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变成j了(1 / 1)
有一个很久以前的笑话,是关於人生中最该做的六件事。
其中一项,就是教一只鹦鹉说:救命我变成鹦鹉了。
曹沛伽现在宁可自己是一只鹦鹉,这样至少他还能对外求救。他现在连「救命我变成j了」都说不出口。
他变成了一只j,还是没破壳的,连叽叽叫都办不到,b变成鹦鹉还惨。
曹沛伽委屈,很委屈。
自己怎麽会变成一只j呢?
曹沛伽绝对想不到,他会变成j,是自己没经过大脑的一句话所酿下的大祸。
回顾事发经过,要回到三天前。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曹沛伽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报告书,随口说:「现在蛋价高昂,能不能想办法压低价格?」
曹沛伽是餐饮集团的董事长,到他这个地位,他已经不会在意细枝末节,他要看的是答案、结果,不会管也不会去理解下属的做事方法,他在乎的只有成效、金钱、数字,不在乎为了达到目的,会使多少人背负压力、多少伤害。
他的想法很简单,用量大,就试试看谈价格,现在蛋价上涨民间买气下滑,靠着餐饮集团稳定的订购量,谈价格还是有机会的,他心里甚至已经有了答案。
曹沛伽的下属,在短暂的沉默中,带着谄媚的微笑点头。
说是下属,已经在最上位的曹沛伽,面对的下属,又怎麽可能真的只是下属呢?
曹沛伽的下属,是经理,对一般职员来说已经是高阶主管了。
经理心理对曹沛伽是轻视的,不承认他的经营手腕,因为曹沛伽年纪轻就看不起他,所以十分不喜欢被命令,也不服这个空降的富二代——经理彻底忽视曹沛伽是白手起家这件事,凭着自己的刻板印象,将曹沛伽当成用父母的钱创业的富二代。
必须完成指派的任务,和内心的不服气相加,传达给下属的命令就变了调。
「想办法压低价格,给我去做!我只要看到价格变低!」
「但是经理!我们采购的价格已经接近蛋商给的价格,再低下去,蛋农也没有必要优先供应蛋给我们,之前洽谈的时候就已经很僵……」采购专员说。
「我没有要管这些事情,方法是你要去想的,如果工作我来帮你们做,我当主管还是你当主管?」
用歪理怒骂趁机发泄被压一头的怒火後,经理心情轻松了,怨气转给了他的下属。
挟带着两人份的怨气,采购来到j蛋农场,和农场的主人见面。
曾经,他也是怀抱着热忱在工作的,想要在企业一展长才。但是被打压之後,他渐渐失去了积极、热情,只剩下被动完成任务的能力。他不会试着将任务完成到完美,只会达成任务。
虽然是以摆烂心态做事,但因为能力出众,采购认为只有出百分之五十的力气,成果竟然还被上司接受并认可了,他所认为的五十分,在别人眼里已经是一百分了。
被他压榨的蛋农,怨气当然也是一百分。
「我们这里希望能用更便宜的价格收购j蛋,大概是这个数字,采购数量与之前相同。」
蛋农看着采购带来的资料,面无表情。
「老板,不要这样,我也是在人家底下工作的,我也很无奈,没弄好我不能交差,我不是不知道你们的状况,你自己想想办法?反正我最多就是只付这样的钱,这个价格不会让你们血本无归,只是让点利罢了。」
「你们这样是抢劫。」
受到压迫,蛋农依旧很平静,像是对这状况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他仍无力地进行最後的抗议,争取权益。
「怎麽能这样说呢?你卖给蛋商,价格任由他们订你们也是照卖,我们这个价格说良心话,b蛋商好多了。现在买气下降,你觉得蛋商会不压低收购价吗?我们只降这点程度,说实在话,和蛋商b要好得多吧?不就是因为我们b蛋商温和,我们才会在这里讨价还价,你说,你敢对蛋商这麽强y?我想不敢吧。」
「……你们真的要这麽冷血无情吗?」
「这样说就不好听了,我只是领薪水工作的人,不想背这个锅。你觉得你这次不同意,损失的只是这几块钱的价差吗?」
采购肆意散发自己的怨念,说话一点都不温柔,态度强y。
「……好吧,就这个价格。」蛋农摇头。
他对曹沛伽彻底失望了。
曹沛伽的爷爷是蛋农,传到现在已经第三代。曹沛伽有生意头脑,早早离开家创业,打si不继承传了三代的j蛋事业。
曹汀兰身为弟弟,没有哥哥天资聪颖,也没有志向,很自然地接手了曹沛伽不想要的蛋j场,按照老一辈的方法用格子笼养j、捡蛋、卖蛋。蛋场采包销制,蛋价由蛋商决定,他们和过去一样,用蛋商的收购价,出售j蛋给蛋商,不用管品质、外型、大小,只要负责产蛋。
格子笼方便管理,养的j多,蛋自然也很多。养j没有什麽技术含量,曹汀兰只试跟着父亲做一回,就会了。
曹汀兰还以为自己天资聪颖才学这麽快,直到哥哥曹沛伽带着成果回来,那才是真的天赋异禀、异於常人。
转眼间,曹沛伽离开家已经过了五年。
与曹汀兰原先以为的落魄不同,曹沛伽成功了,他创业有成,打算回头扶植家里的事业。
双亲很高兴大儿子这麽有成就,在小儿子眼里颇不是滋味。他心想都是一家人,不能这麽小心眼,所以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曹沛伽确实是回来扶植家里事业的,但是并非一味照顾,他想要的很现实,就是可以最大限度掌控生产过程,价格与数量稳定的j蛋。
有了这层关系,餐厅采购j蛋的价格就不需要被蛋商左右。
曹家父母见到大儿子事业有成还知道要回头照顾家人,十分感动,便轮流劝着曹汀兰,让他听自己哥哥的。曹汀兰想想,觉得并没有什麽坏处,自己头脑不好,就不要想些复杂的,於是欣然同意曹沛伽的提案。
曹沛伽和曹汀兰的蛋场签了契约,有稳定的收购量、优於蛋商的价格,还有偶尔的蛋场设备投资,曹汀兰没有理由拒绝。
他想得很简单,都是卖j蛋,卖给自己人,还可以用b较好的价格卖,何乐而不为?
他太小看曹沛伽的公私分明、jg打细算,就算收购条件优於蛋商,也不代表曹沛伽会无条件倾向曹汀兰,曹沛伽jg准掌握曹汀兰的底线,总是让他含泪咬牙签下合约。
多来几次,曹沛伽也能感觉到曹汀兰的不欢迎,但是曹沛伽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他在蛋商给的价格与自己愿意给的金额之间取得了平衡,任谁看来都是双赢的局面。
他以为家人会懂他。
後来,曹沛伽的事业越来越大,不再是当初一个小小的公司,已经是囊括各种类别、成立诸多品牌的餐饮集团了。曹沛伽不再适合亲自与曹汀兰接洽,便交由采购处理。采购太过优秀,谈判协商带给曹汀兰的是更多对曹沛伽不满,即便曹沛伽不完全知情。
过度依赖曹沛伽的收购,让曹汀兰在谈判上越来越没有话语权。曹沛伽在乎的是餐饮集团,而不是他的家族,在曹汀兰看来,这个老旧弱小的蛋场,只能任由曹沛伽宰割。
曹汀兰知道,这是自己种下的苦果。他没有思考,只想着要供应稳定的蛋给曹沛伽,不惜贷款扩建蛋场,没想到运气不好,遇上禽流感,有将近半数的j都被扑杀,债务压得他喘不过气。
可笑的是,让他在遇上禽流感之後还能达成合约内容的,也是这些加重他负担的新蛋场。
家中出现灾难,曹沛伽也回家关心了。他不沉浸於数万只j的si亡的悲伤,只说:「还好你还有j。」
曹沛伽心想的是,为曹汀兰还有後路感到高兴,但是在极度负面的曹汀兰耳里,全变了调。
原本曹汀兰还在庆幸自己保有生财工具,但是那一刻起,曹汀兰对曹沛伽有了怨恨。
一想到他辛苦捡着这些蛋,都是要供应给曹沛伽这个魔鬼,就有着满满的怨念。
怨恨让曹沛伽忽略了,他的灾难并非曹沛伽的错,他将自己的不顺利全数怪罪在冷血无情的曹沛伽身上,还忘记了在增建蛋场时,曹沛伽给予的帮助。
助理走後,曹汀兰忍不住在办公室ch0u了一根菸,他从来都不在室内ch0u菸的。
「……如果该si的曹沛伽也能t会看看蛋农的辛苦就好了。」
刚处理完公事准备下班的曹沛伽,觉得浑身酸痛,头也昏昏沉沉的。
「奇怪了……怎麽突然这麽累?」
这是怨念缠身的徵兆。
然而曹沛伽习惯了时不时的身t疲劳,他忽略自己身t的警讯,维持原先行程,参加国中同学会。
如今曹沛伽事业有成,再也不是过去背负j农之子之名、被骂身上有j屎臭蛋味的曹沛伽了。
正是国中时期那些嘲笑,让他发愤图强,立志离开原生家庭,翻转阶级,再也不当蛋农。
只是在前往同学会的路上,他就因为jg神不济反应速度下降,没有闪过突如其来的违规车辆,被未打方向灯就转弯的大货车撞上。
曹沛伽只感觉到天旋地转,然後眼前一片黑,陷入昏迷。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在狭窄的j蛋中了。
──这天,三人份的怨念,将遇上车祸事故的曹沛伽变成了j。
曹沛伽重新t验了胎儿的感觉。
漂浮在蛋白里,彷佛身处在母亲的羊水中,回归成胎儿有种微妙的安定感。但是正当他因为舒适安稳的感觉差点睡着时,就会被自己的理智惊醒。
不对啊!我怎麽能安心啊!我变成一只j了耶!
照理说,未能睁眼的曹沛伽不会知道自己是j,但是j在蛋里面是可以听到外界声音的,凭藉与j打交道多年的经验,他能肯定地说自己所在的位置有很多j,所以他最大的可能是j蛋里面的j胚胎。
我为什麽会变成一只j呢?
在蛋里的日子,曹沛伽最常问的就是这句话,他在心里想着,却得不到答案。
难道这是我在做梦吗?其实我因为车祸陷入昏迷,我只要醒来就没事了?
曹沛伽只猜对一半,他的确是因为车祸陷入昏迷,但是他不是在做梦,他真的变成一只j了。
还是胚胎状态的j。
曹沛伽庆幸自己还能睡觉,不然如果挤在一颗蛋里面好几天,他恐怕会发疯。
有时候,他会梦到自己大病初癒、出院了,醒来之後陷入空虚。这样的状况重复了很多次,多到他分不清楚他现在是j,还是幻想自己能变ren类的j,或是以为自己能变成j的人类。
就在他对自己的存在感到怀疑时,一gu本能让他知道,他该破壳了。
他奋力蹬腿,用破壳齿凿开蛋壳,累了休息,恢复t力了就继续啄,持续努力不懈重复啄蛋壳和蹬腿,八小时後,他出生了。
曹沛伽啾啾叫着,累得闭上眼睛喘息,浑浑噩噩的无法思考。他身边还有数十只刚破壳的小j,和他一样浑身shill,喘着气、发出悦耳的叫声,偶尔踢腿打滚。
这时,他听见了「叮」的一声。不自然的铃响将曹沛伽惊醒。
「养j辅助系统完成安装,启用中。」
养j辅助系统?
曹沛伽心理涌上雀跃与欣喜,养j辅助系统,这代表示要让他养ji8?那他可以变回人类了吗?
「使用者:曹沛伽,物种:j海兰。使用者c作说明:直视前方默想状态窗即可查看状态窗检视任务,或默想未完成任务聆听任务语音。」
曹沛伽照做了,然而他现在是一只j,他正面看到的东西十分模糊,想要看清楚必须使用侧边的眼睛,偏偏状态窗只会出现在正面,不论他怎麽默想,状态窗就是不会移动,sisi的固定在他的头部正前方。
怎麽想都觉得被坑了。
「未完成任务。」曹沛伽心里默念。
「任务尚未发放,请耐心等候。」
「g。」
等待第一个任务并没有很久,很快就发放了,然而这个任务对曹沛伽来说无疑是判处si刑。
「任务一:活着离开种j场。成功奖励:开启新地图,失败惩罚:si亡。」
「妈的。」曹沛伽在心里骂。
海兰是国内常使用的蛋j品种,身为蛋j,只要是公的基本上就是si路一条。这个任务根本是要他si吧?
「默想地图即可开启地图。」
曹沛伽不si心,默想「地图」,结果毫不意外,状态窗依然黏在他的正前方,无法看地图。
「什麽烂系统!」
剩下的时间,曹沛伽都在咒骂中度过,他对改变现状无能为力。
一直相信能凭努力创造自己人生的曹沛伽,感到深深的绝望。
他现在被放在纸箱中,等待x别检验,只要他是公的,被挑出来之後便会送去搅碎或是人道毁灭。蛋j不需要公j,母j才有价值。
一只小j想要逃脱是不可能的,曹沛伽笨拙地拍动翅膀奋力跳跃,试着从洞口看出去……他被放在b较高处的箱子里,就算侥幸跳出去了,也会摔si。
「神啊……如果任务失败的话请让我回到原本的身t里吧。」
不知道自身命运的小j们吱吱喳喳的,已经能预见自己下场的曹沛伽,闭上眼睛趴下,等待行刑,向自己从没信过的神祈祷。
要分辨小j的x别,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看翅膀的形状:翅膀羽毛分成两节,像一个波浪的是母j,延续整片的是公j。
但是这个辨认方法不适用於刚出生只有绒毛,尚未长羽毛的小j。所以通常是用另一种方法。
这种常用的方法,动作不难,要清楚分辨就十分考验经验与眼力了。只要轻轻翻开j的gan门,看看有没有小小的凸起就能分辨公母,这个凸起就是j的小j1j1,没有凸起的就是母j。
很快就轮到曹沛伽所在的这箱小j,被监定师握住、翻开pgu的感觉对j来说不算什麽,但是对身为人类的曹沛伽而言十分羞耻。
幸好,羞耻的时间不过一秒,熟练的小jx别监定师,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辨认公母。被迫露出pp的曹沛伽被丢在纸箱里,混在许多小毛球中,一时无法平复被ao扰的受创心灵,在克服心灵创伤的同时,努力让自己接受即将si亡的残酷事实。
si期将至,曹沛伽的求生慾望就越强烈,他叽叽叫,放声大喊,就跟其他小j一样。差别在於其他小j不知道自己快要si亡,曹沛伽知道,其他小j是生理x因素叫喊,他是si前的呐喊。
「拜托……被带去摆地摊一只十块钱也好,我不想si啊!」
不论怎麽喊,人类只会听到啾啾声,没人察觉曹沛伽的绝望。
很幸运的,天无绝人之路,曹沛伽原以为自己必si无疑,却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
他和同一箱的小j,被送去另一个地方打预防针,打完之後,就休息了,醒来时已经离开种j场,过着有饭吃,饿了休息的安逸的生活,任务一也迷迷糊糊地完成了。
这种生活不该是公j能享有的。
曹沛伽有一个猜测。
「该不会我被认错x别了吧?」
他猜得没错,曹沛伽确实被误认成一只母小j,原因正是因为他的生殖器太小,十分不明显、几乎看不到。
误认很正常,再怎麽经验丰富,偶尔还是会有误判的时候,曹沛伽因为自己小到不行的生殖器,躲过小jx别监定师的火眼金睛,活下来了。
曹沛伽第一次感谢自己的雄xx徵不明显……虽然严格来说这具身t不是他的,他拒绝承认自己j1j1小。
战战兢兢的活下来的曹沛伽,和其他母小j被送去中j场,等着培育成中j後,再贩卖给蛋场。他每天都因为不知何时会被拆穿的紧张感和为了保温二十四小时常开的钨丝灯泡弄得难以入眠、睡眠不足。
一成不变的生活持续着,渐渐的,他适应了这段难熬的日子。习惯无法控制的排泄器官、吵闹的同伴、浓浓的j屎味。
起初他十分不适应大小便失禁的感觉,但他很会调适,告诉自己这是提前预习老年生活,区区大小便失禁算什麽啊!
虽然被冷酷的独裁者形象掩盖住了,但曹沛伽本质上是思绪非常灵活、认真向上、思想正面、抗压x强的青年,正因为他的特质,才能在短短几年靠着执行力和创意,成立新的餐饮品牌,并逐渐扩张成集团。
堂堂一个年轻有为大好青年,现在沦落到在中j场只知道吃喝拉撒、无法控制大小便,呜呼哀哉!
但是自嘲完、调适好心情之後,曹沛伽并不气馁,他开始认真思考起任务。
任务一是离开种j场,已经完成了,现在出现的第二个任务是活着离开中j场,完成奖励为免疫力增加10,处罚是si亡。
「活着离开中j场……这也太难了吧?」
活过x别监定已经是祖上保佑,现在随着他慢慢长大,怎麽可能不被发现他是公j?
看来又是si亡倒数了。
曹沛伽绝望,他短暂的j生,不是在si刑边缘蹦跳,就是在前往si刑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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