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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怎么……”陈让不敢说得太急,“那房子来历不明,咱不能要。”
“什么来历不明——”老太太一仰身从床上坐起来了,“——那是——是——”她想起那人走前望着她的眼神,收住了话锋,“我先替——替苏醒——收着——”她想,万一哪天那孩子结了婚,还能回来住住。一想及此,陈妈妈脸上又笑开了花。
陈让震惊又悲哀地看着他妈,老太太想苏醒想出魔症来了,这话这表情都不对劲呀。他不敢再说什么,怕刺激了老太太,
“哦,对了,简直不敢相信,我回来的路上,看到拆迁队已经撤了,连推土机啥的都没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改期啦?”陈让赶紧把这个爆炸性新闻抖出来。
“哈哈哈……”陈妈快活地笑了起来,她记得那人说了:‘其实你们不需要再担心了。’
陈让和陈爸呆愣地看着笑逐颜开的老太太,嘴都合不拢。
“还发什么呆呀,快来拆箱子,把东西都搬出来——”陈妈妈已经开始动起手来。那一老一小两位男士还在继续呆滞。
苏醒现在一定是有什么难题,他可能很快就会再来看我们的,陈妈妈一边重新拆箱,一边欣慰地默念着。
第65章
澳大利亚悉尼,某个高尚海滨住宅区内,一栋栋独立白色洋房临海而建,房后就是金色的沙滩,时有儿童追逐嬉戏,情侣漫步,浪花翻卷着带起海洋的气息,拍岸的涛声似离人的哭泣。
靳远然站在厨房的大玻璃窗前,向外遥望着,海空碧蓝如洗,无垠无涯,海鸟群起低飞过波涛,而在那万顷波涛之下,某一处海底,躺着他的小儿子——苏醒!
靳远然手里捧着一杯茶,液面晃动,好像泄露出喝茶人的悲痛心情。
嘟嘟嘟……墙上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靳远然一惊,家里很少有打进来的电话,这部电话似乎只负责打出去,他迟疑地摘下话筒:
“喂——”
“靳先生吗?”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我。”靳远然忽然觉得紧张。
“呃——,”对方也显得很紧张,“我是海岸疗养院的行政院长麦克?强森,出了点事,我想你可能需要来一下。”这些英国佬的后裔说起话来还是习惯拿腔作势。
“出什么事了,我儿子怎么啦?”靳远然捏紧了手里的杯子。
“事实是,靳阳先生擅自离院了,昨天我们和附近教区的教友搞了个联谊活动,靳阳先生还为我们的圣诗班伴奏了呢,嗯——,那之后,就……就没人再看到过他——”
靳远然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落到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沿着石砖地面四散漫流,话筒中那个打着官腔的男声还在嗡嗡地说着什么,而靳远然却完全听而不闻。——靳阳,失踪了,失踪了,再一次失踪了——,靳远然的后背上爬满了冷汗。昨天他就不见了,已经——,靳远然茫然地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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