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才不是好选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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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你,他立刻直起了腰背,下意识就想向你走开,熟稔的态度让你心头涌起阵阵暖意,差点都要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可他只是礼貌地停在三步之外,腼腆地冲你笑着。

他今天的打扮很不一样,还特意换上了正装,格外地正式。

想到可能让他如此重视的原因,你脸上的笑都僵硬了起来。

“萧老师,你的模特今天在吗?我想看看她的真人,再看看你画得像不像。”

这样的话或许会惹恼许多艺术家,可对于萧斐来说却是一个合理的要求,毕竟他从来不会拒绝你在画室里提出的请求,在今天之前,你也没有干过更过分的……

……安装隐形摄像头不算。

萧斐温和得好像没有一点锋芒,有时候你都怀疑这样的人是怎么创造出那些作品的,可事实就是,他本人与作品反差实在太大。

哪怕是你的要求让他听了之后有些迟疑,也只是叫他犹豫了几秒,随即向着里间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当然可以了,她就在里面。”

清冽的嗓音萦绕在你耳畔,闭上眼都能想想出他微微笑着的模样。

恭敬不如从命。既然这样顺利,你也没有理由拖延。

你还从来没进过里面的房间。

画室外层是展览厅和作画的空间,再里面应该就是他的休息区域了。只不过里面一直大门紧闭,而且萧斐几乎不进入那里,你才一直没有在意过那里的空间。

现在看起来,是障眼法。藏一个大活人在里面,实在太过容易了。

你就跟在他身后走着,看着随着步伐迈进飘摇晃动的衣摆,脚步轻快的家伙似乎少了几分拘谨,像是要拆开生日礼物的孩童,将焦急隐藏在平静下。

直到,那扇门被推开,里面一片漆黑。

敞开的门缝透过几分亮光来,勉强照亮了里面的景象。

有沙发,茶几,似乎是个会客厅的模样。

“她在里面,要打个招呼吗?”

房间的主人站在门边,礼貌地向你询问着,似乎只要你说个不字,他就会立刻带你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

你怎么会放弃。

即将得逞的激动混在真切的笑容里,让你看起来面色都更加红润了些。光亮跟在你的身后,任你走进黑暗中打量着这间屋子。

难以言说的诡异感觉在全身蔓延,可你已经没有时间思考,只觉得已经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于是摸着黑,向那坐在沙发上的人影走去,手里紧紧捏着的,依旧是那黄色的符纸。

那个女人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有一点声音,甚至听见声响也不曾有反应。怪异的氛围让你察觉到了些不妥,却还是继续上前

艺术家,总有些奇怪的癖好。萧斐已经算正常了。

可越走近,恍惚间你却越觉得那人的身形和你竟然有点像,已经是激动到出现了错觉吗。

甚至来不及先装模作样打声招呼,你回想着那神棍的话,拿着符纸的手直接拍向了女人的后背。

非常成功。甚至没有一丝挣扎。

那个人安静得有些不像话了。

可更让你浑身发颤的是,在被你贴上符纸的位置,原本就已经有一张非常相似的符纸。

而你,似乎被施了什么法术定在了原地一样,无法动弹,只能眼看着门外的身影一步步向你靠近。

你日思夜想的人,站在了你身边,用着你垂涎不已的温柔眼神看向你,微凉的手掌贴着你的脸颊,眼中的缱绻有如实质,甚至……有些黏腻得让你害怕。

“别怕,这是我们共同的愿望啊。”

他掰过你的脸,让你看向那具你原本想要占有的身体,掀开遮住了面容的长发,没有五官的脸,和你先前在画作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冰冷的躯体,无一不是非生命体的象征。

“这是为你准备的礼物,只是现在我还是觉得,有血有肉的身体更加温暖,你的意见呢?”

那个神棍不是骗子。

你亲身经历过后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的符纸也不是糊弄人的。

至于萧斐为什么也有一张,毕竟两张迭加一起的力量正好能够控制你身体的行动,很难不将这件事与他联系在一起。

萧斐也毫不避讳,直言这就是他的计划之一。

“我等了你一整天。”

他挽住你的手臂,耷拉着脑袋靠在你肩上闷闷地说着,语气还有几分委屈。

于是你这才明白,这份邀请是专门为了你发出。

也是为了引诱你上钩的一环。

“我当然知晓你的爱意,被你注视着,爱慕着,是我的荣幸。”

是克制的轻吻,落在你的手背,可指尖传来的颤抖,却暴露了同样被他压制着的情绪。

你太明白这种感觉了。

猎物即将到手时的兴奋与颤栗。

只是从头到尾,原来真正的猎物是你。

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不能够接受的事情,甚至于,是一种幸福。没什么比你爱着的人也对你抱有同样的感情更让人感到幸福了。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理由又是什么。

你有些没法说服自己。或许这只是你嫉妒到疯癫产生的幻觉。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这里的每一幅画,都因你而诞生。”

那样直白又真切的喜爱,让他注意到了你。随后一切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纵容你进行着这场猫鼠相斗的游戏,将你带到他设定好的路线上去。

无数次你自以为是隐蔽的窥探,何尝又不是他躲在暗处,躲在那副良善美好的皮囊里注视着你呢。

你太了解他,他也认定了你。

他享受着这种感觉,等待你扑进他怀里的那刻,可以将他的伪装都戳破,让所谓的羞涩爱意无处可藏。

一定是美梦。

无数次出现在你梦中的面容在你眼前放大无数倍,直到你听不见任何声音,除了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声。

艺术家也会为了自己的缪斯变成没有理智的疯子,哪怕弄脏了平时被他视为珍宝的画作也没关系。

你几乎迷乱在这份惊喜中,更不用说看见那副本该让你介意厌恶的新作被揭下了幕布时,画作上的人却是你再熟悉不过的样子。

那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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