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贵族学院当卧底 第11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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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来说犯了错的军人这种机会不可能有,除非……她猛地抬眼看向方天河。

方天河老神在在晃晃脑袋,一副让她自己看着办的模样。

除非有人求情了。

以他旅长的身份还不够格,郑娥和蔡思娟一定也帮了忙。

怀玥头一回真切感觉到自己其实一直包裹在爱中,她站起身,仰头将一罐啤酒全部喝尽。

外面餐桌的年轻人散得差不多了,怀玥用正常音量向方天河宣告她的决定。

“放心吧旅长,我会变回原来的自己。”

她是孤儿,她也不是孤儿。

她能从只会用拳头讲道理的小混混成长到刑侦大队长,再从一无所有的境地成长成自由的猎鹰,也能从无法掌控情绪的境地脱身!

……

和方天河讨论了一下对于陈欣的处理方案后,两人分别,怀玥只到病房外看了眼,确认臧玉兰安全无事后,立马动身回出租屋。

方天河说的没错,许之余那小垃圾还不配脏她的手。

她的出手,必须时刻谨记身份。

既然拥有超出常人的武力值和无与伦比的身份,她得克制与冷静,在不得不的情况下再来狂一点。

然而好说歹说压抑下去的情绪,在看到出租屋满地狼藉时,怀玥到底还是破防了。

下午三点下了场雨,出租屋里通往地下室的门口布满黏哒哒的脚印。

还是两行。

隐隐约约听到地下室传来男女混合的狂乱尖叫声,怀玥眼色一冷,干脆直接去推门。

第64章

一小时前。

昏暗的地下室里,一道阳光从方方正正的小型天窗里洒落,在地面上形成平行四边形光斑,蜉蝣在光柱中飞舞,跳跃身姿,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屋子里安静的可怕,排泄物的腥臭味道也令人无时无刻不做呕。

许之余被关了几天,吃不饱睡不好,精神状态早已濒临极限。

手腕被链条牵住,长达两米的铁链条团起来成了坐垫,他抱着腿蜷缩在柱子旁,盯着脚边几个装满尿液的矿泉水瓶直勾勾看。

深黄色的液体如同一个记忆深渊,将他拉入无尽的折磨之中。

他仍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惩罚,像只狗一样被圈禁在地下室,与脏臭作伴,与黑暗中潜伏的鬼怪对话,自己明明只是对欺负自己的人发起了反抗啊?为什么呢?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

想到了所有事情的伊始,准确来说,想到了心态扭曲的伊始。

许之余想起来,自己年幼时展露出非凡的智商,贫穷无德的父母称赞他是上帝赐予许家的礼物,他是来改变陷入困境已久的家庭的英雄,他们渴望他出名,期盼他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顶尖天才。

别的小孩在公园里捏泥巴滑滑梯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参加各式各样的比赛,父母穷尽一切将他的房间打造成奢华的学习室,学不完的钢琴,满天花板的数学题,那个小房间里还有着足以压垮他的沉重期待。

很小的时候,他就不得不跳级进入高年级班级,跳级天才的光环与荣耀加身,他习惯忐忑不安的低着头,窥伺着每一个从他课桌旁经过、比他高好几个头的人,他们的笑声越来越刺耳,好像围着他在嘲笑他是书呆子,他们的眼神也很刺眼,让他总感觉自己的脊梁骨要被戳碎,讥讽他不过是小商铺老板的儿子,算什么天才。

好不容易捱到十二岁,当初破破烂烂的房子已经用他的各种奖金建造出了一间全新的两室一厅,可父母不满足,他们站在门口冷眼指责他怎么不能更聪明一点,他们说他要再聪明点就好了,就能去参加更大的比赛赚更多的钱。

他去了,也失败了。

父母不愿承认他只是比普通人稍微聪明点,距离天才还差得远。

他也不愿意承认,回到家里躺在书海中,他发现自己是那么厌恶读书,也厌恶极了要与同学们交际,学校里的人都很虚伪,满面春风迎面笑着来,转过头交头接耳眼神隐晦,这种画面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

【有时候真想跳下去一了百了啊】许之余不止一次这么想过,但比起毫无尊严的去死,他更想要得到父母一句真心的认可。

“既然你这么笨的话那就想办法进入鎏金吧,好好和有钱人打交道,你长得也不错,找个女朋友稳着,未来前途的人脉就看你自己了。爸爸妈妈这辈子就这样了,不能给你什么帮助,那你自己一定要努力,努力攀上高枝,未来我们养老就靠你了。你是我们老许家的英雄啊!”

所以当他们这么说时,他犹豫了一天,尽管知道去那种阶级固化的学校也许会受到更多排挤,但还是同意了。

他想要做英雄,想要更多的爱,可惜到了鎏金他才发现,这个地方真的比任何一所学校都要可怕。

以往的嘲讽和异样眼光是隐晦的,这里是光明正大的,他们会像看猴一样问他是不是真的只有十几岁,还会因为他的矮小而直接大笑,更会因为他走错那划出分明界限的教室或图书馆时毫不犹豫骂他平民垃圾。

所有人都趾高气昂,连同k班的学生也会攀比根本只能算得上平庸的家庭,所有人都狗眼看人低。

许之余觉得自己真的是受够了,那些人不过是比自己有钱而已,论脑子还是他聪明,于是他用柔弱打造一副铠甲,完美将自己真面目包裹,每当看到那些人被气到脸红脖子粗又无可奈何时,一种令人自豪的胜利感油然而生。

这让他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玩弄操控人心的胜利者,用伪装的方式保护自己才是最好的,可是齐河让他发现,光击退敌人没有用,必须要让敌人被同等或更高地位的人牵绊自己才会安全。

就像他去找陈停云庇护,就像韩璞必须要付出代价。

所以他做错了什么呢?

他分明什么都没做错。

天窗外阳雷阵阵,似乎马上要下一场大雨。

许之余从回忆中脱离,抚了抚腰间仍然隐隐作痛的伤口,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热心姐曾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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