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 拆穿身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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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映棠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进而故作镇定地轻蔑一笑,不屑一顾地冷嘲热讽道:“我算是明白了,看来苦大侠今日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让我进这居安城了。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苦大侠的心胸竟是如此狭隘,竟然因为我想方设法地引诱妖瑞霜现出真身而对我怀恨在心,甚至连这居安城的城墙都不让我进。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人妖殊途,苦大侠不能把自己跟妖瑞霜相隔两地的痛苦,都强加到我的身上吧?”

一听边映棠提及妖瑞霜,苦无的眼神便是突然变得犀利起来,炯炯有神的目光当中更是闪过一道气势汹汹、势不可挡的凌厉杀气,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对边映棠大打出手、刀剑相向!

但好在苦无暗暗喘了一口气,强压心中怒火,到底是没能让心里那座象征着愤怒的小火山喷涌而出。

虽说他的双手已经于不知不觉间紧握成拳,但苦无抑制住自己的冲动以后,双手便是逐渐放松,整个身体亦是逐渐松弛,进而微微一笑,毫不遮掩地直言不讳道:“薛姑娘以为我是公报私仇,可实际上,我这应当算得上是秉公执法才对。这一路走来我又仔细想了很多,觉得我们和薛姑娘你的相遇实在是过分巧合,其中疑点重重、纰漏诸多,我也就不多加阐述了,只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薛姑娘应当是为了我背上的熔寂而来的吧?”

边映棠心弦一紧,瞳孔呈放大至缩小的过程,当真是瞠目结舌、大吃一惊,进而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苦无,只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在一旁听着两人唇枪舌剑的何念安听到此处,顿时就沉不住气了,当即就露出了一副惊恐万状的神情,进而当着边映棠的面,忧心忡忡、惴惴不安地质问道:“什么?!薛姑娘!难道说从一开始你的目的就不纯粹?你接近我们,当真就只是为了苦无兄背上的那把熔寂而已?!”

“诶!”苦无伸出一只手,摊开五指,挡在面前,更进一步地和盘托出道,“念安妹妹,我想我们应该改口了。与其称她为薛姑娘,倒不如称之为,边映棠,边教主。”

此言一出,何念安的瞳孔便是放大到极致,一时之间,不免目瞪口呆、诧异万分,脸上更是风云突变、骤然变色,心惊胆颤、坐立不安的样子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不光是她,就连边映棠脸上的神情与之也是空前绝后的如出一辙。

苦无的言语犹如一把力达千斤的重锤,毫不留情地砸在了边映棠的身上,使得她的心里“咯噔”一声,颤了一下,顿时觉得脊骨发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冒出一堆冷汗来,就连额头上也已经冒出一粒又一粒豆大般的汗珠,它们犹如汩汩清泉般沿着脸颊顺流而下,滑至下巴处时,稍作停留,然后才如同清晨光鲜亮丽的露珠般从天而降,坠落在地面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边映棠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不禁露出一副犹豫不决、左右两难的复杂神情,微微张开的嘴巴好像是要狡辩些什么,但后来还会欲言又止、如鲠在喉,伴随着喉咙的一阵蠕动,这话到嘴边,竟还自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到最后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实在是无话可说、无力反驳!

苦无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胜券在握、势在必得的自信笑容,进而拉长了声线,语调逐渐上扬,而后用一种慵懒的声调,悠哉悠哉地说:“我记得边教主之前就一直想要我背上的熔寂,只是不知边教主先前分明已经得手,又为何要莫名其妙地将它归还于我?不过现在,这些已经没这么重要了。俗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的我已经今非昔比,边教主若是还对熔寂抱有不轨之心,恐怕可没有像之前那么容易夺走了。”

边映棠怔住良久,始终是沉默不语、一言不发,看似一脸的云淡风轻、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惊涛骇浪。

她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飘忽不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来回转动,迷离的眼神止不住地瞥向四面八方,好一番深思熟虑、权衡利弊过后,也还是迟迟想不出应对的办法来。

于是乎,边映棠只好恶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气,心不甘、情不愿地妥协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怀疑?”苦无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进而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而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阵声响,一手伸出两指,来回摩挲着下巴,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过后,振振有词地解释道,“若是要说单纯地怀疑,那我可是很早以前就对边教主你起了疑心了。只不过是昨天见到四大散人之时,我才笃定了心中的猜测而已。我细细想来,能够轻而易举地唤来四大散人助阵,恐怕也只有边教主你有这号令群雄的本事了。”

边映棠抿了抿近乎干涸的嘴唇,进而有条有理地以理服人道:“影教的宗旨从来都是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唤来四大散人又算得了什么,他们也只不过是拿钱办事罢了。只有拥有足够的银两,还怕影教不做你的生意不成?”

苦无于胸中吸足一口气,进而发出一阵格外爽朗的笑声,用一种阴阳怪调的语气,装模作样地为之抃掌道:“不错,不错,边教主所言甚是,贵教的确是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只要有钱,从影教借上一批人马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只不过边教主可不要忘了,那只是你破绽的冰山一角罢了。在此之前,边教主可是还露出了诸多的可疑之处呢。”

“哦?”边映棠当即就提起了一丝兴趣,进而格外好奇地说,“愿闻其详。”

苦无的嘴角挂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淡淡笑意,进而一手握拳,置于嘴前刻意咳嗽了两声,摆出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郑重其事地告知道:“其实边教主最大的破绽,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击退了贵教的左右两使。”

边映棠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极为不悦的怒色,小小的脑袋装着大大的问号,倒是有些如坐云雾、不明所以了。

苦无挑了挑眉头,无比沉重地发出一声叹息,进而有理有据地据理力争道:“贵教的左右两使都有着整整九重天的功力,边教主能够击败他们,足见边教主的武功高强、内功深厚,这本没什么问题。说实话,边教主起初击退临渊子之时,我还是对边教主你深信不疑。而边教主头一回让我起疑,还是当我们对战贵教的四大法师的时候。临渊子堂堂九重天的功力都能被边教主易如反掌地拿下,可四大法师仅仅只有八重天的功力,边教主你却还是没能躲过孙玉荣的定身符,试问一个对付得了九重天临渊子的人,又怎么会打不过八重天的孙玉荣呢?”

边映棠怒气冲冲地把头一扭,进而苍白无力地强词夺理道:“孙玉荣功法怪异、古怪非常,我一时大意才中了他的毒手,想来也是无可厚非吧?”

“是啊,我最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一次小小的失误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苦无其味无穷地意犹未尽道,“只是后来边教主为了掩护四大法师逃走,大义凛然地挺身而出这一点我暂且就先不说什么了。一次的失误我也可以接受,但是连续两次的失误,又怎能不叫人起疑呢?边教主奋不顾身地勇往直前反倒为顾清远所挟持,连临渊子都能打得过人,该不会还不是四大法师的对手吧?”

边映棠眉头紧锁,好似荆棘丛生,一筹莫展、怅然若失,当真是无话可说、无力反驳!

苦无直起身子,挺起腰板,向边映棠发起了最后的攻势道:“四大法师之后,边教主面对的下一个对手即是贵教的右使了。说起来,还真得多亏了边教主亲自出面才是,否则断崖子这层后手,当真是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啊!不够这话又说回来了,边教主自己想想看,一个连左右两使都对付得了的人,还会拿四大法师没有办法吗?”

苦无的言语之中满是嘲讽的意味,听得边映棠好生不快!

边映棠愣在原地良久,还真是拿面前的苦无一点办法都没有,早知这家伙如此警觉机敏,自己当初就不该手下留情、心慈手软地放他一马!

苦无的嘴角上扬到极致,若有所思地暗暗一笑,进而把脑袋稍稍往前倾了倾,轻声细语地犀利提问道:“怎么样?边教主的演技如此拙劣,可还有什么好说的呀?”

苦无话音刚落,边映棠便不由得眉梢一紧,其神思不属、惆怅万分,脸色更是愈发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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