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2 / 2)
钟易自觉风头一时无两,别人半真半假地恭维,他嘴上说岂敢,心底照单全收。谁说他不学无术,那是没有他施展的舞台,如今谁见了他不赞一声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总有一天他要把他所得的耻辱全部还回去!
纪沣算个什么东西,他迟早会当着他的面玩死纪樱。
他端着酒杯想入非非,面上却做出聆听教诲的样子,点头都带着拍子。
主持人在台上公布今晚捐款的前二十位名单,大差不差还是往年那些人,今年纪连盛的名字换成了纪樱,排在她后面的是双吉牧业——季迎,季迎?没听过,可能又是什么后起之秀。
但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就像别人把她的名字念瓢了!
大概很多人和她的想法一样,她听到几声“噗~”。
主持人面不改色地念完词儿,就赶忙跑后面修复内伤去了。
钟易也有点儿摸不到头脑,双吉牧业分明是苏子筠和他签订的放款协议,想着今后也许能用上苏子筠,还批了好大一笔款。
他没有机会细想,钟满气喘吁吁找来,说老爷恶疾又犯了,大少爷不在家,夫人和姨娘没主意,让他回去看看。
可真会挑时间!
钟易其实很享受当主心骨的感觉,从前都认为他胡闹,如今家里大事小情都和他商量,连他娘脸上都有光了。
钟易一走,纪樱身边就热闹起来。
之前碍于她的父兄,加上钟易把得紧,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如今,纪家即便再家大业大,也终究是别人的,没了父兄撑腰,她的容貌和身段便成了招惹麻烦的负担。
一个自诩风流的贵公子拿着两杯酒贴过去,纪樱急于摆脱这些烂苍蝇,没理会递过来的那杯酒,众目睽睽之下,那人下不了台,手一抖,故意将整杯酒洒在她凸起的胸脯,红色液体渗入银色布料显得更加冶艳,刺得人眼球发胀。
贵公子故作惊讶,忙抽出装饰帕给她擦拭,纪樱抬手挡开,心里已经气炸,不停地提醒自己:你是来做善事的,不是来惹事的,忍忍忍!!!
她环顾四周,真正的业内大佬们叙旧的叙旧,碰杯的碰杯,体面而尊贵,爱凑热闹的纨绔子弟巴不得看热闹,没有人给她解围。
忍不下去了!
一个背影突然闯入她的视野,挺拔,高大,熟悉!在他身边是一个娇小的穿着黑丝绒旗袍的女子,正侧着脸对他说话——苏子筠?
她不知该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喜悦?忐忑?还是矛盾,迷惑!
如果这真的是他,那狼牙的意义何在?
如果不是他,啊,这个熟悉的感觉,怎会不是他呢!
但仅仅因为鹤立鸡群的身高就贸然雀跃,也许会空喜一场。
她捂住心口,仍无法控制心跳,连刚刚的尴尬都变得无关痛痒,一切感官都关乎那个背影。
再抬头时,人却不见了。
不会是她的幻觉吧!
她不甘心,左右看了一圈,朝最近的一条走廊走去。
走廊的尽头是丁字形,她停在那里想了一下,最后决定向左转。
“呃……”
未等她看清门上的标识牌,就被一只手臂拽入左侧的门内。
*清?彭孙遹《九日同诸兄弟醵饮时霜降前一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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