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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容咧嘴一笑,像只狐狸:“母妃能应了儿臣,儿臣已经心满意足了,怎么还会不知分寸再提要求呢?儿臣此番游学在外,不能在母妃身边侍奉母妃,母妃可要保重身体。儿臣每月都会寄家书回来报平安。”

“真没别的什么事了?现在不说,以后可就没机会提了。”闵棠继续提醒。

“没有。”秦容应得干脆。

没有就没有,现在逞强,到时候可别找她诉苦。游学的危险不是没有,军营刺杀事件,一直在闵棠心里放着,她的人没停止过调查,可惜线索中断,查无可查。不过他既然考虑清楚了,那便随他去吧。横竖,他出去的事,不会公开。对外就说他闭门造书就是了。到了外面,各凭本事了。

本朝学子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选择四处游学。皇子中,鲜少有人游学在外,然而游学一事不是没有先例。所以,当秦容将游学的事禀报圣隆帝后,圣隆帝立刻答应了。与闵棠最先为秦容安全考虑,不将秦容出去的消息放出来不同的是,圣隆帝没有刻意遮掩。第二日,秦容换了一身普通富家子弟的衣服,背着一个包袱,带着圣隆帝给他的两个护卫大大方方出了宫门。自此如鱼入海,难觅踪迹。

收到秦容的第一封家书,是在一月之后。见到秦容的家书,闵棠和秋月十分高兴。此前,两人几乎是日日盼着秦容报平安的家书,唯恐秦容这回出去有什么闪失。

无他,秦容一出宫,闵棠的人就失去了他的消息。以秦容现在的本事,要想躲过闵棠派去保护他的人,还差了点,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圣隆帝给他打掩护。圣隆帝出手,不但让她的人跟丢了秦容,还把他所有的信息抹去了,让圣隆帝之外的人都不知道秦容的行踪。闵棠知道这个消息时,也不知该愁还是该笑。圣隆帝办事,还真是一如既往利索得可以。

闵棠很想知道秦容是用什么方法避开她的人出城的,日后也好弥补这方面的不足。而秦容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在寄回的第一封家书里,秦容将他避开众人出城的经过一一禀明。原来,他出宫后就找了一家茶馆喝茶,借口如厕换了一身衣服,改变了容貌正大光明地走大门出来了。此次,陪他一起出去的护卫里,有一个易容高手,在他外出的这段时间里,秦容换了五次身份。给闵棠写这封信时,他扮演的是一位商人的小儿子,正随商队出发,往北边去。

“往北边去了呀!万顷戈壁,无边黄沙,粗旷得很。怎么会想着去那里?”秦容这一趟外出,说是游学,不如说是散心。要散心,选江南不是更好?名山大川,风景如画,让人心驰神往。怎么就去了北边,莫不是有人发现了他的踪迹,他为了躲人,才选择继续北上?

闵棠头一次猜不中秦容的心思,又无法知晓秦容的具体情况,几乎和睁眼瞎一般,新鲜是新鲜,一时间却难以适应。

从前,她说放手让秦容自己做决断,却不可能完完全全丢开手,她的人一直在背后为秦容早早挡去了危险。闵棠不可能用秦容的性命来冒险。可以说,秦容的安全就是她的底线。可这一次不同了,圣隆帝强势插手,彻底剪断了她和秦容之间一直拴着的那一根线,让她心安的线。那几日,闵棠的心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天空中飘飘荡荡不知落脚点在哪里。要不是有华音的亲事挂着,闵棠难以将心神从这上头分开来。哪怕现在手中握着秦容的家书,闵棠的心依然无法完全安定下来。

儿行千里母担忧,闵棠从前不觉得这句话有多重,那是因为以前,她能通过自己的手段获取到秦容的信息,能够确保秦容的安全,可是这一次,当她什么都不知道时,那种忧虑不时萦绕在她心头,让她牵肠挂肚,无所适从。

圣隆帝怎么就这么讨厌呢?别人瞒着就是了,她怎么也给瞒着?有本事他连自己也瞒着,干脆大家都不知道得了。

闵棠觉得她快被这莫名的情绪闹得失了平常心,看圣隆帝真是哪哪都不顺眼。就是青春年少时,也不曾有过这份偏激。是以,十数年不生病的贤妃传太医了。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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