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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知道的,我对这些可一窍不通,不过这位小姐的画肯定不如辛公子。”
“哦?你不是不懂吗,怎么又说她的画不如子安的?”
顾冉升口中的辛公子便是顾寒昭的至交好友辛子安,他是南泽享有盛名的大才子,学富五车却唯独羡慕那些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的侠士,只可惜他自小身体羸弱,不宜学武。而顾寒昭当年受诬陷入狱时辛子安也曾为他四处奔波,最后顾寒昭定罪流放,辛子安见好友忠君为国却落得如此下场,最后心灰意冷不知隐居何处。
顾冉升见自家公子问自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答道:“我见辛公子也画过白帝山,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说呢,辛公子画的更有气势一些,与我入城时见到的白帝山一模一样。”
顾寒昭闻言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笑道:“你也算大智若愚。”
看够了好戏,顾寒昭带着顾冉升离开,刚退出人群便看到远处有人骑马在城中疾驰而过,身后原本还挤成一团的众人也看见了这番景象,慌忙四散,原本热闹的大街瞬间乱成一团。
那人见人群四散,不但不阻止奔驰的马儿,还扬起马鞭催促,而在那人身后则跟着一群气喘吁吁的衙役。衙役们不敢在闹市骑马,从城门一路追到这里早已经筋疲力尽,但却不敢放慢脚步,只能边跑边呵斥前面疾驰的人,顺便让四周的百姓散开。只是人怎么跑得过疾驰的骏马,他们只能看着一人一马越来越小,快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顾寒昭脸色难看,他可不记得前世的白帝城中有人纵马伤人,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无益,最重要的是要让那人停下来。
顾寒昭四处看了看,推开众人来到白帆前,抽出腰间佩剑,割断捆绑白帆的绳子,白帆应声落地,顾寒昭扯住来不及逃跑的春日楼掌柜,吩咐道:“收起来!”
掌柜几时见过顾寒昭这样的人,沙场上带下的肃杀之气让那掌柜只能唯唯诺诺地连声应是,乖乖地将白帆收了起来。
“冉升!”顾寒昭将绳子的一头递给一直在边上候着的顾冉升,顾冉升自小跟在顾寒昭身边,在边关长大,不是养在大户人家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厮,立马就明白了顾寒昭的意图,将绳子紧紧捆在酒楼门前的柱子上。
顾寒昭拉着绳子的另一头,几个借力,身体便如鹞子般翻到了街的另一边,此时疾驰的骏马已经近在眼前,顾寒昭也不再找柱子固定绳子,而是双脚一沉,把绳子在自己手上绕了几圈,等着那人被这绳索绊下马来。
那人反应也算快,一见前面有人拦路,用力拉紧手中缰绳,马儿吃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但绳索也已近在眼前。马儿撞上绳索的巨大冲力让顾寒昭向前移动了几步,直到马儿倒下,他才松开手中绳索,此时手掌上已经留下数道勒痕,伤口处有血丝渗出。
马上的人滚了几圈才堪堪停下,转头见衙役已经越来越近,立马起身准备逃离。顾寒昭哪会让他如愿,一脚就将刚起来一半的人又踹了回去。
那人抬头,狠狠瞪了顾寒昭一眼,此时众人才看清他的样貌,满脸的络腮胡,只露出一双凶狠细长的眼睛以及格外高挺的鼻梁,顾寒昭看了那人一眼,随即冷笑:“素丽人到我南泽来纵马逞凶,胆子够大的啊。”
那人表情未变,顾寒昭却还是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讶,这样粗糙的乔装改扮他在壑壁城见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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