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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早就不一样了。
以前是由心牵动,现在是习惯使然,直到有一天,情绪积累到极限,彻底崩溃。
就像气球一样,一口一口的吹,每一口都很小,但是积攒在一起却能把整个气球撑爆。
王修就像气球一样,因为别人的欺负,包括他爸的冷漠,后妈的冷嘲热讽,同父异母的兄弟排挤,彻底推入深渊。
深渊下没有救赎,没有阳光,只有毒蛇黑暗,猛兽深潭,稍微接触一点,便觉得冰凉刺骨。
这世上没有人会善待他,也没有人愿意跟他接触,即使有,也是因为可怜,或者想利用他。
要不想骗他的钱,要不想让他跑腿,基本没有例外。
人是个非常神奇的生物,当你难过的时候,以前那些经历过的痛苦,难过,悲伤,都会蜂蛹而来,占据你的身心,逼着你一步步走向绝路。
王修瞒着所有人,一个人上了天台,无声无息,想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天台太久没人打扫,积累了一定厚度的灰和石子,他胆子小,唯唯诺诺爬上围栏,不小心踢掉了几块石子,吵醒了躲在一边午睡的许鹤。
许鹤脑袋一偏,盖在脸上的书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声响。
那音吓到了王修,声都抖了三抖,“谁?”
许鹤伸个懒腰从藏身的地方出来,看到王修先是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亲切的走过去问,“你也是躲这清闲的?”
他不傻,一眼看破王修的举动。
“学校太烦了,搞什么联欢舞会,东西搬来搬去,吵死了。”
学校正在清理东西,储物室被人占用,他只能躲天台睡觉。
“站住!”王修警惕的看着他,“你不要过来。”
许鹤脚步丝毫不停留,“怎么了,这天台是你家开的,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我不要面子了?”
王修:“……”
“别动!”他情绪激动,身子不由自主往前倾斜,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整个翻下去,“你别再往前了。”
许鹤身形顿住,“知道了知道了。”
他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原地活动活动筋骨,一边扭腰,一边小声抱怨,“好没面子啊,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了。”
王修:“……”
许鹤还在试图接近他,“站这么高干嘛?显得我比你矮一样,下来。”
王修无动于衷。
许鹤态度软了一点,“下来嘛,比比咱俩谁高。”
王修还是无动于衷,脚步丝毫没有挪动的打算,他看看楼下,又看看许鹤,毅然往边缘又踏了一步。
那台子很宽,而且建的高,一般人爬不上去,学校就怕发生跳楼的事,在旁边竖了‘禁制攀爬’的牌子。
“有意思吗?”许鹤软磨硬泡没有用,只能戳破那一层纸,“我家破产欠下无数债务,我从一个大少爷变成需要打工才能养活自己的地步,我都没想过跳楼,你能比我惨?”
许鹤不仅没想过跳楼,还很快适应了穷人的生活,努力活着。
“你不明白。”
那天的风刮的很大,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哭声,带着悲伤,秋寂,扑面而来。
王修没有回头,“他们都欺负我。”
许鹤专心听着,“这个我早就知道了,能说点我不知道的吗?”
“我爸抛弃我妈跟别的女人结婚了,还把我定义为第三者的儿子,不给我上户口,记错我的出生日期,对我不管不顾,任由我自生自灭。”
“嗯。”许鹤点点头,“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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