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背叛及影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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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倒是个识时务的,只是,我焉知此不是洪承畴的鬼蜮伎俩,毕竟,上个月也是说阖城食尽,待我大军稍稍松懈,就趁夜偷袭,斩杀我不少大清勇士,我又如何相信尔等,再说,我此时已经胜券在握,只要严防死守,待尔等饿死便是。又何必要冒这些风险啊?”

堂下左右两侧其他满清大将听此,皆是叫嚣。

“就是,如皇上所说,我们何必冒此风险?”

“要以我看来,这些汉蛮子都是狡猾奸邪之辈,必不可信。”

“对,照我看,不要啰嗦这么多,不管三七二十一,到时候把这些个汉蛮全部斩杀殆尽就是。”

听到此等言语,堂下匍匐于地的明兵以汗水直冒,不过顷刻,地面全被水渍浸湿,而且好像不光光是汗渍,其中还透出一股骚尿味。

见此,在座满清大将,嗤嗤大笑起来。

明兵听此,被吓破的胆子,稍稍回神。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着皇太极大呼道。

“皇上,我可以为质!我可以为质!”

说罢,见到皇太极还有说些什么,还不待其出口,连忙磕头作响。

“我是副将夏承德独子夏舒,我在此为质想必皇上定可放心,皇上叫俘虏的松山明兵来指认,便知真假。皇上我们父子是真心降清,绝不是另怀他心,皇上明鉴啊!……”

皇太极看着下面,磕头不止的夏舒,双眉剔起,嘴角露出一抹惬意。

话分两头,洪承畴自突围失败之后,便返回都督府,孤身待在书房之内,闭门紧锁。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精气神一般,双眸无神,茫然看着屋顶。

他回想到了自己得到伯父洪启胤赏识施教的惊喜。

想到了自己23岁时,参加乡试,名中举人,次年

,赴京会试,连捷登科后的意气风发。

想到了地方任职的玲珑剔透,游刃有余。

想到了弃文从武,镇压反贼的赫赫功勋。

……

最后,又想到如今,竟然不知不觉的落到如此绝境。

就在此时,屋内的洪承畴忽听城内厮杀呐喊声渐起,听到那些嘈杂杀喊之声,并未影响到洪承畴的继续深思。

这些厮杀不过是意料之内罢了,自从第五次突围失败之后,他早就预料到这一两天之内,松山必破无疑,此时,厮杀又有什么好惊奇的,早死几天和晚死几天又有何区别!

只是,功业未成,心怀不甘罢了!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想必就是如此吧!

千山默哀,万水波息,大明啊大明,不知你的归宿何时?

崇祯十五年,二月十二日夜,清军应约攻城,由南城而入,松山城陷落。次日晨,内应夏承德率部生擒洪承畴及巡抚丘民仰、总兵王廷相、曹变蛟、祖大乐等。

然后清军进行全城大搜杀,屠城三日,流血漂酿,诛斩明巡抚丘民仰及总兵曹变蛟、王廷臣等官员百余人,兵丁三千多人。只有内奸夏承德因献城有功,其部下及俘获男妇幼稚三千余人,获准免死。

是役,清军获甲胄军械一万五千多件,各种火器三千多余,金银珠宝数万件,绸缎衣服等近两万,其余物资不计其数。皇太极下令把洪承畴及祖大乐等送往沈阳,将松山城夷为平地。

松锦战役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对满清来说是其奠定的王业之基,对大明的打击却是致命的。

不久之后,包围已久的锦州、塔山、杏山三城相继失陷,祖大寿无奈之下,只得再次举城投降,致使“九塞之精锐,中国之粮刍,尽付一掷,竟莫能续御,而庙社以墟矣!”

京师大震,王朴以“首逃”之罪被逮捕,刑部、兵部、大理寺三堂会审。御史郝晋上书发言:“六镇罪同,皆宜死。”

但考虑到辽东的危机情况,以及朝中确实无将可用,朝中大臣不乏提出,只杀首恶,从余减罪的声音,如有人提议:“三桂实辽左之将,不战而逃,奈何反加提督”。兵部尚书陈新甲却覆议,“但姑念吴三桂守宁远有功,可与李辅明、白广恩、唐通等贬秩,充为事官。”

最后,独斩首逃之徒王朴,崇祯十五年五月十九日处死王朴。职方郎中那个自命非凡的“小诸葛”张若麒也没有逃脱,被处以死刑,兵部职方主事马绍愉给予削籍的处分。吴三桂受到降级处分,镇守宁远。

松锦大战标榜着明朝在辽东防御体系的完全崩溃,明朝在辽东的最后防线仅剩下山海关的吴三桂部孤军奋斗。

从此,明朝山海关外,仅剩下宁远一座孤城,关宁锦防线彻底被摧毁。在此次战役中,虽然明军由于上层指挥的失误而遭遇惨败,但广大明军将士“视死如归,鲜有乞降者。拥荷其将,立于海中,伸臂冀蔽,俾不中箭,不失敬礼,死而后已”,蹈海死者以数万计,展现出了宁死不屈的民族气节。

时人常以感慨道:“九塞之精锐,中国之粮刍,尽付一掷,竟莫能续御,而庙社以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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