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傅惠玲终于嫁人(1 / 2)
结婚后又过了一年多,他们终于分到了房子。
本来,他们也没指望分到什么好房子,只要有一间单身宿舍就可以了。但厂里考虑到要优待梅斯柏,就给他们分了一套最小的套房,只是没有厕所。
而原来的宿舍则分给胡铁电做了新房。胡铁电还羡慕梅斯柏,说:“毕竟你上的是大学,就是不一样,我白长了你几岁。”
那次住房调整,发生了一件令全厂职工感动的事。叶英涛退掉原来的套间,搬到单身宿舍去住了。他的家在泽西,他说自己不需要套间。
梅斯柏和傅静玲打扫了房子,然后买了一副棕绷架(50元)、一张棕绷(63元)、两个箱子(58元)、一台电视机(620元)、一台收录机(280元)、一个茶几(45元)、两把钢制椅子(共计72元)、一个碗橱(80元)、一张书桌(50元)、一张沙发(200元),还有锅碗瓢盆若干、衣物被褥若干。至于比较像样的成套家具、彩色电视机、电冰箱等,他们只能等到有了钱后再购置了,这是几年后的事。确实,梅斯柏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几年的积蓄花了个罄尽,梅斯柏和傅静玲感觉到了成家过日子的难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成了家没过多久,梅斯柏还请了四年一次(二十天)的探亲假,而傅静玲也请了假随同回了一趟霞香。他们在厂里没有办酒席,推说回去办;但回去后梅斯柏又图省事,又没有办酒席。他们帮家里收割完稻子。就回厂了。梅斯柏的家里给了500元钱。这在当时是最少的了。不过。即使家里不给钱,傅静玲一样也是高兴的,因为她爱梅斯柏!
这时候,倒霉的事还没有降临到梅斯柏头上,他也没有多少预感,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平平淡淡过下去,大不了就不当官不发财。所以,小夫妻的生活还是非常甜蜜的。
晚上睡觉前。他们看看杂志,说说闲话,恩爱到不分彼此的地步。他们还谈到过傅营疆和刘果儿的恋爱史。傅静玲说,她是父母结婚后半年出生的,可见她的父母并不是恪守传统道德规范的人。
有时候,梅斯柏还枕着傅静玲的手臂,静静地听她讲古文故事,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儿童那样专注而入迷。傅静玲虽然没有上过大学,对文言文却很熟悉,比梅斯柏还要强一点。那些故事都是文言文的。有《红线》《聂隐娘》《虬髯客传》等,傅静玲一边念。还要一边解释,以便梅斯柏更好地理解。念到精彩的句子,梅斯柏会忍不住睁开眼看看到底是哪几个字,看完还会轻轻念出声来,如:“晨飙动野,斜月在林。”接着就漫无边际地遐想开了。
傅惠玲还经常过来,跟他们说说话。当傅静玲忙不过来的时候,傅惠玲还要帮着洗衣服。如果傅惠玲正在洗衣服,在见到梅斯柏刚从澡堂回来的时候,就会跟他说:“一起放进来,我来洗。”这让梅斯柏不好意思,因此他总是设法不让她洗贴身衣裤。等傅惠玲搓好衣服,投水清洗的工作一般就由梅斯柏来做。梅斯柏知道,傅惠玲即使在家里也不会主动帮父母洗衣服。
梅斯柏和傅静玲常去傅营疆家里。傅惠玲不爱去澡堂洗澡,总爱在自己的卧室洗澡。每次洗完澡,只要梅斯柏在,她就要他跟她一起抬澡盆倒水。等到摸到规律了,她就一定要等到梅斯柏来了才洗澡。梅斯柏帮她抬澡盆,心里还觉得甜蜜蜜的。而她搓好衣服,梅斯柏一样帮她投水清洗并晾晒起来。等衣服晾干,梅斯柏还帮着折叠,分理。她的里外衣裤他都非常熟悉。当然,对于傅营疆和刘果儿的衣物,梅斯柏也一样会帮忙的。
傅惠玲还喜欢帮梅斯柏剪头发。她的手指插进头发里,把他的头发拨过来拨过去,一边剪下多余的头发。一弄就是半天,梅斯柏的额头、面颊、耳朵、脖子都给她摸遍了。除了傅营疆之外,每个人都司空见惯。有时傅营疆就会阻止:“好了,够了,你又剪不好,老在那里剪。”其实,傅营疆看不惯傅惠玲和梅斯柏过分亲近。
若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傅惠玲总是紧紧挨着梅斯柏坐,连姿势都要一样,看上去不知道有多甜蜜。
有时候,傅惠玲在织毛衣,梅斯柏坐在她的旁边,时间一久他都快要弄不清楚到底谁是他的老婆了。几次想去拥她入怀,但不得不忍住。他费了那么大的劲才站立起来离开,以致傅惠玲都觉察到了。她笑笑,心里觉得甜蜜。
冬天,梅斯柏还和傅惠玲当着傅静玲的面互相暖手,两个人的手紧紧相握,自然而平静,但是目光没有相碰。傅静玲悄悄对梅斯柏说:“要不是我深爱你,不会让你和她这么亲近。”晚上睡下后,傅静玲又搂着梅斯柏说:“她是我妹妹,又这么喜欢你,你是可以趁机摸她一把。只是你也要想一想,万一她以后遇到真心相爱的人怎么办?她还是要嫁人的。你毕竟是她姐夫,只能开开玩笑。”梅斯柏答应着,却说:“你要管住我,因为我只能爱你。”其实,他的心里觉得自己非常幸福,非常甜蜜,他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不应该做的事来。但不管怎么样,他对傅静玲的爱是不会改变的。
有一次傅惠玲叫梅斯柏吃饭,梅斯柏正想心事呢,就没有回答。刘果儿问梅斯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梅斯柏支支吾吾的,最后说:“随便吧。”傅惠玲说:“他想吃我呗!”刘果儿瞪了她一眼,骂道:“死脸皮!”傅惠玲撒起娇来,还笑嘻嘻地去抱住刘果儿。
傅惠玲不仅会给梅斯柏脸上搽面霜,闲得无聊的时候。还要给梅斯柏搽无色指甲油。她捉住梅斯柏的双手。一个指甲一个指甲地搽着。刘果儿看见了,又说她:“瞧你们,没一点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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