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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的话,继续问张老汉,他那天是否与厨房的哑巴四兄弟有所接触。
“说过两句话,就是卸柴的事。”张老汉压低语调道。
李明达发现张老汉回话的时候,越到后面眼神越飘忽的厉害,额头上的虚汗也发起来了。汗冒得不算太明显,但依旧逃不过她的眼。还有他面目紧张的时候,整张脸的肉都绷紧,特别是当房遗直问到案发当日的时候,张老汉的紧张状态最甚。
李明达还注意到张老汉的手,伴随着房遗直的发问,他的手指在一点点的弯曲握拳,原本按在地上的手,正微微地向自己身体的位置挪动,意图在防备什么。
看来房遗直的话已经刺激到了张老汉,令其身体在面临危险时,本能地想要自我保护。
李明达看向房遗直。
房遗直立刻感受到李明达示意,接着就对张老汉反复提事发当天也就是三天前送柴的事,仔细询问他送的什么柴,用的什么车,柴一共有几捆,走的时候车是否是空的。
“草民用的是牛车,送的是松木柴,因前些日子四兄弟说要一车松木柴,专门炖鸡用,说那样味道好,我这前几日就一直攒着,然后凑了一车在那天送过去。至于柴一共有几捆,倒是没有记清楚,大概二十多捆,一人抱那么粗。松枝有粗有细,细的有拇指头那么粗,粗得跟胳膊差不多。当时柴卸下了,车也就空了。草民接了四兄弟送我的几个胡饼,就驾车走了,此后就再没去过风月楼。”张老汉交代道,“对了,当时离开的时候,后门突然来了官差把守,不许我走。再后来等了会儿,允我可以走了,当时还要搜查,不过我就一牛一人,一辆车,也没什么可查的。”
房遗直听完之后,直觉得这老汉有些问题,但具体问题在哪儿,他却瞧不出端倪,遂看向眼睛敏锐的公主,想必她已经观察到了什么。
李明达已然发现张老汉说到牛车的时候,特别紧张。但诚如他所言,如果牛车上是空的,没有什么,侍卫也检查过,他又紧张什么?李明达思量片刻,转即问程处弼等人:“当时你们谁负责搜查他的车?”
当时负责看守风月楼的侍卫忙来回禀,“在石红玉进了风月楼不久之后,确实有一辆运柴车卸了柴之后欲离开。属下们起初拦截,不允他走。后来得了主事之令,依命查看没有藏匿第二人后,就放他走了。”
李明达注意到侍卫说到查看马车的时候,张老汉有些紧张,不仅整脸上的肉收缩,连整身体都绷得很紧。
李明达目光凌厉地盯着回话的侍卫,让他好生确认,“车下可检查了?”
侍卫点头,“车下检查了,属下们把每一辆从风月楼驶出的车都仔细检查过,每一位从风月楼离开的人,也都对其身份做了记录。”
“你们确定车是空的,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没认可可能藏第二个人?”李明达音量加重,紧盯着侍卫,公主的凛凛威仪尽显,令侍卫们惊得几番反思,不敢乱言。
“其实也不算是空车,车上还有一根粗木没有卸下。”另一名侍卫小声道。
张老汉慌忙解释,“那是别人托我留意粗点的木头,要我帮忙留着,给他盖房用的!”
李明达没理会张老汉的解释,接着问那侍卫:“多粗?”
“大概比这柱子粗一点。”侍卫指着堂内所立的朱红漆柱子。
接近一人抱的木头。
房遗直琢磨了下,又看向李明达,看看她什么态度。
李明达在思虑过后询问得看向房遗直,发现他早就看自己了,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怔了下,还是顾着眼前的案情,走到房遗直身边,跟他小声嘀咕了下她所想到的一种可能。
房遗直随即点了头赞同,“不排除。”
李明达随即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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