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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赫尔曼已经习惯对寂静山谷的无声呼喊,习惯对干涸水井的徒劳汲取之后的某一天,他像往常一样掏出钥匙打开自己的邮箱,把塞满了整个空间的广告与宣传单掏出来扔掉。
然后,他看见了那封躺在邮箱底部的奥地利的来信。
在进入伦敦大学学院的那一年,赫尔曼挑选了一门古典文学的选修课,从此之后他就与文学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搏斗。毫无疑问,赫尔曼是那间教室最勤奋但最没有天分的学生,他从不缺席教授的讲课,完成每一项任务也参与全部的讨论,但这都不能弥补他文学品味的惨不忍睹。无论怎样努力,他总是离教授的认可标准有那么一些距离,这个情况被赫尔曼在信中反复提及。
然而,在赫尔曼就读的最后一个学期,他终于奇迹般通过了考核,赫尔曼将那位不修边幅的古典文学教授的对于迈尔斯·布兰特的评价原封不动的记录在了给路德维希的信中。
“这是对于您孜孜不倦工作的肯定和尊敬,但是我不得不说,您选择这门课恐怕真是入错了行。”
赫尔曼一口气跑上楼,就像一个冒失的青少年那样把楼梯踩得蹬蹬作响,他不记得自己有像这样莽撞的时候。他靠在门背后,几乎是哆嗦着打开路德维希的来信。
这是一封言简意赅的回信,从那工整的字迹,赫尔曼知道回信的人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对于那位教授给予赫尔曼的评价,路德维希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首先,对于您通过该次考核,我表示衷心的祝贺。其次,基于您曾附在来信中的数份课堂习作内容,我个人也同意康纳利教授的观点,我认为那是中肯的。”
在那之后,路德维希又断断续续的给赫尔曼回了几封信,当然这远不及赫尔曼写给他的数量,但即使是这些堪称微不足道的回应都足够让赫尔曼满足。
迈尔斯·布兰特与路德维希·法肯豪森之间的通信停止于1955年,正是奥地利结束被分区占领的那一年。10月份的时候四国占领军从奥地利全部撤离出去,而路德维希的刑期在11月结束。在此之前,赫尔曼曾在信中提议由他接手路德维希出狱之后的一些具体安排,路德维希并没有对此进行回复。
但赫尔曼依然飞到了奥地利,他已经联系过监狱方面,知道路德维希具体被释放的时间。事实上,接到赫尔曼电话的监狱长非常高兴,他在电话中热切的表示很高兴看到法肯豪森先生能有一个熟人来处理他的出狱事宜。同时在那通电话中,赫尔曼了解到在数年前,路德维希就已经没有亲人。他的母亲在纳粹失败的那一年就在家中自杀了,而他的父亲则是在被关押在比利时监狱期间去世。
路德维希从监狱走出来时天上降下的雪正在减小,他的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行李袋,由于路德维希没有打伞,零零星星的雪花就落在他的金发上,也落在他的肩膀上。
赫尔曼站在距离监狱出口一条街的地方,他看着路德维希从那扇铁门里走出来,他看见他也看见了他。从远处看路德维希没有什么变化,他先是站在原地隔着一条街看着站在另一边的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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