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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本以为还要与楼远腻歪一阵的女人,居然这个时间就来了这里。

“回来了。”林安的情绪很奇怪,贝尔纳一边打招呼,一边将林安让进屋子。贝尔纳太太也被吵醒了,老人家少睡眠,此时老太太穿着睡衣在厨房给林安热了一杯牛奶。

“你回来就回来,大晚上的不休息,来我这边做什么?”贝尔纳心疼自己的睡眠,也心疼老伴的睡眠。

不过,等打开灯,看到林安的样子之后,老人就说不出来话了。林安很狼狈,或者,不能说狼狈,而是狼藉。

从进门开始,林安就一直低着头,不肯开口,手边的行李箱,更是人在哪,行李箱在哪。

“出了什么事了?”问话的是贝尔纳太太。

老太太朝贝尔纳使了个眼色,而后,某个珠宝设计大师只能耸耸肩,往房间走去。老太太则顺势坐在林安身边。

“林,如果太难受,就哭出来吧。”老太太伸手,将林安压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在林安的头上轻轻的拍了拍。

女人,永远比男人更能理解女人。更何况,贝尔纳太太这样年纪大的女人。

仅仅一句话,林安所有的防御便一刻间崩塌殆尽。林安将头埋在老人的肩膀上,泪水无声的落下。

“你那可不是哭呐。你们亚洲的女人,哭原来是这个样子。”老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哭泣,不应该是大声泄的一种方式么?你那闷闷沉沉的声音,能将心理的委屈泄出来么?”

怀里的林安僵硬了一下,然后,哭声渐渐传出。

“亲爱的,谁在哭?”房间内传来贝尔纳的声音。

林安的哭声一僵。

“没有事情,觉得吵,你就带上耳塞!”老太太的回答,更是剽悍。

不过,仅仅一声打断,林安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了。

“师母,谢谢您。”林安小声抽噎着。老太太没有问她悲伤的原因,也没有好奇,她要悲伤多久,惟一做的,就是劝她泄。

“可惜,还没让你全部泄出来,都是那个该死的老头子。”老太太温和的看着林安:“丫头,人生没有过不去的事情,惟一迈不过去的,就是自己的心。”

说完,低头,看到林安左手上的白痕,愣了一愣。

这件事情,就像一个伤疤,藏好的时候,不会痛,可是伤口会炎,会溃烂,最终无法愈合。要想彻底治疗,必须将伤口挖出来,将腐烂的东西清除,才能恢复。

可是,这样真的好疼。林安苦涩到了极点。

她不会轻易的将自身的伤口展示给别人看,那是一种示弱。这样的事情,自幼在孤儿院长大的任何一个孩子都不会做。

贝尔纳太太等了很久,林安都不开口,自然知道林安不会告诉她到底生了什么。又见天色太晚了,林安也该累了,只能收拾一个房间出来,让林安休息。

晚上睡觉的时候,又将林安的异样,告诉了在床上生闷气的贝尔纳。

第二天清早,林安便被老头子喊出去晨练了。

波尔多的清晨,被淡淡的雾气笼罩着。街道两边的景观植物上,还沾着凝聚出来的露珠,一颗颗通灵剔透。

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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