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被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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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坠冰窟的冷。

细细密密的痛感从地板处,顺着骨缝渗进皮肉,内脏和血液里。

比起勉强蜷缩起来也能假装抵御的冰冷,口渴才是真正难以忍受的东西。

干燥到渗血的唇皮黏在一起,好像已经无法再张开,面容呈现死人般的青白,窄小的骨架缩进本就宽大的衣服里,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摊被人随意揉乱丢弃的抹布脏衣。

已经这样持续多久了……?

岑厘的意识昏昏沉沉,大部分时候是通过深眠勉强忍过,然后意识再濒死回光返照般被唤醒。

他确信没有人会来找他。

他只是一个很平凡普通的小孩,生活在南方的一个小县城,腼腆安静,刚过完18岁生日,没有父母的成人礼,然后独自参加了一个旅游团,北上过程中被卷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勒索案,然后又遭遇了另一起黑吃黑。

团里的三十八个人,陆陆续续都消失了,岑厘被独自丢弃在这个小地下室,好像被人遗忘了。

手下的地板有点震颤,是有人来了吗?……

岑厘听到了很有节奏的踢踏声,但是他分辨不出是梦境还是臆想了……这几天他已经在脑海里逃离了无数次,也死了无数次了。

“啪嗒。”

因为黏腻的泪液或是碎土渣而黏住的眼皮薄薄地感应到了微弱的光线。

不太灵敏的耳朵也迟疑地接收到了门打开的声音。

岑厘太累了,他甚至无力动弹。

来人只能见到一小片“抹布”,静静地躺在墙角,像是死去了一般。

但是刽子手总会有超乎寻常的五感,他捕捉到了那丝微弱的喘息,吐露自一只小小的鼻子,被淹没在了狭窄的地下室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有点绵软而虚弱的、像是绵羊被断颈后挣扎渐弱的喘息。

已经处理掉了那些讨厌的、处理不干净的肉票,“他”已经有点儿想去休息了,但是还剩一个……

无辜的肉票因为冷风送到鼻尖的浓郁血味窒息了一瞬——“抹布”小幅度扭动了一下,随着便是苏醒的意识和漫上的……恐惧?

“他”像之前一样,慢慢地走进,上钉头的皮鞋有意地踩下,压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昭示着下手前清脆而愉悦的心情。

本来以为肉票会露出好玩的神情……或者说这块“抹布”……他对年纪小的肉票不会有别于丑态毕露的大人一样的怜悯,但是这块可怜的“小抹布”实在是有点目中无人,除了那一下颤抖就再无让人有食欲的反应。

考虑到这是因为前面的肉票耽误了太多时间……唔……应该也是自己玩的太忘我了,把这块小抹布忘太久了,好像也能理解。

“他”一边皱眉思索着,一边摸索着找到乱发之中掩藏的后颈,把抹布拎起来……

“是个小女孩儿呢……”

“他”看着这只被掐着蜷缩在一起的东西,扁扁平平的……但是也没有很像一个男孩子,那就只能是没有发育的小姑娘了。

浓密的黑发掩住了大半张脸,留出清晰的一小截下巴和嘴唇。

破皮的嘴巴好像蠕动了一下……

“嗯?”

“他”把小肉票拉近了,拉高了,一双眼球怪异地贴上去,似乎要黏上那截下巴,仔仔细细地观察。

因为是自己的失职,让小肉票没有办法选择喜欢的造型,所以“他”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耐心。

嘴巴黏住了,没有办法说话了。

没有关系,“他”伸出一只手指——非人般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还带着腥臭的血液。

红色的黏腥染上修长的手指,“他”没轻没重地撕开渗血的嘴唇,一不小心就直直地戳入口腔,好像涂上了一层唇釉一般。

水……水进来了。

岑厘无意识地想到。

长时间被咬在嘴巴内里的口腔,高热而湿润,在昏暗中显出湿腻腻的光泽。

手感有点不错……

“他”觉得有些新奇,玩乐般的搅动了一下。

忽而感到一层有肉感的吸力,被湿湿地吮吸着的手指一瞬僵在了小肉票的口腔里。

岑厘不知道是什么进来了,他已经无力思考了,只有下意识地、用尽最后的力气吮吸着好不容易的水液。

“啧……”小小的嘬声很轻地响起,一点点的,微弱的,嘴巴一动一动,像是刚出生的小宝宝在吸奶嘴。

“他”僵了许久,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蠕动的小嘴吧,久到那根手指被吸干净,久到垂下时触碰到安静躺着的舌头,被无力地舔了一下指尖——像是在表达谢谢款待的、来自宝宝的友好舔舐。

“宝宝……”

“他”喃喃道。

“宝宝……宝宝……宝宝!……”

“他”的眼里闪过一亮一亮的光,像是终于碰到心爱玩具的小猫,眼球一下一下、神经质地转动着。

“宝宝是在吸奶嘴……宝宝是饿了,对不对!?”

“他”把“宝宝”摸到怀里,怜爱地抚摸那张刚刚进食完毕的、宝宝的小嘴,把沾染在唇上的血迹又抹的到处到是,掂着轻轻的宝宝,哼着怪异的小调走出地下室。

“脏脏的宝宝……唔……要洗干净,要爱干净的香香宝宝……”

02

挤,太挤了。

仿佛被强迫穿上了不合适的衣服,被强塞进了狭窄的柜子,手脚蜷缩,无法舒展。

岑厘从古怪昏沉的梦境中脱离,好像做了一个长梦,像禹禹独行的旅人终于得到了很好的休息。

可是全身骨骼的酸痛却打破了美好的幻梦。

岑厘睁了好几下眼,沉沉的眼皮翻了几次,才勉力抵住刺目的光线,恢复能见度。

触目是自己的膝盖,全身被柔软却狭窄的布料紧紧箍住,压出了条条青紫的印痕,手脚蜷在一起,被装进了一个……木头做的篮子里,头顶还挂着几个陈旧的玩偶。

记忆像是断片一般——岑厘被洒进摇篮的和煦温暖的阳光、温馨美好的布置给迷惑住了,除却身上的酸痛和青紫,这就像是逃出生天后的美妙天堂。

岑厘扭动了几下,试图从狭窄的摇篮里挣脱开来,却没想到因为血液不循环,手脚抽筋了。

像是连筋戳进肉里的疼痛,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岑厘没忍住呜咽了一声,孱弱得像是小猫叫唤。

卧室的门被一下子推开,有人脚步难掩慌乱地进来,熟悉又陌生的钉头皮鞋声一下子让岑厘痛的冷汗涔涔的脸唰白一片。

迟来的记忆像没用的警钟沉沉敲响岑厘过载的思想。

狭窄的篮子限制了视野,却也让未知变得可怖。

猛然从篮子边缘伸出的两只大手朝他伸来——一只手就能把岑厘整个脸死死盖住,一下子摄去了岑厘全部的心魂。

“唔……”岑厘惊恐地睁大眼,茬弱的手臂胡乱地推拒,小动物般疯狂地挣扎,抗拒着接下来的威胁。

挥动的双手被轻松握住动弹不得,紧接着,一张自上而下的脸塞满了岑厘的视野。

薄情,昳丽到有些失真的美丽的脸,却因为脸上挂着的让人极度虚伪的、好似贴了一副面具般的忧虑和担心而让人心神恐惧。

岑厘的瞳孔收缩,他看见了“他”眼里毫不掩饰的诡谲、充满兴致的光。

这是个怪物。

岑厘被怪物毫不费力地捉起。

骤然从狭窄中脱离,岑厘的皮肉被木篮刮得生疼,肺部也因骤然过氧而剧烈起伏。

抽筋的小腿阵阵颤抖,被大手握住,一下有一下,狎妮地揉按。

岑厘的屁股被握在掌心,他背靠着怪物的胸膛,小腿被舒适的按摩着——可岑厘却浑身僵直,甚至快忘掉了抽筋带来的剧痛。

他快被攀爬而上的恐惧淹没了。

“宝宝,怎么醒来自己偷偷哭?好可怜啊宝宝。”岑厘靠在“他”的胸膛上,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和沉热的呼吸——

怪物将脸埋进了宝宝的胎毛里,呼吸着跟他一样的、沐浴露的甜蜜味道,感受着胎毛柔软的触感,轻轻地拂在他的脸上,像是宝宝的亲吻。

宝宝的亲吻。

他骤然把捏好的小宝宝腿放开,把宝宝举到胸前。

小小的宝宝。

“他”怜爱地看着宝宝短短的身体,小腿只到他膝盖骨下面一点点,身上的宝宝衣还是太小了,可爱的小肚脐和小腿都录了出来。

“宝宝,给爹地一个早安亲亲……小宝贝。”

“他”把宝宝拉近,想要得到宝宝的亲吻,却被抗拒地推打。

“不要……变……变态!”

岑厘的四肢胡乱地在空中挥打,踹上怪物的大腿和腹肌,硬邦邦的触感把脆弱的脚趾磕得生疼,他的手推开向他靠近的脸却还是抵抗不过悬殊的身高差和力气,被重重的吮住了嘴唇。

“他”是真的在吃宝宝的小嘴。

被他好好清理掉死皮,恢复湿红柔嫩的小嘴,现在一口就吃进去了,连带着嘴巴周围的肉,被咬在嘴里。

“嫩嫩的,好喜欢……”

“他”的瞳孔一接触到岑厘的嘴巴就不正常的睁大,透出异样的光,像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他”把岑厘揉进怀里,锁住全部力气和动作,痴痴地舔遍紧锁的小牙和嘴唇。

岑厘的眼眶被刺激得发红,他的手被几乎压断的力度扭曲地扣在腰侧,只能发狠的揪掐手边的肌肉,却只换来了更重的吮咬。

疼痛顺着唇周蔓延开来,让岑厘脆弱的泪腺禁不住落泪。

“谢谢宝宝……”

怪物奖励般的亲了亲岑厘紧绷着的小脸和挂着的泪痕,像是一个用餐完毕的绅士,锁着他的宝宝,愉快地走出房门。

“要按时吃饭噢宝宝。”

03

这是怪物第一次带小宝宝。

他内心充满了初为人父般激动的兴致和心情。可能这种喜悦会持续不短时间,也可能不会,至少现在“宝宝”还是宝宝,是应该得到好好照顾的。

岑厘已经放弃跟怪物对着干这件事了,刚刚短暂的交锋让他看到了跟怪物之间悬殊的差距——这根本不是用人力形容的怪物了,他好像没有正常的思维,俊美的面容也因非人的思维和行为变得邪恶晦暗。

至少现在他是安全的——岑厘这样告诉自己。

他强迫自己忘掉怪物的舌头舔上来的令人憎恶和恐惧的黏腻、好像要将人一口吞下一般的触感,只余下肿胀殷红的嘴唇和脸上被风吹过后的、散不去的黏腻感。

怪物的“家”异常的大。

“他”哼着小调,闲庭信步般从容地下楼,转弯,迈步。岑厘感觉到拖抱住自己的那双手很稳,很硬实,但总免不了行进间的起伏,导致臀肉被冰冷的手掌隔着布料一下下地掂弄,好似亵玩一般。

岑厘忍受着,僵硬的小腿摆在“他”的腰侧,一晃一晃地,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生锈木偶,直到男人停下,把他放在篮子里时才开始试图挣扎。

这个婴儿凳显然被擦洗过,但免不了它适龄3岁左右的事实,光是腿洞,就有可能把岑厘的大腿卡坏——他不是很爱运动,所以看上去纤细的人其实肉并不少,脂肪都堆积在窄腰以下,强行塞下肯定会卡出深深的印痕,有好几天动不了。

在这种处境中,受一点小伤都会让岑厘惶惶不安。

“宝宝,这样不行哦,要乖乖坐好bb凳。”

“他”看着扭着小屁股不愿意好好坐下的宝宝,眉头微皱,好像碰到什么难办的事情。

“坐……坐不下的……”岑厘惶惶地抬头,紧咬着下唇。

“宝宝怎么会坐不下呢?这可是宝宝凳噢。”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踩在宝宝凳上的小腿,纤细得好像一下子就能轻轻掰断。

“他”伸手握去,眼里闪过奇异的光芒。

“宝宝坐不下也没关系,爸比帮帮宝宝……”

岑厘看着愈来愈进的大手,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会把自己的小腿折断的!

意料之外的,“他”的手抓空了。

怪物看着缩走的宝宝腿,下一秒快速地缠上了自己的腰。

感受到宝宝的小腿缠在身上,肉肉的、新鲜的、紧紧贴着的感觉不可思议地俘获了怪物。他感受着宝宝的撒娇。

顽皮的宝宝不愿意自己坐,粘人又娇气地乞求爸爸抱着。“他”想。

小粉嘴里黏黏糊糊地吐出几个字眼,宝宝说话也说不清楚,好像在跟爸爸撒娇。

“我……我想跟你坐在一起……”

尾音有些细弱的颤抖,是宝宝撒娇还不熟练吗?没有关系,宽容的怪物允许宝宝多多练习。

“唔……好吧”

“他”做出一副努力思考了一番的样子,好像很拿他没办法似的,其实只是想多享受宝宝的黏糊。

怪物慷慨的把快要滑下去的宝贝捞起,长腿一迈就落座到宝宝凳旁边,把宝宝放正以后,拿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温奶瓶。

“宝宝,张开小嘴,要喝neei了哦。”

“他”把透明的奶嘴怼到宝宝嘴边,见到宝宝没有马上张嘴,还用手指把抿着的小嘴掰开,往前一送,奶嘴头就被宝宝稳稳当当地含住了。

“吸呀宝宝,快吸一下,让爸比看看……动动你的小嘴……对,就是这样嘬……”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下一下动着的小粉嘴,好像小兔子嚼菜一样动的,好可爱……

岑厘被迫喝着奶,清甜的奶液流入口腔,温温热热地,似乎抚平了刚刚惊魂未定的小心脏。

他慢慢地嘬吸,双颊鼓动。他不会拒绝食物

他要活下去,无论是作为岑厘,还是“宝宝”。

“小嘴好可爱……宝宝,宝宝,分给爸爸一点好不好?让爸爸吸一下……”

“他”看着鼓动的小腮,好像有点着魔了,吃吃地说着,突然动手把奶嘴一下子抢了出来。

岑厘正用力的吸着,猛的被抽出奶嘴,牙齿下意识地咬住即将从嘴里被抢走的东西,但也很快被强硬地抽走了。

嘴里的奶液包不住的一下子喷溅了一点出来,溅上了“他”的衣服。

岑厘被他的动作一下子震住了,他看着抢掉奶嘴的人,湿润的嘴巴惊恐的张大,好似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

“好了宝宝,不要咬奶嘴,会坏的哦。爸爸就吸一口,马上就给你。”

“他”一边安慰宝宝,一边又急哄哄地把沾着宝宝口水和一点奶液的嘴头含进去,装模作样的吸了吸,然后又想把奶嘴儿怼回宝宝的嘴里。

岑厘慌忙的扭过头去,抗拒着怼到脸颊上的奶嘴。他才不要吃变态的口水。

“饱……饱了,我喝饱了……!”岑厘小声推拒,头也扭了过去,终于还是把怼到脸上的奶瓶拒绝掉了。

“好吧,原来宝宝嫌弃爸爸的口水……”

“他”假装生气地把奶嘴又乱七八糟地怼了岑厘的小脸一通,把宝宝的脸戳得粉粉红红,才“无奈”地把瓶里还剩一半的奶液吸完。

吸空后,他美味地赞叹一声。

“谢谢宝宝的neei,爸爸也喝饱了。”

吃完饭了……该做什么呢?

“他”思索了一番。

其实作为一个新手爸爸,“他”真的有好好的看育宝宝经。但是这只宝宝跟书上说的都不一样。

他会说可爱的话,可爱地撒娇,可爱地嘬奶嘴,很脆弱,也很黏人,还总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他,像护食的小猫崽,看起来真的很可爱。

小猫崽……其实“他”也没有跟活着的小猫崽接触过,但是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形容词罢了,“他”只需要一只小猫,一只宝宝就行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眼光不正常地颤动一轮,好像是某种兴奋带来的刺激,“他”低下头,又看到了大大睁着的眼睛——宝宝的眼睛。

“宝宝好像很久没有拉臭臭了……对不对?”

“他”说完,认同般地点了点头,抄起怀里的宝宝,假装熟练地把宝宝用实际上错误的抱姿摸在怀里,兜着宝宝的小屁股向原先的卧室走去。

“都怪爸爸没有给宝宝垫尿布,怪不得宝宝不喜欢拉臭臭了……”

岑厘猛的被男人口中的话吓住了。

他的身体不正常地颤动起来,像是某种癫痫发作的病人,这是极端害怕和憎恶的表现。

岑厘知道这是一只怪物,毫无人性和认知的怪物,“他”把他当做宝宝,当做被随意摆弄的木偶,沉浸在假象的世界里,给他裹挟上了一层恶意地皮——但他是一个正常的、已经成年的男孩,被当做一个四体不勤的婴儿来羞辱,任谁也无法容忍。

何况这是一个……杀人犯!

岑厘猛的挣扎起来,挣扎得比之前所有时候都要厉害,好像迟来的勇敢终于战胜了担惊受怕的懦弱。

可能是因为怪物正沉浸在美妙的自我幻想里,他并没有注意到岑厘听到那一番话之后的表现,就这么“疏忽地”让他从手上溜掉了。

大门是密码锁,岑厘看了一眼,转头猛的向餐桌前的窗户处跑去——他刚刚看到了窗前的树叶,这里肯定离地面不高。

可是当岑厘拉开窗户,看清窗外的一瞬,他的瞳孔猛的收缩。

一望无际的荒原,只有房子外的一条公路。

毫无遮挡的天地,任他如何逃跑也无可奈何。

抓着窗户边框的手倏地松开,但下一瞬又猛的握紧。

岑厘一脚踩上窗户边缘。

就算是徒劳他也要试着跑出去!

他的手猛的用力,过度酸软的身躯开始颤抖,发出崩裂生锈的声响。

可是这时,一只大手从后方伸来,轻飘飘地把他退了出去。

错不及防地摔倒在地,岑厘着地的小腿剧烈一扭,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稀疏的草坪上。

剧痛从全身的骨骼处传来。岑厘痛的发抖,呻吟着蜷缩自己的身躯。

旁边的大门被轻易推开,伴随着钉头皮鞋的踩踏声。

“看来不是宝宝呢……这么不乖,是小肉票……对不对?”

岑厘浑身一僵。

他好像明白“他”的意思了。

听话的才是“宝宝”,只有“宝宝”才可以活下来,但是肉票不可以。

“宝宝”只需要忍受被装入套子般的羞辱和磋磨,而肉票……岑厘惊恐地瞪大眼——肉票只会被杀掉,像旅游团里其他不知下落的人一样,被当成牛羊宰杀。

“是……是宝宝!”岑厘强忍着剧痛,爬过去蹭上怪物修长的大腿。

他不敢抬头,怕对上怪物非人的目光。

哆哆嗦嗦地,岑厘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用还沾着青草碎屑的、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细细的胳膊攀上怪物的大腿,五指紧紧的深入裤子的褶皱。

他的牙齿颤抖着,可是像救命稻草一样攀附的腿被无情抽走。

紧接着便是脸颊被猛的掐起。

扭着的脚裸被带着巨颤,让岑厘经不住痛苦地呜咽。

“才不是宝宝呢……宝宝没有长得这么大的,宝宝不会爬,不会跑,要爸爸抱着才行。”

“他”掐着肉票的脸深深地凑近,近得能看到他脸上的细小绒毛、颤抖不安的嘴唇和被掐得肿起的脸蛋。

好小……还有淡淡的奶香。

“他”忍不住深深地嗅闻。这是宝宝的香味,还是小肉票的香味呢……

小肉票已经被吓傻了,只会呆呆地重复着“是宝宝……”一句话了,挺着细白的胳膊还想去拉住“他”的腿,求饶似的哭着,泪水顺着嘟起的颊肉滚落到“他”的手心,引起灼热的烫感。

“唔……好吧,勉强是个大宝宝,但是我记得宝宝是女孩子对不对?爸爸一开始想要的是女孩子呢……”

宝宝呆呆地,好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不无恶意的目光看着呆坐在地的“宝宝”,内心涌上的是无尽的畸形破坏欲。

这是一次对宝宝的训诫。

“他”抄起宝宝,怜爱又着迷地捧着手心里哆嗦的、哭得通红的小脸,咬掉他脸上的泪水,把一直想舔的宝宝眼睛也啃得湿漉漉的。

“宝宝是女孩子对不对?证明给爸爸看吧。”

太阳下山了,已经快要到夜晚了呢。

岑厘被丢在床上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不断受伤的关节让暴露在外本来白皙的肌肤青青肿肿,交杂出可怖的凌虐感。

身上穿的是一件连体衣,嫩黄色的、不合身的衣物紧紧裹住岑厘的身子,好在本身骨架够小,除了婴儿服太短,裹不住细细的一把腰、略显肉感的大腿和手肘外。

可是这件衣服马上就被剥下来了。

“他”一手粗鲁地按住想要撑起身子的肉票——是的,现在的岑厘还是小肉票,没有资格享受爸爸的爱抚。只有“证明”了是女孩子的宝宝,才是真正的“宝宝”。

连体衣的拉链在身后,他很熟悉地寻找。这是“他”昨天亲手穿上的。

“他”当然知道小肉票不是女孩子,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也看见了多出来的东西。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是想找个理由发泄过剩的、突然被这场滑稽荒诞的过家家小游戏激起的破坏欲罢了。

已经体验过了,不是吗?

有趣的过家家,爸爸和宝宝相亲相爱地童话故事。

“他”可是让小肉票饱饱地、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好觉,吃了一顿美妙的晚餐才死掉呢,比起昨天凄凄惨惨的、像一块小抹布的样子,可真是很体面了。

“他”慈悲的叹道。

可是与充满悲悯的内心相反,“他”的邪肆的脸上几乎是噙着诡异夸张的笑容,神经质的青筋在额角一下下地跳动,在昏暗的灯光下愈发显出诡谲。

“他”拨开细细的乌黑的毛发,在后颈上找到了那枚小小的拉链,轻轻地拉下。

脆弱的宝宝衣是很容易就可以撕烂的,对于同样柔弱的小肉票却会把手臂,把嫩嫩的四肢扯坏。

“啊!”岑厘痛叫一声,身上的衣服被整件撕裂、扯下。他感受到了皮肤裸露的寒冷和毛骨悚然的注释。

被看到了……

岑厘的大脑一片空白。

除了模样凄惨的四肢,胸前和腰部倒是都还是好好的,没有受到什么不好的对待。

白白嫩嫩的胸前点着两颗小果,安安静静地待着,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比起普通男性,岑厘的这处是要生的大一些,色泽也要红一些。胸脯很软,但还是平平的,只有细微的起伏。

但这并不是全然的否认女性的证据。

真正的证据是——

一条在温暖的室内,也因为受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小的可怜的小肉芽。

太小了,粉嫩生涩,像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孩子的花生米,但又是嫩嫩的,前端像是婴儿的奶嘴一样微微翘起,分开两片小小的红肉——那是新生的包皮,中间留了一个小洞,是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尿口,红红的,湿湿的。

“岑厘。”

被喊出名字的岑厘僵住了。像是上课被发现开小差的坏学生,脑子里的线一下子就断掉了。

怎么会……怎么会知道……

“你是男孩子吧……?”

“他”的目光有些怪异,但是又有一点莫名的狂热。

这确实是男性性征,再小也是的。

但是怎么会……

“他”伸手捉去,不信邪般地扯了扯。

哪怕把这个小东西摘下来,也毫不违和的说,这可以是女孩子了。

这么红,这么嫩,这么可爱……

“他”几乎要喊小肉票作“宝宝”了。

“他”看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偷偷地俯下身去,好像是考场上忍不住提醒笨蛋学生的监考官——

“岑厘,把这个摘掉……好不好?摘掉就是宝宝了,想不想做宝宝?……”

“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是敲击大理石般流畅而低沉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又带着一种别样的诱惑力……

岑厘的眼珠僵硬地转过来,看着“他”。

怎么这么笨,一点都不明白……

等了几秒也没有回答,“他”又苦恼地直起身,但是目光触及那个莫名的小器官时又忍不住趴伏回去。

“他”细细地盯着,这个小肉芽似乎蜷缩得更厉害了,像是不敢见生人的小闺秀一般,肉眼可见地害怕得直抖。

“他”的目光有些痴了……

岑厘也顺着他的目光僵硬的盯着自己的肉芽,猛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

空洞的眼里开始流出不受控制的、惊恐的泪水,他一边哆嗦地蜷起身子,一边把因为刺激而颤抖地站起身的性器徒劳地挡住。

“嗬……嗬……”

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嘶声,喉咙干涸,眼前开始出现斑斓的色块,开始出现幻觉了。

岑厘的神经仿若突然被某根线扯断一般。

他无法再思考了。

“不摘掉吗?”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岑厘闭上眼睛,意识被淹没了……

“他”不悦地看着肉票挡住视线的小手,强硬的往两边一按,果然,小肉票应激般又抽搐得厉害,嘴里也开始自动地发出哭泣般的字音。

小肉芽好像也跟着哭泣了,湿湿地、嫩嫩地,流出来了……

“啊!”

“他”略带兴奋地叫起来,为着眼前的一幕兴奋不已。

透明的汁水顺着小眼儿流出来打湿了嫩白的屁股,顺着夹得深深的屁股缝儿流进了看不见的地方,引起一阵潮意。

岑厘的小肉棒失禁了。在怪物的面前。

可怜的小尿眼憋不住泉眼,滋溜溜地吐口水,把床垫都搞湿得一塌糊涂。

“可怜……怎么会这样,搞得脏脏的……”

“他”的眼角下撇,却因为强挤出来的愁苦表情而面部抽搐,像个疯癫的神经病。

岑厘还在不停的流着尿,像是无穷无尽一样,眼睛大睁着,像一面镜子,把所有的,荒诞的、肮脏的、崩坏的,照进眼底,却接收不到任何信息——他已经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事情了。

“宝宝。”

“他”突然开口叫他。

“这是阴蒂,对不对。”

“他”捻住已经停止漏尿的小口,因为被迫捏起而肿起一团小肉,配上两瓣被剥开的、染的湿漉漉的红嫩小包皮,还真像是一个小小的“阴蒂”了。

“这是阴蒂,这是阴唇……对不对?”

“他”好像终于发现了好玩的事情,不断地捻着指尖那团小肉,摩擦间带了一阵阵尖锐而又酸意的痛感。

“呜呜……”岑厘口里发出无意识的哼叫,好像在回应“他”的话。

“宝宝,宝宝原来是女孩子呀!爸爸错怪宝宝了,对不起宝宝。”

怪物找到了真正的宝宝,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怜爱地亲了亲肿得通红的小阴蒂。

“噢……宝宝怎么开心得说不出话了,是因为终于变成女孩子了吗宝宝。”

“女……女……孩子……”

宝宝重复着无意义的字符,空洞的大眼睛好像停止了流泪。但是已经流不出别的东西了。

那天晚上以后岑厘一直显得有些呆呆的。

按照医学常识来说,岑厘是在受到剧烈惊吓和创伤以后意识开启了防御机制,认知被动改变加上“常识”合理化,换句话来说,就是“惊吓式催眠”。

岑厘活在了一个只有怪物和宝宝的世界里。这是他的意识告诉自己的、能够活下去的认知世界。

不过在怪物的眼中,岑厘确实是乖的有点让人觉得可爱过头了。

被塞进摇篮里——已经换了一个大得多的、可以让宝宝蜷在里面的摇篮,也不会乱动,好好的睡觉;尿布好好的穿上以后一整天都不会湿,会让“他”抱去厕所;吃奶的时候还是吸得很快很用力,两腮都鼓得很可爱,还会主动跟“他”要别的东西吃。

最主要的是,每到了晚上,要帮宝宝洗香香的时候,“他”会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对小小的、新生的小阴蒂进行清洗和护理,防止宝宝被比起娇嫩的肌肤略显粗糙的尿布芯磨到。

而宝宝总会在这个时候很可爱,很听话,还会挺起小阴蒂,主动尿给“他”看。

其实尿出来已经不是被惊吓到了,而是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性依赖。

尿尿是证明“身份”的唯一证据……

真的是吗?

“宝宝一定还有别的东西藏起来了对不对?”

岑厘懵懂地看向怪物。

他正在进行着每天必要的清理。

雾气氤氲的浴室,略有些高的水温本来隐隐麻痹掉了部分被触碰着的神经,但胸前可以的动作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随着怪物的大手——一首便能抱住大半胸肉的手掌,不知轻重又粗鲁地揉捻,岑厘的胸脯已经肿起了厚厚的一层肉红色,下面的小芽也一颤颤地发红,不知是被怪物衣服上的纽扣碰的还是被热水烫坏了。

是的,怪物是亲手把宝宝面对面按在怀里,分开有些丰腴的大腿根,仔仔细细地检查宝宝的“发育”状况。

但是这个姿势也让一些状况与平日不同了。

比如说再也无法忽视的、灼热的阴茎。

怪物又深又重地叹气,眼底是抑制不住蔓延的、属于男人的欲望。

“宝宝……好坏……”

他极为“克制”地咬了咬宝宝的脸蛋,还重重地吮了吮,没有再去碰已经被玩得糟糕的小奶,而是看着直视着宝宝的、有些失焦和泪意的眼睛。

“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先不做宝贝……会好不好?”

怪物小心地舔舔唇,勉强压抑住灵魂深处涌起的渴意,诱哄着说。

但是没想到宝宝的反应异常激烈。

甚至激烈得有些过头了。

岑厘的身体先是可爱地抽搐了一下,瞳孔不正常地放大一瞬,胸脯开始剧烈地颤抖——红红的果实很是诱人,但怪物忍住了。

“宝宝……是宝宝……”

宝宝的嘴里开始发出的“啊”的无意义的短促的轻叫,用一种可怜的、让人破坏欲腾升的目光乞求着怪物。

怪物的眼睛几乎快要兴奋成竖瞳了,像是某种冷血的蛇类。

实际上,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做婊子吧,宝宝,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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