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问询/主动交代/崩溃哭求(1 / 1)
信一最近有些奇怪。
龙卷风盯着信一,信一正埋头吃饭,一头卷毛在碗沿晃来晃去,拿筷子的手从右边换成了左边,右手只用拇指和食指扣着碗,其余三指蜷曲起来。
信一已经这样好几天了。
有时他无知无觉地吃完整顿,有时他如梦初醒地一颤,目光落在右手上,试着活动一下手指,又悄悄将筷子换到右边,以为龙卷风没有看到。
无独有偶,信一玩刀时也不愿用右手了。
以前爱耍帅的少年人总是把蝴蝶刀在手里开开合合,得意扬扬地绕着手指转来转去,若是遇到同龄人,他更是要炫耀一般地使出他会耍的所有花招,薄薄一柄刀就在他的手里像蝴蝶一样上下翻飞,发出破风和清脆的碰撞声。
但是如今一夜之间,花哨的技巧没有了,双手使刀换成了单手,右手好像不会用了一样,只在必要时辅助些拳法。
龙卷风不由得思考着要不要带信一去找四仔看看,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灯光昏黄,柜台后信一低头认认真真算账,握笔的依然是左手,他目光落在信一不自主蜷起的右手上。
“信一?”龙卷风轻声道。
“怎么了?大佬……”信一从账本中抬头,一如既往地应声。他望着信一,年轻人意识到他的目光,上扬的语调渐渐放低。信一慌慌张张地把手背过去,在龙卷风的目光中向后退了一步。
那么不知所措的神情,像是被抛弃过一次的狗。
龙卷风叹了口气,心里好像微微碎裂了一块。他起身走到信一面前,抬起信一的下巴,拇指拂过对方有些扎手的胡须,道:“没什么,胡子又长了,过来我给你修一修。”
信一在龙卷风的手中沉默了一会,终于像是被安抚了,乖乖点头。
他跟着龙卷风回到理发店,躺在那张熟悉的皮革椅子上,下意识摸了摸右边扶手上的划痕——是他小时候不懂事用发剪刻出来的。
有一道划痕,也只有这一道。这张椅子还好好的放在这里,没有被王九作为随手抓起的武器砸出窗外,那场如噩梦一般惨烈的乱斗还没有发生。
他又睁大眼睛,好像要确认龙卷风是否还在身边,视线触及对方一如往日平稳安定的神情,吊起的心又缓缓落回胸腔
他放松下来,重新躺回椅子上,以一个很放松的姿态,所有脆弱部位都暴露在龙卷风面前。
龙卷风察觉到了信一的小动作,依旧没说什么,如往常一样把泡沫调好,抹在信一的脸上。
剃须、洁面一气呵成,最后用一条微烫的毛巾盖住年轻人的脸。
“你心里藏着事,是不是?”龙卷风忽然轻声道。信一闻言不安地想要坐起来,龙卷风按住他的肩:“莫乱动,毛巾要掉。”
年轻人只能十分僵硬地顺着他力道躺下,没有克制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很小的气音,带着无意识撒娇的味道。
龙卷风拍拍他的肩,算作无声的安抚,见信一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才继续道:“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如果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开口。”
毛巾下传出压抑着的抽噎声,龙卷风装作没有听见,待声音渐小,才将毛巾取下,重新给信一涂了一遍护肤水。
他欣赏地上下打量信一,见年轻人的脸庞又恢复光洁漂亮的样子,微微露出一点笑来:“这才像个样,好了,起来吧。”
信一睁开眼时眼睛还是红的,和龙卷风对视一眼就仓惶垂下去,低低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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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一做了好多天的思想准备,终于还是决定告诉龙卷风真相。
他趁着夜色偷偷溜进龙卷风的房间,明明已经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在真正和龙卷风对视时,依旧不可避免感觉到了局促。
是的,局促,一个不该在他们之间出现的词语,却因为一方的隐瞒犹豫和另一方的包容产生了。
信一没有勇气直视龙卷风的眼睛,目光往旁侧看,落在床头那两本明显被翻阅过的《烈焰迷情》上面。
妩媚惑人的女郎,大片裸露的肌肤,他在城寨见惯了东西出现在龙卷风的床头,信一逃避似的挪开了视线。
“大大佬”信一低着头,罚站一样的立在门口。
“过来。”龙卷风拍了拍专门空出一半的床,温和包容的目光看着信一走近,坐在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飞快缩进去。
他们之间隔着一条明显的真空区。
龙卷风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摸出烟抽了一口,夹在指间,任由香烟一点点往后燃:“上次你和我一起睡还是十年前,你非说对面三婶家闹鬼,怕得不行,死活都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睡。”
想起还没成年的信一抱着枕头来找自己的模样,龙卷风低声笑了一下,夹着烟又抽了一口。
烟气从龙卷风嘴里缓缓吐出来,信一终于看不下去开口:“大佬”
“嗯?”龙卷风偏过头去看他,脸上依旧带着未散的笑。
“少抽一点烟吧。”信一抬起头和他对视,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龙卷风顺手把烟按灭在一旁,顺着他问:“为什么?”
信一又不敢看他的眼睛了,只将目光落在他的胸膛处,声音很低:“我做了个噩梦,王九带着人来闯城寨,我们输了”
“他把我的手指头砍断了,”信一在自己右手后三个指头上虚虚比划了一下,抬起头,眼睛红得像是要滴血:“还把你!”
他又哽咽了,死死盯着龙卷风,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信一说不下去了,龙卷风却明白了,他抓着信一发颤的手,说道:“有些事,天注定。当时是不是很痛?”
心里更痛,比手疼了千倍万倍。信一在心里默默回答,借着夜色遮掩,悄悄挪到离龙卷风更近的地方,紧紧攥着被子:“大佬,我害怕。”
“我抱着你睡。”龙卷风像十年前一样揽住信一的肩膀,纵容对方把头埋在自己颈侧,感受到肩颈处传来的濡湿感,又拍了拍信一的肩:“都是要做大佬的人了,哭什么?”
“不!”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了信一的逆鳞,他抬起头,死死盯着龙卷风的侧脸,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我是你的头马,永远都是,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能不要我”
“信一,”龙卷风叹了一口气,“没有永远。”
“不行!”信一发了狠,翻身骑到龙卷风身上,攥着他的衣领低吼:“那我就和你一起死!”
他说着,语调又软下来,带着绝望的哀求:“大佬,不要留我一个人,带我一起走好不好,如果没有永远,那就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信一的眼中满是执拗疯狂的火焰,在龙卷风的沉默中一点点黯淡下去,他松了手,手臂无力垂下在身侧,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脊柱,一下子软下去。
“我好痛”信一抬起头,满是泪水的眼睛看向龙卷风,指着自己的心口又重复了一遍:“这里好痛”
“信一,”龙卷风的手覆在信一的手上,感受着心脏剧烈的跳动,不忍自己一手养大的青年难过成这样,终于还是退了一步:“你说的事都还没有发生,我们还有机会改变。”
“大佬,”信一看着龙卷风,忽然笑起来:“我都听你的。”
他对自己的大佬有种几乎盲目的信任,虽然曾经被瞒过一回,却依旧义无反顾地选择相信他。
信一彻底安心了,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冒犯,急忙又从龙卷风身上翻下来:“对不起大佬,我不是故意的。”
“你小子。”龙卷风不轻不重给了他一下,这事就算翻篇了。
“听说王九又被大老板罚了。”信一一边在叉烧饭里挑葱,一边和龙卷风聊天。
“哦?”龙卷风回了一个字,算是不让信一的话头冷下去。
信一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兴致勃勃地开始复述:“说是被吊在房梁上打了一晚上嘞,好像还让他吞碳,烧红的碳呐,这么大一块一块的!”
信一说得兴奋了,手上拿着筷子就开始比划,龙卷风放下碗看来他一眼,他就乖乖把筷子平放在碗上,正襟危坐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往常这时候龙卷风就该轻拿轻放让他继续说了,可偏偏这次他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盯着信一。
信一被看得心里发毛,只能举起手投降,比平时更长一点的调子带着撒娇的味道:“大佬,我知道错了。”
龙卷风却依旧不愿意放过他:“我好像还没罚过你?”
信一懵了一下,开始支支吾吾的目光乱飘:“罚罚过一次”
他们不约而同都想到了那晚,年仅十四岁的信一雄赳赳气洋洋跑出城寨,扬言要和王九决一死战,半路被急坏了的龙卷风抓回去,摁在腿上揍了屁股。
这种程度的罚,是年长者对年轻人很常见的教导,亲昵又不带色情的味道,足够记住教训又不会真的伤害身体。
本来是很寻常的惩罚,在信一支支吾吾的回答中,龙卷风不加掩饰的目光里,逐渐添上了成年人才能感受到的暧昧。
信一长大了,更高、更强壮,挽起的衬衣露出一小截手臂,都是精雕细琢的肌肉线条,更别说包裹在西装裤里的臀部,虽不是过分夸张的饱满,却也能看见明显的弧度。
“信一啊。”龙卷风学着信一的语气叫他。
信一抖了一下,语调里带着无可奈何的求饶:“大佬,回去再打行不行,晚上,我过去找你。”
龙卷风没有回答,信一的呼吸一窒。
虽然现在过了饭点,餐厅里只有他们一桌人,但是凭城寨的人员密度,邻里很轻易就能看见这里发生的事情。
被自家大佬按在腿上打屁股,这种事怎么想也太丢面子了。
信一难堪得想要马上逃跑,全身的肌肉紧紧绷着,却没有再下一步的动作。
大佬没允他“临阵脱逃”呢,而且他也相信大佬不会在外人面前下他的面子。
果然龙卷风只是轻微笑了一下,手伸进兜里摸了个空,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已经在戒烟了,于是冲信一伸出手。
信一很上道地把随身带的薄荷糖递给龙卷风,看着他拆开包装丢进嘴里,潇洒又随意地靠在椅子上,信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你觉得我会在这里打你?”龙卷风问他。
多年的相处让信一知道,这就是暂时不打的意思了,他也跟着笑了一下,摇摇头:“我当然相信大佬啊。”
龙卷风笑着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继续吃,再给你加个蛋。”
这算是他们之间的一点小默契,没有什么矛盾是一个煎蛋不能解决的,更何况是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呢。
当然之前说好的“罚”也不会少。
是夜,信一裤子褪到脚踝趴在龙卷风的腿上,粗糙温暖的大手在年轻的肌肤上游走,像是保养货物一样轻轻拂过,而后高高扬起,落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小麦色的皮肤浮出一点点红,信一抖了一下,没有出声,龙卷风再次抚摸那块发烫的肌肤,审问带着漫不经心的味道:“是不是该罚?”
大佬没说还带剧情的呀!信一一时间愣住,绞尽脑汁搜刮自己这段时间犯过的错。
他做大佬的头马都好些年了,收租巡街都得心应手,若是在自己如此熟悉的工作上犯错,那他做头马的脸还要不要?
信一只能现编一个配合龙卷风:“是,今天算账的时候少算了一户,是该罚,唔”
又是一巴掌落在同样的地方。
“这么低级的错误,信一,你最近懈怠了。”龙卷风说着又补了几巴掌,颤栗的臀肉浮出一片斑驳的红,龙卷风借着烛光打量,顺着信一的后腰一点点摸下去。
“信一。”龙卷风叫他。
“我错了。”信一飞快认错。
分明是随口胡诌的错处,被龙卷风不轻不重地批一句,信一却从心底生出羞愧,他是大佬最得力的助手,怎么会、怎么可以犯这样低级的错呢?
“大佬”信一的嗓音在发颤,听见龙卷风应了,就急忙为自己解释:“我没有算错,你交给我的事,我都用心做了的。”
龙卷风将他抬起的头按下去,有一下没一下在他的臀上抚摸:“我知道。”
他当然了解信一的性子,虽有少年人的娇憨和意气,但在城寨的事情上绝对是足够沉稳靠谱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信一真的犯了错,也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绝不会拖到这种暧昧又不正经的场合,在巴掌的逼迫下被迫交代出来。
他刚才那样说,只是单纯配合信一的表演罢了,既然信一不乐意听,那他就不说了。
龙卷风看着乖乖趴在自己腿上的信一,忽然又想抽烟了,他顺手从茶几上剥一颗糖含着,一手按着信一的腰,另一只手在乖乖忍耐不乱动的屁股上又来了几下。
他的手劲大,小十下足够叫信一吃些苦头了。龙卷风抓着信一的屁股揉捏,发烫的臀肉在手中变化形状,他将薄荷糖嚼碎了咽下,问:“信一,喜欢吗?”
这种程度的话对信一来说已经是荤话了。他巡街时见过许多色情出格的场面,但要论亲身感受,从全是从龙卷风这里学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些漂亮的助兴话,只能遵循自己身体的感受诚实交代:“喜欢。”
“就只是喜欢吗?”龙卷风又打了他一下,力道比之前轻上许多。
信一茫然张开一点嘴,喘息断断续续地溢出来:“唔还有些痛,有些烫,呃啊,大佬你捏的时候,我腰都跟着麻了”
过分天真坦诚的表达,龙卷风很满意,按照他说的又抓住轻轻扭动的屁股,肆意揉捏,他听着年轻人愈发难耐的喘息,故意为难:“现在呢?信一,不许乱动。”
“唔”信一从来不会对他的大佬说一个不字,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抓着椅子腿,强行把自己固定在龙卷风的腿上。
陌生的快感从又烫又痛的屁股蔓延至全身,触电一般的颤栗顺着脊柱直达大脑,信一差点快要趴不住,用尽全部自制力才固定住身形。
“现在好爽大佬”求饶和示弱都揉进了这一声呼唤里。
人所皆知的九龙城寨大小姐,呸,是城寨福利委员会副会长,有他的耍帅三件套。
摩托车,蝴蝶刀和烟。
摩托车。
摩托车是大佬龙卷风送给信一的十五岁生日礼物。在城寨里,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已经可以当做一个成年人用,做成年人该做的活,但是在龙卷风心里他好像还太小,不该把任何负担压在他的肩上。
蓝橙色涂装的重型摩托车,龙卷风觉得与信一的衬衫和牛仔外套非常搭配。十五岁的信一得到这份大玩具兴奋得大喊大叫,可惜他当时还在抽条,瘦瘦高高,驾驭这辆大家伙对他来说是个技术活。于是龙卷风就坐在他的身后,双手环过他握住车把,拧动车把让引擎发出穿透十四层楼的怒吼,笑眯眯地带着他风驰电掣过狭小的街道。
信一学的很快,不出两月,城寨里各家各户就都领教了这辆摩托车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年轻人学会了只用后轮着地,耀武扬威地抬高车头,咧嘴迎风张扬地笑。这种时候,全城寨的人都不忍心去呵斥他一句吵闹。
信一于是非常宝贝大佬送他的这辆车,擦得干净锃亮,每月例行上油保养。某日他耍帅时硬要顺着窄巴巴的楼梯往上骑,在狭窄的拐角没转过弯来,摔坏了车,胳膊也磕的青紫,但是不好意思跟大佬讲,估摸四仔留过学懂的多,便央四仔帮他修。四仔知道大佬给他买了新电视,打算坑他一把,讲帮你修车可以啦,但系要将你嘅新电视送我,ok?信一怒瞪他一眼,随即又笑嘻嘻挽他胳膊,讲梗系可以啦,但系唔好话我大佬。
龙卷风去找四仔,见四仔房里有个同信一一模一样的电视机,正看得津津有味。大佬心里有点疑惑,但是没问。
蝴蝶刀。
龙卷风问过信一想学什么防身,信一小时候瘦,力量上不占优势,人长得又漂亮,留一头小卷发,龙卷风也不舍得教他打打杀杀的。
信一那时候正看了些武术电影,见到里面有人用蝴蝶刀,刀片刀柄指间灵活翻飞,觉得蝴蝶刀耍起来好看,于是讲要学蝴蝶刀。龙卷风寻思蝴蝶刀虽然漂亮,但是终究是把华而不实的武器,实战里用处不大。但是信一眼巴巴望着他,龙卷风就转念又想少年人玩点漂亮的无可厚非,有什么要打的架,他自己上就足够了,于是讲,好,咁咪学蝴蝶刀。
他教了信一几个基本招式,叫信一自己练习,隔天看到少年人指关节砸得青一块紫一块,有点心疼,再过两天见信一使刀手法越发熟练,心里便很高兴。
信一便如此跟他学得七七八八,意气风发地双手开合,手指翻飞如翅膀,蝴蝶刀破风呼啸,又击出清脆的声响。信一满脸得意地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龙卷风就笑着拍拍他肩膀,夸他聪明。
但是蝴蝶刀还是能派上用场。某天他去大老板处谈生意,带上信一有心教他学学应对这种场面。不想生意没谈拢,局面剑拔弩张,大老板那个叫王九的手下带好几人来,要同他们打一架。
他护着信一在他身后,不留神挨了王九一击,本没什么事,信一却急了,也不要龙卷风护他,双手双刀甩出,直指王九而去。那时候王九硬气功还没练成,但是力量比信一要大许多,而信一胜在灵活敏捷,腾挪挥刀,或许是因为身后站着龙卷风,信一竟然也不落下风。
龙卷风抓住两人打斗的间隙,挥拳将王九击飞出去,不忘拍拍信一的头,讲信一真厉害!
烟。
龙卷风没教过信一抽烟,也有心教他不要学自己做这样伤害身体的事,但是少年人叛逆,偷偷拿他的烟抽,又呛得哑着嗓子咳嗽。他就假装没听见信一的咳嗽声。
龙卷风于是认定信一抽烟也是为了耍帅。年轻人当然帅一点好,带出去撑场面也加倍有面子,不像大老板那个疯疯癫癫的手下,笑起来像脱缰的野狗。信一抽起烟来是蛮漂亮的,并且很快就知道了很有眼色地给龙卷风点烟,龙卷风伸手摸兜,他就掏出火机凑过去。
有时候信一兜里没烟,看到龙卷风在抽,就抬起一双眼睛,笑嘻嘻地伸手讨烟,龙卷风就扭头看他,顺手把自己手上燃着的烟往信一嘴里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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