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鲛 第5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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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谢隐泽蹙眉,“鬼楼一般不会长久待在一个地方,只有一个可能……”

在至今为止的拍卖里,对天谴剑的出价,没有一个令幕后之人满意的价格。

把小六送回破庙,他叫住了转身的乔胭。后者问:“现在不把我送走了?”

谢隐泽淡淡地应了声:“现在比起离开朱河镇,你留在我身边,更安全。”

乔胭眨了眨眼:“那如果我不是来帮你的呢?”

他看过来的眼神有些不解。

乔胭双手背在身后,歪了歪脑袋,一缕发丝从她的耳后滑到肩膀前:“如果我告诉你,我想得到这把剑,你会跟我抢吗?”

谢隐泽淡淡道:“天谴剑是护宗大阵的阵眼,是为了防止云水境被赤渊再度入侵所锻造。况且,它躁动不安,除了梵天宗,放在哪里都是大麻烦。”

显然只把她的话当做玩笑。觊觎天谴剑的可能是任何人,但不会是乔胭,她从来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甚至可以说事不关己。

她身上有一种很重的游离感,曾经有段时间,谢隐泽觉得世界是一座正在燃烧的火宅,而乔胭是站在河对岸的人。不知从何时开始,这种感觉才渐渐消失了。

就在二人朝着西南出发的时候,剑虹再一次冲天而起。

这次距离近,看得更加清晰,熟悉的气息让二人再度肯定,这炎热的气息,惊人的气势,除了失窃的天谴剑,世上不可能有第二把。原来频繁出现在朱河镇的神秘剑虹,便是这鬼楼拍卖所致。

剑虹的出现让乔胭有些愣神,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撞了一下。

离鬼楼越近,同行的人就多了起来。或许不能称作是“人”,他们有的人脖颈上顶着猪头,有的身后甩着狐狸尾巴,更多的是笼罩在黑色衣袍下,隐藏自己身份的人。鬼楼是法外之地,有些拍品本就来路离奇,买卖双方都不想被知道真实身份。

这些都是从各地赶来,参加鬼楼拍卖的人。

撞她的人转过头来,是一头表情生动的野猪,两只獠牙狰狞外显。

“你没长眼睛吗,臭娘们?”这猪头粗声粗气地骂。

她踉跄了一下,幸好被一只手扶住了腰。谢隐泽慢慢抬起眼,眼神如冰,仿佛夜色下的一抹寒光,令那头野猪妖无端战栗了一下。

“道歉。”他平静的语调下潜藏着一种深沉,仿佛静水流深,让人不由在他面前产生一种谨慎的感觉。

“偏不——你奈我何?你是这臭娘们的姘//头?给老子少逞英雄,惹急了我把这娘们儿囫囵吞了……”

下一刻,他粗壮的脖颈上那颗肥圆的猪头就飞了出去,血溅三尺高。

第68章真正目的

旁边人来人往,却没有人对此做出回应,有人嫌弃地走远了,避免地上的血染脏自己的袍子,更多的是冷漠扫一眼就离开的人。

鬼楼本就是法外之地,杀人夺宝,仇家相见,发生这种见血的事再正常不过。不会有人出来为你主持公道,只能怪被杀者自己技不如人。

谢隐泽甩掉剑上鲜血,剑刃在归鞘的瞬间闪过一抹霜光,动作迅速而轻捷,仿佛出手取妖性命的不是他一般。

乔胭似是也怔愣了一下,眨眨眼:“你……就这么把他杀了?”

“他不该对你嘴脏,该杀。”他咬字很轻,这种轻盈中又透出一种冷冽。

她第一次对原著中说谢隐泽杀人如麻有了实感。

修真界和赤渊的矛盾亘古有之,血海深仇,早就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别说修真界看赤渊不顺眼,赤渊看修真界更是恨不得啖肉喝血,然而就是这样的两方人,却被一个人强硬地统筹起来。

想也知道,这种调和不是让双方你牵我手,泣涕涟涟地互相告解,而是将两块压根儿不契合的拼图硬生生磨合在一起。用赤渊张狂的行事刺激仙门,用仙门博爱的律条约束魔族,如何将野兽套进不符尺寸的衣服里?

——砍断手脚就好。

“你……”

乔胭迟迟未曾开口,谢隐泽心中便有些懊悔了,他觉得不该在她面前杀人,或许是吓到了她。

乔胭却拍拍心口:“谢公子还是第一次这么起饿裙亦吾耳儿启吾尓爸幺天天更.新各种资.源维护我,我好感动啊。”

是她一贯的作风,谈笑间将紧张的气氛化解消融。

不过几息之间,楼前的尸体和血迹都消失了,就像这里从不曾发过流血事件。雪花如细致的银绒,重新覆盖地面,唯剩下空气中一丝铁锈气息。

谢隐泽低声道:“鬼楼会吞噬死在楼中和周围的人,所以悄无声息杀死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带来这个地方。”

鬼楼面前,伫立着两个带刀侍者,皮肤苍白如死者,皮肤上遍布腐烂的瘢痕。

开口说话,便有一股幽冷的腐臭从口中钻出,乔胭不禁捂住了鼻子。

“你们只有一张请柬,却要进两个人?”一位鬼侍者抬头问道。

乔胭和谢隐泽都没收到邀请,唯一的一份,还是从路过的大妖身上抢来的。

“啧。”谢隐泽懊恼地对她道,“刚才那头死猪身上有,该搜一搜尸体的。”

乔胭敬佩:杀了人还不够,连人家的请柬都要摸走,你是土匪进村,片甲不留啊小boss。

忽然,她眼尖地一指:“刚才那也是两个人,怎么一起进去了?”

“人家那是夫妻,夫妻自然可以同行。”鬼侍者嫌弃地把请柬丢回来,“你们是吗?”

巧了,还真是。

可这个世界又没有结婚证一类的东西,像不像夫妻不是空口白牙一张嘴就能证明的。反正他俩看起来,不像,没有小情侣黏糊得要死的亲密感。

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贴着柔软的衣物,即便乔胭猜到了他的目的,也难免僵硬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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