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一)(1 / 1)
过了月考,可怜的高中牲终于可以借大学牲考研占掉教室喘息一口。挪动的桌椅、粉尘纷飞的板擦洋溢着快乐的气息。
“陈奕”
“涛哥?”
“明天你有事儿吗?”
“没有,怎么了有什么说法?”
不会约他去自习吧陈奕打了个寒战,这绝对是白涛能干出来的事,考完立刻开始查缺补漏。可是拒绝白涛这人陈奕还挺不好意思的,毕竟也确实心底会对每次考试的遗憾不甘心。
“通宵走吗?”
“也行倒是”
此时一名毫不知情的热心市民某帅正刚解完手,来问他的好兄弟陈某晚上几点上线。
“哎把帅总也安排上。”
秉持着死也拉上一个垫背的原则,好兄弟陈某觉得不能考完只有他一个人上线学习。
做完值日,“通宵组”在白涛的带领下,来到了电竞公寓。
“居然是真通宵啊”
白涛不太理解,陈奕也不笨啊,他们说的通宵不就是通宵打游戏吗?难道他说的还不清楚?还有这个郭俊,怎么又拉来一个宋一?
小帅感受到白涛疑问的视线急忙摆手,表示是宋一听到一定要跟来的,跟他绝对没有一分钱关系。看着白涛似乎思考了下并没有反驳的意思,小帅松下一口气,说来也是奇怪,越是想要逃离却为了粉饰太平越是默许对方离得越近,昨天的荒诞,今日的介意,他说不清到底想要维持怎样的关系,只能尽力作为平时的郭俊,忽视空气里若有似无的情愫。
哎,终究是哥又负情债了。
陈奕推开门看着熟悉的配置,熟悉的rgb光污染,再转头看向已经落座拉开书包取出作业的白涛
果然,这才是白涛
白涛倒是无所谓,带上耳塞,专心进入数学的世界。陈奕挠了挠头怀着愧疚默默启动游戏,并在加载条中将剩余的愧疚粉碎殆尽。
时间的流速对于一个小小的公寓似乎是不同的,对于浸润在书墨中的时间总是稳速向前,少年多数时间是在沉思,并不知觉地轻摇着笔尖;而对于将书墨抛掷脑后的三位来讲,时间在枪战中飞速奔驰,又停滞在匹配环节,时不时扯入一些个人恩怨,致使少年们各怀心思,却又在游戏中沉湎。
陈奕揉揉被耳机罩虐待的头皮,终于在小帅的叫骂声中想起来还有一位,那位稳如泰山,不知道怀揣着怎样的想法约了他们分组通宵。
“涛”
似乎还是能听见名字的白涛不确定的转向他这边,等待着陈奕的下音。
“我说不好,你是不是怕自己一个人在宿舍睡着啊?”
陈奕尽量斟酌词汇,尽力以一种人畜无害的方式说出他的担忧。
显然,没有他想的那样婉转。
白涛想了想,轻轻摇头,示意陈奕出去说。
但是还不算坏。
跟小帅他们打了招呼后,陈奕和白涛走向隔间,白涛把门带上后,甚至贴上耳朵确认小帅他们还在战斗。
“这么严重吗”
陈奕看着白涛行为不解。
“那么我就开门见山了,陈奕你还记得你梦到了什么吗?”
“什么?”
“也许是几天前的梦,你还记得吗?”
“你什么意思”
“我好像看到过你在梦里”
“”
白涛将自己隐约看到陈奕的形象尽可能婉转地表述出来,虽然对于陈奕来讲这一点也不婉转。
“我看到你在地铁上被人们围住,身上一丝不挂的,你好像还很喜欢”
陈奕大惊,他不明白为什么发出这番言论的主人是白涛。他想到了自己的追地铁定论,又想到了昨天尽管他不想相信,但他意识到似乎那并不是第一次。生根的想法在此刻迅速发芽,虬枝盘曲,眼前的少年突然变得陌生、可怖。
看着陈奕难以开口的样子白涛觉得这事儿似乎有谱,真的不是臆想或是单纯的梦境,他十分想掰开陈奕的脑子看看是不是和自己看到的差不多,但是他似乎完全忽略了“主人公”的想法。
“为什么”
“是不是你是醒来就会忘掉梦的人,这下糟了”
白涛正在快速整理着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突然感觉自己领口传来一股力,接着是强有劲的蛮力将自己摔倒了后门上。
“是你对不对,没想到你这么龌龊!”
白涛完全宕机,他不懂为什么陈奕突然这么暴力,但是看着眼前少年眼球的红血丝、额头因为牙关咬合的青筋,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讨论的并不是一道道数学题,而是大家难以启齿、现阶段只能用玄学解释的梦境。
“对不起陈奕,你别紧张。”
“谁他妈紧张!!”
“隔壁就是郭俊他们,要闹到他们那里吗?”
“”
在一阵诡异的沉默中,陈奕松了力,白涛整理了整理揉皱的衣服,认真地看着陈奕的眼球,斟酌着词句,讲出了那天的梦境。
“不是我说,兄弟们怎么了?”
等到小帅疑心房间这边的动静过来查看时,两人已经沉默了许久,小帅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沉默,宋一看小帅呆在门框也来看看怎么回事,但是她完全搞不懂三个人为什么沉默,出于一定的尊重就也跟着沉默
“我们在通宵沉默吗?”
“帅,你不懂”
“?”
“我待会儿和涛一起睡。”
“???说好的通宵呢,就睡了?”
小帅敏感地意识到关于他要跟谁谁的另一个问题,但是趋于粉饰正常,只能挑出这个问题公开讨论。
“哎,你俩也快洗洗睡吧。”
说着也不再管小帅两眼的“s”,将门一关,心中复杂地坐在白涛旁边。
“涛你还看到了什么?”
“很多,自从昨天我就都想起来了。”
“你不害怕吗?”
“我觉得,一定有解法的”
“可是很多事不会像做题一样”
“那么,你就不解了吗?”
陈奕突然觉得白涛的形象高大了起来,他逐渐在对方的平和力场中冷静下来,他觉得对方肯定是有什么想法才会冒着暴露情色梦境的危险约他。
“现在呢?怎么说”
“先说好我并不确定是不是,但是根据之前的梦境,我觉得有一定规律。”
“你先继续说。”
白涛看陈奕没有打断的意思,整理自己的思绪,将想法说了出来。
“首先人物是确定的,都是‘我’”
这不废话吗白涛先生,但是陈奕没吱声,白涛在他心中的形象还是巨大的。
“其次,地点似乎是随机的,或者说主题。”
陈奕心中的白涛形象开始被剐蹭,随风掉出砖渣
“以及,‘我’并不能主导梦境。”
轰的一声,陈奕心中白涛的高大形象塌了。
“等一下!”
看着陈奕逐渐丧失耐心的样子,白涛感到自己似乎没有说明重点,或者是在陈奕听来没有那么关键。
“我们知道的这些虽然很少,但是也很有利。”
“?怎么有利?”
“我觉得目前的数据并不能支撑起什么结论,所以这也是我今天约你通宵的原因。”
“”
“我们担心的应该是共同的,那就是现实中到底会不会被——”
说到强奸两个关键字陈奕着急上手捂住,他现在还并不能像白涛一样剥离自己的情感和羞耻心,他对于这件事身心充满了抗拒。
“我明白了,你是想今天看看不睡觉会不会有什么后果,我会配合你的,但是我们绿色一点,我不是很喜欢这些话题。”
“”
白涛扯下陈奕的手,盯着自己的鞋面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不绿色的问题。
就在陈奕准备出门通宵游戏时,后面传来一丝微弱的声音。
“我也是”
陈奕出门的脚步停下,他回头狠狠地抱了抱白涛,拍了拍后背,许多话也不用多说,化作手劲震入彼此的心。
“待会儿来跟我们打枪吧”
“嗯,写完大题的。”
之后的通宵仍分为两组,一组是陈奕小帅和宋一浴血奋战,另一组只有白涛,按理说两种环境应该让两拨人分别感到不适,但是两拨人心里的事情都一团乱麻,有的因为刚才的对话进行思考和延申,有的为情所困,竟然使得双方只是单纯地沉浸在彼此的主题里,学习的学习,游戏的游戏,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指向两点,白涛顶不住困意,挪到游戏阵营学习起另一个世界的东西,陈奕干脆给他登上了自己的小号,同一阵营。
“不是,那个键是换枪,按那个按那个!!”
白涛角色突然蹲下
“不是那个键,旁边旁边!!有人有人!蹲下!!”
白涛角色跳了起来
瞬间陈奕阵营就剩下小帅。
“帅舞台很大”
“看爷给你秀麻”
对方一个横扫之后,沉默又一次占领了屋子。起初是白涛声称顶不住了要去睡觉,其次是陈奕,之后是小帅宋一,他们似乎真的很困,熬不了一秒,即便之前宣称要通宵的少年们,在强大的困意面前还是漠然关掉显示器,进入被窝的怀抱。
“你们听过说没?来新老师了”
“啊?老范不干了?”
“他申请调班成功了”
“嘻嘻,希望这一位能和我们处的久一点”
上课前,班级里永远是闹哄哄的,作为新教师的白涛不住捏紧手中讲义,他佯装镇定地拉开前门,向讲台走去。
凝视!
还是凝视!
一群模糊的脸上却闪着同样的精光,在全班同学的凝视下,他头皮发麻,感觉体温一点点升高,却仍按着自己的步骤转头,迎着一股又一股轻佻的目光,放下讲义,振声介绍。
“同学们,你们好,我是白老师”
“白老师好~”
“下面我们开始上课——”
这一次,梦境是关于教室,白涛意识还算清醒,他暗暗掐了掐食指,好不让自己受洗脑。只不过白涛看了看自己的讲义上的内容,本节课内容——认识人体乳房,通过教师展示等多种形式,践实知识,为提高学生对于人体兴趣做铺垫。
有点棘手。
“白老师白老师,我们这节课学什么呀,上课5分钟啦!”
底下不怀好意的同学叫嚷着,有的已经拉开裤链,对着白涛自慰,星星点点的白浊盖上了白涛锃亮的皮鞋。奇怪的是,没有人认为这是不符合大庭广众之下常理的事,甚至还会为射的高的远的、溅到白涛讲义上的吹哨起哄。
“安静,同学们。”
白涛没有忘记自己立志要进入梦境收集数据,解开被噩梦缠身的诅咒,但是眼前炙热的目光同时也让他难堪,身体在诸多起哄下逐渐升温,潮红的脸庞轻轻抖动,咬合的上下齿努力地咽下喉中的屈辱,他闭了闭眼睛,转头拿着粉笔假意板书的同时甚至开始期盼意识被控制,接受自己现在是一位“性爱教师”。
阴毒而又下流的视线被阻隔在背后,他感受到他们盯着他的背看、腰看,一股又一股的视线似乎可以凝聚成手,顺着衬衫领、半袖深入其中。
他默念着,默念着,祈祷一切可以飞速结束。
“这节课学习人体乳房”
“老师我听不到,学习人体的什么?”
“乳房”
“哎,这题我会,不就是奈子嘛”
坏心眼的同学甚至两手托在前方朝白涛比划。
“老师下节课是不是要学乳头?我预习了,能也让我听听嘛?”
“所谓乳房就是”
“老师,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不认识奈子,快让我看看你的。”
未曾说完的定义被打断,果然还是来到了他预想到的环节,他转过黑板写下板书的“人体”被逼迫停下,突然一位同学起身,将白涛双臂抱在身后,不顾白涛挣扎,将他重新置于那火热的凝视下,另一位斯文地摘下白涛的眼镜,架在自己鼻梁上,拿起马克笔转身俨然一副老师的样子,向同学们传授知识。
“同学们,你们看这里就是白老师的乳房”
一双手隔着衬衫圈住白涛的胸肉,白涛羞愤扭头。
“奥,临时老师,中间被你挤出来的点是什么啊?”
“这位同学很有观察力,让我们一起看看白老师这里。”
“老师要作为学生知识上的引路人,要积极配合哦,否则,嘿嘿,白老师你是不会想知道的。”
衬衫被半脱在腰间,白涛的奋力挣扎最终换来屁股上的一掌,胸脯因挣扎而剧烈起伏,嫩红的点上上下下,粉白的肉聚力又放松,一股奇异的暖流冲向下腹。
“注意听课!这里就是白老师的小乳头”
黑色的马克笔圈住那个栓着同学们心的红点,冰凉的墨水标记着可怜又敏感的一处又一处,作为教具的白涛在一层又一层的凝视中逐渐失神,在一阵白光中高潮。
“临时老师,我举报!白老师高潮了!”
“真不配合啊白老师,怎么可以教同学的时候高潮呢?”
“我看真是一对骚奈子,就得需要好好操操,才能知道什么叫廉耻。”
“不要嗯!”
一双手拽着红点一拧,将小声的求饶变了尾调,破坏欲和施虐欲点燃了这群模糊的脸,争抢着上前揉挤可怜的肉团,模糊的脸逐渐消失,一双双手替代了那可怖的视线,仅有的二两肉被揉搓肿大,情欲的浪潮逐渐在白涛体内苏醒。
“嗯停下”
这次的梦境似乎极为友好,尽管白涛的西装裤前端已经被浸湿也没有被脱下亵玩,感受着胸前的火辣,瞬间,白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是一群人,是一个人!
“叮铃铃——”
一阵奇怪的声响过后,眼前可怖的手们消失了,身后无人支撑的白涛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欸?这么快没了?”
白涛强撑着向后看,模糊的脸消失了,身后的男人是他很熟悉的人——室友!自己胸前的乳肉还被其托在手中,没有一个班的人,两只手都被占着,所以只停留在这里!
他成功了,虽然只是一部分。
解题成功的美妙获得感重新冲涮了他刚刚那被情欲霸占的脑子,将“嗯嗯啊啊”画面驱逐殆尽,白涛放松了身体,轻呼一口气,他很想告诉陈奕他成功逃离了。
“原来你喜欢被这么多人搞。”
身后被当作靠垫的室友并没有像白涛想的那样和手们一起消失,反而将他紧紧圈入怀里,紧实的束缚感禁锢了那个以为通关的白涛,而他本人一副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谁知这副样子似乎逗笑了室友,他扭过来白涛的脸,重重地吃了一口潮红刚退地脸蛋,随后亲亲被自己玩弄过的奈子,将白涛衬衣重新穿好,不舍得放开了他,最终在教室门口消失。
陈奕,今年18,成绩平平,喜欢篮球,喜欢美女,在前18年从未有过可以失眠的“心事”,而这宝贵的第一次,献给了找到盟友的这一晚。
在他的记忆中,仅有“巨人”那次,至于白涛说的那个他,只在广阔的脑海中存留一些奇怪的残影,比如说他记得门,似乎有地铁的印象,但是不堪的样子他不记得,也不想记得。在这一刻他十分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灵光一点,像刑侦剧中顺着蛛丝马迹掀开真相前层层遮挡的主角一样,冷静地面对、处理、解决。转头看了看熟睡的白涛,他不禁叹气,学霸是怎么做到远离这么多思绪纷扰的呢?
不过白涛说到了一点他有点在意,他说他自己之前也有过地铁、洞穴、小人的经历,这就好像他们共同穿越进了一个里,扮演者被强迫的npc这个想法的诞生随即就被它的主人掐灭,怎么会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怎么会真的有情节呢?
一旦往怪力乱神上靠时,身旁黑暗的环境便会成为幻想的胚胎,陈奕往白涛旁边靠了靠。
“兄弟,如果待会儿叫醒你就别管破案了!你默认就表示同意了”
当然不会有回应。
如果真的他和白涛穿越了的话怎么他这儿还有延时呢???难道是回合制?
理性思维暂时抢占高低,陈奕摇摇头,心想着也许,这就是他和白涛胡言乱语,怎么会连着做那么多诡异的噩梦呢。然而刚刚放轻松的少年突然觉得十分困倦,轻轻合上眼皮进入睡眠。
“叮铃铃——”
“隔壁班换新老师了,好惨。”
“啊?我刚刚还碰着了,条件挺不错,斯斯文文,能受的住他们吗?”
“不过,要去看看吗?”
“嘿嘿,走啊。”
奇怪的对话进入耳中,陈奕晃了晃还不太清醒的头,他似乎回到了教室,依稀记得他是要回来换球鞋,跟别的班去馆里打球,但是同班同学对于隔壁班级新老师的热议让他有些好奇,但是正准备同去时,眼前流转着一些数字、白光,他忽然觉得还是不要太好奇隔壁班的事为好,转身跑向球馆。
压制、追赶,少年们会为一个漂亮的盖帽叫好,汗水与热量逐步吞噬者每一个人,但是他们又似乎是幸福的,肆意的,不再纠结之后怎么办,或者之前有什么遗憾,只是专注着一颗篮球的运转,可是,在陈奕眼中,篮球变得不再纯粹。
陈奕眼里的篮球变换了,是别的同学撩起下摆擦拭汗水的下腹,是他们用手别过被打湿的额发,是他们不断浓郁的体味。
那双手好大好长好想让他进去
“喂,你会不会打球啊,怎么半天不传”
“对不起”
状态不好的陈奕被替补换了下来,他扫视着全场,在不时地欢呼中表达自己的喜欢。
“好传!”
好有劲
“帽子戏法!”
那里看到了好大
他舔了舔嘴边,下腹燥热难耐,尤其中间那似乎有什么地方开始发痒,急需纾解。陈奕走到了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假借扶手轻轻摩擦,过了一会儿又觉不够,拿来一颗篮球挡在前面,加大了前后扭晃的力度。
陶醉在每一次擦过下体的陈奕眼前一暗,是几个刚刚他觉得不错的同学围了上来。
“喂,你没事吧。”
“嗯”
陈奕看了看,是“手好长”。对方伸出了手,陈奕不知怎得,伸出了舌头,轻轻一舔,“手好长”笑了笑,朝着他脸庞勾了勾,陈奕从扶手上下来,将勾出来的手指含进了嘴里。长长的手指在嘴里翻搅,拉着舌头伸出了口腔。
“嗯”
身后突然靠过来一个人,带着胯向前一顶,酥麻的触感在腰臀炸开,陈奕手中的篮球在地上弹了弹滚远了,但是谁都没有捡。陈奕舔弄着手向后看,是“好有劲”。
"篮球掉了,你怎么不捡篮球?待会儿就要出界了"
是“好大”。
陈奕嘴里的手指离开了,拉出银亮的长丝,他想了想,不舍得离开“好有劲”的顶弄,弯腰捡起了篮球,在“好大”的示意下坐在了“帐篷”上面。
“小骚货,我们一起做些锻炼吧~”
说着,“好大”就着陈奕被拉出来的舌头亲了过去,腰身不断向上顶弄,一只手顺着运动短裤揉挤腿间的嫩肉。“手好长”将另一只裤管卷上去,半个臀肉暴露在空气中,随后陷入长指的揉捏。“好有劲”看着弹性大的短裤被卷成半个内裤的色情模样不禁舔了舔嘴角,一把将里面的内裤撕碎,将陈奕双腿架在自己肩膀上。
“真是绝景,等一下骚货,你还是个双?”
“好大”闻言,放开了红肿的唇,轻笑道“今天,你想怀上谁的孩子呢?”
“陈奕!”
一声熟悉的叫声从耳边传来,迷离的双眼瞬间清醒,来体育场所有的记忆让他惊讶,嘴里和身下的异物感几乎让他窒息,在意识到自己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后,陈奕痛苦且绝望,粘腻感布满全身,3个人的手如蜘蛛网困住他所有的挣扎与反抗,在又被射了满嘴后,他呕出所有,生理性泪水淹没眼睛,巨大的无助与恐惧冲击着这个少年,他拖着狼狈不堪的身子向前挪,哪里可以逃离呢?陈奕不知道,他听到狩猎者们对于他微不足道反抗的嗤笑,好像这一幕是对他们所有行为的赞扬。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醒了?
他无比痛恨着那个叫他清醒的声音,却又明白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的,就像在蜘蛛网上挣扎等死的猎物,痛恨不公,渴望偏心,期待着救世主的来临。
不管是谁救救我
“喂”
陈奕上肢被迫离开地面,他抬眼看了看,又是一张模糊的脸,但是这个声音他好像听过。
“陈奕,你现在可真美”
“滚”
是之前那个巨人。
期待的救世主并未降临,反而来了另一个麻烦的人。
“好冷漠哦,不过我劝你动点脑子,是想继续被他们轮还是以后只被我上。”
陈奕冷笑一声,似乎觉得这是什么可笑的事情。
“滚”
他朝对方啐了一口,然而对方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摇着头,抱起陈奕往里去,往他好不容易拉开距离的地方去。
其实他并未爬出多远,但是时间却在此变得漫长,对面三个笑容灿烂,似乎刚刚仅仅是个小剧场,为首的一位迫不及待已经伸出沾满粘腻液体的手准备接过陈奕,陈奕恶寒,拼命往后退,然而抱着他的男人已成为他的笼,他没有精力,同时也没有空间可以出逃。
身后接过陈奕的人就着胳膊一使劲,在陈奕巨大的哀嚎中卸掉了一条他的胳膊防止他再动,另外一个人走过来抬高陈奕的腰,狠狠地煽着红肿的臀肉,并将软趴趴的性器塞进张开的穴口。
“怎么,刚刚不是挺享受吗?突然跟哥几个玩什么py呢?”
疼痛、酸胀、恶心充斥着,填满着,被不断抱起来更换性器,被折成他们好发力的动作,因为不听话被扇肿了脸,因为听话被狠狠地灌满,他觉得他等不到了,等不到这场性事的结束,等不到救世主,原因仅仅是因为他被叫醒了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在彻底离线前,他看了看前方那个男人,那个说让他选择继续被轮还是永远被他上的男人,他似乎可以考虑了,在意识彻底失去前,可以接受只能这样还是那样的性事,可以接受人格丧失,被迫成为飞机杯、泄欲池。
在那一瞬间,他紧紧地拽住了男人,拽住了他的笼,不断请求着。
“求你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想好了?可是你刚刚放弃了不是吗?”
“求求你”
将近180的少年缩在男人怀里,不见平日的阳光帅气,只有浑身狼狈,泪流满面,恐惧已经成功占据他那平日里灵活的脑子,他抓着他的救命稻草,不断恳求,不断缩紧,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请求,即便周遭已然不是体育馆,他还是那副受惊兔子的样子。
“好了好了,现在该干正事儿了。”
男人笑笑,想要将陈奕放下,却遭到更紧的缠绕,他有条不紊地将陈奕扒开,轻轻抚顺着他的后背,擦了擦少年脸上的泪水。
“瞧这可怜样儿,真得让人疼爱疼爱。”
男人抬起陈奕的脸,就着破皮的嘴角轻轻地吻了下去。
“下次要长记性哦。”
无边无尽的乏力感吞噬着陈奕,他勉强睁开眼皮,却是陌生的天花板,他盯着旁边早醒的白涛看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醒了?”
白涛注意到了陈奕,适时地递上了一杯水。
“抱歉,我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白涛看着沉默的少年,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愧疚,他醒来之前看到体育馆的一切,像海市蜃楼一样,不可触及。他本来想闭上眼睛,但是那场面却似乎不受他的控制,无法物理隔绝,陈奕的痛苦、挣扎、以及最后被另外一个男人抱走,他试过去救陈奕,可是无论怎么喊,那边和这边像隔着墙,他终究无能为力。
“是不是,你看到了”
漫长的沉默伴随一个致命问题的提出而结束,白涛抿了抿嘴,点了一下头。
“是不是……你叫醒了我?”
陈奕看着白涛的沉默已了然,他不再说什么,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向门外走去,白涛见状就要拉他,陈奕侧身,躲了过去,他看着白涛,斟酌后说道:“兄弟,我先缓缓,我明白不是你的错,我先缓缓…。”
一个晚上,陈奕好像迅速的失去了少年的活力,他觉得身体很重,却又很轻,一切都是虚实交接,真真假假,身旁一会儿是体育馆一会儿是街道,只有最后男人那个吻灼热地燃烧着口腔的水分,连带着身体的水分——他要被烧掉了。
小帅睡着了。
至少小帅觉得他应该睡着了。
但很不幸,身旁另一个热源告诉他,长夜漫漫,他十分清醒。他和宋一睡着的这个屋子构造很巧,偏偏睡在里面的他可以晒到一部分月光。索性睡不着,小帅看着月光下房子里的尘埃愣神。
他不理解怎么好兄弟怎么说变就变,好好的通宵就寄了,好好的自己梦里被上了他甚至觉得那么聪明的宋一相信了他拙劣的表演,可是他又感觉不是或者说他有些希望不是,这种中间隔着一层灰蒙蒙的感觉十分不好。
虽然这样很莫名其妙,但是鉴于中间确实有点爽不对,他不能这么想,他可是被强奸了啊虽然是梦里虽然他好像真的很爽
这么想着想着,下面逐渐升温,痒热难耐。小帅想去卫生间解决一下,突然,一向很灵的第六感告诉他不能动,一道窥伺猎物的眼神牢牢地盯着他的后背,月光,被遮住了。
“郭俊”
是宋一,吓死他了,以为要进入什么鬼打墙频道。
见小帅没醒,宋一不好再打扰,他盘起腿支起下巴就这样盯着眼前蓝卫衣。打他认识郭俊起,就觉得他很厉害,明明他才是班长,和各个同学打交道最多,人脉上却远远不如这位,偶尔换座位坐到郭俊附近,身边下课后人口密度就会陡增,如果是正巧顺路的情况,路边猫猫狗狗都会向他打招呼。
这么厉害的郭俊同学,现在就躺在自己旁边
郭俊同学长得好看,盘亮条顺,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扬一点头,床上也是,舒服了也会仰头,被亲猛了眼神都会拉丝,被干熟了会肉眼可见的放空,毫无保留地松开害羞挡脸的手
宋一低头看看耸立的帐篷,又看看小帅的脸,后者和前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睡得真死
郭俊多厉害啊,说忘就忘,钓着你,咬着钩放也不是,继续被勾着也不是。
这么厉害的郭俊同学,睡着了也会有反应吗?
宋一眼神暗了暗,轻轻撩起空调被的下端
可爱的脚趾头
线条流畅的腿部
以及被身体轻轻拱起的衣料
“郭俊别装了”
。。。。。。
没有人回应,只有强劲的心跳鼓在耳边
这一晚小帅觉得他献出了今生所有的演技。
平直的腿被缓慢举在肩头,得亏夏天衣料轻薄,宋一相对容易地将郭俊的短裤退至脚边,看着白色棉麻被浸润成深色,宋一轻轻顺了下喉咙,看着平静的睡容将尚软的一团含入口中,手指悄悄顺着臀缝伸进一道隐秘的小口。
“唔”
平静的夜晚被揉皱、卷平、吞咽,宋一盯着皱眉的小帅吞吐更勤,那个厉害的郭俊、梦里被干熟的郭俊、忘掉一切的郭俊频频闪过脑海,脸型逐渐和眼前皱眉的郭俊重合,感受到口中异物的动静,手指又加了一根。
凭什么凭什么只有我记得
这短短的几分钟,积攒了小帅对于熟睡的全部理解。
他感觉自己被宋一吞掉了半个,情欲裹胁着身体,但是顾忌着“要是这会儿醒来,彼此怎么面对”这一想法,小帅握紧了藏在被子里的双手,闭着眼,张着嘴,眉头一会儿舒展一会儿迭起就是不见眼睛睁开。
如果他要是正开得话,估计会被眼前气势汹涌的宋一吓萎了。
小帅射的很快,湿黏的内裤没等他想到怎么合理地脱下就被对方带走了,月光重新照了进来,照到刚刚发泄的地方,宋一觉得美极了,伸手拿起手机对着‘’字的小帅咔咔来了几张。
“亲爱的郭俊同学,接下来,就是成人的世界喽”
“嗯啊嗯不要疼”
抽插带来的起伏震颤着呻吟,床上的月光被撞晃三晃,一边腿被抬起侧卧的姿势让小帅想到了向电线杆撒尿的小狗,熟睡的想法已经泡汤,如此剧烈的运动很难不醒,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被上了。
小帅想躺下,可是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疲惫,撕掉一直以来温柔的假面,不顾他的腰酸、上肢乏力,对着体内的一点猛冲,激情溅射的不只是双方的汗水,还有从刚才开始就完全射不出东西的小小帅,他完全要被榨干了。
睡梦的郭俊被宋一强制唤醒,准确的说被自己的肉棒强制唤醒。那么厉害的郭俊同学刚睡醒,眼睛睁了好几次,用手帮他冲上几次,就可以听到除了不可置信外的“嗯嗯啊啊”和“慢点”。大概睡前放在他手边的水有点多,被操了几次,前端就会稀稀拉拉的排泄出来,这可比梦里更敏感啊,郭俊同学,这么敏感的身体真的能耐得住寂寞吗?不会平时就是到处勾搭排解寂寞的人吧这么小的女穴居然可以吃得下全部,多么贪吃,肉嘟嘟的屁股一天到晚的到底在勾引谁?想罢扶着腿的手换了一只,本来的那只扇向白嫩的臀肉,听闻情色的呻吟突起,宋一揉了揉那把软嫩,继续扇了一掌。本来没有东西可射的小小帅挺直了“身板”,全身颤抖,迎来了小帅人生第一次的干性高潮。
处于不应期的小帅完全倒下,没等缓过来体内的异物又开始一轮冲刺,接着就是滚烫的液体冲洗着未从上一波刺激中缓神的自己。
发泄过后的宋一并没有离开小帅,反而将他从床上捞起,看着和脑海重合的愣神,满意的亲亲额头,舔舔唇肉,然后被扇了一巴掌
“宋一!”
这可和他春梦里的郭俊同学不一样
“你你到底干嘛呀”
干你两个字没说出口,这是宋一残存的理智。
“先抽出去!!”
宋一眨了眨眼,夹着小帅腋下,抱着他远离了自己。卫衣下摆层层叠叠,早已被揉至胸口,宋一的理智看了看可爱的肚腩、完全敞开的下体,“啪”的一声,这根理智的弦就断了。
小帅尽力推开埋过来的脑袋,眼眶委屈巴巴地挂着泪珠,他是真麻了啊,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梦里跟上次那样怎么做都行放过我吧!我明天还得补数学啊!!得高考啊!!”
“梦里?”
宋一理智在这一刻回到了巅峰
“你不是都忘了吗?”
小帅暗道不妙,腿一折想要开溜,却难敌身体酸软,只好趴在床上假装精尽人亡。
“唔!”
宋一一巴掌朝着暴露的臀肉扇去,只见鹌鹑小帅抖三斗,忙想起来穿点衣服,以失败告终。宋一被他的可爱劲儿逗笑了,床头叠了一个枕头,扶起来可怜的郭俊同学,好让他们的对话可以继续。
“去我家呗,我数学最低130”
“不行”
“为什么?”
小帅盯着笑意明媚的宋一觉得自己逃不掉了,完全,逃不掉了,散架的身体将脑子也卸载了,他现在只想睡觉,完全没有之前的精明劲儿。
“涉及经济纠纷之后分开你赖我怎么办?”
“那我们现在?”
宋一看着腾红的小帅,心里一震,该不会,这就到手了吧!!!
他迫切地想要拉着小帅讨个现在关系的说法,可是对方的可怜扮相又不能让他得到想要的回答,只好亲亲啃啃以表幽怨,又将小帅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二人这才重新躺下,小帅早已熟睡,只不过这次,是完全的安眠。
“晚安,男朋友。”
小帅真的,真的,真的很累了。
可是他看着眼前并不那么熟悉的房间,穿着校服的宋一,以及自己
他多么希望下次秒懂是发生在做数学题。
“放松点”
“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那你倒是把手拿开啊”
小帅使用了头槌,宋一吃痛,揉捏软肉的手被迫收回和主人一起向后退。
“可是你真的很香欸”
“滚”
小帅整理完衣服后,想从教室后门离开,却不想,这间教室不知在合适已经成为了一间密室,窗户外面是同学们上活动课的热闹场景,窗内是逐渐攀升的气温与尬尴。
小帅发誓,他真的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过什么想法,身体的异变、变态的同学、羞耻的梦境已经将他精力蚕食,纵使他对于这些事情有着高敏感度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理清自己,更何况还有稳定输出的数学题。
至于刚刚,他是真的想穿越回去给自己一个棒槌,醒醒啊!拒绝啊!不要脑子里全是他的大鸡巴!
至少现在,想想怎么出去,不然,他真的为自己的身体担忧。
门像是焊死了,窗户就像酒店里便宜房间的摆设,四周完好无缺,一点空都没有,只是屋外的络绎不绝与这里完全隔离,小帅甚至可以看到有的女生靠在窗户旁边聊天。
“为什么?这次是一个教室密室呢?”
一个完全出不去的房间
结合往常的梦境
再加上只有他和宋一
最近有些题材,会为了福利输出限定环境,就比如说,一个不做爱就出不去的房间。
小帅汗流浃背了
他转头看着宋一不怀好意的眼神,躯体越来越近的距离,四下找寻可靠的转移注意力的由头。
宋一被可爱到了,宋一不说。
他信步圈紧猎物的活动范围,缩小其视线移动的空间,就在咫尺的面容相亲之前,小帅上下嘴皮一碰,不是他想听的情与爱,而是——
“教我数学题吧”
“”
今天,本来是个好日子,宋一喜欢的小男友与他“心意相通”,他们本该在一个完美的房间里,带着一些些情趣,狠狠的大开大合,但是让他此时大开大合的不是老二,而是数学。
“你不能一上来就想怎么从选项猜,你得先看懂题是想干嘛”
想干他
“不是,他出题的人就这么爱少言少语的,我能看出来他想让我干啥吗?”
被我干
“”
宋一觉得,十分痛苦,各种程度。
“啊!!不行,这样不行!”
小帅蹙着眉看着拍桌站起来的宋一心里嘀咕,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饱受煎熬,虽然他提出来的,但是他也很痛苦的好吗!
“你这样,你得看着有的条件就得敏感,他们其实有些是共通的,你把那练习册拿来,先从常规的入手吧。”
“好吧。”
嗯嗯,确实老师也常说常规题占比不小。
“练完你就做这些。”
嗯嗯,确实巩固是必要的。
“不懂的随时问我。”
嗯嗯,确实这很高效。
二十分钟后
教室,永远是青春的代名词,吱吱呀呀的桌椅承担的是学子的辛勤与书卷的知识,以及令人心潮澎湃的美妙肉体
“嗯嗯”
“这道题,跟上一道很像啊,不该错欸”
宋一拿着记号笔圈出题中的关键,手一挥,一个圈绕着粉嫩的乳头诞生。
“这道题呢,其实不难,我给你画一下图你就明白了”
记号笔在大腿根首先落下几点,再连线,他甚至贴心地标记了题号——在肉穴旁边。顿时,在性器旁的数字变得颤抖,淅淅沥沥的精液顺着挺立的“笔杆”射出,又顺着题号流下。宋一亲了亲已经浑浑噩噩的小帅,拿走堵在穴口的内裤,一边提醒同学得认真听讲,一边又将下体重重地插了进去。
征服的欲望迫使宋一在小帅腰部、心口、臀部写下自己的名字,他甚至冒出写在穴里面的想法,还好限于作案工具无法精确书写才作罢。
记号笔起伏在彼此的身体上,他握着小帅的手,带着他在自己胸口签下郭俊,并画了一颗心。小帅努力地抬头,想让他要做就好好做,乱用他的手搞什么名堂,映入眼帘的,是歪歪扭扭的名字和一个心
“你好幼稚”
宋一笑笑,开始专注于打桩,并拉起仰于桌面的小帅与他拥抱,深深地进入他,拥抱他,亲吻他,那颗心印在小帅心口的“宋一”,刚刚写下的油墨尚未风干,心被汗液与摩擦冲掉半颗,模糊了大片。
课桌质量不错,经宋一、小帅验证,教室门很智能,在他们酣畅淋漓的性事后弹开,只有校服承担了所有,被他们用来抹掉一切子子孙孙。
“到了哦,抬头吧,小鹌鹑。”
在教室到卫生间单间的这段路,小帅想过各种理论证实即便不小心被挤掉上衣,露出除了性事痕迹就是可疑的黑色墨水同学们也不会真的记得的事实,但是仍无法克服一路上的胆战心惊,即便他被包的还算严实。
“滚你大爷。”
“对不起嘛,上头了。”
“”
小帅凝视宋一许久,才突然想到,不对啊,那道题怎么解啊!血亏!
白涛坐在床上思考了许久,他尽全力忽略一切的羞耻,回忆刚才梦境中自己的脱困原因,以及对于陈奕的观察视角问题,至少他现在只能做这些。陈奕临走前的躲避和眼神深深刺痛着他,刚刚才萌芽的友情、室友对于身体的情欲种种令他从之前学习中的不败之地跌下,月光下,手指一部分染了月霜,血肉在重新生长,他的人生已经坚定不移地从一个期望值偏离,他意识到原来的维度在飞速的远去。
一群诡异的学生
一节荒唐的课程
一双怎么也逃不开的手
“滴答”
“滴答滴答”
湿润的液体浸满脸庞,砸进衣物,他看了看从玻璃里折射的自己,轻轻靠在墙边。
脑子好乱,好乱,要是什么都不用想就好了
再睁眼时,他又穿着衬衫西裤,拿着一沓试卷向班级走去。活动课的同学们是鲜活的,不能在课堂重现的生命力,有的女生靠墙聊天,男生拿着球奔向体育馆,偶有看到他的都会仰头来句“老师好”。一一回应问好后,白涛走到了班门口,刚想抬手推门,却发现他推不开。身边同学似乎没有看到这一幕,继续玩笑、打闹,他皱了皱眉,用力推——仍是无果。这时转头,刚刚靠墙的女生聊天轻笑,一个男生拿着球奔向体育馆,遇到他的都一一问好
白涛心里有些奇怪,却也没放心上,把试卷放到窗台上
刚才这里有窗户吗?
他扶了扶眼镜,旁白轻笑的女生仍在靠墙聊天,男生奔离班级,怪异感让他从混沌的状态清醒,他浑身汗毛竖立,为什么?他一天内做了两次梦?!
然而幸好在恢复神智后,身边并没有馋他身体的室友或者奇怪的同学,只是耳边传来一声异响。
“嗯~”
郭俊的脸就这么贴在教室窗户后面,挂着的校服并不能起到遮蔽的作用,他身上有着奇怪的红与黑,神情迷离,双腿打颤,随着后方摇晃。教室里的视线并不怎么良好,白涛一时看不清郭俊身后的是谁,他想拍打玻璃让郭俊清醒,但是陈奕之前的惨景令他逐步放下激动的双手,甚至没有叫他的名字
这样,到底算不算帮他
陈奕临走的低气压又环绕在他身边,一时站立不稳,向后倒去,幸好走廊有栏杆,白涛扶着栏杆看着情欲缠身的郭俊,泪再次奔涌而出。
“白老师,怎么哭了?”
一股热源逐渐向他靠近,轻轻拢走白涛,让他的眼睛进入黑夜。白涛想要推开,他害怕轮到了他自己,但内心却隐隐渴望一切的崩坏,渴望他就是这个“白老师”。一时间情感的复杂导致身体没有做出反应,一个轻柔的怀抱拴住了他,身形跟他差不多,带着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
在走廊里,在窗边,扶着栏杆的白涛向热源轻移,喧闹重归他之前看到的喧闹,他的身体在阳光下逐渐发热,“白涛”的实感终于回到了他自己本身,尽管他知道这是梦境。
理智回笼的白涛想要抬眼确认,却仍被拦着双眼,对方似乎很不希望看到他的脸。
“为什么不能看?”
“你会记下来的对吧?”
“什么意思?”
对方并没有要继续回答的意思,只是轻笑着将白涛从地上扶起。白涛被拦着双眼,突然感觉唇上靠过来一阵柔软,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首先撤步,将白涛手动转了方向,离开了。
“什么莫名其妙的”
白涛决定不去想这些,反正他这方面差得很。
在白涛没有转头朝向的窗户后,一道视线紧紧的锁住了他。
“白涛?”
宋一紧盯着白涛的侧脸,不由一怔,抱着小帅的手一紧,察觉到怀中人的难受才回神,带着小帅隐于黑暗。
他,看到了吗?
他,看到了吗?!
阴郁笼罩着这个刚刚“挥斥方遒”的少年,他必须得加快节奏了。
已经一星期了。
陈奕已经一星期没睡觉了。
他不敢,闭上眼睛就是满目的骚乱,他害怕再次沉入那个可怕的睡梦,再次经受另一个剧本里的自己,再次记得,识别,忘不掉一切。
一开始,他努力的回归正常生活,可是一段时间后,在周围人的“你怎么了”中,他崩溃了,他无法忘却,于是他躲在了家里,试图躲避关怀的目光,躲避潜藏在所有隐蔽处的黑暗可能;他的身体不断地发烧、头疼,耳边总有人叫他的名字、恶心的代称,他没有办法去学校,没有勇气求助医生,他害怕直面那个“为什么”。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尽头,到了极限,这辈子,止步于一个可笑的梦境,在迎接壮烈人生绘图的展开时结束
屋子里喜欢的篮球明星海报被垃圾掩埋,篮球被放了气,好不容易托舅舅抢到的球鞋被一层又一层衣服掩盖。活力,朝气,正在从这个屋子里逃走,逐渐变成沼泽。在这一周,谁都想过拉他出去,去晒太阳,去看星星,去恢复原来的少年心气,可是沼泽吞没了一切自由的意志,任何正向的念头在此坠毁,陈奕自己,搭建了一个牢笼,屏蔽了世界。
“今天也没有挪窝吗?”
除了他。
“电脑快修好了,刚问他们店员。”
说罢,男人自然地拉过椅子,坐在陈奕电脑桌前,忙他自己的事。
几天前
狂风乱作,暴雨倾洒,陈奕痛苦地卷起了被子,蜷缩在床的一角。
“砰砰砰——”
剧烈的拍打声响彻屋子,破坏了“笼中”痛苦的氛围。
陈奕家这一层都带有落地窗和阳台,但是安保极好的小区不可能有业主外的人进来。痛苦被打断的陈奕本能地去探棒球棍,却又在碰到球棍的那一刻放下了手,默默收紧了自己。
“有人在家吗?我是隔壁302的!”
“我看着你了!小孩!帮帮哥哥!”
“我真是302的真不是坏人”
暗处的陈奕在盯了一会儿后,还是动了,松开落地窗的上中下门阀,这个男人像条鱼一样溜了进来。
“哎我操,浇死我了。”
陈奕不作声,默默打量着这个被浇透的男人,厚重的眼镜还在滴水珠,衬衫透出身体的肉色,背着一个包,看起来装着电脑。
好标准的社畜三件套——落水版。
“呼——”
男人接过陈奕递来的毛巾满怀歉意却又实打实地擦拭着头发、眼镜。没有一刻为自己的淋雨悲伤,反倒将电脑从皱巴巴的包里捞出来,熟练地拆机、处理,在看到泡水程度后,男人开始悲嚎。
“啊!下午还有要交p的报告啊卧槽!”
男人在低头思索了一阵后,猛然意识到自己还在陌生人家,带着歉意拿起手机就要转钱,陈奕始终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一副拒绝一切搭话的样子。
“?现在小孩钱都不要了?”
忽然男人仿佛看到了救星,冲到了陈奕电脑旁,亲切地扫开浮土,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他自己工作的事情,转头“小孩”也不叫了,声声亲热的“哥”“爷爷”脱口而出,说自己如何如何不容易,如何如何就用一下就行之类的车轱辘话,陈奕头一次产生了除了负面之外的情绪——烦。
他无可奈何,下床输完开机密码,扔过去一盒卫生纸,示意男人自便吧,别烦他就行。
“真是我亲爷爷!爱死你了!”
之后的时间似乎重新恢复成男人没闯入的世界线,陈奕还是蜷缩在一角,只是,多了一个忙碌的社畜,他的报告似乎在公司有备份,可以远程小改一下,最终还是按时交上以应付检查。这些事情陈奕没问,全靠男人自己自说自话,从“哎呦我去”到“还好还好”再到“孙哥你瞧着吧”最后再到一声长长的吐气结束。
陈奕甚至一度怀疑,这个男人是来演小品的。
自此之后,这个男人获得了出入陈奕屋子的豁免权。原因很简单,名叫张加的这个男人,太,衰,了,衰到陈奕由衷的觉得他能碰到自己作邻居真是走了天大的运气。
在刚刚交完报告的同一天晚上,男人熟练地敲窗。
“别提了,我家让淹了。”
陈奕没问他。
第二天报告交给“孙哥”,“孙哥”退回来了,说上次开会新增了标准,需要重新写,而公司的初版备份已经失效,他只能又来找陈奕,就这么一天天的敲窗,一天天的在他家加班,陈奕已经习惯了,他还是在自己的小笼子里,只是不一样的是,笼子从铁窗换成了可以听到男人每天自说自话的铁纱网。
听着男人日复一日的社畜世界,他不禁的想,似乎这人生的壮烈绘图也没必要展开。
这天,又是一阵敲窗后,陈奕挪动去开阀,却差点被一箱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倒在地,或者是说吓到。他一边扶着栏杆稳住身形,一边诧异,自己从前可被叫做“小坦”啊。
从前这个词深深扎痛了这个好不容易稳住的年轻人,他不光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一辈子的命运似乎都已经变了形。
“哇去,没事儿吧你。”
张加把箱子递给他,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箱子里一跃而起。
“汪!”
是一只金毛。
“拿走。”
“别呀,我们铁蛋老听话了”说着,张加拎进来两带东西,熟练地拉过小桌板,瞬间摆满桌面。
“今天我项目质检上80了,为我庆祝一下吧爷爷。”
居然,这个男人也有顺利的瞬间?
陈奕把绕他腿做莫比乌斯环运动的小东西丢到一旁,继续回到自己那一角,没拒绝,也没有同意。
“不是,我们铁蛋老干净了,刚从宠物店接回来,你别嫌弃他啊。是吧我们乖宝~~”
男人呼噜金毛的场面让陈奕安详的闭上了双眼,开始后悔今天放他进来了。
喝着酒的男人却比平常话少,他在这一刻似乎才是一个大人,一个思想、行为上独立的大人,不是壮志满怀的青涩,不是混迹职场的老成,而是这一刻,只是这一刻,他不是刚毕业被“仙人跳”的可怜蛋,不是一段时间一蹶不振的混球,也不是为保住工作捏着鼻子拍马屁的小职员,他只是张加。
当然,这些陈奕没问他,全靠他自己输出。
他除了感怀伤神,更多的是沉默,嘴边浅浅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铁蛋早就窝在纸箱里睡死,就在陈奕想赶这个酒鬼回家时,张加动了,坐到了陈奕旁边,陈奕摸不透他什么意思,接过来一瓶新开的啤酒,扭头用眼神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
“”
“这是我从孟婆那里求来的孟婆汤,喝完就可以忘掉所有的烦恼。”
“”
陈奕没说话,和酒鬼能讲通什么?他晃晃满满的啤酒,看着新月的浅浅一抹,他干了。
上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呢?想起来了,是高一分班,他和当时一群好哥们激情来了几打,那种连空气都是飞扬的感觉已经恍如隔世。
他真的太久了,被噩梦缠身太久了,无法安眠,无法忘却,每天只能维持身体体征,他无法回应关心他的人,抗拒着一切科学的,但是要让他入梦的医疗方法,有他这样的孩子,大概是他父母最大的不幸了。
要是真的可以忘掉就好了
陈奕沉沉地睡去,男人抱起少年轻薄的身子,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他摸着少年棱角分明的脸,摘掉了眼镜,双手转移到脖颈,浅浅一掐,陈奕就会因窒息感醒来,他这次笑得很开心,并轻轻隔着手落下一吻。
“该入梦了,我的陈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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