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儿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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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当晚以太后名义下旨,命章佳氏与喜塔拉氏第二日进觐见太后。并特意嘱咐,见过太后之后,再到小佛堂去拜见皇后。

阿桂与喜塔拉氏海德两家人,一夜没好好睡。大人们商量皇上旨意有何深意;两家的姑娘则是琢磨,明天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见了里贵人,该说什么话。

阿桂位中堂,自然知晓了十二阿哥未过门的媳妇在大雪中冻死一事。里头命自家闺女拜见冷皇后,原因很可能是为十二阿哥重新挑福晋。

想想自家闺女,唉,一旦嫁过去,就是被皇上厌弃的命。真心舍不得。阿桂夫人也心知肚明,担忧地问:“老爷,你好不容易从缅甸战场平安回来,这才过多长安心日子?怎么皇上又打上咱家闺女主意?女儿自幼在家娇生惯养,就是我也不肯说句重话。这要是嫁过去,男人不得宠,往后日子,可该如何过呀?”

阿桂坐在大堂,皱眉沉思。过了一会儿,才逐渐释然。“夫人不必担忧,若是别的阿哥,可能就是咱家姑娘。可是,这位十二阿哥,自从领了差事,就外放远地。连年节也不曾回京。看皇上这些日子的意思,是要把他当贤王来培养。而咱们家圣眷正隆,我又在朝中功绩显赫。女儿这样的家世,是不适合嫁给一位贤王的。你且放宽心,静待结果吧。”

阿桂一家安心了,喜塔拉氏海德一家则是探讨:如何才能让里贵人见了自家闺女就死心。海德之妻阿鲁特氏站在婆婆身边出主意,“娘啊,您不是万岁爷的母吗?跟太后身边的陈嬷嬷又是自小的姐妹。明天,您就带宝贝孙女儿进。跟太后说,咱家就这么一个闺女,求她发还牌子,让咱们自行聘嫁吧。”

海德之母张氏摇头,“你以为母是什么?那就嬷嬷。主子们给你脸面,那是主子的恩赐;不给你脸面,那是咱们的本分。里都召见了,咱们还请自行聘嫁,早干啥去了?”埋怨完媳妇,想起宝贝孙女儿,也是一阵不舍,“我可怜的娇娇哟!“

阿鲁特氏低头不语。海德则捋须而笑,“你们也别太着急了。这不还没指婚吗?再说,娇娇不是没主意的人。这件事厉害深浅,她看得透呢!”

喜塔拉氏家后院闺房,喜塔拉氏娇娇站在箱子前,一件一件翻捡着衣服。小丫鬟东喜抱着一堆衣服劝:“姑娘,您穿哪件都好看。这都是太太专门为您出门做的。别说跟其他府里的姑娘比,就是跟王府的格格比,也差不了多少。”

娇娇任由小丫鬟叫,只是不理。翻了好大一会儿,才抓着一领旗袍点头,“好,就它了。”

小丫鬟一看,差点儿没气乐,“姑娘,您怎么把初选时那身蓝色旗袍翻出来了?那也太平实了吧?看看人家姑娘,哪一个不是穿戴的花枝招展的,咱们也不能太差了?好歹,换个鲜艳一点儿的?”

娇娇不理东喜劝阻,把其他衣服一股脑放回去,拿起蓝色旗袍放在床边,对着镜子理理头发,心中暗想,“过了明天,里的贵人们就再也不会打我主意了吧?”

第二日,随着祖母张氏坐车,到神武门外递牌子。等待召见之时,娇娇轻轻掀开帘子,一旁一顶华盖马车静静停驻。张氏悄声在耳边说,“那就是章佳氏阿桂中堂家眷。祖母打听了,章佳氏姑娘跟你一起去觐见太后。”

“章佳氏?”娇娇放下车帘子,暗暗思索,“难道,是要在章佳氏和喜塔拉氏中选一个,做十二福晋吗?若是这个皇后目光短浅,一定会选章佳氏。转念一想,能闹到长住佛堂,八成也不是什么有眼光的人。不由更加放心。

不多时,小太监一路小跑,过来先给章佳氏母女请安,再跟章佳氏祖孙打招呼,躬身请两家贵女进。

下了车,进了神武门,又有太后派出的四乘小轿接着。一颤一颤,走了一刻,才到慈宁。

进了慈宁东暖阁,两家人依礼拜见。

钮钴禄氏太后笑着叫起,赐座之后,先跟阿桂夫人说话,“前些日子你来,说起顺天府一座寺庙该修。哀家记下,已经叫皇上去办了。可是又积了几分功德。”

阿桂夫人急忙赔笑,“太后主子仁慈,是百姓福分。奴才也借您的福气,粘粘光呢!”

太后笑笑,看一眼章佳氏,“嗯,这孩子,比去年见她,又长高了些。”

章佳氏本欲站起来回话,阿桂夫人急忙替女儿答:“可不是,正是长个儿的时候。有劳太后记挂。”

娇娇坐在一旁,冷眼看章佳氏,模样颜色俱佳,眉眼中,遮不住一股傲气。破有几分满洲姑气势。暗暗琢磨,这样的媳妇,这样的家世,皇后会喜欢吧?

她这边正在想着,就听上头太后转过来问自家祖母:“这么多年,你也不来进看看哀家。可见,是个没良心的。”

张氏一听,急忙站起来笑着回答:“主子可是冤枉奴才了。奴才哪一天不是佛前三炷香,求佛爷保佑主子平安和乐。奴才想主子,想皇上,可是,您每日里忙,奴才怕打搅,这才不敢来求见。主子,您可不能冤枉奴才一片真心呐!”

此话一出,太后跟陈嬷嬷都笑了。太后指着张氏对陈嬷嬷说:“瞧瞧,还是年轻时候,在雍王府那张利嘴。哀家才说她一句,她就有十来句回。真该打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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