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年华 第6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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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

“我不。”边策控制着分寸,仍是轻轻夹住宝石。

“你去死!边策,你去死!”

“这就要我下地狱了吗?”

“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你们家的律师来了两个,要是我没猜错,你的父母大人已经初步妥协,肯定正跟老太太商议婚后协议。”

“那又怎么样,只要我想离婚,我爸妈付出再大的代价都会支持我!”

“真羡慕姜小姐有这么开明的父母。”边策突然低头,舌尖碾着领带夹之间的红色温柔滑过。

赶在姜辞发出叫声之前,边策捂住她的嘴,“只可惜,我这开明的岳父岳母只疼闺女不疼女婿。”

姜辞恶狠狠地看着边策,在呜咽中发出声音:“你活该!”

“我自然是活该,谁让我偏要娶你这种磨人的小祖宗回来。亲爱的,我弄这一出,还真不是为你给我胡乱排名而生气,并且要记住这一刻的不是我而是你。”边策再次让唇舌贴着领带夹走。

姜辞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姜辞,你给我听好了,你在我面前口不择言不打紧,但你最好别再在你父母面前展示你的假洒脱,表现你对我的无所谓,你必须要在他们面前表达你对我的在乎,体现你对我的重视,这样他们才会爱屋及乌。过去你为了占上风惹出来的这些烂摊子,如今都成了咱们俩通往幸福婚姻的阻碍,你再不收起你心里的傲慢和无所谓,阻碍指不定哪天就真变成了恶果。”

“还有,我说过无数次,请你好好说话。识相的话,把你脑子里过去那些低质量的体验抛到九霄云外去,我压根儿就不稀罕跟你那些莽撞粗鲁的床伴们比。我活儿好不好你心里有数,别为你的没耐心找借口。你也说了,咱俩也就七八回,往后路还长,你可千万别着急。”

边策说完,松开手,捧住姜辞的脸送上一个缠绵有耐心的深吻。

吻完,他把领带夹取下来塞进姜辞的手心,“别这样看着自己的老公,你明明就很爱他。”

第66章

边骋来敲门时, 边策刚帮姜辞把衣服穿好。

姜辞心里的雷已经把边策劈成粉碎,可在羞愤到极点的时候,她及时让她的不理智悬崖勒马。如果不是在这个时间点, 如果不是在边家, 她大概率会任性到底。她还有更难听的话和更出格的举动可以施展, 她完全能做到比边先生更疯。

但那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无非是让激烈的较劲从心理过渡到生理,最终在一场不愉快的激情里偃旗息鼓, 随后愤怒被暂时压抑,成为日后新一轮较劲时会翻的旧账。

姜辞在最想发疯的关头想起了边先生曾经带给她最大的失落, 当时的边先生绝对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 他是用他的平静和他的疲倦, 向她递过去一把扎心的软刀。

想到这里,姜辞觉得自己势必又要成长了。

边策原本做好了姜辞会歇斯底里的准备,所以才把她放在最隐蔽的衣帽间里,可她最后竟然在安静中丢盔卸甲, 放弃了挣扎。

她回握两枚领带夹的时候,他怀疑她根本没认真听他说话,当她慢慢收起眼中的愤恨, 对他露出妖冶的笑容时,他在复杂的心情里收获几分不可控的茫然。

“我的宝贝好吃吗?”姜辞笑着问他, 然后撒娇:“好冷,我生理期快到了, 别让我感冒, 好吗?”

边策在割裂感中起身,拿来她的衣服, 替她解开禁锢。

“你看呀,都红了。边先生, 你的绅士风度呢?待会儿让长辈们看见,我又该怎么解释呢。”她把衣服塞进他怀里,“胳膊好酸,没有力气穿了,你是怎么脱掉的,就怎么帮我穿上吧。”

系好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边骋的声音伴随敲门声响起,“完事儿了没?老太太叫你们俩过去。”

姜辞飞快地在边策脸上落下一吻:“好啦,快去开门吧。”

边策迅速拼凑好四分五裂的情绪。打开门的一瞬间,他又回头看从衣帽间里走出来的姜辞,她利落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和几分钟前用恶语诅咒他的那副恶毒模样判若两人。

-

书房里的时钟已经指向凌晨一点,姜辞在困倦中眯着眼睛看窗外的月亮。

“姜辞,你跟我来。”老太太的声音拉回姜辞一部分困意,她起身,木偶般地跟在老太太后面。

木讷中,她看一眼戴女士和老姜,他们对她视若无睹,冰冷的态度好像正在相商从此之后要将她从姜家除名。

老太太把姜辞领进自己的套间,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些东西搁到她面前,“这只是一部分,还有一些存在银行,明早我会亲自去取,再送到你家里。这些,是奶奶对你的心意。”

“奶奶,我……”姜辞的鼻息梗住。这一整晚的惊心动魄竟也比不过这一刻的威力。

老太太握住姜辞的手:“你记住,没有什么是永恒的。边策的心,是海底的针,我老眼昏花,看不透他,也斗不过他。你还年轻,你想斗,就去斗吧。我把他,把边家,都交给你了。”

“您别这样说……”

“你不用解释什么,我本来就是属意你的,只是过去我觉着你跟边骋或许更投契。奶奶今天的话可能很难听,但你必须得听进心里,路是你自己选的,人是你自己挑的,往后,名声、体面和风险,你们通通都要自己维系自己承担。”

姜辞似乎在这个时刻才切身感受到这桩婚姻带给她的具象的影响,她向来是不会轻易表决心或者生退心的性子,当下也尽量让一颗心在被动中保持平衡,不轻易走向怯懦或是自负。

老太太又说:“从前子淳经常对我说,她琢磨不透边策的心,我只会安慰她,却支不了招。我今晚被你们弄得脑子乱掉了,忽然想起这一茬,似乎有些想通了,姜辞,你是个打落牙齿活血吞的主儿,恐怕你永远都不会跑到我跟前来说这句话。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也遇到两难的局面,需要你在边策和其他利益中做选择,你会怎么选?”

姜辞老早就思索过这个问题,她正在学习坦诚,所以不打算隐藏真实的自己。她说:“边策有他的责任,我也有我的理想,实在发生冲突,我不会妥协。梁小姐是个体面的人,我八成做不到像她那样温柔那样隐忍。不过正如您所说,边策既然已经选择了我,那他就得承担我未来会带给他的风险,我也一样。倘若我跟他有一方难以承担,那只能怪对方当初失算。我只能告诉您,这条路上,我会努力修炼自己的智慧,但我到底有没有天赋,我跟他得有走到最后,才能回过头来验证。”

老太太听完姜辞这番话后,沉默良久,然后叹了口气道:“你跟边策,骨子里是像的。”

姜辞想了想,说了句俏皮话打破这沉闷的气氛,“我才不要像他呢,到时候家里两个边策,您看着,烦都要烦死了。我可比他可爱多了。”

老太太无奈地摇摇头,“你们俩真是去年就在一块儿了?”

“是。瞒了您这么久,希望您别生气。”

“我即使生气,也不会生你的气。你还是想想怎么用你这张巧嘴去哄你爸爸妈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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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辞和老太太回到书房时,戴女士正跟边策理论,“我不知道你的退让和放弃,是做给我跟姜辞她爸爸看,还是出于你对姜辞的真心,但是我不想日后你跟姜辞产生分歧时,你心里会因为今日的大度和谦让而感到委屈,甚至把这份委屈算到姜辞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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