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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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正是汪小琴的大儿媳刘丽,她面色苍白,瘦弱的肩膀上还挑了两桶水,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可汪小琴却像看不到一样,嗓门大,骂得又极其难听,因着她是王庆林的妻子,旁人不敢上前制止。

梁鸢听李大娘说过王庆林一家的事。

早些年,王庆林村子里发了大水,他逃难到这个村子,遇到了汪小琴的爹。

汪小琴的爹看他浓眉大眼又一身的力气,便让其入赘。

王庆林能干,不过几年时间就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日子也更上一层楼。

他为人忠厚朴实,汪小琴的性格偏强势,再加上他确实因为汪小琴爹的救助才得以存活下来,所以即便汪小琴做的再过份,他也不会多说半个不字。

长此以往,汪小琴便在家中独大。

王庆林和汪小琴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王杰早些年结过婚,媳妇生了个女儿后再无所出,汪小琴又经常搓磨,儿媳受不了便和她大儿子离了婚。

不久后,王杰和刘丽结婚也生了个女儿,汪小琴重男轻女的厉害,对刘丽非打即骂,好在三年后刘丽生了个儿子,日子才好过一点。

同样的情况也适用于二儿媳,也是有女儿后受尽煎熬,生了儿子后日子才勉强过得下去。

这些年,他们家上上下下都被汪小琴管制的服服帖帖,用李大娘说的话就是有她在,其他人连屁都不敢放。

梁鸢厌恶每一个重男轻女的女性,尤其是许多生了儿子后便把自己当成男人的女人,她们不把女人当人,觉得女人生来低贱,就该为她的儿子服务。

明明她们也是女性也遭遇过不堪的事应该更懂女性之苦,却彻底男性化。

在她看来,若是那些人的母亲知道自己十月怀胎后生下的女儿是那种德行,怕是早喝一碗堕胎药流掉。

不过,她并不想插手汪小琴的家事。

第一,王庆林身为一队之长,他有责任让家庭合睦,却完美隐身徒留儿媳被折磨。

第二,王杰和王凯已经三十多岁,却护不住自己的妻子,枉为人夫。

第三,汪小琴是个能言善道、惯会演戏的人,与她纠缠,占不了半分便宜。

三者结合下来,梁鸢选择明哲保身。

只是,她有些奇怪,前段时间明明王庆林家也打了压井,为什么还要刘丽跑到井里去打水呢?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呢,刘丽突然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衣服被水泼的透透的,浑身剧烈的咳嗽着,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

汪小琴气坏了,“天天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要你挑一桶水难为死你了。”

“妈……我身体真的不舒服。”

周围人来人往这么多人,汪小琴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抽了刘丽一顿。

刘丽本就面色苍白,此时更是像从鬼门关走过一遭。

梁鸢冷冷的望着人群里的王杰,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被打成这个模样,他却依旧无动于衷,眼看着刘丽快喘不上气来,她没忍住大步走上前挡在刘丽面前。

“梁知青?你没事来我家凑什么热闹?”

梁鸢笑容未至眼底,“咦,这条大路是你家的啊?唉,都怪我眼神不好,是我的错,竟无意间闯到你家。”

“你给我走开,”汪小琴飞扬跋扈惯了,“我管教自己儿媳和你有什么关系。”

眼看着还要拿棍子抽过来,却被身材高大的陈泽屿握住。

陈泽屿嘴角微微上扬,“汪大娘,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若是闪了腰可如何是好?”

“你们两个知青真是无法无天了,我管教儿媳天经地义,你们胡搅蛮缠不说还敢威胁我。”汪小琴捋起袖子,“好啊,我活这么大岁数还被两个小辈欺负,可算是白活了。”

没等她先哭,梁鸢先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拍着地面,“哎呦,我不过是正常下工从这里路过,却不曾想汪大娘直接一棍子打过来,你们看我的胳膊现在还红着呢。

我虽然年轻可也身怀着报效祖国的使命才来到白林山生产大队,前段时间更是给全大队都装了压井,如今荣誉证书在手里还没捂热呢,就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唉,我的命好苦啊。”

她本就长得好看,这么一哭,眼睛鼻尖红红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多亏了梁鸢他们才不用那么辛苦去井里挑水,也多亏了梁鸢庄稼才得以浇灌,而且他们本就知道汪小琴的为人,这下所有人都站在梁鸢的一边。

“汪婶,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给个小姑娘计较啥。”

“就是啊,你家不是有压井吗,怎么还让儿媳妇挑水呢?”

“对啊,你儿媳妇自从生了孩子后,身体一直不好,这些年更是对你言听计从,何必做的那么难看。”

“汪大娘,趁现在王队长还没回来,不如早点回家吃饭,也让两个小知青回去吃饭。”

人群里七嘴八舌,句句都在指责汪小琴。

第三十章

汪小琴快气死了。

她当家惯了,即便是王庆林,也不敢指着她的鼻子骂,这些人倒好……竟说的如此难听。

归根到底,都是梁鸢这个小贱人的错。

她早就察觉梁鸢不是个好东西,长得这么好看,跟个狐媚子似的,下乡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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