再度粗暴地抽插起来。

你被这快感鞭笞得头晕目眩,几乎喘不过气来。甬道内壁随着抽插时而放松时而紧缩,来回进出的动作分外清晰,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东西的形状与热度。

阴茎火烫地磨着体内的软肉,青筋突起的表面滑过痉挛蠕动的内壁,然后重重撞上最敏感处,锋锐的快感将神智一遍遍冲垮,整个人仿佛浸在水中沉浮,汹涌的浪潮席卷了所有意识,强硬地让整个世界里只剩下身后这个人的名字。

“张文远”

他的胸膛起伏得厉害,指掌扣紧你的腰愈发加快了抽送。他不知节制地吮吻着你,又将嘴唇咬上红透的耳垂,另一只手则不住的在你胸前揉捏。

头发纠缠,水乳交融,周身笼罩着燥热的温度,前一秒好似要融化,后一秒又被他聚拢在怀中,更紧密地贴近他。你在他的怀里颠动着,本能地仰起头,顺着力道扭腰迎合。

交错的气息让面前的玻璃染上水雾,虚幻的夜景被细密的呼吸氤了又散。双眼好像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滤镜,霓虹灯光映衬在窗前,将世界染成一片绚烂的虚影。

快感如潮,鞭笞着每一寸筋骨皮肉。高高低低的软喃呻吟,性感的要命。

张文远觉得自己快被勾得疯了,他一个挺腰顶至最深,也不抽插,只抵住那一处,辗转着反复碾磨。怀里的人呜咽了一声,腰身蓦地拱起,双腿不自觉地收拢。他咬紧了牙,在收缩的肿胀穴肉里大力顶送了几下,直到彻底失了自制,才猛然抽离,射了出来。

一时间,寂静的办公室内只剩下缠绵的喘息和微不可察的水声。

张文远把你捞起来,两个人紧贴着躺在狭小拥挤的沙发上,熨帖而温暖。他伸手轻轻梳理着你耳侧的头发,唯余彼此交错的心跳声。

这大抵是你和张文远之间为数不多的亲密时刻。虽然床也上了,爱也没少做,但这干柴烈火的情事并没有让你们的关系变得多近。脱离了肉体关系,他似乎只是你和阿蝉好心的文远叔叔,每天随意地靠在车旁接你们放学,只问几句累吗,饿吗,想吃什么,喜欢吗。

这一瞬你竟有些想哭,转过身满是眷恋地抱住了他。

浸了汗的发丝贴在脸颊上,眼神迷离泛着水光,睫毛颤抖犹挂着泪珠,在月光下楚楚动人。

刹那间,在这四四方方的小小沙发里,张文远恍了恍神,心脏像是被奶猫爪子挠了挠,奶猫没有尖利的爪牙,柔软无害,只剩下酥酥麻麻的感觉。

霓虹的光影染在金色的眼瞳中,他愣了一下,双手捧住你的脸,温柔地吻了下去。

鼻尖相抵,唇舌交缠,你们沉浸在彼此的气息中,动情忘我,难舍难分。二人谁都没闭上眼,看着彼此,视线交融,他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缱绻又痴迷。

耳畔传来低语,可你已经全然顾不得了,他凑过来衔住你的唇,仿佛你整个人都被他含在口中,如珠似宝地捧着爱着,被接纳,被宠爱,被珍视,被呵护。你的感知、你的意识、你的一切都融在了这个吻里。

也许是此刻的他太温柔着迷,抑或是你们像热恋情侣般拥吻,你竟生出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情怀与悸动。

喜欢是真的,温柔也是真的。

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选取心爱的意义,但你只想以最原始的方式将爱的最终意义指向他。

你闭上眼,任由本能调动全身心的力气去回应他的吻。

就让彼此都沉溺在这钟情一吻吧。

当宿醉的眩晕褪去,清醒的意识逐渐苏醒。

一缕阳光从厚厚的窗帘缝中挤进来,和煦温暖。你恍了恍神,抬手看了眼表,时间还早。复而闭上眼睛,可眼将闭,又倏的一下睁开了。

你腾的坐起身,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心里默默念了一句,操。

浴室隐约传来洗漱的动静,张辽一手撩着微湿的头发走了出来,瞧见你耳根通红,眉梢挑了挑,“醒了?”

他穿着惯常的衬衫西裤,边打着领带边走到床边,像许多个共度的清晨那样,俯下身亲了亲你,烟草与牙膏的味道混作一处,熟悉得仿佛你们还在一起从未分开。

“早饭放桌上了,起来记得吃。”

你偏过头并未答话,他也没做声,拎上外套便一言不发地出门了。

外间传来闷闷的关门声,你烦躁地翻了个身,将整个脸埋进枕头,脑海中不可自控地浮现出一幕幕极度戏剧性的荒唐事。

------

昨晚会遇到张辽,始于一场并不情愿的聚会。其实你已经很久没去喝酒了,之前是有张辽管着,之后

你安静地靠在公司的楼梯间里,晒着夕阳的余晖,摸出烟低下头点燃。

“知道你不想出来,是荀学长让我喊你的,他回来了。”

“好吧。”你回复道,“我晚点来。”

到达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齐了。荀彧和蔡琰在吧台喝酒,贾诩郭嘉几人在一旁玩着游戏,一张桌子被微妙地分割成了两处。你坐在对面,支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看着来来往往的男女,竟生出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荒谬感。

酒吧的顶灯伴着曼妙的音乐旋转出迷幻的色彩,在那一瞬间,毫无理由的,你感觉自己似乎正被谁注视着。你向四周望了一圈,人群中没见到任何熟悉的脸,于是不再纠结,决定去舞池换换心情。

半夜的男女总是兴奋到极点,在灯红酒绿的舞池中央,你被疯狂的人潮推来搡去寸步难行,突然脚下踏空,你顿时失去平衡向前跌去——

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你的肩膀。

你缓缓抬起头,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很普通的长相,却十分顺眼。

他像是也喝了不少的样子,直直地盯着你,显然没有意识到这样不太礼貌。

你端详了几秒他的脸,想了想,抬起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说了句“谢谢。”

他的耳根蓦然红了,小声回应着没事没事,扶着你的手却没有松开。

喝酒就是很容易神智不清,你没有拒绝与这个陌生人走出舞池,在吧台的角落里单独聊天,原因无他,只是麻痹自己去忽略那道若有似无的视线罢了。

他说他是江东校区的学生,讲了许多的校园趣事,什么校友创业太急驰服务、恋爱脑鲁肃法地胡乱亲着。

张辽怔了一瞬,随即扣住你的头,加深了这个吻,将那两瓣嘴唇吮得湿红。

舌尖彼此交错勾黏,发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吮吸声。你不知道与张辽在这狭小的角落呆了多久。每次想分开,分不清是谁先主动追逐,便又吻作一处。

“你家还是我家?”

他的手托住你的脸颊,垂眼看着你。张辽生了副好皮囊,鸦青短发抓的整齐,几根垂下来的发丝随意松弛,时髦的要死。一贯阴骛的金瞳染了艳色,居高临下瞧着你时,总能轻易的让你缴械投降。

你缓慢地眨了眨眼,假装在认真思考,故意隔了几秒才回答道,“唔,下次吧。”

“嗯?”

张辽一只手梳理着你乱掉的头发,另一只手抚在你的后腰处,不容半分拒绝。

你的目光落在他湿润的嘴唇上,凑过去吻在唇角处,又一点点吻至中央。但当他想更进一步时,你却干净利落地结束了这个蜻蜓点水的亲吻。

“我是说,晚安。”

你施施然退回安全距离,理了理头发准备离开。

可下一瞬张辽就拽住你的手臂一把圈在怀里,单腿抵住你的膝盖,重演了一遍你们先前的激烈亲吻。这次他没有再给你任何转圜的余地,扯了领带捆住你的双手,整个人被扛上肩头大步朝门外走去。

“张辽!!!”

周围传来起哄叫好的声音,更有甚者还吹起了轻佻的口哨。

你被粗鲁地塞进汽车后座,而随后张辽也挤进来锁了车门。他的手撑在你身后的玻璃上,目光沉沉。

“哼,长本事了,喝得烂醉还跟陌生男人鬼混。”

你退无可退,束缚双手的领带结怎么也解不开,只得紧紧背靠着车门默不作声。

张辽却压着你的后颈挨近了,堪堪贴着你的唇,将吻未吻,“怎么不说话?”

一下子欺得太近,你心口跳了跳,顶上他锐利的目光,强装镇定,“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说呢?”

他好像是在笑,但又好像没有,只是伸出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你的脸颊。

车内气氛暧昧到了极处,两人却僵持着未再更近一步。你们离得很近,呼吸也纠缠在一起,连车窗外的灯光也挤不进来。黑暗中的气息轻而平稳,在这个距离下只要有一方愿意,再向前一寸就可以接吻。

你默默与他对视,明明是亲密至极的姿势,眼神拉丝到不可谓不深情,却会让人感到绝对的压迫感与极致的征服欲——你不是不知道张辽在等什么,他好像笃定了你会服软,好整以暇地等你主动地自投罗网,罗网的每一条经纬都要你亲口回应,那个答案不是“我错了”,而是“我想你”。

酒精已然让人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力,他的眼底有鎏金闪动,好像流动的漩涡,把你卷入其中,吞噬最后的理智。

你认输了。

那么,索性再疯一点吧。

沉默僵持半晌,你鼓起勇气再度覆上了他的唇,用柔软的舌尖轻轻描摹着他的唇缝。张辽却似无心加深这一吻,漫不经心的挑逗着你探出的舌,缠缠绵绵地勾缠吮吸着。

你抛开了最后一丝理智,只觉情热更胜以往的每一次做爱,主动跨坐在他身上,面对面拥吻。

张辽细细密密地吻着你,手却慢慢下滑,沿着裙摆探入内里,攀上光滑的腿,再往上,挑开轻薄的内裤。

你双眼迷蒙地望着张辽,他居高临下地看你,指尖随意地拨了拨敏感的花蒂,低笑道:“喜欢?”

喜欢得不行,你头昏脑涨地想,甚至顺着他的动作打开双腿,裙子已经堆到了腰间,露出下身隐秘的光景。

拘在笔挺西裤下的硬烫阴茎,轮廓骇人,仿佛要将裤中拉链撑坏。你越发意乱情迷,讨好似的送上发麻的舌尖,扭腰磨着他胯间勃发的欲望。

在交换了一个充斥着情欲和痴迷的吻后,张辽抱住你的腰反身将你压入后座沙发里,险些撞击到车门的头顶也被他稳稳护住。你被撩拨得眼角湿润泛红,双臂套着他的脖子渴水似的唤他,“张辽,张文远,文远叔叔”

热情又缠人的耳畔私语,让本游刃有余的张辽也觉出了几分燥热,眉眼间染上了情欲。

夹杂着占有、吃醋、失控的爱欲如烈火般裹挟着二人,隔在你们之间的衬衫、腰带、裙链,此时都显得十分多余碍事。待你回过神来,好端端的裙子已经扯坏了,张辽的衬衫扣子也绷坏了几颗,露出结实精壮的上身,原本笔挺的西裤在腿间松松垮垮地荡着,勃发着明晃晃的欲望。

你只觉嗓子发干,下身小穴却缩了缩,生出几分不可言说的酥痒与濡湿。你挺起腰蹭了蹭男人胯下鼓囊囊的东西,仿佛是一种无声的暗示。

张辽哼笑了一声,硬邦邦的东西抵上了翕张的穴口偏偏不进去,只在边缘来来回回抵磨,吊着你,勾着你,让你欲罢不能。

此时的你手腕被领带束缚在头顶,双腿大开着挂在他的腰间。粗长的阴茎磨得沾着蜜液,水光淋漓。他打定了主意绝不给你个痛快,不紧不慢地插了两下又抽了出去。

穴道骤然一空,愈加饥渴难耐,如无数小虫啃噬骨血。你咬了咬唇,看着张辽这副从容不迫的模样,翻涌的胜负欲顿时暴涨沸腾,于是故意拖长了尾音甜腻地唤他,“文远叔叔难道不想插进来吗?”

张辽挑了挑眉,“想要?”他语气散漫,尾音上扬,“也不是不可以。”

你嗤笑了一声,怀着忿忿的心情,揶揄道:“文远叔叔今晚是不是醋了?呀,是因为我和他啊”

话没说完就变成了一声呻吟,勃发的阴茎整根捅入了穴内,大肆地抽插起来。渴求已久的穴肉迫不及待地绞紧滚烫的性器,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水。

修长有力的右手锁住了你的喉咙,却没有用力,只是钳制着你不得不与他直视。张辽眯了眯眼睛,覆在脖颈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死孩子,这么想让你文远叔叔吃醋?”

你艰难含糊地应了声,底下那口湿软的穴却抽搐着咬得更紧。

“别急着给答案,”张辽手上松了几分力,下身却猛地顶至最深处,“我们可以多玩一会儿。”

不得不承认,久别重逢会让欲望在夜晚暴烈生长。

寂静窄小的车间回响着粘腻的水声和交缠的呼吸,激烈起伏的两条身影正进行着一场末日狂欢。

高潮来时,你被张辽压在身下,垂落的金属挂饰随着他的动作晃晃荡荡,浸湿的鸦青发丝裹着酥痒从锁骨扫过脖颈。你跌入爱欲的浪潮,不能自已,意识也逐渐涣散,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到他家,又不知节制地做了几次,只有零星的断片残存闪现。

整个屋子都很热。

你们在门边,在沙发上,还有哪里,哦,阳台。

——抵死缠绵。

临到后来,他要抽出去,你好像还迷迷糊糊地夹紧他,嘟囔着不许走。

张辽倒吸了口气,报复性地顶了几下,哑声问你,“真想含着睡一宿?”

再后来

你们两个都得到了难以言喻的快乐。

肚子不合时宜的响起,你默默从床上爬起来,瞥见地上烂成破布的裙子,胡乱套了件张辽的t恤,光着脚走向厨房。

你在餐桌旁坐下,早饭盖着保温罩,并没有凉。张辽知道你的口味,而且很明显,即使分开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没有忘记。

阳台日光充盈,不时有筷子碰击碗边的声音,你想起以前起床晚了匆忙出门时张辽总和你念叨,“小孩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饭怎么行?哼,拿着路上吃。”

你的动作僵了一下,低下头强忍着快要涌出来的眼泪,吃了几口饭。

张辽和你,准确的说,曾经是秘而不宣的情人关系。

他年长你许多岁,最开始以朋友长辈的身份明目张胆地给予你偏爱与照拂,而你平时上班加班排满日程,正好也需要与他做爱来获取荷尔蒙排解情绪。但大抵人总是贪心,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你竟觉得张辽的那点喜欢太浅太薄,心里生出了许多不甘和委屈。在你快活欲死的时候,还能看见他犹见几分清醒的眼眸,就知道他从一开始已然做好了随时抽身而退的准备。

肉体的欢愉何其庸常?等新鲜感没了,他对你的那点喜欢不知哪天就吹散了,微不足道。所以,你选择掐断两人情感的苗头,而张辽也没说什么,以一个毫无波澜的对话作为结尾,让这段关系重新归于平静沉入人海。

你心不在焉地用纸擦了下嘴又擦了筷子,起身洗碗、擦桌子、倒垃圾一气呵成。

打车回家的路上,你靠在车窗晒着太阳,整个人陷入一种极度空虚的状态。周身弥散着疯狂欢爱后的味道,手腕与锁骨处的红色痕迹还未消退。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几下,是阿蝉的工作消息,广陵本部出了点状况,需要你出面解决。

你烦躁地拨弄了下头发,深吸一口气,强行集中起精神,“师傅,麻烦改去广陵集团。”

------

再次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时,已经是二十一点五十七分。你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公司大门,却意外的看见张辽斜倚在黑色跑车上,像是在等什么人。

在路灯的昏暗阴影下,张辽衔着烟静静地站着,身姿笔直修长,脚边积着被踩灭的烟头,光看数量就知道他已在这儿站了多久。

他抬起眼,整个人被橘黄的光线晕染得平和暖融,“加班这么晚?”

你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犹豫着走到他面前。

张辽很自然地伸出手接过你拎着的包,“晚上吃过了吗?”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看着他站在面前的身影,与回忆中的很多场景交叉重合,比如他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又或者是他撑着伞送你到小区门口的样子。

张辽侧身拉开车门,却被你拽住手臂,抵在了车门上。

“没有,加班很忙。”你靠在他肩膀上喃喃道,单手伸进他的裤袋里摸出烟盒,抽了一支叼在嘴里。

你咬着那支烟向后退了退,双手抵在他肩上,笑着仰起脸。

张辽微怔,盯着你看了几秒,才掏出打火机给你点烟。他隆起手挡风,在火星燃起时,堪堪拂过你的唇角,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

跳动的火光照亮了他的瞳孔,在弥散升腾的烟雾里,竟流露出一种真实的,怀念的,惆怅的,像是在追溯什么不可复来的岁月的情绪。

烟雾冉冉上升,在头顶飘了两圈,复又晕散至尘埃。你挪开身子,站在距他一步之外的地方,隔着徐徐白雾四目相接,默默抽着各自的烟。

这一刻,你的脑海里闪回了很多片段,有他坐在地毯上给你吹头发,有他抱着你一起赖床,有他在初雪夜煮热气腾腾的火锅,有争吵,有缠绵,也有在床上依偎着看喜欢的电影。

烟味太呛,抽到最后几口的时候,你剧烈地咳嗽了两下,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张辽掐灭了烟,用指腹轻轻拭去你眼角未干的泪,另一只手搭在你的背部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安慰。

被加班无限放大的孤独感,如同巨大的宇宙黑洞,让坠入之人永堕空虚与痛苦。你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地紧紧环抱住他,将头埋在宽厚温暖的怀里,蹭湿了一片他胸前的衬衫。

你不知道抱了多久,像做梦一般恍惚,只觉距离上次这样抱在一起已经过了太久,久到现下根本舍不得分开。张辽任你抱着,抬手摸了摸你的头,在眉心处印下一吻,“好了,不哭了。”

你窝在对方身上,吸了吸鼻子,“叔,我不想加班了。”

他的双眼微微弯起,似是轻笑了一声,“夜宵想吃什么?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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