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雨中情(2 / 2)
当然他没有觉小霍在说那句话的时候抓紧蚊帐的右手因为太用力指甲已切入掌心里。蚊帐终于坍落下来轻而柔软的把两人覆盖。
三
次日。周白宇在犹间隔点着水珠的瓦檐下翻身上马他深吸一口气这是一个多雾的清晨今晚他就要赶赴谈亭与西镇蓝元山一较高低。
他登上马的时候吸着清晨雨后的空气觉得天地间浑似无事不可为。
他回味起昨夜的荒唐嘴边有一抹笑意他觉自己的运气实在不错凭着这样的运道一定可以击败蓝元山。
惟一有些麻烦的是:他不知如何安置自己的未婚妻白欣如和小霍不过他决定在决战之前不去想这些烦恼事而要用这股得志时的锐气挫败蓝元山之后得到光荣胜利时再作处理。
他在马上回身向檐边对痴痴挥手的小霍在半空中指着有力的手掌大喊道:“你就在此地等我我打赢了就回来看你。”
他一面策马赶路一面觉得自己实在太幸福了只是在昨天早晨送他的是像一朵白蔷薇的白欣如今天早上送他的却是像一株野姜花的小霍。
所以他骑在马上就似行在云端一般也真不到晌午已抵达幽州。
周白宇先行投宿打坐调息将本身的杀气与功力都调升至最完美的状态——他要以最无暇的战意击倒西镇伏犀镇主蓝元山。
当他运气练功之际觉得自己功力挥到淋漓尽致心中很是满意因为对方是以浑宏的内功名震天下的蓝元山今夜之战单靠剑法只怕是解决不了的。
原来周白宇青年得意俨然一方之雄此外他还是武林中年轻一代罕见的内、外功兼修且有特殊造诣的高手。
他的内功传自龙虎山人的“龙虎合击**”而且是以少林旁支俗家子弟身份精通“无相神功”还能把精湛内力转化成无坚不摧的“仙人指”!
但他的外号却叫做“闪电剑”他的内功愈是浑厚剑法愈迅疾在武林中的地位更是愈高在江湖上后起一辈中鲜能有人堪与之比肩的。
他杀“叫春五猫”末氏五兄弟的时候就只用了他的快剑已使末氏五人中有四人死在他剑下。
周白宇虽然还不是武林四大家中最年轻的宗主他比南寨殷乘风长二岁可是四大家中以他最出名、也最有号召力。
西镇却是“四大家”中最少牵涉江湖恩怨、武林是非的一家。
蓝元山是伏犀镇镇主比周白宇年长十岁极少与人交手但传说中此人内功已高到不可思议的境界连曾经以宏厚掌力称“内家第一君”的陶千云故意用语言相激逼得蓝元山出手和他对了三掌而陶千云从此一病三年那是因为他竭尽全力才能化解这三掌潜入体里的内劲以致他肾亏血耗几乎断送了一条性命!
而传闻里蓝元山为人审慎也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不但食用前俱以银针试毒而且吃后能将下咽多少粒饭米的数字都能确悉无误这种态度用在办事上使得伏犀镇虽非一夜成名但事业蒸蒸日上从穷乡僻壤之地渐渐可与最有钱财势力的东堡撼天堡不相上下。
蓝元山的决战第一个就挑战周白宇。
对于这点周白宇是有些不解但他完全不怕。
年轻人的斗志就算是触着了火焰也当是一种历炼不晓得痛楚与惧怕。
周白宇只想早一些见到蓝元山早一些决战早一些胜利早一些见到小霍。
四
周白宇在谈亭见到了蓝元山。
那是晚上。
谈亭笙歌茸语街巷里人山人海花灯如昼。
周白宇和蓝元山看见彩灯同时想起:原来中秋不远了。
他们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不约而同看到了夜穹上的大半弦清冷的月亮离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是如许地近但越显得孤清。
他们的视线重新回到热闹的人群中就现了夹在人潮中像岩石一般的对方。
五
有燕子飞过巷子在挤逼的人潮头上轻盈翔翱穿巷而过花灯盏盏映得人脸上喜气洋溢但留不住翩翩燕子的小住。
“真有燕子。”蓝元山身着一件天蓝色的绸布长袍脸白胜雪但虬髯满腮。
“是。”周白宇为这敌手神态的悠闲而起肃然之敬。
“我们这一战在热闹地方打在幽静的情形下结束好吗?”这是蓝元山的第二句话。
周白宇当然明白这句话的用意。
“武林四大家”毕竟是白道上声息互通的派系是故东堡西镇南寨北城虽到了情势上非要分个胜负宾主不可之际但亦不致于公开的血斗火并只要四大家中的代表人一分轩轾便可。
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武林四大家”有一点跟“四大名捕”共通处就是维护武林正义除暴安良虽然两者之间的作法和看法或有小异但无碍于大同鹄的。
如果黑道邪魔得悉“武林四大家”相互厮搏岂不额手称庆甚至趁火打劫?
这种情形无论蓝元山或周白宇都诚不愿见的所以这一战虽重大而未轰动。
而且如果这一场决战让与“四大家”交情甚笃的“四大名捕”所悉一定会全力制止这种情形生的。
这些在蓝元山的约战书里都已谈得很清楚。在决战之前决不张扬越不为人知越好。但这一战为示公平公道所以在公开的场合里决斗决定胜败之后方为人知。
是故他们选在最热闹的谈亭作最寂静的格斗。
六
街角有抚弦吟诗之声传来传入街上的喧嚣之中仿佛铜饶敲打之中的一丝清音。
蓝元山笑了。他的袍袖很长滚镶白袖边垂及地上。
“我是练内功的你的‘仙人指’、‘龙虎合击**’、‘无相神功’我闻名已久也仰慕至深。”
“不敢。”周白宇微笑着等蓝元山把话说下去。
“我们互较艺技应在此处谁失手为人所知便作负论如何?”蓝元山剔起了一边眉毛以致使他的脸目看来像剧谱中的面相错挑了一边眉毛。
周白宇没有说话。
他只缓缓把两只手平举及胸抱了一抱。
这在武林中的意思是一个“请”字。
蓝元山点了点头走到旁边一家当席字画店的桌旁那卖画的老秀才忙不迭地问:“客官要看山水还是字画我有仿颜体的极品
蓝元山抽起一幅画“嗖”地一声画轴疾舒随着画页的乍现:这字画直似绷弹的钢片一般卷轴撞向周白宇。
蓝元山一面笑着说:“周世兄请赏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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