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 / 1)
章玥刚想摆手说:“你们俩的事儿,别掺上我。”
程稷南又说了句:“嗯,我现在也回去,谭冰那儿有消息了。”
你心里有别人了吗
齐郁一听说谭冰有了消息,就迫不及待地往回赶,章玥还有别的事要办,把她送到御江苑就开车走了。
她一个人往里走,刚走到楼前,隐隐约约地就看到单元门前站着一道熟悉的背影。
天色暗下来,她心里又急,直接跑上前一把拉住对方的手。
“谭冰怎么样?到底什么情况?”
对方转过头来,视线落在她紧紧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上,眼神闪了闪。
不甚明亮的路灯光照在对方的脸上,看清楚他的面容,齐郁刚刚扬起的笑意僵在那儿,下意识松开手,后退一步。
“哦,是你啊。”
语气淡淡地,和刚才开口时判若两人。
若是仔细分辨一下,甚至还有几分失落。
程稷北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强忍着满心的不是滋味,刚要开口说话,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转过身去咳嗽了几声,红着眼圈看向她:“对,是我,不是他,让你失望了。”
“我没这个意思,”齐郁撇了撇嘴,“你怎么咳嗽了?没事吧?”
程稷北摇头,不在意地一笑:“可能那天淋了点雨,有点小感冒,不打紧。”
“嗯……你要注意身体啊。”齐郁还想多嘱咐两句,又怕他多想。
毕竟,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跟他保持距离。
闻言,程稷北依旧笑了笑:“我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齐郁抿了抿唇,皱着眉岔开话题,问他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儿?
程稷北见她这副明显距自己于千里之外的神情,眼中失落不已,提到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不免正色道:“我听说你继父的事儿了,你……节哀顺变。”
齐郁一愣。
原以为,他是那天被自己强硬蛮横的态度撵跑了之后,心有不甘,又过来找她的。
原来,他也知道了?
想来也不足为奇。
秦氏落魄不过是这几年的事儿,当年,秦德明在稷城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和很多豪门望族都有来往。
秦德明的死讯,会在他们的圈子里传开,也很正常。
程稷北莫非是专程为这事而来?
萧瑟的季节,耳边尽是秋风卷着落叶发出的沙沙声。
齐郁身上就裹了件针织外套,风从毛线的缝隙拼命地往里钻。
却因为程稷北这一番举动,心底忍不住一暖,继而无奈地笑道:“你既然身体不舒服,还大老远地跑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一句节哀顺变吗?”
程稷北望着她,路灯淡淡的光晕照在他的脸上,神色明显迟疑了下。
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想听。
良久,他慢慢一笑,眼神愈发温柔地说了句:“那天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说,你瘦了,是不是这些年过得一点都不好?”
齐郁缓缓摇头,违心地说道:“不,我过得挺好的,比你想象中好。”
听她这么说,程稷北长叹了一声:“如果你这样也算好的话,那在我的想象中,你该有多惨啊……”
齐郁本来并没有想这么多,她也没那个时间伤春悲秋,但是猛然听到程稷北这么说,心里突然泛起了酸,眼泪也不知不觉盈满了眼眶。
见泪光在她眼中闪烁,程稷北忽然伸手就将她拥进怀里。
“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为了我们曾经遗失的那六年,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我们彼此都不这么难受?”
齐郁被他紧紧抱着,轻叹,很想告诉他,都过去了,无论做什么,都再也回不去了,何必苦苦折磨?
她也曾这样想过,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如果她和程稷北还在一起,也许,他们会一同出国留学,可能现在已经结婚了,可能还做了爸爸妈妈。
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只是她心底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遗憾。
自从在校庆日那天,她见到程稷北和孟舒颜,她就告诉自己,该彻底和过去说声再见了。
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人,而她和程稷南的关系,也闹得满城风雨。
她和他,这一生都再无可能。
她默默伸出手,回抱住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小北。”
他蓦地一怔,眼睛又红了,抱着她的手臂再一次收紧,不想再放开。
“嗯,你说,我在听。”
鼻尖一酸,眼泪也流出来了。
又怕她会笑话自己,连忙用手背抹去。
他满心期盼着,结果却听到她说:“谢谢你。”
“谢谢你喜欢过二十岁的我,也谢谢你,这么多年来,没有忘记过我,还要谢谢你,在我那天跟你说了那么重的话之后,还会特意跑来关心我,可是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听她这么说,程稷北急了,按着她的肩想要解释,齐郁却直接用手挡住了他的嘴。
“你让我说完。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稚嫩,以为一旦喜欢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殊不知未来不可预测。即使没有当年的事,你我也未必会走下去。你我对彼此耿耿于怀,念念不忘,但这并不能代表我们的感情有多深,只是因为,我们错过了六年而已。”
程稷北眼中流出的泪顺着脸颊,落到她的指尖上,烫地她微微一颤,手便垂了下去。
她低垂着头,听到他似叹,又似笑了一声。
“齐郁,你总是否定你和我之间的感情,是因为你心里有了别人吗?谁?程稷南?”
不防他突然这么问,齐郁惶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眼前飞快地浮过那样一道身影。
她喜欢上程稷南了吗?
她不敢想。
她只知道自己气他一次又一次袒护江心媛,偏又对自己不放手。
既然如此,她就陪他玩玩,努力把他攥在手里,等有了机会,再放手,让他也尝尝被愚弄的滋味。
她也不能白担了个狐狸精的罪名不是?
心是这么想的,就是感叹自己能不能有那个能力罢了。
怔愣间,旁边的车道上突然开过来一辆车,刺眼的车灯射过来,齐郁被晃地眼睛偏过头去,程稷北下意识挡在她身前。
就看见那辆车在他们面前熄了火。
坐在驾驶位上的程稷南不屑地瞥过来一眼。
“看来你也没那么关心谭冰的死活,还有闲工夫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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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郁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程稷南,你在说什么废话!”
程稷北本来见到他就没什么好气儿,结果这家伙一出口,话就说得这么难听,他气得上前就要把人从车里拉出来。
齐郁拉着他,淡淡地说了句:“程稷北,你回去吧。”
程稷南轻笑了声,这回是冲着亲弟弟去的。
“这就怂了?有本事就站出来,躲到女人身后算什么?”
程稷北怒气冲冲地上前就要拽他出来,被齐郁拦住。
“算了,你先走吧。”
程稷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万般不情愿,但是又奈何不得。
傻子都看得出来,她虽然从不曾开口说什么,但是每一次,她的天平都是偏向在程稷南那儿。
程稷南从车上下来,瞥了一眼掉头离开的程稷北,嘴角那丝轻蔑也未收,直接脱下身上的外套,就要给她披上。
“这两天降温,怎么没多穿点?”
齐郁却退后两步躲开,直接问他谭冰的事儿。
程稷南脸上的笑意收了回去,伸出去的手腕也停在半空中。
“我是不是打搅了你们重温旧梦?”
顿了顿,他重新伸手在她脸上飞快地抹了一下,“他跟你说了什么好听的,让你哭成这样?”
被他这一说,齐郁才知道自己流泪了。
当着他的面儿,与旧情人举止亲密又哭哭啼啼地,难怪他没什么好脸色。
齐郁抽噎了下,抬头看向他,状似无所谓地说道:“没说什么,我让他别再缠着我而已,他就问我,是不是心里有了别人?”
“嗯,那你心里有别人吗?”
程稷南顺着她的话茬,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低着头从口袋里摸了烟盒出来,叼了一支又从去摸火机。
“有啊,”她重重地点头,弯了弯唇,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我告诉他,我心里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你。”
按动打火机的手明显颤了颤,嘶地一声,燃起的火苗映着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脸上仍挂着没擦掉的泪痕。
那双直视着他的眼睛,却一路望进了他的心里。
他看得愣了神,反应过来,再一次按了打火机,才勉强把烟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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