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1 / 2)
2005年的5月,在华夏银行工作了整整10年的符锐,竟然得到一次去朝鲜国旅游的机会。
倒不是由于符锐工作优秀什么的,原因是这样的:省行的两位领导来渤海城检查工作,提出想去朝鲜国旅游一下。渤海行赶紧联系旅行社,结果旅行社只办理团体旅游,必须凑够8个人才能组团,没有办法,领导就决定从行里凑4个人陪着去旅游,加上旅行社的司机和导游刚好8个人。符锐便神使鬼差的被点上了。
旅游的地点是朝鲜的罗津市和先锋郡,这两个地区现在被朝鲜划为对外开放的特区,统称为罗先自由经济贸易区,是朝鲜唯一由中央直接管辖对外开放的自由经济贸易区,也是朝鲜唯一的第三国人无需签证便可前往的地区,就象中国改革开放初期时深圳的地位。
那是五月里的一天,妖娆的春意拨弄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北方的大地早已没有了积雪的踪迹,符锐他们一行8人迎着和熙的春风朝着朝鲜国那青又青的远山慢慢靠拢。
其实渤海城和朝鲜国的距离仅仅咫尺之遥,不到一个小时便到了两国交界的中朝大铁桥。站在铁桥远远的眺望,左边那茫茫无边的一片银白,就是祖先的古渤海今日的日本海或者朝鲜东海了。过了海关走过那段各国一半的界桥,脚下就踩着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土地了。
很快朝鲜旅行社的导游就迎接上来了,是一位20出头的小伙子,很谦虚很礼貌的样子,穿一套酱黄色的西服,好象七八年前中国农村流行的那种,没有打领带,头发有些长,梳的很顺,但是一缕一缕的粘在一起,好象很长时间没洗,脚上穿着一双皮鞋,新是新的,但说不准是哪一年流行过的的款式。整个人的感觉就是消瘦和纯朴。
小伙子姓金,大家叫他金导游,或者叫金导,叫金导的时候他还被逗得哈哈大笑,看来他对中国话理解得很深刻。金导是平壤大学的高材生,没有来过中国,却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并且没有地方口音,比中央电视台上绝大多数留学生地道的多。真不知道朝鲜的大学生是怎样刻苦学习的。
朝鲜旅行社的金导是很优秀的,但是他们的旅游车就太糟糕了,就象一个铁罐子里焊了几排铁椅子,下面焊了四个橡皮轱辘,就这样令人惊讶的开走了。
比旅游车更加糟糕的是轱辘下面的公路,公路完全没有柏油或水泥,除了石头沙子就是一个接一个的水坑,这样的车走在这样的路上,其颠簸程度可想而知,但是朝鲜司机的驾驶技术相当高,即使把你从车窗中颠簸出去,而车不会翻倒。金导很幽默的说这是他们提供的一项免费按摩,听金导这么一说大家的心情真的变好了,于是就听金导朗朗的介绍起他们的国家来。
朝鲜实行免费教育制度,再穷的家庭都不会上不起学,这和我们中国简直是天壤之别。朝鲜实行全就业制度,任何一个公民都会被国家安排一份工作,这又不幸的和我国有天壤之别。朝鲜还实行全民免费医疗制度,无论你得什么病都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求医问药,这简直就和我们国家是天堂地狱之别。朝鲜不搞计划生育,而且鼓励多生,累计生够5个孩子的,国家给授予英雄母亲称号,这和旁边的俄罗斯是一样的。如果有幸一次生了3三胞胎,政府会派直升飞机接到平壤生产。如果更加有幸生了4胞胎,那么就由国家派专人照顾,享受共和国英雄的待遇。对比一下,如果中国的家庭一下子生了4个,别说当什么共和国英雄只要不一狠心掐死几个就算是万幸了。
朝鲜人把未婚男青年叫裤子,未婚女青年叫裙子,听起来还挺符合中国人的思维逻辑,大家立即就说省行来的那位刚好是一条崭新的裤子,这回借旅游之便能不能找一条同样的裙子,金导说这没有问题,朝鲜国欢迎外国男子在本国结婚定居。
朝鲜重男轻女,同样是重男轻女但结果却和我国居然相反。在我国认为女子迟早会嫁到别人家去,只有男子才可以传宗接代,所以女儿出嫁时问男方大要彩礼,不拿房子,不拿聘礼,别想把我家姑娘拿走。朝鲜人也是这么想的,但朝鲜女儿出嫁却要有大量陪嫁,生怕女儿送不出去的样子,朝鲜民间有个说法,凡是嫁出3个女儿的父母家,睡觉就不用关门了,因为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当作陪嫁送光了。搞不清楚他们是什么逻辑。
居然有这样的好事,那还等什么!省行的那位小伙子立即就询问有关移民的条例,看起来一点也不象是开玩笑。
大家兴致勃勃的听金导说朝鲜的国情,一个个都羡慕的不得了。旅游车很快走完山路,能看到大片的稻田和三三两两的住户人家了。朝鲜农村的住房条件很不好,都是矮小简陋的土屋,金导说只要男女青年一结婚,国家就给分配一套住房,指的就是这样的土房子。
没有走多久,前方稻田里一番劳动景象使所有人都惊呆了。田边停着一辆农用宣传车,车上竖着一个高音喇叭,那里面喊着一些激昂的口号,田埂上整整齐齐的插着一排排飘扬的红旗,无数男男女女挽着袖口光着脚排成一排在稻田里插秧。再往远处一看,天哪,在整个朝鲜国的大地上,在春天这个播种的季节里,满山遍野,红旗飘扬,凯歌嘹亮。符锐以为自己在梦里,他童年时看过这样的景象,现在仿佛放电影一样重新来看。
所有人都感到有些好笑,我们看自己文化大革命时期的录像都忍不住要笑,这下亲眼看见别人也这样做,怎能不笑呢。
但是他们一点也没有笑,路边行走的人们行色匆匆,表情严肃,他们的每一天也许都是战斗的一天,即使是那些上学放学的小孩子们,也都似乎肩负着某种特别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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