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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直闻言也懂李明达的意思,抬眼刚刚好和李明达的目光碰撞。这一次他没有委婉表述,而是很干脆地答了个“是”。

李明达怔了下,忽然得到这么肯定的答案,她竟有些不适应了,转而问房遗直:“那他都跟你说了什么,可表明他的野心?”

“求贤若渴,成大事。这两个词足已经证明了。”房遗直简练总结道,然后对李明达道,“十九郎若关心这位兄长,该给他提个醒,而今圣人龙体康健,英明神武,身边又不乏诸多能人贤臣。这时候心存妄念,结果终究会是一场空,白算计。”

李明达愣住,然后缓缓点了点头,“我已经提醒过他了,他不日就会去定州。”

“离开一段时间也好。”房遗直低眸看着李明达,视线从她如玉般白嫩的额头擦过,到了眉眼间。公主长而浓密的睫毛,刚巧掩住了她眼中的情愫。便是如此,房遗直也能感觉得到从她身上散发的一种沉重的情绪。

谁能想到这么可人的小女孩,平时温婉灵动,言笑晏晏,真到大事上,本该是柔柔弱弱受保护的人物才是,但她偏偏在这时候,却比谁都冷静、沉着和隐忍。

房遗直知道公主是在为他四哥离开的事挂心,圣人如何宠爱李泰,满朝文武皆知。他会忽然舍得把李泰放走,这其中必定有公主的功劳。房遗直想公主该是耍了点小聪明来促成这件事,所以而今公主对李泰该是在心里抱有很多愧疚之意。

“短暂离开一段时间,从长远看,反倒是对他极有好处。”房遗直目色柔和地望着李明达,“你是为了他好,真心好,所以不必愧疚。”

李明达眨了眨眼睛,然后眼底发红的抬眸看房遗直,浅浅笑了一下。

显然房遗直的话,对她起到了很好的安慰作用。

“十九郎帮了兄长,现在又有一位朋友等着你帮忙。”房遗直引话转移李明达的思绪。

李明达想到尉迟宝琪,笑了下,然后皱眉道,“却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没事。”

李明达一直顺着官道走到林子的尽头,与林子交接的地方,是大片的高粱田,风一吹,就如又红色的浪翻滚一般。

高粱田与树林交接的地方,有大概半丈宽的土路,路上长满了矮草。李明达在一块裸露的土地上看到了马蹄印。

她和房遗直互看一眼,就带着程处弼等侍卫下了这条土路,往高粱日田那边去,一直走了二三百丈远,就到了山边,再往左看,有两匹马拴在高粱田劲头的一颗树上。树与山边交接的地方,刚好有一处泉眼,水不多,但饮马足够,而且泉眼周围的草也很茂盛,俩匹马吃吃喝喝倒是很悠闲。

李明达走到马边看了看,也闻到了尉迟宝琪身上的熏香味道。

“是他们的马。”

程处弼忙命属下就近看住马,然后观察这四周的环境,“并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

李明达指了指山边的那头,“瞧着有条路。”

众人仔细往西一瞧,在树荫的遮挡后还真有一条小路往山上去。

李明达留几个人在此看马,随即就带着大家顺着小路一通上山。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路断了,前头是一大片带刺的树丛。

房遗直忙伸手拦着李明达,让她距离这些带刺的树丛远点。“这是毒乌桃,刺有毒,刮破人的皮肤后不久就会致人全身无力,头脑发昏。”

李明达恍然叹道:“怪不得那个传话的侍卫只是骑了一个时辰的快马,就跟累得昏厥过去一样,原来真的是中毒。”

李明达佩服房遗直的博学,随即问他这毒可有解。

“忍一忍,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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