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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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柏垂眸瞧着她,她此刻穿一件雪白单薄的长袖睡衣坐在床侧,布料轻透,朦胧看得清她身体线条,她已?经卸妆洗漱好,纯素颜状态,雪白无暇的鹅蛋脸上一双含情眸紧紧盯着汤勺里的药水,生怕药水洒出分毫,他本?想提醒她,他不?是小孩子,可以端着碗一口抿了。

但他不?知?道温柠是在学校照顾小孩子习惯使然,还是她本?身养成的习惯,沈亦柏便没有开口,只张唇含住她递来的汤勺,喝下那口药。

“很苦吗?”温柠见他在抿下那口药便立即蹙了下眉,忍不?住问道。

“嗯。”沈亦柏眉头并没松开。

“啊?”在温柠的印象里,退烧或者感冒冲剂只是稍稍苦一点而已?,应该不?至于让沈亦柏皱了眉头。

“不?信么?”沈亦柏见她清澈眸底一闪而过的狐疑,他眉头舒缓了点,眸底含笑问她。

“没——”温柠才违心说出一个字,便察觉到后脖子上落了一只宽厚掌心,那只手轻捏住她的后脖颈,她不?明所以时,面前放大?了一张俊美至极的脸。

他似乎想……亲她。

她下意?识想后退,却?因为?后脖颈那只滚烫大?手掣肘,她动弹不?得。

沈亦柏薄唇停在她唇几公分之外,他漆黑的眸仍旧温和深邃,他低了声,绅士十足地问她:“现在可以接受接吻吗?”

他炽热鼻息拂在她鼻尖和唇珠上,温柠一手还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汤勺,她拿着汤勺的手紧了紧,睫毛扑闪看沈亦柏近在迟尺的眸。

可以的。

丈夫跟妻子接吻再正?常不?过。

温柠轻轻呼吸,轻轻点头,微阖了眸,唇瓣蠕动,轻声道:“可以唔——”

沈亦柏在她话落的瞬间,便将两人唇瓣之间的距离缩减到负距离。

他第?一次接吻便伸了舌,几乎不?给温柠适应的时间,温柠察觉到唇齿间温柔挤进来的厚舌,紧张无措到端着药碗的手发抖,药碗没有端稳,全都?撒在了沈亦柏的绒被上。

“含一下,你便知?道苦不?苦。”沈亦柏薄唇退开少许,厚舌紧跟着退开,嗓音沙哑着说了这么一句,便再次堵住她的唇,将舌头再度伸进她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唇缝里。

温柠头脑不?能再清醒,她无意?识听丈夫的话照做,含住他的厚舌,舌尖触到上面零星药液,苦的她眉头紧跟着蹙起。

沈亦柏黑眸一直睁着,看她眉头轻蹙,薄唇跟舌头便离开温柠柔软的唇瓣,依靠着床头闷笑一声。

温柠听见那声笑,微微低下头,脸颊跟耳朵通红,手忍不?住抹了一下唇角,其实嘴边并没有彼此的口水,沈亦柏没有真正?地亲她,连她的唇瓣都?没有吮吸,他好像只是玩性大?发,让她亲自品尝送进他口中的药液是否极苦。

“药全撒了,柠柠。”沈亦柏嗓音低醇提醒道。

温柠忙掀眸去看,就见白瓷小碗狼狈地倒扣在沈亦柏深蓝色的被子上,底下绒被濡湿一片,不?等温柠道歉,她见沈亦柏握住她的右手,轻轻揉捏,温声问她,“手腕还在酸吗?”

她的脸一瞬间涨红。

同样?的话,他早上在帐篷里面问过她一次,温柠当时羞于说这事,囫囵说一点点酸,说过一上午就好了。

“以后不?要勉强自己。”

沈亦柏揉捏她手腕的力道轻柔又舒坦,但他还发着烧,掌心温度高到温柠想起昨晚温度。

“下一次,要量力而为?。”

他嗓音低醇悦耳,不?是说教,是心疼。

温柠想到自己窝在他怀里,偃旗息鼓过后,他东山再起,本?就强弩之弓的手腕却?因千佳慧深植在她心底的规训,再一次,迎难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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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帮你冲药。”再说下去, 脑海里已经要浮现出沈亦柏的触感,温柠脸热着抽出自己的右手, 语气飞快说了句便快步离开沈亦柏的床侧出了主卧门?。

沈亦柏靠着床头,看着自己落空的大?手,摇头失笑,没有出声阻止温柠逃离床侧。

一碗退烧冲剂重新冲泡好?,温柠在岛台旁边,看了会冒着徐徐热气的白瓷碗, 脸上红意减轻稍许,她才端起药碗重新走近沈亦柏的主卧。

推开半掩的门?,温柠看见沈亦柏下了床,正站在床侧换四件套, 她忙上前一步,把药碗搁在五斗柜上, 她轻声道:“我来就好了。”

被药液浸湿的被子已经被沈亦柏折叠整齐抱去?了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眼下?他正穿着家居服在换床单。

温柠说着走过去?,伸手要接过沈亦柏手上拎着的新?床单。

沈亦柏略微扬了扬手,没给她, 温柠下?意识抬头看他。

“柠柠,我只是发?烧, 不是生活无法自理, 这点小?事不用你?来。”

温柠嗓音轻软, 但?坚持, “你?给我好?了, 你?生病了, 我需要照顾你?的……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看着一个?病号忙活,自己却?什么也不做。”

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身为妻子,千佳慧说,如果?保姆不在或者没有雇佣保姆,这些理所应当是她的分内事。

“这也是你?的生活习惯吗?习惯在跟你?同住的人生病之后,全权负责所有家务和杂活?”沈亦柏温声问。

“……嗯。”温柠低不可闻应了声。

“这个?习惯以后可以慢慢改掉,这次纵着你?。”沈亦柏把手上的新?床单递给温柠后,大?手揉了揉温柠的脑袋,嗓音极近温和,“即便是田螺姑娘,也不该这么使唤自己,柠柠。”

“你?不喜欢你?的妻子为你?做这些吗?”温柠愣了几秒,问沈亦柏。

“柠柠,你?自己也清楚是妻子的职责要求你?这么做,而?不是你?本身想要这么做。”沈亦柏道:“你?看,你?下?意识用的主语是【你?的妻子】而?不是【我】。”

温柠沉默。

“还有,这件事不是喜欢与否的问题,柠柠。”沈亦柏长腿迈向五斗柜,端起温柠新?泡好?的退好?冲剂,递到唇边,还没饮下?,鼻间?便嗅到了极苦的药味,他眉头不可察觉一蹙,打算喝的动作缓了一缓,掀眸看向温柠,继续道:“我们老生常谈一下?,柠柠,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永远只需要并且习惯取悦你?自己。”

“我们拿昨晚在帐篷里你?帮我手这件事来举个?例子。”

沈亦柏讲述这件事时嗓音平和,不带丝毫欲望,像是完全超脱欲望之外,温柠不由得抬眸看了看沈亦柏。

沈亦柏眸间?温和,定定瞧着温柠,嗓音低缓,“你?昨晚主动帮我应该也是你?的妻子职责要求你?这么做,而?不是你?内心想要帮我,柠柠,如果?当时你?跳脱出妻子这个?身份,我猜你?会面红耳赤快速逃离双人睡袋,而?不是明明害怕紧张到不行,却?还是颤抖着手拉下?我的西裤拉链。”

温柠无言以对。

沈亦柏剖析地完全正确。

“柠柠,无法否认的是,我昨晚极度舒坦。”沈亦柏嗓音仍旧平和,“但?如果?再有一次同样境况,我希望你?能跳脱出妻子职责,只需要在我面前做你?自己,而?不是为了取悦我忽略自己。”

“你?总是会忘记这个?道理,柠柠。”沈亦柏声缓缓,“当然,我知道,你?的生活习惯养成太久,让你?更改起来困难,所以我们以后慢慢来。”

“嗯……”沈亦柏的话她全都认真在听,他比她年长许多,兴许是阅历或者性格使然,他总是把她看的很透,他看透她却?不会勉强她,而?是说慢慢来,温柠心里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敬佩,她没有哪一次比现在更相?信姐姐说沈亦柏品行端正,她怀里抱着沈亦柏递给她的床单,“药有点烫,要凉一会才能喝。”

“好?。”

温柠开始给沈亦柏铺床单。

她先铺床尾,随后扯着床单移到床头,最后双腿跪在床侧,双手摁着床单,弯腰附身向大?床中央,一只手撑在丝绸床单上支撑身体,一只手伸长去?抚平大?床中央的褶皱。

但?沈亦柏的床很大?,她手臂长度有限,伸长够到的距离也有限,所以她脱掉了家居鞋,双膝在大?床上膝行,一点点把整张床的床单褶皱都给抚平了。

沈亦柏转身将还有些烫的退烧冲剂搁回五斗柜上,杯身跟柜面发?出轻微地“嘭”声,他在这声清脆的“嘭”声回转身,就?见温柠双膝跪在他大?床上帮他整理床单。

她穿的睡衣是分体式长袖长裤,也是温柠第一次搬来这里住,他在商场帮她购入的基础款,不是性感的款式,他当时购买想的是丝绸柔软睡着舒适,他没想过白色丝绸会有些透。

在灯光下?尤甚。

眼下?温柠侧身对着他,双膝仍跪在床上,上半身跟床单平行,床头灯光在她右侧,光线透映下?,她饱满曼妙的女性身体曲线自然而?然映入他眼帘。

虽然温柠里面穿了内衣,但?沈亦柏还是能看清犹如起伏不断的群山沟壑似的曲线。

他目光很快移开。

但?下?一秒,正安静地温顺地一丝不苟地毫无所知的温柠为了抚平大?床上剩余几道褶皱,她好?巧不巧地膝行到了沈亦柏的视线中。

这一次她的屁股正对着他。

以一种女性方便男性厚汝的姿势正对着他。

温柠貌美,年轻,身材正且性子温顺,换做是其他男人,此刻看见温柠在他的床上这么毫无防备地摆出这种姿势对着他,恐怕都会忍不住扑上去?,堵了她的嘴捆了她的手,让她柔软年轻的身体伏在身下?,恶劣地看她腮染上绯红咬着手指哭得梨花带雨。

沈亦柏是个?正常男人,昨晚还被温柠宽慰了两回,他低了低头,如果?要证明他是否健康,此刻家居裤比他的体检报告要更有说服力。

温柠铺好?床单,下?了床,才注意到沈亦柏已经不在主卧区域内,她去?主卧附带的衣帽间?拿新?的绒被,路过浴室,听见里面花洒声淅沥。

沈亦柏在洗澡。

她抱着绒被,敲了敲门?,方便让沈亦柏听见,扬着声,“你?还发?着烧,洗澡水要很热才行,洗完也要记得吹干头发?才能出浴室。”

花洒水声淅沥中,温柠隐约听见沈亦柏发?烧致使的低哑嗓音回了她一句,“好?。”

温柠抱着绒被继续回了大?床边。

沈亦柏洗完冷水澡冷静下?来,出了浴室,主卧里没了温柠的身影,他没有找温柠,大?床上四件套已经套好?,绒被也被铺的平整,他搁在床头的白瓷小?碗和沙发?上的脏被子也被收走,整间?主卧干净整洁,宛如田螺姑娘来过。

他知道她已经回自己房间?休息。

沈亦柏路过五斗柜,记起自己的药还没喝,他停下?步伐,转身欲五斗柜上去?端退烧冲剂,却?发?现退烧冲剂旁边多了一个?蘸料碟。

此刻蘸料碟上面放了两颗透明冰糖。

旁边还有一张便利贴,上面字迹秀雅端正,写着:只在厨房找到一袋冰糖,你?喝完药觉得苦可以含上一颗,应该可以去?除点苦味。

还有,你?晚上不要锁门?,我需要时不时进你?房间?看你?温度有没有升高,如果?你?觉得难受,一定要记得喊我。

最后像是习惯,在便利贴最右边角落落笔了她的名字。

【你?的妻子温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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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柠夜里起了三趟, 去主卧量沈亦柏的体温,凌晨三点量了一次, 体温稍稍降了一点,维持在373度,五点钟又?去量了一次,体温高了些到了378度,隔一个?小时,温柠不?放心又?去量了一下, 发现沈亦柏的体温再次飙升,到了386度。

她来量体温动作都很轻,没有惊醒沈亦柏,但发觉他体温飙升后, 温柠忍不?住推了推沈亦柏,叫醒了他。

“我们需要去一趟医院。”她面露担心, 对沈亦柏说?道。

沈亦柏被温柠喊醒,下了地库人才从混沌的脑子里清醒过来,他坐在副驾驶,抬手扣上在卧室里忘记扣上的最上面一颗纽扣。

他侧眸看素颜状态下眼底隐约泛起乌青的温柠, 问道:“晚上没有睡吗?因为担心我起热?”

“睡了的,我定了闹钟才醒的。”

“辛苦你了, 柠柠。”

“是?我应该做的, 而?且也不?算辛苦。”温柠轻轻摇头?, 又?眉头?轻蹙, 问:“你现在难受吗?按理说?, 齐宣的朋友给你输液过后, 你体温是?降了好多的,怎么过了一夜又?起了热……我担心你身体内部可能?有问题。”

“……”昨晚不?听话洗了一场冷水澡的沈亦柏默了默, 嗓音低醇宽慰担忧的温柠,“没什么大事,应该是?昨天晚上受凉导致,不?用担心。”

“嗯?”温柠忍不?住偏了一下头?,“你……睡觉会踢被子?吗?”

“……偶尔。”实?话说?出口似乎会让温柠生?气,沈亦柏便扯了一个?小慌,但对一个?成年男人来说?,睡梦中踢被子?一事似乎太过荒诞,他说?这话时,唇角忍不?住带了一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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