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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显现。
总体来看,长安要收回地方政权兵权绝不算错。为巩固君权,这是必须走出的一步,桓容也在做同样的事。
然而,秦策和桓容目的相同,面对的问题却截然不同,施行的手段更是南辕北辙。
更重要的一点,桓容直面的是地方豪强和高门士族,秦策面对的是追随多年的老臣,甚至要从儿子手中收回权利。
两相对比,秦策心中甚苦,奈何有苦说不出,只能生生往喉咙里咽。
桓容收回君权,不过是刚刚起步,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一切回到起点。
秦策的问题更加严重。
步子迈出去,未出多远就是深坑。挖坑的都不是善茬,后宫里还有刘皇后和刘淑妃在等着,当真是举步维艰,两步就要崴脚。
奈何路是自己走的,脚下的泡也是自己踩的。
夜深人静时,秦策独坐光明殿,常会凝神思索,事情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答案始终遥远,亦或是他根本不想得出答案。
局面已经如此,回头的代价太大,对秦策而言,只能一步接一步走下去,哪怕脚下伤痕累累,也不能轻易退缩。
太元四年,九月
秦策的第二道旨意送入草原。
之所以有这道旨意,全因之前传旨的官员在中途迷路,压根没找到秦璟,只能灰溜溜的回京请罪。
知晓事情始末,面对跪在面前臣子,秦策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到头来,只能高举轻放,恕其无罪。
退出光明殿后,官员一扫之前的战战兢兢,哪里还有半分恐惧。
迷路是真,不想找到秦璟更是真。
“四殿下率大军扫北,平定大漠贼患,有靖边扶鼎之功。官家糊涂,竟要收回三州兵权!”
“荆、豫、徐三州兵权收回,交谁掌管?州刺使吗?岂能服众,简直是笑话!”
众人言是为国考量,实则心中都打着算盘。
忧心国境是一则,再有一则,秦策慑服豪强、加强君权的目的太过明显,众人如此反对,不过是借秦璟之名,为自己寻个借口,留一条后路。
无论君臣之间如何谋划,第二道旨意顺利送入草原。
不知该说传旨的官员运气太好还是太过不好,一路跟着骑兵的足迹深入大漠,溜达半个多月,遇上一场沙风,行李和人员损失大半,样子不比乞丐好上多少。
实在没办法,正准备仿效前任返程时,突然遇上一队斥候,差点被当做奸细抓起来。
官员当面表明身份,斥候仍是半信半疑。干脆将人绑上马背,一路飞驰到秦璟面前。
“长安旨意?”
大军正在一条小河旁休息,秦璟站在水中,亲手刷着马背。听部曲来报,动作忽然停住,引来战马不满的响鼻。
“人在哪里?”
部曲接过缰绳,牵走战马。秦璟抓起身侧的镔铁长枪,快步走到一处简陋的栅栏前。
栅栏里是新得的牛羊,不日将送回西海郡,交给秦玚市往长安和建康。送旨的官员和十几个随从都被关在羊圈,一身狼狈,偶尔会被好奇的羊羔顶上两下。
“殿下!”
见秦璟走来,官员登时精神一振,大声道:“殿下,仆有长安旨意!”
行到近前,秦璟命人将栅栏打开。
“张少卿?”
见秦璟认出自己,张蚝差点当场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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