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黑暗中的猎杀者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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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凌晨,沥沥地下着细雨。带着刺骨凉意的阵风,将雨丝悄然卷起拂动,在空中蜿蜒着,轻舞着,扬洒而下。

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沉沉墨色寂然笼罩着整个世界,偶尔划过街面的几束昏黄车灯,在风雨飘摇中显得萧索而凄凉。

皇后区东大街的整个区域外围,被密密地拉起了一层警示隔离带。所有的建筑中俱是暗无***,直如死地般寂然一片。猛虎公司总部的那幢六层楼房,已经灰飞烟灭,消失得无影无踪。所剩下的,就只有大片的焦土和一堆残砖瓦砾。于它同侧的整排街边建筑体,如同被几头史前巨兽冲撞践踏过一般,俱是残缺破裂。有的墙体断为了几截,凄然而倒。还有些干脆就是整幢支离破碎,化为了一堆废墟。

极远处的一幢摩天高楼顶层,林野隐在暗处,默然子着眼前的一切。风雨之中,他与肩头鹰儿的眸中,尽皆闪烁着幽幽的碧色光芒。

“阿追,我们过去看一眼可好?那里曾经是我的家”林野轻抚着鹰儿湿漉的背羽,涩然开口道。

也不知道是否听懂了他的话,阿追低低地清鸣了一声,拍了拍双翼。林野无声苦笑,身形疾纵而起,已是没入了茫茫夜色。

街区之中,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息。林野的脚步声回荡在空间四处,显得刺耳之极。他走得很慢,步履很从容,身体挺直得像是一柄移动中的军刀。周遭的暗处可能掩藏着无数杀机,但他却依旧漠然前行,孤独而坚定。再过一个转角,就是东大街的入口。林野的耳边,隐隐响起了那些粗豪爽朗的笑声,脚步,已逐渐加快。

即将行至街角的那一刻,林野的身躯诡异地扭曲了一下,徒然消失不见。几乎是与此同时,远远跟在他身后的一名男子肩部,被轻轻地拍了一下。

那流浪汉模样的男子大骇回身,左右两记扫腿悍然袭起,直如闪电般踢向林野的头部!后者微微一愕,轻描淡写地挡下攻击,竖掌如刀,当头直斩。手机站.而下!

“黑火!”男子在扑面而来的劲风之下几乎已喘不上气,看着林野的面容声嘶力竭地吼道。

魔刀般凶猛狰狞的铁掌,悬停于他的前额不到三分处。林野掠了眼男子右手虎口那里赫然刺着一朵黑色的怒放火焰。

“你在这里做什么?”林野掠了眼周围,淡淡地道。

男子心有余悸地长出了口气,望向林野的目光中钦佩不已:“十几个兄弟在这里等了您三天啦!陈先生的吩咐,您一天不回来,我们这队兄弟就得一直等下去。这个街区各处路口都有我们的人,怕的就是您毫不知情地回猛虎总部,那一带至少有二十杆狙击枪在等着您!”

林野沉默了一会,低沉地道:“进生叔也来了纽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陈先生还在等您,我们边走边说罢。”男子当先行向一条昏暗的巷道,低低地道:“事情,还得从那天说起”

这名男子,是隶属犹他州的黑火队员。几天之前,他所在的黑火分部,接到陈进生直接下达的命令秘密赶赴纽约,全体于那里原地待命。

久经沙场的黑火队员急速整装动身,到得纽约之后,却是愕然发现全美各处的分部兄弟俱已到达,就连突袭日本火峰总部的那一次行动人数,亦不及这回一半之多!

平凡却锋锐的陈进生出现时,就只是对着汉子们淡淡地说了四个字:“要开战了。”

事态的一切起因,却是由于小四。在与猛虎的众人参加了一个婚礼后,他们全体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当天夜里,黑火于布鲁克林区的分部,猛虎于唐人街的分部俱是遭到了猛烈攻击。针对猛虎总部的突袭,竟赫然是由军方出动,宵禁了小半个皇后区之后,纷乱而射的炮火几乎映红了整个天空!

“林先生,您的部下,唉,个个都是好汉子!据说,那天晚上光是被打残的m1a1主战坦克就有十几辆,运尸车一部接着一部往警戒圈里开,从晚上打到凌晨,硬是没见一个人应过喊话,都***闷头死干啊!”黑火汉子唏嘘不已地道:“到最后房子撑不住啦!‘哗’的一下子全垮了下来,就就再没一点声音了。”

林野脚下一个跄踉,胸中气血翻腾,脸色变得煞白发青,身形一时竟是摇摇欲坠。

汉子心中不忍,伸手扶住林野,道:“您还请节哀顺便,等见到我们陈先生,两个人好歹有个商量。四少爷不见了,又死了那么多兄弟,他老人家心里也不好受。”

林野挣开他相扶的手臂,漠然前行,脸色在瞬间已恢复了平静,死气沉沉的平静。

汉子招了一部计程车,于纽约城内斜兜了一圈,再引着林野换了几部地铁,回到地面上时,天色已然大亮。

横穿过几条狭窄的坑洼公路,两人先后行进了一片废弃荒僻的工业区。随着一路直进,密布竖立的钢铁管道如森林般矗立高耸,将日光完全遮蔽。攀爬着红褐色斑驳铁锈的锅炉顶端,一些黑衣汉子执械游移,神色警惕而冷漠,整个区域内隐隐透着一股肃杀之意。

大约十分钟后,一幢孤零零的铁皮小楼出现在眼前。男子紧赶几步,与门口两个武装守卫低语了一番,打着手势让林野进去。

楼内的光线很昏暗,就只有一处微弱的***幽幽映燃,将各个角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芒。陈进生坐在底楼正中的一张铁椅上,就只是静静地坐着。椅子很大,很宽阔,老人坐在当中显得瘦削而孤独。见林野推门而进,他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中透出了一丝欣慰。

“这些年来陈家的势力正在向各个领域扩张,努力想要达成黑与白之间的转换。随着组织的高速发展,往往在很多事情上,我和家兄都难以达成一致。”陈进生凝视着眼前笔直站立的年轻人,就像是在看最令自己骄傲的孩子“前些天知道你去了那个‘十字军’的集会以后,清雨、流风他们都很担心。但我和家兄这一次的看法却完全相同,若是死在那里,也就不是你了。”

林野恭敬地欠身:“进生叔,您怎么亲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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