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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怜惜我,终于舍得给我一些温暖,然而迟临没有认出我。伤心失落之际,迟临以陌生人,而非童年好友的身份给予我关怀,带给我一只和朝朝一样通体白色的小猫,我不希望和他再以陌生人的身份相交,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开那些温暖。
这样的态度放任了暧昧的滋长,迟临很快对我表明了爱意。我无法回应他的期待,亦无法全然斩断与他的联系,只好任它藕断丝连,我是个干脆的人,那次是我一生中为数不多的犹豫不决,我很珍惜它。
鲁迅先生曾说,“希望是附丽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是希望,有希望便是光明”。然而我们不能忽视这样的可能性:黑暗的尽头是更深的黑暗,绝望的背后是更深的绝望。
我的生母时隔多年终于惦念起我,以她非暴力然而构成事实暴力的方式;迟临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强行与我发生了性、关系。
我努力说服自己生活还没有到不能承受的程度,尽最大可能从破碎的现实中寻找愉悦,去220米高的大坝上蹦极,逼迫自己回到兰镇,像是在对自己证明:你看,没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
然而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些东西早已分崩离析,溃不成军。
幸而阿临又回到了我身边,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追求者,他愿意基于理解和尊重,尝试着和我站在一起,帮我区分真实与幻觉。
2014年11月份,我在自己的小公寓吞下四颗安定,钱铎及时赶到送我去洗胃,在手术室外掩面泣不成声。
全世界约有2000多万人患有精神分裂症,这其中有卓绝的天才,但大部分人,一如芸芸众生,都是普通人。他们不容于社会,有的被家庭所抛弃,有的终身患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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