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 / 2)
“在未获得孙静军确切情报之前,各营曲屯暂且驻守曲阿,以做休整!承渊,自明日起,你领水师战船就于曲阿一带巡防,但同时亦要随时派遣快船保持与兴霸的联系,一旦获得周瑜军回师的消息,必须以最快速度通报于我!”我沉声吩咐道。
“是,将军!”廖化、丁奉等人齐声应道。
“恩!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吗?”我微微颔首,和声询问道。
“将军,在被咱们俘获的曲阿县官吏里面,有个人挺有意思的,您要不要见见?”丁奉露出一丝兴味的笑容,出声说道。
“有意思??”听丁奉这样一说,我嘴角微微一扬,笑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人年纪大约20岁左右,仅是曲阿的一名县吏,但相当有胆识——我们在诈取城池的时候便险些被此人识破……”丁奉摸了摸头,有些迟疑地说道:“这人的姓名有点怪……叫什么来着……”
“吾粲,字孔休!”全琮接口说道,“此人出身庶族,家境贫寒,但在我们吴郡颇具才名!”全琮似乎对吾粲的有些了解。
“吾粲?!!!”我低声喃语了一句,随即闭目沉思起来——吾粲,我也只记得在原先的历史轨迹中,此人似乎是孙权麾下的名臣之一,但其具体有什么事迹经历却是一无所知。
“承渊,你去把吾粲带到大堂来!记得稍客气些!”我和声对丁奉说道。
“好咧!”丁奉笑应了一声,迅速步离大堂。
尽管不太了解历史上的吾粲到底本事如何,但一个出身寒门的士子,能以才具闻于乡里,应当是有真才实学的,而且丁奉对其的评价也足以证实这一点。眼下大哥麾下,真正可用的人才还是相当匮乏的。随着大哥领地的不断扩充,所需要的人才也将会越来越多,如果吾粲真是可用的大才,倒是值得为其花些时间和精力。而且以他20岁左右的年纪,见识肯定不广,为孙权效力的时间也长不到哪里去,忠诚应该相当有限。而且其仅任区区县吏之职,被劝降的可能应该是很大的。
不多时,丁奉引着一名文士打扮的年轻人回到了大堂。
“将军,人带来了!”丁奉躬身向我行了一礼后,退到了一边去。
这人便是吾粲?相貌倒是不俗,也颇有几分才士的气质!仔细打量了年轻文士片刻后,我发现了他身上最为惹人注目的特质————一种不卑不亢的气度,尽管此刻身为俘虏,但仍然保持着不屈的风骨。若是一个武人能够如此我还不觉得希奇,但他一个文士,能够做到这样的确是很了不起了。
“你便是吾粲?”我尽量放缓语气问道。
“既已知道,何必再问?”吾粲对我的和声温语毫不领情,看也不看我,将头一扭沉声说道。
啧~好大的钉子!到底该说称赞有骨气,还是该骂他不识时务……不过,这人的确如丁奉所言——挺有意思!我面色未变,不温不火地说道:“吾先生,可知你的性命正在我掌握之中?你如此顶撞于我,我是不是该命人斩下你的首级?”
“哼~!”吾粲轻哼一声,转过头来颇为不屑地说道:“要杀要剐,息听尊便!虽威武不能屈大丈夫!”
“呵呵……”听得吾粲此言,我微微一笑,借机思索起下面的说辞。片刻后,我和声说道:“大丈夫??……敢问吾先生可知何为大丈夫?”
“孟子有云‘富贵不淫,贫贱不移,威武不屈,此之谓大丈夫也’!哼,与你这一介武夫说了,也是徒费口舌!”吾粲乜视了我一眼,冷笑说道。
“哈哈哈……仅是富贵不淫,贫贱不移,威武不屈,便可为大丈夫?如此,这大丈夫也来得太过容易了吧!”我忽然纵声长笑说道。
“此乃先贤之言,世之大道也!你一介武夫,知道什么?”吾粲眉头一皱,冷声回道。
“吾先生,可曾听说过‘夫之大者,为国为民’一语?”我收敛了笑容,肃声说道,“以你目前之状况,上不能固卫社稷、报效天子,下不能安抚黎民,何敢妄称大丈夫?”
“夫之大者,为国为民……”吾粲轻声念叨了几遍,疑惑地问道:“这话是谁人所说?为何我从未听闻过?”
“且休问何人所说,吾先生以为这话可有道理?”我并未回答吾粲,却反问了他一句。
“自是……有道理,忠君安民当是大丈夫之所为……”吾粲略一思索,微微点头说道。
等得就是你这一句话!我淡淡一笑,没有等吾粲把下面的话说完,便截断问道:“吾先生,以我之见,你之所作所为恐怕与忠君安民相距甚远!故而,你何德何能可被自称为大丈夫?”
“你……你休得污蔑于我!”年轻人果然经不得激,立时便恼怒了起来。吾粲初时的冷淡不屑之色此刻已全然不见,面上满是激愤,厉声说道:“自出仕以来,我虽位轻才薄,然无时无刻不尽我所能以报效朝廷,利我县中百姓!你休要信口雌黄……”
“呵呵……”我不由一笑,“敢问吾先生,你报效的究竟是何人?当今天子?天下黎民?还是祸国殃民的孙氏?”
“孙讨虏乃是陛下御封的会稽太守,受皇命执掌江东之地。我投效于孙讨虏正是报效当今天子,你休要以为污蔑孙讨虏,便可动我心志!”吾粲怒声驳斥道。
“哈哈哈……陛下亲封么?恐怕是那国贼曹操亲封的吧!曹贼‘挟天子令诸侯’之事?曹操挟持天子,杀戮皇亲,败法乱纪,专制朝政,屠城残民,种种恶行,天下皆知,独吾先生不知乎?孙权为保其位,与如此国贼交好,可见其人究竟如何?”我淡然说道,“而且,孙氏一族,自孙坚起,经孙策至孙权,何曾存过一丝忠君爱民之心?”
“荒谬!”吾粲强自辩驳道:“难道你不曾听说过孙破虏(孙坚)讨伐国贼董卓、安定汉室一事?”
“呵呵……吾先生,讨伐董卓一役,张某也曾亲历,内中事情恐怕比你要清楚的多!”我笑笑说道,“你既然知晓孙坚讨董之事,该不会不知道孙坚窃取传国玉玺之事吧!若其果然是忠贞之臣,为何搜得传国玉玺之后,不奉献天子,反而私自藏匿,分明心怀篡逆!其子孙策更是以传国之玺勾结叛国巨孽袁术!由此可见,孙氏一门从来便是心无社稷天子的奸佞门第。”
“呃~~!”吾粲支吾了一声,在我的说辞面前再也开不了口——可能他仍有心反驳,但要命的是,我列举的都是言之凿凿的确切证据,这些都是吾粲否认不了的。
“吾先生,你并非不明事务之人,为何甘心明珠暗投,效力于奸佞孙氏。何不弃暗投明,改弦更张?”我乘热打铁劝降道。
“……”吾粲虽默然不语,但却转过了头不愿看我——显然是在表示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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