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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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就是忍不住。

一面劝自己,他活着就是在遭罪,死亡,也是种解脱。

一面又觉得,他还那么年轻。

他也应该像纪明琛这样,白天的时候,在医院上班,下班后,再和异性出来吃饭聊天。

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

但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去经历了。

等齐郁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菜已经上好了。

程稷南瞥了她一眼,就见刚刚还好端端的人,去了趟洗手间而已,怎么好像情绪忽然变得低沉了?

“饿坏了吧?先吃饭。”程稷南把面前的盘子朝她推了推。

是齐郁最喜欢的虾,连虾壳都帮她剥好了。

她强打起精神,说了声谢,就低头吃了起来。

程稷南又给她盛了碗汤,放到她手边。齐郁放下筷子又拿起汤勺。

在寒风的冬天,一碗热汤喝下去,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也舒服多了。

她轻叹了一声,抬起头,一脸抱歉地看向程稷南。

“我刚才……”

“饿哭了是不是?”程稷南笑道,“瞧我,多厉害啊,新婚第一天,就害得自己老婆饿肚子,还饿哭了。”

齐郁愣了下,想说不是那样的,继而,却又笑了笑,顺着他的话嗔道:“可不是?程稷南,你的烂桃花还真多。唉,看来以后这种麻烦,还少不了呢。”

程稷南苦笑了下,捏了捏她的鼻尖,“把心放回肚子里,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和什么人在一起,我的眼里和心里都永远只有你。”

齐郁有点傻眼,这家伙最近是喝了蜜吗?怎么动不动就说一些好听的话出来哄她?

不知怎么地,她突然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的那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然后,就调侃着说了出来。

不但是说给他听,也是想要时刻提醒自己。

情到浓时,什么海誓山盟都说得出口。

有的话,听一听,过过瘾就算了,千万别当真,别往心里去,认真就输了。

程稷南又是一声苦笑,满脸无奈。

又想,她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吧,只要能从刚刚的情绪里走出来,恢复正常就好。

两人吃完了饭出来,程稷南叫了代价,等人的功夫,齐郁忽然瞥见角落里蹲着一个人,借着光线看过去,有点眼熟。

她同程稷南说了一声,打算过去看看。

程稷南点了下头,又从外套口袋里摸出烟盒,咬在嘴里点着了。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齐郁身上,就看到她径直走向那个人,弯了腰不知道在和对方说什么。

齐郁过去的时候,任澄澄正蹲在那儿小声的哭。

她心里难过的不行,想哭,又怕声音太大引来别人旁观,多丢人哪。

所以一直在极力克制着,只敢小声呜呜地流泪。

然后,就听到有人走过来,问自己为什么哭?

她抬起头,顶着红肿的眼,就看到了齐郁。

“没什么。”任澄澄慌忙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就要站起身。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蹲了太久的关系,腿麻了,没站起来,还险些滑倒,幸好被齐郁扶了一把站稳。

“小心呀,”齐郁轻叹了一声,“你回家吗?我们正好也要回去,顺路,送你一起吧。”

听到她说“我们”,任澄澄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就看见站在不远处抽烟的男人。

今晚有雪的关系,夜空颜色是朦朦胧胧地灰黄,以至于她能清楚地看到程稷南那张脸,以及叼在他嘴里的烟,猩红的一点火光随着他的动作,不时地变幻着位置。

“不方便吧……”她吸了吸鼻子,话是这么说,但是仍不舍得放开齐郁的手。

“没什么不方便的,上一次,你开车路过的时候,以为我要出什么事,所以好心停下来载我回去。今天,我既然碰上你了,难道要把你自己丢这儿吗?我成什么人了?”

话说着,任澄澄就被齐郁拉了过来。

代价司机也到了,三个人分别上了车里。

齐郁和任澄澄坐在后排,程稷南坐在副驾驶。

任澄澄偷偷打量着前面的程稷南,不安地低声问齐郁。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他看起来不太高兴。”

齐郁嘴角一弯,安抚道:“没事儿,他只是不太爱笑而已。”

“真的吗?”任澄澄明显一脸不信,又偷偷看了一眼,眼见程稷南似乎感受到了来自斜后方的注视,突然转过头向后一暼。

任澄澄有些尴尬,忙转头看向车窗外。

这个男人帅是真帅,比她看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包括电视上那些男明星都要好看。

偏偏就是气势上很有压迫感,仿佛只要被他盯着看上一眼,都要喘不过气来。

她至今还记得那日,在那家酒店的卫生间里,他是怎么把那个男人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的。

想到这儿,任澄澄又忍不住看了齐郁一眼,挺为她担心的。

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真的不会被家暴吗?

齐郁显然没有感知到任澄澄内心的想法,但是,她知道任澄澄应该是对程稷南有惧怕的。

于是,她偷偷拍了下程稷南,让他别那么严肃,全程都紧绷着脸,任澄澄是个小姑娘,会害怕。

程稷南问她,要自己怎么做?

齐郁低声在他耳边道:“你笑一笑嘛,明明笑起来那么好看的人……”

程稷南不解地看向她,眼神像是在说,齐郁,你没毛病吧?让我对着别的女人笑?还是当着你的面?

但是,一触及到齐郁坦荡的眼神,程稷南又觉得,她这么不在意的模样,是不是也正是说明了,她是全心全意相信自己的?

有了这一点认知,程稷南的心里便舒服了些,再次看向任澄澄的时候,脸色就没崩地那么紧了。

齐郁见状,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谢谢”。

程稷南却回握住她的手,同样也是放低声音问她。

“就这么谢吗?嘴上说说就得了?”

他眼底的炽热在说明着什么,齐郁瞬间就懂了。

可是,这是在车里啊,还有两个外人在,齐郁哪里好意思,脸色一红,当即就甩开他的手。

叫屈

程稷南当然也知道这是在车上,还有外人在,只是逗逗她而已。

任澄澄一路都没说什么话,和齐郁上一次见到她时叽叽喳喳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明明吃饭前在洗手间碰见她的时候,还挺开心的呢。

难道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所以一个人躲起来哭?

但是这么晚,把女朋友一个人丢在外面,真的好吗?

在齐郁的印象里,纪明琛不像那么没风度的人啊。

但是这些问题,齐郁也只是在心里自己想想,不该她问的,她也不会欠欠地跑去询问。

任家和程稷南的别墅隔了几幢房子,走着也能到,齐郁仍是执意坚持把人送到了家门口,亲眼看着人进去了,才让司机掉头。

齐郁洗过澡换好衣服出来,发现程稷南没在卧室,在书房电脑前办公,看样子又是在开视频会议。

她便没去打扰他,一个人躺回床上,手里还捧着那本结婚证,翻过来倒过去的看。

看着看着,脸就红了。

从民政局出来时的晕眩感觉再一次袭来。

原来,他们结婚了啊。

真的就这么结婚了。

齐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好像在厚厚的云朵里漂浮着似的,一点都不真实。

此时此刻,是不是应该和亲近的人分享一下?

她拿起手机给章玥拨了电话过去。

适逢年底,章玥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凌晨才能结束工作都是常事,连昨天去机场接她,还是请假去的。

章玥虽然接了电话,眼睛却仍盯着电脑屏幕,嘴里还叼着一片面包,呜呜了两声,示意齐郁想说什么就说,她在听。

然后,就被齐郁带来的消息一吓,嘴里的面包片都掉在了地上,人也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说什么?你们俩领证了?”

齐郁弯着眼睛笑着,点了点头,才想起来她看不见。

“呵呵,要不要动作这么快啊,程稷南这是有多怕你再跑掉?所以先下手为强,昨天把人接回来,今天就拉到民政局去领证。程总威武,不愧是我的偶像,就是速战速决,尤其对付你这种人啊,就该用这招。”

齐郁听着章玥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里话外都是偏帮程稷南的意思,不由地咋舌。

“章玥,你怎么这样啊,你还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什么叫对付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啊?”

章玥却是一哼:“你是什么人,你自己不知道吗?胆子小,又爱胡思乱想,想得还都是没用的,瞻前顾后,遇事儿从来都拿不定主意。有时候呢,又特别死心眼,说好听了叫执着,说不好听的,那就是一条道跑到黑,傻透了。所以,程稷南那么优质的男人,你还不赶紧把握住机会,早点囊入怀中,你就说你傻不傻吧?”

章玥对她的分析简直一针见血,齐郁除了心虚着感叹,到底是最亲密的朋友之外,也只有她最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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