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章 悲剧,一次就够了(1 / 2)
第二二一章 悲剧,一次就够了
韩进陷入昏睡之后,黑晶丝上闪动的光华变得黯淡了,不过哈雷已经完全控制住了贝蒂,用肉眼就可以看到,贝蒂的身体在一点点的枯萎着。
一阵寒风吹过,贝蒂突然从洞中挣了出来,狐疑的扫视着四周,随后张开嘴,发出刺耳的咆哮声,一圈淡淡的灰烟以贝蒂为中心,向四下扫去。
一条人影显露在空气中,正是贾丝琳,她手中还握着一柄匕首,呆呆的看着贝蒂:“夫……夫人?!”
现在的贝蒂已经变得又干又瘦,不过她眉眼间的变化并不大,依稀可以辨认出以前的容貌。
贝蒂突然迈开腿向贾丝琳走去,她的双腿已经被砍断,只剩下两截大腿,看起来就像一个侏儒,而且靠着大腿移动的姿势很怪异,也很恐怖。
“夫人?!”贾丝琳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贝蒂的双手在地上一撑,突然纵身而起,直向贾丝琳扑了过去,贾丝琳被吓出一身冷汗,也忘记要刺杀韩进了,用最快的速度向后退去。
贝蒂扑了个空,象只青蛙一样趴在地上,但她没有放弃,瞳孔逐渐变得血红,死死盯着贾丝琳,双手撑地,又一次飞扑而起。
贾丝琳本来就不是一个好盗贼,她擅长的是另一种功夫,见贝蒂的相貌越来越狰狞,心里又惊又怕,勉强鼓起勇气,手中的匕首直刺向贝蒂的前胸。
噗……贾丝琳的攻击正中目标,匕首深深刺入贝蒂的心窝里,但贝蒂前冲的力道把贾丝琳掀了个跟头,下一刻,贝蒂已骑在贾丝琳身上,用双手紧紧卡住了贾丝琳的咽喉。
贾丝琳被掐得直翻白眼,右手匕首连续刺出,在贝蒂身上留下了七、八个血洞,贝蒂却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掐得更用力了。
“留个活的。”韩进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他被厮打的声音惊醒了。
贝蒂的脸向下伸去,贴着贾丝琳的鼻尖发出咆哮声,因呼吸不畅、憋得通红的脸颊陡然变得惨白,嘴角、鼻孔、眼眶还有耳朵,都有鲜血流出,贾丝琳拼命挣扎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收割者驻地的气氛很压抑,红色尖兵一共才有六名成员,海登、查尔斯阵亡,艾德文娜被救回来的路上,也永远停止了呼吸,这种打击太残忍,甚至可以说,在孤崖城中赫赫有名的红色尖兵再无法重现往日的辉煌了,纪伯伦原本抱着宁缺毋滥的原则,每一个成员都是高阶职业者,现在台子一下子垮了一半,又到哪里去找志同道合、可以信赖的高级佣兵?何况他也没有心情去招人。
韩进静静的躺在床上,往日经常挂在嘴角的那种轻松写意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肃穆,一种压抑的肃穆。
当哈雷把贾丝琳制服之后不久,格瓦拉、纪伯伦带着人终于赶到了,贾丝琳那点花招并没能瞒过纪伯伦的眼睛,在整座孤崖城里,纪伯伦都是当之无愧的最好的盗贼,只可惜,战斗已经结束了,他们无法挽回什么。
韩进一直在自省,当初,他的‘一石激起千重浪’大展神威,之后又布下八门锁天阵,杀死了无数来袭的佣兵,回到孤崖城,他耳中听到的,都是赞誉之声,眼里看到的,都是敬畏的表情,时间长了,他也觉得自己很厉害,甚至是伟大,除了格瓦拉那种程度的超阶强者外,天下再无对手,他喜欢用威力强大、效果华丽的法术击杀对手,就象在决斗场击杀那名冷影城的法师一样,不止是痛快,还对所有的旁观者造成了一种威慑,看到了么?谁都不要怀疑我的实力!
所以他在发现了海登的异常之后,依然决定继续追下去,他不惧怕任何挑战,所以他才会不惜元能,动用自己的飞剑,那是最愚蠢的一剑,也是想起来最让他痛苦的一剑,节省下那些元能,他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绝不至于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韩进很想大声嘲笑自己,以前做了些让自己得意的事情,然后跑去向师父显耀时,师父从来没有夸过他,反而用担忧的口吻对他说教一番,那时他以为师父的要求太苛刻,现在总算明白了,有些东西,不是除掉了几只小鬼怪就能领悟的!做对了,就认为自己能力非凡,做错了,就用年轻为自己开脱,这是多么幼稚、多么肤浅可笑的表现!
不错,敌人的阴谋不是他能控制的,但他有多种选择,也可以做得更好!例如说,发现海登的异常后,立即制服海登,和其他人汇合;就算陷入包围,他也可以选择其他战斗方式,而不是全力释放飞剑,试图去秒杀对手。
师父说过很多次,所谓的高手,不是指一击就能让对手灰飞烟灭,总能在相应的时间内准确选择合适的法术,这样的才叫高手。如果可以重来,他有信心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艾德文娜,可惜,他无法让时光回转。
而且他还好高骛远,可以释放三味真火了,他又把兴趣转移到红莲业火上,这些天里,他汲取的全部都是火元素魔晶,试图制作出一张红莲业火符箓,只是红莲业火需要的火元素实在是太多了,到出事之前,那张符箓也不过完成了百分之几,按照现在的速度,大约要数百天,他才能成功,但他一直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还在脑中幻想过释放红莲业火时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场面。可笑啊可笑!如果他拥有几张三味真火的符箓,哪怕只有一张,都可以扭转战局了!
其实韩进是一个勇于承担责任的人,他没有胡乱寻找理由安慰自己,诚然,他不了解对手,所以才屡屡犯错,但对手一样不了解他,这不是理由!
在不停的自责中,韩进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粗重,趴在床沿的仙妮尔被惊醒了,她的双眼在韩进身上扫动着:“拉斐尔,你……很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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