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见鬼的兼职（1 / 1）

靳如澜大概不会想到，一份见鬼的兼职会带给他什么样的经历。

就读于a市玉缘大学，计算机学院的大二学生如澜，摄影部成员一枚。说实话到他这个年龄，应该是去当部长了。但如澜就是如此与众不同，大二才想到搞个摄影，拍拍靓妹帅哥啥的。还好他长得够嫩，混在大一的学弟学妹中并不显得突兀。

才入夜，隔壁桌的益华大人已经开始“刺激战场，全军出击！”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戳弄个不停，如澜叫他把脚丫子从垃圾桶上抬起来也听不到。面对逆天舍友，如澜很想扇他一耳光，但考虑到有时候益华大人还会帮他带饭，也是容忍了下来。

不辞千里跑到楼下水房垃圾桶，把晚饭的猪脚饭便当丢了，爱干净的如澜这才松了口气。他回到4楼躺在自己的二楼小床上，仰望着有些霉斑的天花板，耳边回荡着隔壁益华大人轰隆隆的枪声。

奶奶滴，咱家要不去搞个兼职吧？忽然一个念头就这么巧合的从如澜的脑袋里冒出来。恰好他是摄影部的，之前也和大家伙一起出去拍过模特，但是集体项目，商务摄影他是没接触过半点。

然而如澜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干就干。当即在炮火声中下载了boos直聘，进去看了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工作。因为他选的是兼职摄影助理，一堆稀奇古怪的工作都推送在他首页上，d或者汉服店招人那种，看得如澜是汗流浃背。

还有的标明接受无经验，要求板块又要求一年以上，这个时间狠狠把如澜拿捏。他胆子还比较小，生怕到时候表现得像个萌新给人看出来了多丢人。于是悻悻划走了看下一个，这回的无经验还真就无经验了，就要求会一点摄影基本操作。

薪资蛮给力的，一天三百块，叫如澜颇为心动。如澜看了下这个头像是只戴着墨镜的老鼠的招聘人，名为许先生，公司是“玖万文化”，办公地点还恰好离玉缘大学就隔三个地铁站，十几分钟就到。

当即点下打招呼的按钮，默认消息就发了出去，等了片刻没回复。如澜见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也是觉得自己有点操之过急，这个点人肯定睡了。他刚要划走app，谁知就有一条新消息提示推送。

【你好，靳同学。我们这个兼职比较特殊，工作时间与工作地点不太固定，你能接受吗？】

如澜赶忙回复【许先生，晚上好。我是一名在校学生，如果有空闲就能来兼职。】

【好的。请问你对同性之间的性行为怎么看？】

这个问题叫如澜愣了一会。他点开许先生的头像，心道这老鼠难不成是基佬不成？在用工作号钓男友？但很快他就排除了这点，因为求职号是他新注册的，就简单填了个是玉缘学生，在校经历等等，头像都没上传。

纠结片刻，如澜是真不想放过这个三百块一次的兼职。一咬牙狠下心来发了句【loveislove我对这方面没有歧视。】好家伙还好之前网上冲浪学了点时髦话，不然叫20岁纯情小处男怎么说的出口。不过对于同性恋者，他从来没遇到过，也确实没啥想法。

【那很好。请问最近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工作室有新片安排。】

双方沟通了下时间安排，就排在两天后周五晚上七点。

到了约定的时间，如澜特地提前半小时到了香波旅馆。这小旅馆在的小巷子弯弯绕绕的，靠着地图都给如澜走的一头雾水。到了门口看见那个昏暗狭窄的楼梯，边上牌子写着住宿请进二楼香波旅馆，他才知道自己没走错。

踩上木制楼梯，听到那嘎吱嘎吱的声音，如澜很难不怀疑自己会不会下一脚踩空掉到一楼去。他到了二楼，看见坐在板凳上低头玩手机的门房姐姐，站在她跟前好一会，姐姐都没抬头，仍然在激情和某人聊天。

“小姐姐，我来找208的人。”如澜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打扰对方的兴致。

等到如澜出声，那门房姐姐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微微颔首，向他指了指里面幽暗的通道，“最里面。”

谢过门房姐姐后，如澜走到那条没开灯黑的无与伦比的走廊入口。他站在门口昏暗的台灯与内部黑暗的交界处，在那时陷入了思考——这该死的玖万文化，不会是个割腰子的皮包公司吧？要不咱转身就走？免得深入险境想走就走不掉。

他站在原地沉思，反而是门房姐姐不聊天了冲他说了句“你不是要找208的嘛！”吓得如澜赶紧一溜烟小跑，跑到最里面的208门前。他给自己做了会心理建设，这才轻轻敲响了那带着岁月痕迹的铁门。

在门开之前，如澜把生平看过的所有恐怖片惊悚悬疑镜头想了个遍。但开门的那一瞬间，映入眼帘的一幕还是突破了他想象力的边界。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站在入户厅的沙发后面，就差手里拎着棒球棍，完美饰演讨债者的身份。

给如澜开门的就是一个穿着灰色polo衫的中年男子。这男人寸头方脸浓眉，鼻下胡须蓄成一字状，长得很有股成熟味道，看上去饱经风霜。他看见如澜，稍微一愣，很快眯起眼笑了起来，一边请如澜进屋，一边冲里面叫嚷着：“老八！”

大汉包围圈中传来一声应和，叼着烟留着八字胡的中年大叔走了过来，瘦得和竹竿似的，脸上两颊都有些凹进去。看到如澜这么个青涩的弱鸡还傻愣愣地站在门口，八字胡抬手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快点过来。

面对这么个情况，如澜脑子都过载了，双脚像是生根了一样动弹不得。直到他看见有名壮汉推出来一架移动式摄影设备，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做摄影助理兼职的。他轻咳两声，终于迈进屋里。

那名polo衫男子看他进来了，也没有要让位子的意图，反而上下打量着如澜，两个男人就这么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在房门入口对峙着。面对强壮得感觉能一拳打死他的男人，如澜矮小得像个弱鸡。

这种被陌生人审视的目光让如澜感到些许怪异，但他还是沉住气，礼貌地说了句：“你好，先生，请让下。”

被叫做“先生”，这polo衫男子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双手抱着肩膀，右脚后退些许，终于给如澜让开了进去的路。

“靳如澜，是吧？”八字胡老八低头看了下手机上的求职者信息。如澜点了点头，他刚想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老八就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烟给掐了，顺手把不知道哪儿摸出来的摄像机递到了如澜手上，指了指靠近沙发边的一个站位：“你来的时间恰好，快去前面站好，我们可以提前开始了。”

满腹疑惑的如澜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老八已经对着前面打了个开机的手势，围在一旁的工作人员也一并动起来。见此情形，如澜只好乖乖闭上嘴巴，跑到指定地点启动摄像机。老八没有要找人来指导他的意思，还好这款机器是老旧的机械款，操作很简单。

开机后，先前拦住如澜的polo衫男子不紧不慢地在沙发上躺下，看着电视播放的节目。如澜对着的视角正好是他的双腿之间，运动短裤下隐约的轮廓看得出来凶器大小惊人。男人之间难免有些胜负心，对比了下自己的，如澜心下有些不爽，不过没表现在面上，依旧是认真模样。

过了片刻，房门被另一个人打开，进来个背着网球包、身穿浅色网球短袖白色短裤的年轻男孩。他戴着镂空顶的白色防晒帽，帽檐压得低，只能看清下半张脸。脸色很臭，嘴唇紧抿，流露出冰冷难以接近的气质。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注意到男孩的出现，视线从电视机上挪开，望着男孩语调轻快地打了声招呼：“小然，回来啦。”

被称作小然的年轻男孩瞥了眼男人，随手把网球拍和球包放在客厅墙角，就进了卫生间准备洗浴，全程没有回应男人的招呼。即便遭受冷遇，男人也没有觉得被冒犯，嘿嘿笑了声继续把注意力放在电视机上。

听到浴室淋浴的水声与热水器工作的声音，男人又把头转向卫生间，静静地瞧了一会，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如澜有些纳闷，这是要演哪一出？不过纳闷归纳闷，他还是很敬业地将镜头对准了移动中的主角。

男人在卫生间门口站着，里面哗啦哗啦的水声持续着，面上表情从平静到兴奋，转变地非常自然。看到男人神情的变化，如澜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参与的是gv的拍摄！想到这里，他不免为正在洗澡的小家伙捏了把汗，这男人看着就不好对付。

思及先前的沙发视角，polo衫男人隐约表现出来的庞大凶器，一米八几的身高，短裤下沿的小腿比他的大腿还粗，只怕刚刚进去的年轻男孩今晚是不好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