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送那批看似要返家,但实是暗携巨兽族重建巨资老兵们离去的蒙赫图,本该当日便可回营,可由于途中遇到暴雨,河水暴涨,所有人一时到不了对岸,未免产生差池,因此他果断地在岸边高处扎营,待三日后河水彻底退去,才放心让他们上路。
就在那群老兵准备渡河之时,突然岸旁树林里传来一阵几近疯狂的叫骂声,见此状,蒙赫图手一挥,让大伙儿先隐身暗处按兵不动。
由林子里走出的,是一帮寻常的莞国村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视与嫌恶,嘴里更是骂个不停,并且沿路不管看到什么,就立即捡起,向一个被四名大汉用一根长木扛着的猪笼丢去。
可那猪笼里装的并不是猪,而是一名年约三十岁的女子。
她披头散发的跪在猪笼里,双手还被反绑在身后,从头到尾低着头动也不动。
听着那些完全不堪入耳的唾骂,望着那群村民像疯了似的往女子身上猛丢狂砸,甚至都将她砸出血来都不罢休,蒙赫图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但愈往下看,却只愈触目惊心,因为他发现那群村民竟将装着女子的猪笼往河里推去,并且一边推还一边有人将手伸进猪笼里扯住女子的头发,直至她的头整个仰起后,拿着一个发红的烙铁,准备向她的脸颊烙去!
“住手!”
再无法忍受自己看到的画面,蒙赫图一个飞身落至河中,单手将那个猪笼拉回岸上后,冷冷环视着那群被他力量牵引,以致跌得跌,倒得倒的村民怒喝着“你们这是做什么?!”
听到那声雷霆般的怒吼,再望见蒙赫图竟只用一手便举起猪笼,那群人吓得纷纷跪地求饶。
“大王饶命、饶命啊!”“大王,您别发怒啊!您有所不知,不是我们想对她做什么,实在是这不要脸的贱人自己先做出了那见不得人的丑事,我们只是想让她明白她究竟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罢了。”
“她犯了什么罪?你们何以径自动用私刑?”望着掉落在地的烙铁上刻着的“荡妇”二字,再听到这群人到此时还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丑事,蒙赫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及耳朵。
因为无论这名女子犯了什么罪,只要未经官府判定,这群人就不可私自受刑!
“这个yin妇竟与人苟合受孕!”
“苟合?受孕?”然而,当听到村民们对女子罪行的控诉时,蒙赫图臂膀蓦地一僵。
因为“苟合”这词,他并不是第一回听见,而最近的一回,是出自姜穹音口中
“是啊,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明明没许人家,竟然就有孕了,若让人知道了,我们村子还有什么脸面啊!”“她有孕,与你们的脸面何干?”尽可能让内心那突起的波涛平静下来,蒙赫图冷冷问道。
因为他确实弄不明白,这名女子就算未曾婚配,但怀上孩子到底有何过错?为何这群人要像对待杀父、杀母仇人一样的喊打、喊杀?
“大王有所不知,我国女子贞洁第一啊!无论是婚前失去贞操、婚后与人通奸,甚或寡妇再嫁,都是无耻至极之事!”
“没错,大王,我国民情就是如此,在我国就算贵为公主、郡主,若犯下这样的错误,也决计没有颜面,更没有资格继续苟活在这人世间!”
“让那样的贱人活着,根本是污了我们的地方!”
望着蒙赫图那一看就是外族人的特殊身形与长相,村民们连忙七嘴八舌地辩白着。
这是什么鬼民情?!
听到村民们的解释后,蒙赫图受到的震撼更大了,因为自小生长在个性奔放的自由草原上,并从小接受那些“姐姐”帮助,而得以免受苦痛成长的他,从未想过原本单纯的性事在这里竟成了不可说的禁忌,更不知晓中土女子竟活在如此恐怖的桎梏与氛围中。
但最让他心底发寒的是,姜穹音,就是生在这个国度里的女子,而他,凌辱了她
上苍,他的逞一时之快,竟让一心一意只为莞国,并贵为郡主的她,成了她领地子民眼中“没有资格苟活于世”的罪人?
“若她是遭人凌辱呢?”不断深吸着气,蒙赫图铁青着脸沉默许久后,才僵硬地转眸望向猪笼内动也不动的女子。
他眼底望的虽是那名女子,心底想的却是姜穹音,被他凌辱了半年多的姜穹音
“那她早该在事发之时就咬舌自尽,哪还有脸活到现在啊?她如今还活着,不仅丢尽她家族的颜面,更丢尽我们村的颜”
“你说什么?”那名说话的男子,再没机会将话说完了,因为当蒙赫图听到他们对受辱女子的指责后,彻底暴狂地一把扣住他的下颌“你咬舌试试,咬啊!怎么不咬?”
“大”当一个字也说不出,当整个身子都无法动弹说话男子的胯下,瞬间湿成一片。
“你一个大男人都挣脱不开,她一介弱女子如何挣脱得开?”紧紧扣住男子下颌,蒙赫图不断狂吼着“遇上歹人对她已是劫难,你们不仅不心疼她、呵护她,还如此残忍的伤害她?”
“大王,我莞国民情便是如此啊。”
“是啊,我们只是守着固有礼法”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得到的会是这样的回答,蒙赫图忍不住缓缓闭上眼眸,然后感觉有一只大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低喊一声“少主”便将他扣在男子下颌的手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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