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察觉不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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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王沛琛急不可耐地追问道。

贾星牧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顾虑重重地开口道:“只是此事交由马大将军对其进行拦截,多多少少怕是有些不妥啊。两人现在虽然立场不同,但好歹也是共事多年,让他们交手过招、一决高下,恐生变故,即使精疲力尽的张大将军未必能是马大将军的对手,也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啊。”

话音刚落,苦无便是止不住地微微一笑,泰然自若地安抚道:“贾大人放心,我自然不会让马大将军亲自动手,你只需让马大将军飞鸽传书,剩下的,自会有人处理。”

“飞鸽传书?”贾星牧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拧着眉头,一头雾水地问,“不知苦大侠口中所言的书信,要送至何处?交到谁人手里?又要交代些什么内容呢?”

苦无淡然一笑,直起身子,挺起腰板,正襟危坐地一一解答道:“便是我先前曾与在座的诸位提起过的一位名为瑞霜的姑娘手中,她现如今正在荣府担任荣千富的贴身庖厨一职,故而将信件通过飞鸽之手,寄至荣府即可。至于交代些什么,贾大人只需让马大将军在信上点明,张予淮大难不死,正在回城即可。我已与小霜交代过,他自会为大人你妥善处理后事。”

贾星牧心潮起伏地点了点头,进而二话不说地一口答应道:“我明白了,苦大侠放心,待会儿我就各自去一趟他们二人的将军府,把相应的任务传达给他们二人。”

“有劳了。”苦无客客气气地感谢道。

紧接着,王沛琛的眼睛倏的一亮,嘴角上扬到极致,露出一抹灿若朝阳的笑容,兴高采烈、心花怒放地欢欣鼓舞道:“太好了,有关张大将军一事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现在只需策反其他三位尚书大人即可了。”

“吏部尚书吴嘉述是个见风使舵、随波逐流的墙头草。”苦无一脸的云淡风轻、风平浪静,进而头头是道地说,“也就是说我们只需搞定其他两位尚书大人,吴嘉述也就是我们手到擒来的囊中之物了。”

“唉!”徐书予心如止水地摇摇头,无比沉重地发出一声叹息,进而愁眉不展、怅然若失地说,“难就难在袁大人和庄大人了,他们身为城主的爪牙,皆是朝中重臣,手握大权,在朝堂上的地位可谓是岿然不动、稳如泰山,我们要想对这两位动手,怕是不简单呐!”

“徐大人莫慌。”王沛琛有理有据地安慰道,“只要我们从长计议、徐徐图之,想来也是可以找到釜底抽薪的突破口的。”

苦无一手握拳,置于嘴前刻意咳嗽了两声,摆出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进而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过后,慎重地问道:“就凭两位大人对庄珂谐和袁今梦的了解,觉得这二人在为人处事方面或是在为官方面有何不妥之处吗?”

两人默契十足地皱了皱眉,然后更是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眼,进而各自伸出一只手捋了捋稀疏的胡须,纷纷感到不明所以、如坐云雾,然后才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了苦无的身上。

苦无用一种殷切期盼的眼神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二人,企图能够从他们身上挖出点什么线索来。

只见贾星牧皱着眉头,先行一步开口道:“庄大人向来是雷厉风行、直来直往,对待公务也是一丝不苟、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是啊。”徐书予点点头,表示赞同地说,“庄大人除了吃里扒外、黑白不分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够令其身败名裂的有力把柄了。”

听到此处,苦无当即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拧成一团,一手伸出两指,来回摩挲着下巴,一筹莫展地说:“可我今早在朝堂上见到庄大人时,却觉得他和二位大人所说的不尽相同啊。”

“不尽相同?”贾星牧和徐书予异口同声地跟着念了一遍,百思不得其解,脸上更是写满了茫然失措和疑惑。

“那苦大侠看到的庄大人又是怎样的呢?”王沛琛饶有兴致地问。

苦无长舒一口气,拉长了声线,语调逐渐上扬,进而兴致勃勃地说道:“早朝之时,庄大人魂不守舍、心不在焉,脸上更是一副惴惴不安、提心吊胆的样子,看着就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直到王允川喊了他第二遍,他才匆匆回过神来,故而我所看到的庄大人,应当是唯唯诺诺、畏首畏尾,并对王允川言听计从、任人摆布的样子,跟二位大人所说的雷厉风行可是截然不同、判若两人啊。”

贾星牧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说:“庄大人当着城主的面,自然是要低声下气、毕恭毕敬的了,可我跟徐大人与之共事多年,他的性子我们可是最了解不过了,离开了城主的视线后,庄大人可谓是趾高气扬、神气活现,就连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也是理直气壮、问心无愧!”

“贾大人所言非虚。”徐书予不假思索地认同道,“至于苦大侠看到的庄大人为何会是这副模样,想来只是因为当时是在朝堂,且有城主坐镇,故而使得庄大人不敢放肆罢了。”

“可我看未必吧?”苦无挑了挑眉头,意味深长地疯狂暗示道。

徐书予面露难色,更进一步地问:“苦大侠还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苦无伸出一只手,摊开五指,挡在面前,低了低头,惭愧一笑,正色庄容地说,“只是我见庄大人的脸上似乎一直挂着一丝极为不悦的神色,且总是时不时地露出一副跋前疐后、骑虎难下的复杂神情,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苦衷,于是我就在想,有没有可能这并非是庄大人的本意,而是有人强迫他这么做的呢?”

贾星牧愁眉莫展,不敢相信地问:“庄大人位高权重,从来只有他强迫别人,而没有别人强迫他,兴许只是庄大人今日身体不适,故而引起了苦大侠的误会?”

“不会。”苦无面不改色,毅然决然地否认道,“所谓君臣之礼,君王在上,臣子不得无礼。试问有哪位经验丰富的大臣会在早朝时神游天外,以致六神无主、心猿意马呢?而且在王允川呼唤他时不做回应,这又是谁给他的胆量和气魄呢?更为离谱的是,之后王允川竟然还没有对他做出惩戒!按照咱们这位昏庸至极的暴君的性子,难道他不该以欺君之罪,严惩不贷么?”

徐书予暗暗喘了一口气,心平气和地应对自如道:“庄大人本就是城主的爪牙,故而仅仅是一时的走神,想来也不至于引得他勃然大怒吧?所谓官官相护,庄大人既然是替城主办事,那城主又为什么要定他的罪呢?而且庄大人在城主面前,似乎从来都是坐立不安、神思不属的样子,故而苦大侠还是不必深究了。日常生活里的庄大人可没这么好对付,其气势恢宏、飞扬跋扈、桀骜不驯、放荡不羁,为人强势得很,也只有在城主面前,才能看到他这少有的模样了。”

“不……”苦无再度坚定不移地矢口否认道,“我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这背后一定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听二位大人这样说庄大人,便更加觉得匪夷所思、不同寻常了。他对其他人都是一副来势汹汹、霸气侧漏的样子,怎么唯独对城主别具一格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臣,而王允川是君这么简单吗?”

“苦大侠想怎么做?”王沛琛毫不避讳地一针见血道,言语之中透露出满满的仓促之感,似乎对苦无接下来的计划兴趣盎然。

苦无闭了闭眼,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细细掂量起来,更是在一时之间引来思绪万千,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对策,进而好一番权衡利弊过后,才是不由自主地暗暗一笑,信誓旦旦地说道:“我觉得我可能要跟庄珂谐庄大人见上一面,亲自向他讨教讨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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