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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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安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能尽可能地往后退缩,后背已紧贴住铁床的床沿,退无可退,冰冷的铁锈味混杂着消毒水味、堆积的尘土味将他包围,无孔不入地占据了他的鼻腔。

沈承安一手抓住禁锢着脖颈的锁链,另只手无措地在背后四处摸索,在床底下摸到了一把剪刀。沈承安抓住了剪刀刀刃,将它藏到了背后——这把剪刀不知道在这儿放了多久,沈承安摸了一手的灰,与手心的冷汗黏成了泥,铁锈钝钝地刮蹭着他的指肚。

“小东西,你为什么不听话?”男人挪开挡在床前的木椅,椅脚摩擦水泥地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你不配得到天父的关爱和救赎。”

沈承安不敢说话,他只能攥紧手中的剪刀。

沈承安跪坐在地上往上望,只能看见男人拴在啤酒肚上那松垮的白色制服裤。

“你需要好好治疗一下,你得听我的话。”

男人在沈承安的面前,解开了裤头的绳结。

“就一会儿,这个治疗不会让你痛的。”

人为了生存下去,会特意淡化记忆中的痛苦,以至沈承安都不大记得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男人走近了他——等理智再回归时,他的剪刀已经插进了男人的肚腩里。

男人裤子还没来得及脱下,就被裤腿绊倒在地,动脉割破后的出血量很大,溅了沈承安一身,在他身下积起一摊湖似的血泊。男人因剧痛而愤怒不已,他踉跄着爬起,一手掐住沈承安的脖子往地上砸,一拳拳猛砸沈承安的眼眶。

沈承安眼前的世界被染红,印着邵清照片的头套也被鲜血所浸湿,直到他再也张不开眼,也不知身上混杂的是自己的血还是男人的血,只能抓紧自己的剪刀,忍下眼部传来的阵阵剧痛,胡乱地往男人身上戳。

他只知道,如果不反抗他就会被杀死、会被玷污,会永远无法从地狱里逃出去。

沈承安眼前漆黑一片,最后只听见了一声护士的尖叫,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沈承安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下意识抱住了盛霜序的小腿,因此盛霜序能清晰地感受到沈承安手臂肌肉的颤抖,他心里一软,不禁探出指尖,轻轻触摸沈承安的后颈。

沈承安被盛霜序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现在很敏感,立即就想要闪避躲开,最终却为了他的老师硬生生忍下,讨好似的用脸颊蹭了蹭盛霜序的手腕。

沈承安皮肤冰凉,冷汗黏腻腻地缠着盛霜序的手指。

盛霜序犹豫片刻,还是把心中的疑虑问出口:“沈承安,你的眼睛也是在那时坏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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