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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

“只是从未有人穿上过这嫁衣,无法亏得其真正的姿态。”李不才叹息,又将那嫁衣的衣领理了又理,直到完完全全摆正。

那人用手抹了抹眼泪,盯着这嫁衣出神,紧紧抿唇,只是却不伸手去触,也是不敢。几人一直盯着这嫁衣看了半天,看得秋小风打哈欠。越瓷开始赶人,“小店要打烊了,若是无事,您就请回吧。”

“越小哥你……”李不才皱起了眉头。

“鄙人多有打扰,这便告辞、告辞。”那人卑躬屈膝,降低了音调,站起来,转身慢慢往外走。

“这……”

等到那人出去,越瓷就要去关店。李不才摇了摇头,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可悲可叹。”

这酸书生摇头晃脑的说完,又去收账本,走了走着突然一枚铜板从袖子里掉了出来,他连忙用脚踩住,又弯下腰去捡。李不才将那铜板捡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灰,又仔细收在了荷包里。

秋小风眼见李不才和那人相熟,又忍不住打听几句,问,“那人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常来此处?”

“那人名叫仇甸,自说是在流央城边上种田的庄稼人,自十三年前死了娘子,便再也未娶过。自打听说镜花嫁衣搬来此处之后,便隔三差五的来观望,如此也有一年了,我念他思念旧人心切,也每每将这嫁衣取来与他看。”

越瓷早已不知所踪,李不才将店门锁了,又将钥匙亲自拿去给了管事的,便向秋小风告辞。

“你不睡店里?”

“我家中只有孱妇弱子,若是不回,恐生祸事。”他又仔细检查了即便那门锁,才放心大胆的走了。

原来这李不才早已经成家立业,也不知那谨慎酸腐的性子又如何能担当一家重任。

秋小风边想着又边往金缕衣阁安排的住处走,这后院有几间屋子,都是小厮夜宿的地方,可怜秋小风和那位不太好相与的越瓷一间屋子,恐怕得要打起来。

门虚掩着,秋小风一推就开了,伴随着“吱呀”的一声。

只见越瓷坐在桌子边摆弄什么东西,早已经将那身外袍脱下来仍在一边,只穿着一件里衣,十分豪迈。

秋小风咳了一声。

越瓷丝毫不为所动,状似无意的将那衣领子拽开了些,蹙着眉头,一副很热很受不了的样子,又拿起边上的扇子扇了几下。

那衣领间露出了若隐若现的锁骨,身材消瘦。

秋小风忍不住问一句,“你这是什么?”

越瓷也不遮掩,道,“一把传世奇锁,谁要是能破解其中的机关,谁就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奇手。”

“怎么在你手中?”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你给我试试?”

“你?”

越瓷轻蔑地打量了秋小风几眼,将锁往秋小风一扔。

这锁还挺沉,秋小风掂量了一番,手指拨弄了几下那锁孔,却发现那锁孔里头是堵住的,这怎么能开得了?

越瓷早料到他要出丑,又一把把那锁夺过来,“别乱动。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秋小风撇嘴,转身就走到床上去躺下睡。

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秋小风隐隐约约看见越瓷还在捣鼓那奇怪的锁,悉悉索索的响声不时传来。朦朦胧胧的月光从窗子照进来,照在越瓷身上,看上去愈发的轻减。

真是个怪人。

秋小风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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