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醉酒之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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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沛琛先是发出一声悲天悯人的叹息,而后皱着眉,苦着脸,有理有据地解释道:“父王生性嗜酒,贪财好色,荒淫无道,时常去青楼找别的艳丽女子,一呆就是一整晚,就算回府的话,也一定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了。”

“什么?”瑞霜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说,“没想到王沛琛不仅是一代昏君,而且还是个负心薄幸之徒!”

“父王贵为城主,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母后对此亦是没有什么怨言,但我想说的重点,却也是不在此处……”王沛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和悲怆。

“城主怎么了?”瑞霜撅着嘴,叉着腰,高傲地抬起头,理不直,气也状地说,“城主就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了吗?如果是真爱,那即便是这天下的王,也断然不会寻花问柳,妻妾成群。昔日文皇帝高高在上,一统江山,权势之大,足以号令天下,不也是只对独孤皇后情有独钟?两人情比金坚,伉俪情深,还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话呢!”

苦无想劝阻瑞霜继续说下去,可他的喉结一阵蠕动,到底是封了口。

王沛琛面色凝重地双手作揖,心悦诚服地说:“瑞霜姑娘所言极是,一代君王是否会有三妻四妾,还得看他的品行如何,而父王品行恶劣,整日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城主毕竟是城主,位高权重,一呼百应,我等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殿下,话不能这么说呀!”瑞霜苦口婆心地劝慰道,“你得……”

“小霜!”还没等瑞霜说完,苦无便毅然决然地打断道,“别说了,我们还是先让殿下说完吧。”

“哦!对对对!”瑞霜神色慌张地匆匆答应道,“殿下,你刚才所说的重点是指什么啊?”

王沛琛神色愀然,心有余悸地说道:“父王醉酒之后,时常会撒酒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暴怒无常,我和母后一旦稍有劝阻,便会惹怒了他。而父王更是会在一气之下对我们大打出手,我和母后常常被他打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却又无力反抗,只得任其宰割……”

瑞霜一听,瞳孔放大到极致,眼神当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心中一震,身子一颤,场面一度寂静下来,顿时觉得鸦雀无声,尴尬万分,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苦无眉梢一紧,瞳孔呈一个由放大至缩小的过程,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阵声响,辞气激愤道:“可恶的王允川!丧尽天良,无恶不作!对外对内,皆是如此!他有什么资格做这城主之位!”

瑞霜愁眉莫展,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大家心知肚明王允川不配做这居安城的城主,但大家却也没有办法。他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而已,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他们弱不禁风,可我们不是!”苦无义正言辞地说,“我上神宗练就一身本领,就是为了能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还百姓一个公道,还天下一个太平。王允川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我绝不姑息!”

瑞霜一手握拳,置于嘴前刻意咳嗽了两声,神情突然变得庄严肃穆起来,进而言归正传道:“殿下,王允川这般心狠手辣,我看这城主府也是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不如你带上令堂,速速离开此地,免得遭受这等苦难。”

“算了……已经晚了……”王沛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心力交瘁地说道。

“晚了?”苦无和瑞霜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进而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沛琛闭了闭眼,留下一滴悲伤的泪水,万念俱灰道:“因为我的母后,已经被醉酒之下的父王活活打死了……”

一听这话,两人的心中便是一阵触动,纷纷默不作声,不再说话,眼神飘忽不定,惶恐不安,慌里慌张,一时之间,难免有些手足无措,魂不守舍。

不知过了多久,苦无才双手合十,面露难色,平心静气地说道:“阿弥陀佛。殿下,还请节哀。”

王沛琛啜泣了一声,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勉勉强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故作坚挺地说:“呵,没事……母后走了三年,我早已经放下了……”

“逝者已矣……”瑞霜忧心惙惙,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殿下,活着的人仍需完成未竞之事。王允川残害生灵,劣迹般般,罪不容诛,难道你就不想替你母后报仇雪恨吗?”

王沛琛的眼神当中闪过一道亮光,他猛地抬了抬头,正色庄容地吐出一个字:“想……”

“那你就应该振作起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继往事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更应为母报仇,救济天下苍生!”瑞霜振振有词道,“殿下,这个时候,就不要再犹豫了!难道你真的能看着王允川再继续作恶下去吗?”

王沛琛稍稍低头,暗暗喘了一口气,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陷入了首鼠两端,进退维谷之中,大脑飞速运转,冥思苦想,绞尽脑汁,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过后,还是左右为难地开口道:“二位的意思我都明白。可如今这般僵局,我和父王之间的关系也已经是无力回天,又如何可以帮到二位呢?”

“谁说已经无力回天了?”瑞霜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王沛琛,认真严肃地反问道,“殿下,凡事不要这么悲观嘛,这一切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呢!”

说完,又冲着苦无挤眉弄眼,疯狂使眼色,示意他从旁助攻。

苦无心领神会,张皇失措之下,急急忙忙地开口道:“是啊太子殿下,王允川的势力固然强劲,但只要我们强强联手,一定会有他倒台之日!”

瑞霜面带微笑,更进一步地劝说道:“殿下,如今事态严重。危急之下,当断则断,还请殿下早做定夺,不可犹豫啊!”

王沛琛皱了皱眉,不禁露出一副纠结的神情,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一筹莫展地问:“纵使我胸怀报国之志,又该如何帮到二位呢?”

“办法总比问题多,殿下若诚心要帮,自然是有办法的,就是不知道殿下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瑞霜挑着眉头,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王沛琛,意味深长地问。

王沛琛的脸色愈发难看,长叹一口气,仔仔细细地想了想,一番权衡利弊过后,干脆利落地说道:“好!我答应你们!”

苦无和瑞霜不谋而合地会心一笑,兴高采烈地脱口而出道:“太好了,有殿下相助,我们一定可以成功的。”

王沛琛愁眉莫展,有所顾虑地说:“不过二位的计划虽好,却未必可以顺利实行……”

瑞霜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进而灵机一动,试探性地问道:“殿下是担心自己哪一环节会出问题?”

王沛琛愁眉苦脸,心惊胆颤地说:“瑞霜姑娘想要卸去父王的左膀右臂,可我如今不涉朝政,对朝中的局势也已不甚清楚,更不知道他身边有哪些助纣为虐的大臣,又如何可以给瑞霜姑娘和苦大侠提供有利的情报呢?”

“这个简单!”瑞霜把手一挥,坦坦荡荡地脱口而出道,“殿下乖乖去跟王允川认个错不就行了?”

“认错?”王沛琛不敢相信地重复了一遍,而后慌乱不安地摇了摇头,简简单单地吐出四个字否认道,“怕是不行……”

“这是为何?”瑞霜当即就疾言厉色地质问道。

王沛琛皱了皱眉,顾虑重重地说:“父王凶性顽劣,残忍好杀,坚决果断,说一不二,我与他又是积怨已久,隔阂已深,只怕父王根本不会原谅我。”

“哎呀!”瑞霜拉长了声线,语重心长地抱怨道,“殿下,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你就委曲求全,低个头,道个歉,说不定他就原谅你了呢?”

“可是……”

“诶!别可是了!”还没等王沛琛说完,瑞霜便古灵精怪地一把打断道,“殿下,当断不断,反害其身,你迟早是要迈出这一步的。不然你总不可能这辈子都和王允川老死不相往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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