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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让人觉得踏实。

尤其是此刻这个让人觉得踏实的人还皱着眉,思索着什么。镇远侯惊觉钟毓似乎长大了,神态举止间越来越从容,他想着是不是可以把担子给他了?

镇远侯如是想着,只见这个刚才还从容的人,忽然被脚下的东西拌了下,整个人趔趄着向前扑去,差点摔倒。

钟毓好不容易站稳,找着了罪魁祸首,毫不客气的一脚踢飞。

有块半个拳头大小的石子从钟毓那里飞来,咕噜砸在了镇远侯脚下。

镇远侯:“……”担子什么的还是想想吧。

钟毓在石子的视线尽头处,看到了自己亲爹,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轻声道:“爹,我刚才去给陛下请安了。”

镇远侯点点头:“进去说。”

侯爷的帐篷果然气派,内设雅座书桌床具,比他那就个木板木凳的帐篷气派多了。钟毓一进去就忍不住酸:“不就是个住两天的帐篷吗,搞得这么隆重。”

钟毓确定周围没人后,直接开口问道:“爹,陛下平日里脸色如何?”

“蜡黄吧,大病初愈都是这样。”镇远侯喝了口茶随意道。

“刚才进去的时候中间隔着纱帐,我没看清,但是离开的时候我好像看到陛下的脸,”钟毓犹豫了会,才继续说:“好像不是正常的黄色。”

镇远侯:“那是什么颜色?”

“红色,像发烧的那种红。”

镇远侯脸色慎重起来:“之前陛下病重的时候,外臣不让见,我不太清楚。但今早从出巡开始,陛下的气色看起来一直很正常。”

钟毓回忆刚才在行宫内见陛下的场景,着实觉得陛下气色不像太好的样子。他本想开口说有些药物有虎狼之效,确实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人精神焕发,但是这种药物后遗症更大。

可是转念一想,太医院的太医不清楚吗,还需要他提醒。

便也没说话。

镇远侯:“这事你烂在心里就行了。”低声:“你看呢?”

医术里讲求望闻问切,现在还只是在望阶段,实在不好下结论。钟毓道:“难说,但依我看怕不是太好。”

镇远侯点头:“我知晓了。”

钟毓若有所思的出了帐篷,没走多远看到了牵马而来的郭殊涵。钟毓一拍脑袋,是了,刚才自己跑了,把他落在狩猎场里。

钟毓感觉走过去,露出讨好的笑脸,“你做什么去了?”

走近了这才发现郭殊涵脸色很臭。郭殊涵平日里虽然总是个冷脸,但很少露出不高兴的样子,比如现在。

“你怎么了?”钟毓凑到郭殊涵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郭殊涵抬头,直直的看着钟毓,目光中有深如实质的东西流出。

钟毓愣住了,眨了眨眼睛想他这是什么意思,还没想明白,郭殊涵忽然伸出双手抱住了他。

在人来人往的帐营外,在数百双或诧异或不耻的目光下,在混杂着意味不明的空气里,郭殊涵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抱住了钟毓,抱的紧紧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好似钟毓是他在这荒凉的人世里最后的一根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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