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记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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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眼中什么都新鲜。不管遇上什么东西,什么人,都要刨根问底。那些小时候的问题,不管有多幼稚,不管有多有趣,不论招人喜欢,还是惹人讨厌。都被时间冲刷得淡了,没了。

那些东西已成记忆,现在不会出现,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了,因为,我已经长大了。长大固然值得庆贺,但庆贺的同时,也不免有些惆怅,至于孰轻孰重,没有人知道。然而如果加上这一点——那些记忆已慢慢模糊,甚至消失——那么答案似乎是不言而喻了。

悲,当自己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时,这是唯一一个可供用来形容自己心情的字。于是试图挽回点什么。

听到两三岁的孩子叫自己叔叔时,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咚地一跳。心跳是一个正常人再正常不过的事,然而,这个心跳却并不正常,有种突然被电到的感觉。就在那一瞬间,欣喜,怀念,担忧什么都出来了,不知什么才是主味。忍不住伸出双臂,抱一抱孩子,有种喜不自胜的感觉。而放下孩子,孩子被母亲接走,渐渐远去时,意识便又模糊了。

或许是看到那可人儿,激发了一点儿时的兴致。便向父母问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来。谈起我小时候的情状,父母至今记忆犹新。父母是疼爱我的,而且是非常疼爱,这个我相当清楚,然而我做的一些事儿,会让他们忍不住笑话我。

小时候,我会问:“为什么我有两只眼睛,却只有一张嘴?”

现在想来,这个问题也实在太难为他们了。这个问题很简单,也很复杂,就像1加1为什么等于2一样。这两个问题一样都不好回答,不过相比较而言,后者还是要简单一点,因为你可以回答:“这是规定!”大人们往往用这几字将你打发,而面对前一个问题,这几个字就管用了。

据父母讲,当时他们答不上来,不,不是答不上来,他们说:“人都是这样子啊。”

这不答了也等于没答吗?不过这也许是最佳答案。然而,小鬼就是小鬼,小时候的我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我提出的问题“那为什么有人只有一只眼睛呢?”父母就又给我解释了“残疾”一词,不过解释时,我始终不忘问这问那,妈妈终于不说话了,拿了一颗糖塞进我嘴里:“吃糖吧!问那么多你饿不饿?”

“终于可以放轻松一下了,糖果还不能塞住他的嘴!”妈妈一脸坏笑,为自己的“阴谋”得逞得意着。

我确实是安静了一会儿,不过也就吃糖那会儿。糖吃完了,我又来了:“为什么以往我找你要糖吃,你就是不给,说什么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糖里有‘牙虫’,会咬坏我的牙,为什么我今天没要你就给了我?嗯,真有牙虫吗?长什么样儿?”

她干脆不理我了。我就死命地哭,直到她理我为止“惹得我都忍不住要哭了!”母亲说。

“那么你那时到底哭没了没有?”我也模拟那时的我,耍耍顽皮。

“问那么多干嘛!给你讲讲别家小孩的事吧!”母亲叉开了话。她讲有一位年青妈妈,有一头秀丽的长发,长到可以触及臀部,然而一次儿子却把大便拉到了年轻妈妈的头发上。“她真的哭了”母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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