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月儿,锋儿。”凤岚惊愕的声音从楼堂外传来。
“娘,姐姐出事了,我才知道”萧月儿扑进了凤岚的怀里。
“锋儿,你们怎么回山了?”凤岚心情极坏,也无心安抚爱女。
“巫门的人告诉我们,蓬莱通天阁有大批人马向中原进发,动向可疑,兼且东海最近闹腾的厉害,所以我跟师妹提前赶回来报信。”冷锋捏紧了拳头,双目寒光闪闪道。
“还不止呢,刚才在山门,法宗吃错了药,不让我跟师兄进山门,这次回来,昆仑山上下都不对劲,娘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萧月儿收拾情怀,噘嘴打起了小报告。
“我知道了,门内的事你不要管。”凤岚声音有些虚弱,不敢正视女儿的目光。
“什么,不要管?”萧月儿尖叫了一声,失望到无以复加。
凤岚不理她,转首对伯云亭道:“方才你师弟带回来的消息很重要”她踌躇了一下“去太昊峰一趟,把消息原原本本转告给你紫霆师伯,顺便看看你师祖是否出关。”
“对了,锋儿也随你一起去。”说罢,凤岚又补充道。
“是,师娘。”伯云亭和冷锋知事态非同小可,齐齐领命而去。
凤岚这才把精力转回爱女身上“月儿,你既然回来了,就哪里都不要去,不管山里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插手,记住,任何时候。”
“娘啊,究竟怎么回事?”萧月儿抓住凤岚的衣袖拉扯道,她更加迷惑了。
“一言难尽,为娘三言两语也跟你讲不清楚,总之道法两宗之间有了一些误会和冲突,我玉霄峰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轻易插手。”凤岚心事重重地敷衍道,说罢径直上楼而去,走到一半又回头道:“你也上来,为娘要问问你在外面的事。”
萧月儿跺了跺足,气闷地跟了上去。
“砰!”掌律堂大殿传来愤怒的拍案声。
“岂有此理,紫桑老儿欺人太甚,居然想要玉清洞天龙虎印,这痞道一定犯了失心疯,他想置我道宗于何地?”紫霆真人紫脸通红,气得暴跳如雷。
“玉清洞天自古以来,一直是遵照祖训轮流向昆仑各脉开放,依我看紫桑恐怕别有所图。”丹阳宗紫干真人一针见血道。
“难道那厮在打原始殿的主意?”沉闷半晌,大嗓门的剑池宗紫龙真人眼睛一瞪,似乎想起了什么。
紫霆摇头否定:“龙虎印另一半早就让蓬莱阁带走,若无两印合一,休想开启原始殿,那原始殿将近三千年未曾开启,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我等也不得而知,紫桑并不是笨蛋,除非他能得到海真一手上那半块龙虎印。”
“前些年海真一派人来试探过,莫不是法宗与通天阁私下达成协议?”天外峰紫轩真人环顾左右,低声道。
“岂有此理!”又是一声重击,掌律堂主案再次承受了紫霆真人的雷霆之怒。
堂下左右列席两列二十多名昆仑诸峰真人,面对紫霆的怒火,个个闭嘴不言。
“师兄不必生气,紫桑如此有恃无恐,想必有所图谋,只要我等谨慎行事,他们就找不到借口挑事。”丹阳宗紫干真人站起了身“若有事,丹阳宗自当遵从昆仑祖训。”
丹阳宗当先表态,其它诸峰却仍旧顾虑重重,各自观望。
“只要法宗没有违反昆仑律令,剑池宗就维持中立。”紫龙真人领了领身,肥大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报,玉霄峰弟子有要事急禀。”一名道人从外面高声传禀。
紫霆点头应许后,伯云亭和冷锋师兄弟很快被领了进来,堂中一直很气闷的诸道,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如今玉霄楼是昆仑山中不可忽视的力量。
“云亭,你师父可有消息?”紫霆迫不及待道。
“师伯,家师去幽都山仍旧未归。”伯云亭垂首回禀道。
听到此消息,堂中顿时一阵交头接耳,在场大部分人显然为这个消息感到震惊,萧云忘出山的缘故,他们并不清楚,既然去的是天下第一凶地,显然非是什么好事。
紫霆真人抚额甚感头痛,失望道:“师弟啊,你这趟出去的可真不是时候。”
“云亭,快快说来,你们两个急忙赶来,到底发生了何事?”丹阳宗紫干真人咳了一声。
伯云亭低头斜瞧了冷锋一眼,冷锋上前一步,向诸道行礼后,直接将从外间得来的消息原封不动的一一道出。
还未等冷锋说毕,堂中已经炸开了锅,脾气火暴的紫龙真人拍案道:“难怪近日老子总是心神不宁,看来有人要反天了。”
“紫龙师兄莫急着下定论,巫门的消息未必准确,我们需要立即确认蓬莱通天阁的动向,我昆仑山历经几千年风雨,何时怕过谁来?”一身秀逸的天外峰紫轩真人不紧不慢道。
“此事恐怕非是空穴来风,上次太昊决议,紫桑强揽下昆仑今年的护山值守,只怕就是为了封锁外面的消息,刻下更严禁昆仑弟子出入山门,大是蹊跷,前几日是否有魔人出没昆仑山附近,知道内情的只有法宗的人,我等恐怕要早作准备了。”紫干真人忧心忡忡接道。
“巫门为何会向你们通风报信?”紫霆再次把关注的目光投向玉霄峰两名年轻弟子。
伯云亭跟冷锋你眼望我眼,这次是伯云亭站出来道:“巫门与我小师与杨真有非同小可的关系,云亭相信消息不假。”
堂中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在座的都清楚前几日法宗大闹玉霄峰的事,而那个被逐出门户的道宗弟子杨真,更是成了昆仑上下议论的对象。
“你们说说,紫桑到底想干什么?”紫霆真人挥手命伯云亭师兄弟退下后,继续主持会议,他眉头皱得更深了。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里应外合,造道宗的反!”一直缩在角落、身形佝偻的道人石破天惊道。
说话的,正是被众人忽略的昆仑掌门大弟子紫丞真人,他说罢不管众人反应,就自顾闭目打坐。
一时之间,掌律堂完全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良久,紫霆真人收回对紫丞震撼的目光,击节敲打长案,唤回了众人注意力“众位同门,众位师兄弟,掌门真人闭关,门中出了不肖之徒,我等不能坐视昆仑基业被那些狂徒震动,不管即将发生什么事,紫霆希望列位遵守昆仑祖训,以大局为重。”
“掌律真人言重了。”众人纷纷表态。
紫霆真人凝重道:“本座自然相信在座诸位,只是昆仑家大业大,难免有人被不肖之徒蛊惑,希望列位到七十二峰走动走动,也许昆仑派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我建议,立即敲响金钟,宣布昆仑进入紧急状态,封闭山门。”天外峰紫轩真人发出了倡议。
“紫轩师弟,你难道要将昆仑推向一场内乱?”一个道姑飘然从掌律堂外步入,来人正是栖霞峰掌座紫霞真人。
这下堂中诸人全都起来了,毕竟紫霞真人是法宗门人,与在场诸人多少立场有异。
“紫霞师姐言重了。”风度翩翩的紫轩真人笑着迎接道。
“我来这里,只是表明栖霞峰的态度,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不是外敌入侵昆仑,我栖霞峰就不会出面。”紫霞师太微微一礼,拂尘一摆,转身就走,煞是干脆利落,只留得众人面面相觑。
“看来情势比想象还要严重,我等要早作计议,若蓬莱那边真的有所图谋,恐怕一场血腥难免。”紫干真人打破了沉闷。
“眼下问题关键,还是在于法尊他老人家的态度。”又有一人道。
紫霆真人闷哼一声,道:“紫桑是有胆无魄的鼠辈,若非有旁人背后推动,他断然不敢屡屡妄动。”
“掌门真人若能出关就好了。”紫干真人自然明白紫霆所想,他不由不叹息道。
紫霆这时却想起了远在神秘幽都山的萧云忘,他深知这个师弟的深藏不露,他相信,若有这个师弟在,法宗断然不敢如此嚣张。
“本座领代掌门一职,半年来无所作为,以致今日之危,实在有负恩师重托,但紫霆身受师命,说不得拼上最后一口气,也不能让那些野心勃勃之辈阴谋得逞。”紫霆请出了一方紫玉令牌,搁在案上“诸位同门可有教我?”
诸人你眼望我眼,好半天都没有人出声。
第四章阋墙
“代掌门,紫丞有一议,不知道是否可行。”紫丞真人咳嗽了一声,悠悠支起了佝偻的身躯。
紫霆浓眉微蹙,大感意外道:“大师兄,有话但讲无妨。”
紫丞真人瞥了紫霆案前象征昆仑掌教身分的玉清令一眼,微沉了一口气,道:“如今事态紧急,不得不防内贼,还请代掌门立即下令由道宗接管昆仑护山之责。”
紫霆微微颔首,这一点他早有计算,只是没想到紫丞当先提了出来,当下他心中一动道:“不如由大师兄负责此事如何?”
“紫丞老朽一个,只怕镇不住法宗那些狂悖之徒。”紫丞垂下了眼睑,不让人看清他的情绪。
在场诸人闻言神色都有些异样,紫霆沉凝了一下,果决地投出一枚令牌,喝道:“紫丞接令,立即领十二名执事,取缔法宗护山之权。”
“紫丞定不辱使命。”不知是否错觉,众人发现紫丞真人佝偻的身形瞬间挺直了许多。
很快一道道命令从太昊峰掌律堂暗中发布下去,与此相应,少昊峰也在风吹草动之下,齐备人马,整个昆仑上下暗潮汹涌,阴云已然笼罩了中土修真界圣地。
雍州中南地界,云头上,两名风采卓然的中年道人正在拱手相辞。
“元君道兄,你我就此别过,只盼来日再会。”
“下次不见通天阁的千年仙酿,休怪魏某闭门不见。”
一身银白道袍的海真一,长笑一声,打个稽首,转眼化作一道流星远去。
“你当我真不知晓么,短短两月连番登门,背地里兴风作浪,东海、中原都有你通天阁的踪迹,你到底要做什么?”魏元君遥望远去的海真一,眉头深锁。
“海真一忍不住了。”一个邋遢道士出现在魏元君身侧。
“师兄意思是”魏元君脸色立变,他猛一击掌道:“不行,要提醒云忘才成。”
“掌门莫要多此一举,海真一谋划已久,这家伙做事从来滴水不漏,我太一目前自顾不暇,何苦插手他们的千年恩怨。
“要老道说啊,我太一只须坐山观虎斗,插手恐怕是两头不是人哇。”天狗老道抿了一口酒,摇头晃脑道。
“中土修真界已经彻底乱了”魏元君且要再说,扭头却发现天狗老道人已经不见了,他垂叹一声“云忘啊也许只有你能化解这场劫难。”
万里之外的幽都山血域。
“小鬼,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出去?”在杨真连续失败上百次后,修养甚好的妖皇也忍不住了。
杨真盘膝在一块浮冰上,一边调息一边回道:“前辈莫急,我已经探到了血域结界的底细。”他说着不免一叹“不愧是幽都山三绝域,若不是这个地方乌烟瘴气,除了魔气就没有别的东西,这里完全可以媲美我昆仑传说中的玉清洞天。”
妖皇瞪了瞪眼,气他不过,一把又从血海里捞了一头妖兽起来,张开虎口,一口就将比他体型大了数十倍的龙象吞进了肚中,只见他腹部鼓了鼓,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纵是杨真看了十来次,仍旧目瞪口呆,不能置信,他冒着激怒老妖的风险小心问道:“前辈,你怎么会吃妖兽,它们不是”
妖皇理所当然地告诉杨真:“这些妖兽对我九部妖族来说,跟你人族养牛羊一样,本皇这具身体比原身差了千百倍,若不进补,怎么禁得起折腾。小鬼,看在你辛苦的分上,本皇赏你一头妖兽如何?”
杨真差点没噎死,连忙拒绝道:“我早过了辟榖阶段,三两月不吃东西都不要紧,这妖兽皮糙肉厚,一定难吃死了。”
“无知!”妖皇闷声道“你人族就是那般虚伪,吸食灵物精华,你们那些牛鼻子道士做的还少了?”
杨真驳道:“我们最多以寻常野兽和草木为食,哪像你们妖族野蛮血腥,连开了灵智的兽类,甚至同族都不肯放过。”
妖皇蔑视道:“休说草木飞禽走兽,妖兽,就算妖族和人族,又有何分别?只有你们愚蠢的人类才会给自己加上枷锁,骗人骗己。”
杨真明白跟这个老妖没有共同语言,也不再争辩,心中只能暗道,人族与妖族差别太大了,难怪不能共处。
妖皇颇为感慨道:“罢了,人族有人族的好,妖族也有妖族的好,本皇随你这么长时日,已经明白人族与妖族之异,人族虚伪善忍,就尔道门而言,就是以师徒的名义来掩饰强者和弱者的关系。
“这与我妖族强者生存的世界完全不同,在我九部众充满挑战,面对强者,要么臣服,要么死亡;而强者不会永远是强者,你今天是强者,明天就可能被击败。”
杨真暗暗心惊,这老妖寄居天魄神兵,他一直没有丝毫察觉,这分差距,恐怕是境界上的巨大差距。
听到妖皇对人族和妖族的对比,他不由好奇道:“你看来的虚伪,只是人族族人相处的手段,若彼此不能共存,如何能一起共事。
“一个妖怪也许很强大,十个人类也许打不过,一百或许还打不过,那么一千个呢,三千年前妖族败给人族没有任何奇怪,那是必然的。
“在人族眼中,妖族粗鄙、野蛮、暴力、无知、愚蠢”他看到妖皇脸色虽平静无波,但他本身却感受到来自妖皇的压力越来越大,他不敢再说下去,总结道:“人族眼中的妖族缺少智慧,你一直跟着我,自然也看到过中土大汉上京城的繁华。
“但你妖族永远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城市,他们只知道杀戮、鲜血、占有、掠夺,而不知道用双手创造,这就是人族与妖族的区别。”
妖皇神色有些黯然,口上却淡淡道:“本皇不认为一头狮子能回避天性与一群绵羊共存。”
妖皇和杨真都沉默了下来,他们明白无法说服彼此接受自己的观点。
“前辈,只凭我一人的法力恐怕不够突破结界,请前辈助我。”杨真这几日反复运用不死树,法力虽没有明显提升,但却精纯了许多,但乾坤印这样的神器,发动越强大的神力,需要的法力越发如无底洞。
妖皇在杨真看来丑陋的面容上,挂着嘲笑:“本皇妖力霸道无比,你人族脆弱的躯体是无法承受的。”
这次轮到杨真笑了,他道:“忘了告诉你,人族还有一种东西叫包容,我所修的法力能包容万物,妖力霸道也好、诡谲也好,都不是问题。”
当杨真再一次祭起乾坤印,背后远超乎他想象,如海潮一般强大的法力源源不绝,没有尽头的送了进来。
尽管早有准备,他还是给这股排山倒海之力压迫的体内巫力几乎造反,察觉到不妥的妖皇惩戒了杨真,这才延缓了法力输送。
杨真并没有大话,在妖皇的配合下,强劲的妖力转化成巫力,开启了乾坤印最神秘的神力,一个足以穿越任何结界和禁制的通道打开了。
在妖皇和杨真头顶一道漆黑的裂缝渐渐扩大,从仅肉眼可见很快扩大到容人穿越。
“糟了,忘了一件事,忘了杀掉这些沉睡的妖兽。”临走前,杨真突然想起了这件忽略的事。
“这些虫子确实很麻烦,若全部醒来,发挥全部实力,本皇要收拾也很费劲,不过那是你人族的麻烦,哈哈哈”妖皇能与杨真共处,并不意味着他放弃了立场,尽管如此,在两人没入裂缝前,他仍旧释放出一道法力,将附近将近千头妖兽的元神用秘法震爆。
一人一妖奇异共生两年,多少产生了相知的感觉。
耸立插天的幽都山,漫山遍野的妖兽呼啸此起彼落,乌云盖天,雷霆连绵,杨真和妖皇再一次呼吸到空气,尽管有些污浊,但确实是脱困了,这里正是魔域广阔的世界。
杨真正要张口说点什么,一股无形冲击波已经灌入了他口中,一阵几乎撕破他耳膜,苍凉雄浑的长啸在旁边拔地直入苍云,无穷的声波将附近黑土刮起了层层飞沙,漫天飞卷,令他险些站立不稳。
这是妖皇在昆仑山大战后,元气大伤被迫沉入天魄神兵蛰伏以来,获得的真正重生,有了**,这天地间,再无所惧者。
杨真远远避开了妖皇,他不知道这次带妖皇突破血域、重新面世,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这是一个也许比龙胤和向隐更可怕的妖皇,尽管他实力尚未恢复,但已经足以傲视古今大地强者。
他一直退避到幽都山脚下,山上的魔人早已经被惊动,毫无疑问。
妖皇高踞山崖,成千上万的妖兽,从魔域各个角落成群结队飞驰而来,来到崖下,或低低盘旋在空中,表示臣服,那妖族中的皇族气息,唤醒了这些魔化妖兽生命中最顽强的一部分血脉记忆。
地面和空中黑压压一片涌动的活物,那些平素桀骜不驯、狂暴的妖兽,此刻柔顺的如小猫一般,如此壮观景象,千年也难一见。
杨真忽然觉得,向隐收复这群妖兽的手段并不高明,比妖皇让所有妖兽臣服的手段,低了不只一个层次。那是来自心灵的臣服,而不是**的征服。
而他同时也在疑惑,如此强悍的妖族出现如此之久,为何向隐还没有动静的时候,一个霓裳羽衣的绝色女子出现在幽都山外。
只听她低沉动听的声音道:“想不到还有与妖皇前辈重逢一日,喜见前辈风采更胜从前,连万兽都臣服在您的脚下,妾身何幸如之。”
“女娃,少废话,这里的主人何在?”妖皇霸道地截断了瑶姬的话。
“幽都山的主人正在闭关,一时半刻,妖皇前辈恐怕是见不到了,不如前辈入山,小女子必竭诚以待,不知妖皇前辈意下如何?”
“既然无人够资格接受吾的挑战,吾去也。”妖皇话音刚落,一道赤色虹光冲天而起,穿破重重魔气乌云,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能这般穿破魔障,果然可怕只是这老妖怎么会出现在幽都山,来了又走?”
这边瑶姬在喃喃自语,处于暗中的杨真已经盯上了她,听到向隐魔头闭关,他大喜过望,营救师父和师姐的可能性大了许多,只是可惜的是,没有借到妖皇的无上法力,眼睁睁看着那老妖离去。
好笑的是,那老妖离去前还暗中跟他打了个招呼,可惜他无法响应。
眼看着妖兽群自行散去,杨真趁着巨大的动静,远远吊在心神有些不定的瑶姬后面,有遁隐术支持,他并不虞被瑶姬发现。
无声无息穿越几层禁制后,杨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天魔殿,那是一座在挖空山腹中的巨殿,宝顶多棱柱,满是怪兽浮雕的长廊纵横,均是由黑石砌成,一路关口都有魔卫把持。
瑶姬在进入主殿后就失去了踪迹,到处都有凶险莫测的禁制,杨真不敢贸然乱闯,只能在殿落走廊之间摸索前进。
他意外的发现天魔殿魔头比想象中要少很多,而且大多都是实力平平的魔卫,闯了几重殿落,他都不曾发现一个魔将级别的高手。
难道天魔宗战将,甚至向隐都出山了?联想起适才瑶姬的话,他一颗心怦怦乱跳起来,若真是如此,那将是他救人的绝妙机会。
恐怕向隐也不会预料到他的脱困,只是师父多半被困在三绝域之一,师姐处境更不得而知,他必须在向隐回来之前,找到并救出他们。
但这里机关禁制重重,而且大多非常陌生,纵然他拥有昆仑和巫门最绝顶的术法,但大多他都来不及修炼,天巫术中一些异常阴毒的强大术法,他更是束之高阁,根本不去触碰。
说起来,他实力也就比寻常分神期修士要强上一些,也就强在巫功的神妙诡谲上。
若是刻下幽都山最强的正是那瑶姬,那么他将大有机会救人成功。
隐在空气之中,信马由缰之间,远处两个魔卫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瑶姬那婆娘真难侍候,要不是最近抓了个厨子进山,还真应付不来”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那瑶姬可是魔尊的女人,上次蛟魔大人的属下得罪了她,给她当着蛟魔大人的面,把那厮浑身骨头节节敲碎,然后给剥了皮,在万毒水里泡了三天。
“后来再用魔域最毒的巨蚁洗澡,折磨了七个日夜,听说最后那厮元神给封印到一头妖兽体内,生不如死”
“别说了,听得老子头皮发麻,唉,你知道不,瑶姬的合欢洞府里,最近来了个水灵透顶的美人,我那日侥幸瞧到一眼,真恨不得”
尾随其后的杨真听得心神大震,两个魔卫进入一个幽深的甬道后,就自觉的闭上了嘴巴,再转出来的时候,陡然一片光亮,在一片断崖下,飞瀑激流,小桥流水,郁郁葱葱的花草深处,偶现楼阁峥嵘一角。
两个魔卫行到断崖口走廊上,放下手上的食盒转头就往回走,片刻后,守在附近的两名小丫鬟飞驰而来,取过食盒,转身就走。
杨真在转下断崖的一块石碑上,看到了三个字:合欢道。
他明白误打误撞下,来对了地方。
这是一个山腹的小谷,天空虽然迷雾重重,但却异常明亮,丝毫不见幽都山外面的可怖景象,想来是布置了奇门阵法,造就了这个小天地。
杨真远远吊着那两名丫鬟,左转右转,过桥穿过一片横溪小树林,转入了一个依山而建的小阁楼。一个凭栏而立的绿裳女子,瞬间夺走了杨真所有心神,玉人清丽如昔,少了几分恬淡,多了几分忧愁。
她黑瀑一般的秀发顺肩垂落胸前,随风起舞,美丽的眸子呆呆望着谷中景色出神,连两名送食的侍女来了又走,也似乎恍然不觉。
隐在一块山壁后的杨真呼吸沉重起来,他完全没有料到萧清儿处于这样一种禁锢状态,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过来,被禁制法力,在这样的地方,她根本无法出入,更遑论逃走。
杨真已经不再是当初莽撞冲动的少年,初时的激动后,他很快开始思索救人的计划,带走萧清儿也许不难,但要救师父,恐怕得从瑶姬入手。
师父一旦获救,带走师姐就是顺理成章之事。
略一思忖后,他定下了策略。
但他仍在考虑,是否先与师姐见上一面,就在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也许是天可怜见,萧清儿这时提起食盒转身进了楼阁。
杨真明白机会来了。
他没有再犹豫。
避开两名暗中监视的侍女,杨真小心翼翼地施展遁术,避开可能的禁制,出乎他意料的顺利,直接进入了楼阁。
阁内,萧清儿摆好餐具,却托着下巴,怔怔地看着碗盏中精美的食物,对不速之客进入了阁内也没发现。
“清师姐,你不饿,我可是饿了。”杨真一屁股坐在了萧清儿对席,抓了一块点心丢入口中,坐下之前,他已经悄悄在房间布置了一个隔绝禁制。
“啊!”萧清儿掩口惊呼一声,完全呆住了,就那么干坐着,傻傻地看着杨真,似乎仍旧不相信眼前出现的人。
杨真三口两口吞下点心后,正要伸手再拿一块,手上动作却被萧清儿的目光给凝固了,他无法再掩饰下去,迎上了那双让此生难忘的眼神。
那原本了无生机的灰暗眼神,刹那间放射着无穷生命的光辉,那样的明亮,那样的耀眼。那眼神中除了沙漠绝境之处喜逢甘露的惊绝,更多的是相逢和喜悦。
两人默默对坐,彼此凝望。
忽然间,萧清儿醒悟什么似地,惊呼了一声,站了起来:“师弟,难道你也给他们抓来了?”
杨真眼圈一红,跟着站了起来:“师姐,我是来救你的。”他知道萧清儿下山后经历的这么多苦难,全因他而起,他如何不难受。
“你”萧清儿说不下去,她浑身已经被袭来的幸福和喜悦激荡的无法抑制,身形摇摇欲坠。
杨真一把扶住萧清儿“师姐,你放心,师弟一定带你安全离开,就算向隐也无法阻止我,就算死,师弟也会死在你面前。”
萧清儿久郁心中的愁苦瞬间爆发出来,死死抱住杨真,哭得死去活来。
而杨真则被突如其来的温柔怀抱冲昏了所有理智,尽情的让萧清儿发泄。他来之前仅有的一点担心都打消了,萧清儿在阴山留下的后遗症,看来已经完全复原。
不知过了多久,萧清儿心绪平静下来,放开了杨真少许,她埋首在他肩头:“师弟,师姐好没用,让你担心了。”
杨真嗅着萧清儿身上熟悉的芬芳,自足道:“只要跟师姐在一起,就算与整个修真界为敌,我也不怕。”
“让师弟笑话了”萧清儿满腔羞意浮上脸颊,轻轻一挣,正要脱开,不料杨真一双猿臂跟铁钳一般死死扣住了她,令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无法分离一丝一毫。
“师姐,我觉得我是在做梦,不,就算是做梦,也没有这样的情景,你不知道,当初在阴山你让人拘了魂魄,我都快疯了。”杨真下颔轻轻蹭着佳人柔软的秀发,喃喃道。
既甜蜜又羞恼的萧清儿,芳心彷佛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只觉自己靠在了一座大山上,是那样牢靠和坚实。
那个青涩单纯的少年从她脑海中渐渐淡去,一个挺拔充满毅力的青年取而代之。
少年在短短几年的成长中,已经有了让她与那个充满传奇的父亲相比较的冲动。
被脱缰野马践踏一般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只剩下温馨和满足,还有无穷的幸福。她几乎想永远沉溺在这个温暖而有些霸道的怀抱中,再也不离去。
也许这个怀抱真的能为她承担所有烦恼和艰难,抚平她所有悲伤和不平?给她带来心中所要的幸福,而不是孜孜以求的天道?
又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柔腻的声音传来:“萧小姐,您用好了吗?”
杨真和萧清儿猝然分了开来,面面相觑。
还是杨真反应得快,向萧清儿打了个手势,然后原地空气微微波荡之后,就失去了人影。
萧清儿呆了呆,开门放两名侍女进来收拾几乎未动的食盒,其中一名侍女退出前,有些狐疑地望着神情异常的萧清儿一眼,但并没有说什么。
门再次关上,恢复了两个人的世界。
第五章示爱
萧清儿对着从空气中重新出现的杨真就道:“怎么办?”
杨真不慌不忙地拉过萧清儿的手,把了把,然后放下,上下打量她,直到萧清儿脸红过耳,羞不可抑,这才道:“师姐,你这些日子清减了。”
“你知道就好。”萧清儿跺了跺足,背过身去“都是你害的,人家两顿没有吃东西了,你这个害人精。”
杨真来到萧清儿身后,贴了上去,重新将她拥在怀里,萧清儿身躯颤了一下,这次却没有反抗,任由杨真抱着她。
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中,两人都对这样的相处感觉弥足珍贵,都有不肯放过任何一分时光的冲动。
时光就这样流逝,忽然萧清儿察觉到耳旁一股灼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钻了进来,她敏感的意识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令她心脏几乎停顿的一句话:“清师姐,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彷佛在大海浪涛颠簸,一下子就给巨浪卷上了云霄,浑然不知身在何处,萧清儿半晌才有些颤声的问:“你,你说什么?”
“我要师姐做我的妻子。”杨真重复了一遍,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都要明白自己所求,也许是力量的膨胀,又或许是巫功修炼的改变,让原本有些优柔寡断的他,渐渐变得果决强横。
萧清儿浑身发烫,软做一团,整个人彷佛被抽去了筋骨,脑海中一直翻腾着那句无比霸道的话。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对师姐说这样的话”她努力想摆正在杨真面前的师姐本分,可身体却不听使唤。
“不管师姐是否接受我,但我一定要说”杨真不肯退让分毫,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萧清儿内心的情怯和软弱,他要步步进逼。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变得这样勇敢无畏,他已经无法知道自己何时开始这样的转变。但他并不厌恶这样的改变,甚至很欣喜。
他觉得,那样才是他自己,那样的自己才能寻到自己所要的人生。
上一世,因为软弱已经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这一世他不容许自己再犯这样的错误。
忽然之间,他想到了在遥远的归墟,有那一个他必须用一生来偿还的女人。这样一想,手上不由松了几分。
萧清儿趁机鼓足勇气,挣脱了开去,躲到一旁,像受惊的鸟儿一般,不知所措。
安定了几分的杨真,稳了一下呼吸,重新拉住萧清儿的手,低声道:“师姐,在你面前我总是无法克制自己,吓到你了。”
过了良久,才传来萧清儿细弱的声音:“师弟,也许师姐早该告诉你你知道师姐被圣宗姬仙子收入门下,将会是下一任圣宗继承人,师姐的生命将不再完全属于自己”
“师姐,也许你并不知道,圣宗并不像你想象那样不近人情,你不知道,师弟我正是现任的圣宗秘传护法,在姬仙子面前,师弟我还是能说得上话”杨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总之是一意想扭转萧清儿的执念。
“师弟的心,师姐早已经明白了,给师姐一点时间好吗?”萧清儿终究是给了杨真一个不算完满的回答。
杨真强抑内心的遗憾和失落:“师姐有命,师弟岂敢不从。”
这一句打趣,让萧清儿回复了平常心,她转过身来,抬头仰望杨真,眸光清澈而幽深:“师姐知道你心中藏着很多秘密,就像到现在师姐也不能相信你能安然闯进幽都山、闯进这个阁楼,以后的事,出去再说,好吗?”
“看来师姐对我的身手信心还是不够啊。”杨真摸了摸鼻子,苦笑。
“你的性子,你以为师姐不知道,就喜欢蛮干,若不是瑶姬对师姐别有所图,哪有这么容易让你闯入这里。”萧清儿彷佛找到了往日山上的感觉,没好气地嗔道。
杨真恨恨道:“瑶姬,我正要找这个女人算帐呢,若非她,你也不会落入魔窟。”
“不,师弟,你不要冲动。”萧清儿登时紧张起来“这里高手如云,到处都是魔头,你孤身一人,怎么能跟他们斗?”
杨真苦笑:“我跟师父一起来救你,双双被困绝域,我刚脱身,来不及找师父下落,就先找到了你,若不从瑶姬处着手,我根本没办法救出师父。”
萧清儿脸色煞白,不能置信道:“你说爹他来了,爹怎么会被困,他有没有受伤,你不是跟他一块儿吗?”
被萧清儿摇来摇去,杨真不得不极力安抚:“放心,师父他法力高强,只是给魔尊暂时困住了,应该不会有事。
“师弟我有一件独门法宝能强行穿破结界,加上偶然奇遇才能脱困,师姐你放心,师弟不比从前,刻下幽都山的群魔似乎倾巢出动,连向隐魔头也不在,区区一个瑶姬,师弟还不放在眼里,师姐耐心等我消息好了。”
“可是”萧清儿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极是不安,杨真的话并不能安抚她。
“白虎,出来。”杨真拍了拍胸口,一头白色的大老虎摇头晃脑,打着呵欠,就在萧清儿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跃了出来。
“这,这是什么?”萧清儿惊恐地看见白虎对她摇头摆尾,似乎在讨好她。
“说来话长,这是我那柄天魄神兵里炼化的一头精兽,刀剑不伤,只要补充元气,就有战斗力,换句话说,是打不死的家伙,师弟先留它在这里守护你的安全。”
杨真趁萧清儿失神的刹那,闪电轮指弹出,点在她身上要穴,活物一般的混沌力,很快就冲破了瑶姬为她下的禁制“师姐,你维持原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管有什么动静,你都不要妄动,一切交给师弟。
“白虎,去。”杨真临走前又叱了一句,白虎化作一团白气,顺着地面就钻进了萧清儿体内。
“那东西钻到我身子里去了我,我”萧清儿一时适应不过来,吓得脸色青白一片。
“记好咒语,你随时能召唤它出来。”留给杨真的时间宝贵异常,他必须趁魔尊回来前救人,否则将失去一切机会,他不得不忍痛暂时留下萧清儿一个人面对危险“这瓶能辟榖培元,这瓶是你神气受损需要的养神丹药,你先留着。”
为了让萧清儿对他多一点信心,离去的时候他耗费法力,特意张开乾坤印撕开一道裂缝,神奇无比的消失在萧清儿视线之中。
萧清儿拿着手上一对羊脂玉瓶,在震惊中目送那道裂缝缓缓闭合。
她忽然之间,对这个师弟升起了莫名的信心。
在距离萧清儿住处里许外、一个周围遍植樱花的温泉水潭内,杨真终于发现了正在入浴的瑶姬,沿着玉石小径,通达之处,附近有一座依山而建的玉楼,想来就是那妖女的行宫。
湿暖的热气中,玉汤荡漾,瑶姬妖娆的**正在洗濯中沉浮,她莲藕一般的腻臂,不断捞取花瓣淋浴在丰挺的玉女峰上,水花调皮的在身上飞窜,那一双修长的美腿伸展之间,**处风光无限。
杨真刚好在一片山崖上一览无余,他也想不到会面对这样一番令他气血冲腾的景象。
但给他诱惑的是这样一个让他痛恨,或者说厌恶的女人,那感觉就不那么好受了。
不过,这明显是一个绝好的下手机会。若是他手上有蚩越那样层出不穷的蛊毒,也许不费吹灰之力,他就能拿住这个女人。
杨真赫然惊觉,他内心似乎并不像以往那样排斥使用巫门那些阴毒手段,正在他沉思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的时候,远处行宫有一名侍女捧着玉瓶袅袅行来。
刹那间,他有了想法。
遁地术施出,转瞬来到那侍女身后,无声无息将其制住,将其手中掉落的玉瓶捞到手上,然后将人提入附近一丛灌木中,再丢个障眼法,一连串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连杨真自己也颇感诧异。
他正是要施这偷天换日之计,回头想了一想,索性脱下外袍,闭目将侍女外裳三下两下剥除下来,粗粗套上了身,摇身一变,有了七八分那侍女的模样,至少从脸蛋上不留意看不出分别。
杨真第一次为巫功千变万化的应用感到满意,他揭开小玉瓶,一股浓郁的异香冲了出来,他赶紧用真元封住瓶气外泄。
“红丫,你又在偷闻本座的香蜜。”温泉中女人慵懒的声音传来。
杨真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赶紧绕过花树,特意走到温泉给一块盘石遮挡的角落,这时又听瑶姬近乎呻吟道:“快点,磨蹭什么,你这死丫头今天怎么这么闷,是不是发骚想男人了,要看上了幽都山哪个幸运儿,跟本座说一声,赐给你就是了,那些男人啊,都是贱骨头。”
杨真赶紧拨开瓶塞,将“香蜜”倾入温泉,刹时间,一股比之前芬芳百倍的清凉气息弥漫了开来,整个温泉彷佛蒙上了一层仙气氤氲。
瑶姬舒适的长长呻吟了一声,呢喃着“这香蜜委实也太少了点,下回出山再跟那老魔讨些回来红丫快下来,给本座搓背,还站着干什么?”
杨真刚从袖中放出一粒芝麻大的金豆,滑落泉雾,就给瑶姬吓得魂飞魄散,让他下水?
这等香艳的好事,换了寻常凡夫俗子只怕点香都求不来,但换作眼下的他,却是要命的活,谁知道与那心如蛇蝎的女人接触,会有什么可怕后果?
“快下来,还站着做什么,不是给本座说中了罢,小妮子还害羞。”瑶姬格格笑了开来,挥手击出一片水雨,泼在盘石后蹲立的杨真身上。
杨真没有把握一举制服这个女人,一咬牙再次剥除劫来的外裳,小心翼翼从瑶姬视线不及的地方滑入水中。
他化形并不完全,只是体格比原来瘦弱了一圈,他可不会变成女子,但出其不意下,瑶姬沉溺在温泉中根本不曾察觉。
透过热气氤氲,近距离看见那绝世尤物,那活色生香的魅惑,尽管瑶姬没有刻意释放功法,但那举手投足、发乎自然的无穷风情,就足让杨真口干舌燥、气血沸腾,暗惊妖女邪门,手上抓着香巾,迟迟递不出去。
正在这时,杨真察觉到金蚕蛊已经成功种下,再无顾忌,瑶姬有些奇怪背心的力道跟往常并不一样,不经意转过螓首,虚眸微微一瞥,低叱了两句,沉了一下身子,刚好避开杨真持着香巾的手。
杨真却明镜似的发现,水底数道细若游丝的潜流正波澜不惊地袭来,他暗道你不声张正好,单掌法印在水底结出,不动声色将暗流化解。
瑶姬再沉不住气,横掌一拍水面,一道水箭直射杨真面门。杨真一指点出,蕴着奇邪法力的水箭,砰一声化作毫无威胁的水雾。
两人在极窄的空间内,展开了交锋,闪电交换了数十招,瑶姬弹臂一击后,游了开去,双手掩住玉峰,作出一副戒备状态,彷佛受惊的小鹿一般“你是谁,为何冒充红丫冒犯奴家?”对手法力古怪,任她见多识广,一时间无法分辨杨真的来历。
事实上,自杨真靠近温泉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本以为是天魔宗哪个不知好歹企图偷香的魔卫,随手打发就是,不料对手的难缠远超乎她想象,这才来了兴致。
“你不妨猜猜。”杨真在心中翻来覆去的念动清心咒,抵御对眼前女人越来越夺人心魄的冲动,但小腹传来越来越灼热的阳气,让他有失控的感觉,他发现自己大大低估了这妖女的魔功。
“奴家记性不好,冤家为何不自己告诉人家?”瑶姬**一蹬,美人鱼一般顺滑的倒游了出去,水蜜桃一般嫩滑的**、神秘的玉户在水波中若隐若现。
杨真呼吸霎时全乱了,尽管他眼睛一直避免直视妖女,但心神却无法控制那入骨的渴望,他知道妖女在发动她的媚功。
“闭上眼睛也没用,老实交代你的来历,本座让你一偿所愿又如何?”
瑶姬酥媚入骨的声音,挠得杨真浑身骨头发痒,心神开始恍惚起来,心眼中的女人似乎散发着无穷的光热,而他就是那飞蛾。
杨真并没有警觉到,空气中何时笼罩上了一层粉雾,若她知道瑶姬身怀的“颠倒众生”已经全力发动,必定骄傲非常。
“妖女就是妖女,除了买弄色相,就不会别的招数?”
杨真无奈之下,运转起天巫术的七情篇,随着法门展开,一股奇异的感觉渐渐开始将他心神和**剥离开来,尽管**仍旧无法抗拒妖姬无所不至的色相传递,但那**法力却对他的心神失去了效用。
体内的阳气仍旧在暴动,且越来越亢奋,但心神却陷入了至虚至静至酷的冷寂中。
“不要硬撑了,强行抵挡奴家的颠倒众生的后果,就是爆体而亡。”虽然起初出了点岔子,但现在一切在握,瑶姬只想如何收拾眼前这个家伙。
随着体内元气失控,杨真的化形法术失效,迅速恢复了本体。
“是你,怎么可能?”瑶姬尖叫了一声,她比谁都清楚,杨真应该在血域这个绝地才是,一瞬间,瑶姬已经转过了无数念头。
“我低估了你,不过你也低估了区区。”杨真微笑着道“妖女,你不觉得体内多了点什么东西?”
随着杨真发动金蚕蛊,瑶姬脸色青白不分,眸中放射出惊恐和恨意。
瑶姬媚功不破自解,杨真体内的危机暂缓,他趁机给瑶姬下了禁制,从绝对下风,瞬间取得了绝对上风。
“穿上。”杨真挥手抓来瑶姬潭边的衣物,丢到瑶姬身上。
瑶姬脸上抹过重重的艳红,像天边的云彩,她一言不发地反身披上羽衣,但在温泉中那美妙的**依旧若隐若现,更显诱人。
温泉范围内氤氲笼罩,杨真也乐得在这个地方隐藏行迹。
“我师父下落何在?”杨真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血域若无魔尊亲自开启通道,你绝无可能逃离生天,奴家很好奇你怎么出来的,这是连你那个剑仙师父都办不到的。”瑶姬并不慌张。
“看来我师父果然是给困在三绝域,告诉我,怎么打开三绝域通道?”
“小冤家,既来了,何必急着走,你师父和情人在暗域相会,哪里舍得分离。”瑶姬似乎对杨真丝毫没有害怕。
“情人?”杨真心中一动“你是说九玄仙子?”
“小冤家看来知道不少,你既然找到这里,想来也见到你的小师姐了。”瑶姬脸上满是暧昧的笑容。
“天魔宗的人上哪里去了,为什么向隐会离山?”杨真再次追问。
“奴家为什么要告诉你,想当初在阳岐山,你这小鬼那么可爱,现在变得可恨了。”
“你认为我会下不了手?”杨真冷笑。
“相信,为什么不信,大巫杨真一怒灭崂山百余口,修真界都传遍你这个杀人魔王的威名呢,连魔尊都很欣赏你。”瑶姬呵呵笑,丝毫不怕激怒杨真。
就在杨真决心动手的时候,浑身一窒,再抬头,发现已经置身在并不陌生的羽衣界中,这是一件上古法袍自成袖里乾坤一类空间。
在羽衣界闭合刹那,他发动了乾坤印,一道银色光圈无限膨胀开去,瞬间突破了出去。
瑶姬身缠羽衣,被乾坤印的反击打了个措手不及,喷血滚落温泉。
杨真一把提起瑶姬,他惊奇的发现金蚕蛊已经死亡,而他施下的禁制并没有失效,他明白那是羽衣的神效。
“照我说的做,否则休怪我辣手摧花!”杨真身在虎穴,不敢再耽误下去,以免发生让他后悔终生的事。
瑶姬艰难的睁开眼睛,邪艳的笑了笑,一口血雾迎面喷了杨真一头。
“你干什么?”杨真感受到血雾正通过他皮肤渗入体内,很快就化作一股股热流涌遍全身,根本无法抗拒。
“奴家身子好看么?”被杨真不自觉松开的瑶姬,缓缓褪下了衣裙,在水中转了一圈。
杨真此时体内彷佛有一头初醒的洪荒野兽一般,无穷的**如同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冲击着他微薄的理智。
“这叫血吻,是奴家压箱底的本钱,若还对付不了你,也只能认命了。”瑶姬双臂缠了上来,动人玉体完全挂在了杨真身上。
在僵持的时刻,那神秘的存在再一次降临杨真意识海,邪诡霸道的力量瞬间取代了杨真的意志,他狂吼一声,一把将瑶姬扑入了泉内。
两人在水中如同蛟龙一般翻腾不休,温泉中很快传来剧烈的喘息和呻吟,两人随之载浮载沉。
不知过了多久,理智一点点重新回到了杨真意识海,但他仍旧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他只觉得身下一个**无比的柔软漩涡在不断吞噬他,且力道在不断增强,当他体内**积聚到了顶点的刹那,体内法力随着**的到来一起爆发了出去。
瑶姬同时发出了似悲似喜、抽气一般的高亢呻吟,她全力发动密功,杨真的精元潮水一般涌入她体内。
就在她最得意、最欢喜的刹那,在杨真魂飞魄散的刹那,所有一切瞬间逆转了过来。
受那神秘存在的操纵,杨真体内巫功发起了绝地反击,混沌元气在百穴,分作阴阳二力,在他体内造就一个玄奥无伦的强大气场。神秘的巫力直接透过两人结合处,将瑶姬的本命精元反夺了过来。
就在精元尽夺的刹那,杨真的神识奇怪遁入了一个古怪的天地,瞬间无数记忆奔涌而来,很快他明白那是瑶姬的记忆。
不,他绝不会做这样夺人修为的邪恶之举。
那神秘存在似乎叹息了一声,悄然退去,杨真意识归位,巫功逆转,小心的将体内来不及转化的瑶姬精元逆传了回去。
出奇的是,一股奇特的阴阳精元形成了循环,在两人体内不断流转,甚至让两人的意识完美无比的结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奇特的机缘下,一巫一魔达成了玄门梦寐以求、玄玄生精的双修最高境界。
这样的机遇,双修道侣苦修百年也未必能功成,但两个毫无感情、彼此敌对的人,竟然获得此等莫大造化。
杨真经此一劫,也放开了胸怀,既然事已至此,也无须挂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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