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偃旗息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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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的士兵倒下,后排的立即就跨过战友的尸体,继续向前迈进,在每一个士兵的眼里,有的只是对战争的狂热,对撕杀的渴望,对胜利、荣誉的追求。

越和率领神武营来得很快,一接到豪格的消息,他没有耽误一点时间,敌人有四个军团,其中一个整重步兵军团,对于豪格来说,压力极大,如果靠豪格能击溃敌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越和明白此点,更明白重步兵攻击的可怕,豪格能够坚持到他赶到就不错了,所以越和没有要求神武营的人组成队形,只有一句话:“北线,出发!”然后立即展开轻功身法,尽快赶过来。

越和看了眼面前的形势,见孥车和投石车阵地距离敌人越来越近,忙传令边打边撤,保持后撤攻击,拉开距离,然后再攻击。神武营的人逐渐赶过来,在战壕里组成了防线,顽强地阻击敌人,使敌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神武营一万五千人个个是好手,弓箭娴熟,箭法极准,且力量强大,射击的速度极快,在他们的配合下,五千名中孥手渐渐地发挥出了潜力,加快了速度,敌人成批地倒下,但仍然不见减少,终于到达阵地前面。

这时候投石车、孥车又发挥出其巨大的威力,给予敌人重大的杀伤,使敌人进攻的速度减慢了点,在经过三轮打击后,越和见敌人已经近了,与豪格略一商量,立即就命令部队后撤,在神武营布下的掩护网下,迅速撤至第二道防线,重新部署,很快就开始了反击。

神武营的人利用快速的身法跃进第二道战壕内,顽强地阻击敌人,杀了再撤,阻击一阵又撤,很快,三道战壕就被敌人突破了,第四道防线已经面对着敌人,已经没有退路了。

经过三道战壕的争夺,西星人马损失将近一半,但他们一点也没有停止脚步的意思,而豪格部也损失三分之一多点的人手,孥车、投石车损坏了近半,双方人都杀红了眼,一点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蓝鸟骑兵第十五军团终于赶了上来,加入了搏杀,在宽十余里的地面上,敌我双方密集的人把战场占得很满,骑兵几乎没有什么运动的空间,尽管骑兵军团长法华尔作战经验丰富,指挥得当,但地形上的限制使骑兵发挥不出应有的机动性,肉搏是唯一的选择。

天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激战了一天,双方士兵都没有吃一口饭,但是,在战场上仍然进行着殊死搏斗,蓝鸟军最后一道防线终于被敌人突破,短兵相接,你死我活。

越和已经不知道自己斩杀了多少敌人,年纪的差异使他感到了手中的剑有些沉重,但他没有后退一步,作为圣玛民族的一代宗师,越和有这个觉悟。

豪格身上已经有了近十道大小伤口,手中的大刀已经挥舞了无数次,但是,作为一方的主将,豪格知道自己的责任,他没有后退一步,带领士兵进行着拼杀,就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绝对不能为蓝鸟军丢脸。

敌我双方的动作都慢了下来,星慧尽管用尽了全力,向前推进了二十里,几乎已经达到了堰门关下,但是他最后一丝力量也终于用尽了,而蓝鸟军豪格、越和、法华尔部也用尽了自己的全力,把最后一丝力量都用在了反击上,孥车、投石车早已经被敌人破坏,车手早就加入了肉搏战,也许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文嘉元帅尽管知道北线的战斗很艰苦,但他仍然没有派出一兵一卒,作为防守堰门关的主帅,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一旦抽掉兵力,堰门关被星沙兵团突破,整个河北就将承受敌人三面夹击的危险,但是,只要他仍然站在堰门关上,敌人就不可能形成夹击,大局就是稳定的。

文嘉时刻注意北线的战斗情况,他相信越和,相信豪格和法华尔,更相信年轻的主帅商秀有能力扭转被动的局面,只要敌人还没有上关,他就要站在关上,他的任务就是对付关外的星沙兵团。

在星慧几乎到达堰门关下的时刻,文嘉也没有出手,尽管海东先生几次想出去支援越和,但都被文嘉所阻挡,在文嘉元帅的心中,这时候比什么时候都平静,这就是一个名将的风度,一个名将的稳重作风。

主帅商秀这时候脸上青筋暴起,几乎欲裂,从他得知北线的第一个报告时起,他就深深地自责,圣王已经指出了北线上的弱点,但自己还是没有很好地加强,如今自己手上仅有的预备队就是第一军团的长枪营,但大战才开始一天,这时候就把仅有的预备队投入进去,一旦发生意外情况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派出一批又一批的蓝爪,把北线的消息一个又一个地准确地掌握在手中,计算着敌我双方的力量,尽管北线步步后撤,但他仍然没有派出长枪营,只是命令组织起民团预备队,开始向北线靠拢。

目前,在商秀的前方,帕尔沙特也是杀红了眼,大军没有后撤一步,紧紧咬住第一军团重步兵营和骑兵军团,西星仅有的一个骑兵军团也在星碧的率领下出击了,双方骑兵交战在一起,形势对商秀也是很不利,第二道防线也已经放弃全力防守第三道防线。

而南路的星智、北部的北海明部也向前推进了有十里,大军紧紧咬住凯武和文谨不放,血战仍然在继续,天黑并没有对双方造成什么重大的影响,改变了什么。

但是,蓝鸟军这时候民团的力量就渐渐地显露了出来,在整个地区,民团紧急组织起来,配备武器,准备战斗,而其余的人把干粮运送到战线,希望将士们能吃上几口,恢复些体力,天黑是最好的隐蔽场所,虽然仍在作战,但激烈的程度大大减弱,双方都尽可能地休息,恢复体力,积累力量,民团在这时接替部分军队,渐渐渗透进战场中。而在北线,十余万民团几乎接替了整个战线,在豪格、越和和法华尔的组织下,终于抵抗住星慧最后一次冲击,稳定了下来。

整个夜晚,双方都没有再发生大规模的战斗,只有局部零星的战斗在进行,但是,无论是蓝鸟军还是西星军队,这一个晚上都不平静,帕尔沙特和商秀都没有睡觉,思考着天亮后的战斗,算计着自己手中的力量,而对于蓝鸟军来说,这一个夜晚是十分宝贵的,民团进行了整编,临阵磨枪,进行了组织训练。

夜晚的灯火格外明亮,松把、灯火把战场照亮得如白昼,士兵们抓紧时间休息,躺在地上入睡。

东方渐渐地发白,几百米的距离看得真切,尸体遍地,各种各样的姿态都有,战马、战车的残骸随处可见,刀枪零乱地躺在地上,走上几步就可以捡起几把,而血已经凝固。

帕尔沙特已经下定了决心,在昨天的战斗中他几乎损失近半人马,事情到这一步想不继续下去也不行,天亮后,他亲自督战,把手中的部队全部拉了出来,准备一举拿下中路地区。就在晚间,他接到了星慧的确切消息,一切进展顺利,接近堰门关,只要他有效牵制敌人,使敌人不能增援,胜利的天平就倒向了他,曙光已现。

而商秀也不好过,昨天的损失将近半数,他手中能用的完整军团只有长枪营了,虽然民团还有几十万人,但是,想靠他们抵抗住帕尔沙特前进的脚步,商秀没有把握,他把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都集中在手中,准备与帕尔沙特决一雌雄。

太阳刚刚露出半张笑脸,鲜艳的霞光照耀大地,把圣静河两岸染映得十分的美丽,而在这一地区的人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今天的阳光特别的温暖、灿烂,有的是麻木。

双方大军在第三道战壕前开始对峙,距离堰关城与临河防护城只有五里远,空气中充满了浓重的血腥气味。

嘹亮的歌声从圣静河边悄悄地响起,瞬间向四周围扩散,声浪渐渐加大,缓缓地汇成一股洪流,歌声的洪流、海洋。

“我是一只小小的蓝鸟,我要展翅飞翔

我是一只骄傲的蓝鸟,我要勇敢地战斗

让奋飞的翅膀更加美丽,让鲜血染红那飞扬的战旗,前进,骄傲的蓝鸟”

“圣王,是圣王来了,圣王来了!”

欢呼声刹时间变成了歌声,使整个堰门关、堰关城、临河防护城、战壕内外被歌声所淹没,无数的士兵、民团、百姓高举起战刀、大枪、战斧、弓箭,他们的斗志刹那间被歌声所激起,无数的伤兵站了起来,他们热泪盈眶,跟随着歌声唱下去。

“军师,是军师,军师也来了!”

眼尖的士兵悄悄地摸了把泪水,然后卖力地歌唱着。商秀也是双眼含泪,满眼的期盼。

从临河防护城的后部,涌现出无数的士兵,他们队形整齐,战旗飞扬,人人的脸上都露出微笑,嘴里用歌声鼓舞着战友,激励着全军的将士。

当先,一杆大旗高高飘扬,斗大的蓝鸟图案与别处不同,儒雅地展开翅膀。在大旗的下面,左右两面护军旗,当中一杆稍高的旗帜上绣着“豪温”两个大字,旗下,军师雅星身穿白色儒服,骑着一匹白色战马,领先走来。

大军迅速通过百姓、民团,来到第三道战壕前,商秀带领着身边的将领,当先跪了下去,他双眼落泪,声音哽噎地说道:“北方面军主将商秀拜见军师大人!”

雅星翻身下马,伸双手扶起商秀道:“将军辛苦了!”

然后,他挥手对将士们说:“兄弟们辛苦了!”

“军师辛苦!”

雅星再次摆了下手,然后,他迈步来到军前,对着五百米外的帕尔沙特帅旗方向说道:“帕尔沙特殿下,一向可好?”

帕尔沙特在蓝鸟军战歌响起的时候就开始脸上变色,他举目光向前望去,就见从南方出现了几十万人马,后部仍然在源源不断地涌出,当士兵们暴发出“圣王”的欢呼声时,他就感到心一阵阵发抖,然后,又是疑惑。雪无痕远在锦阳城,什么时候回军河北地区了,但是,当他看见是军师雅星的旗帜时,才把悬挂的放下一点。

这时,帕尔沙特听见雅星的叫声,忙催马来到军前,两人远隔第三道战壕,互相地凝望。

雅星有近八年没有见过帕尔沙特,就是父亲战死时他也没有回京城不落城,是后来他回到望南城时才知道消息,圣王天雷把父亲凯旋的后世办理得极其风光,使他感激不尽,同时,他对帕尔沙特归还父亲的遗体也深表感谢,虽然是帕尔沙特使父亲战死,身负家仇国恨,但那是战争,他与帕尔沙特没有丝毫的私人恩怨,相反的还深深地佩服。

帕尔沙特对雅星也是敬佩已久,互相闻名,对凯旋战死他深表遗憾,但那是战争,各为其主,如今两人在战场上见面,国仇家恨、恩恩怨怨一时间涌上两人心头,两人互相凝视,默默无语,整个战场上一时间一片寂静。

良久,还是雅星首先开口:“雅星多谢帕尔沙特殿下大恩,我将永生难忘!”说完深施一礼。

“雅星客气了,帕尔沙特敬佩令尊深明大义,为国尽忠的胸怀,感佩而已,谈不上恩情,如今我们两国交战,争霸中原,帕尔沙特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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