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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恐怕是那难得的耐心之人。
只是,这酒越是经历岁月洗礼,便越是香甜醉人,以苏少言沾酒必倒的酒品。
宁清源感觉自己头疼了起来。
他这也终于想到了这老人家带给他的熟悉之感从何而来。
这般随心所欲,任性的老人,可不是和当日那个便宜师傅苏罂,如出一辙?
能这般肆意的和门下弟子拼酒,这老人也是普天之下的头一人了吧。
没多会儿,酒就搬来了。
宁清源也深刻体会到了老人兴奋之下的不醉不归并不是什么假话。
看着那一地的坛子,就连自诩酒量尚可的宁清源都有些头皮发麻。
而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并不知晓雪醇酒的大名,苏少言的表情仍旧淡淡的,眸子透彻,清晰的映着那一个个酒坛的样子,却看不出分毫情绪。
至少,是没有畏惧之色的。
这个样子似乎取悦了老人,笑的更为开朗的老人不掩对于苏少言的欣赏,拍来泥封便将坛子丢给了对面的人。
“你可得陪我喝,不许比我少。”
“乐意之至。”
宁清源担忧的看着两个拼起酒来的人,老人家须发皆白,却在喝起酒的时候像个孩子,仰头闷灌,看上去像是牛嚼牡丹,实际上却是没有漏掉半滴。
相比之下,一旁安安静静的苏少言就更像是一位贵公子,品尝着什么佳酿,神色微醺,却不像是醉了,更像是享受其中。
他动作优雅从容,却丝毫不比老人慢,反而越发的快了起来。
见此,老人一把放下了坛子,哈哈大笑了起来:“怎样?我千年陈酿,味道尚好吧。”
苏少言浅清的眸子浮现赞赏之意:“甚好。”
两人就这么灌着,看上去像是糟蹋着这难得的美酒,却只有他们心底清楚,这才是品尝雪醇的真正正确的方式。
宁清源站在一旁,也从开始的担忧渐渐平和了下来,似乎被两人之间的氛围所渲染,原本那些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乱七八糟的情绪也就此消散。
他清楚的看到了,苏少言不仅没有流露出半分醉意,眼中更是神采奕奕,显得极为清醒。
他是真正的喜欢并且在品味这美酒,只是可能心底还惦记着他的去向,有些浅浅的担忧。
不过,已经十分清晰明了了,苏少言不仅没醉,反而还有着思考的能力,这酒量,即使是宁清源,也不得不自愧不如。
即使是千年的佳酿,也不能让这男子醉上分毫。
那么之前的一次两次,又是何故?
答案已经十分明晰。
就如同对他百般听从的苏少言,独自一人时也能够成为天璇宗的领袖一般的存在,这个人一向是两面的。
对他的附庸,在外的惊艳。
宁清源心头烦闷之感久久不能褪去。
他瞬间想起了很久以前,看到的那个高楼耸立的世界。
在那里,苏少言可不就是以扮演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为职业?
那么在这里,什么时候的他,是正正没有扮演任何其他角色的真实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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