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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见朝月似有所思,不禁继续说道:“起初百草不以为然,也并无法理会其中,可见师兄终日无怨无悔忠于自己内心所想,竟也渐渐体会其中一二,公主也可夜半无人之时问问自己,问问自己的心,看看午夜梦回之时自己究竟心系何处。“
百草说罢轻轻转身离去,留下朝月一人呆在原地暗自出神,朝月不清楚真爱一人到底会不会在意其他,世人皆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二人一旦结发便会此生同富贵共荣华,无论顺境逆境皆会相互扶持共白头,可世人从未说过这夫妻二人若同为女子该是如何,这又有谁可以告诉自己?为何东华在深知二人同为女子的情形下会依然如此?自己虽嘴上一直说着荒唐,可自己心里知道这荒唐只是因为自己与常人一般无法相信更无法接受才会如此觉得。到底又何为由身至心乃至魂?只有知晓了这一切方可做到忠于己心,东华当初不为自己的身份不为一丝富贵荣华自己都是一清二楚,可自己当初究竟是因何对东华动情,又是因何而心灰意冷乃至万念俱灰?难道不是因为心爱东华却无法与他亲近?可若当初便已知晓真相,自己的一颗心是否仍会怦然而动?如若不是,那是否已不纯粹?眼下已然知晓一切可自己这心里到底意欲如何,自己竟也是浑然不知,正好似: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百草回去扬着头对东华说了自己如何要信公主又是如何答复的,最后还忍不住故意说道“虽然已经看都看了,师兄想拿还是可以亲自去拿回来的。”
东华瞪着百草咬牙说道“公主已经全都看了,我还拿回来作甚!“百草挑着眉说”既然师兄现在自己不要了,那便如此吧,真是害我白跑一趟。“东华恨恨地看着百草悠然离去,想到那些信件不禁心中一阵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次日上午,东华忽然听闻门外有数人脚步之声,待得片刻只见房内走进一人正是肃宗,东华大惊赶忙欲起身上前跪拜,肃宗忙挥挥手道“驸马有伤在身,不必多礼,朕当日未能迎得驸马早该来探望驸马,只是朕这身子也是时好时坏,是以今日才来。”
东华赶忙回道:“陛下严重,东华不敢,如今陛下屈尊亲至府上东华真是惭愧。“
“驸马你又何愧之有,倒是有人敢在朕的眼皮之下光天化日公然行刺,行刺的还是我朝元帅及驸马,如此胆大妄为,实是令朕不甚恼怒!“说罢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东华虽已料定此事乃程元振所谓,但无凭无据也不可擅自妄言,便低头说道:“东华资历尚浅又言行莽撞不知得罪了何人,东华一人死不足惜,只是连累了这许多将士,幸好百草师弟精通医术又曾习得解奇毒之法,否则东华真是罪该万死。”东华说完这番话只见朝月已不知何时站在了肃宗身旁轻轻拍着肃宗的背,满眼尽是忧虑。东华沉默片刻说道:“百草师弟既然精通医术,何不替陛下把脉一试?”肃宗摆摆手道:“自是不必,太医院已替朕诊过脉,朕只是年事已高,无甚大碍。”
东华望了望朝月,朝月忙转向肃宗说道“多一人把脉看看又有何不好?况且父皇有所不知,百草师弟乃高人之徒,医术神乎其神。”朝月故意将百草夸大只为引起肃宗兴趣,只见肃宗果然心下好奇起来“月儿既然如此推崇,那朕倒要看看这高人之徒如何替朕把脉。”随即百草便上前替肃宗诊脉,只见百草起初神色自然,可随后便面露疑惑似遇到了什么难解之题。
诊完脉百草面向肃宗说道:“陛下脉息表面看来正常无异,可细细体会便觉陛下之脉平静之下深藏暗涌,时而异常跃动,时而微弱轻缓。不知陛下可否有服用何种补药?”
肃宗想了想摇摇头道“朕虽偶有不适,但并未服用任何补药,朕年事已高,稍有不适也属平常。”百草见状便不再多言。
肃宗看看天色已经不早,转身向朝月说道“驸马刚刚出征立了大功归来,父皇还未来得及赏赐驸马,月儿你可要好生照顾驸马,驸马如今可是我大唐之栋梁。”
朝月看看东华神色间隐隐现出一丝尴尬,可随即自然点头答应道“父皇放心,驸马虽看似白面书生,实则体魄强健,不日便可痊愈。“
东华听着朝月这话说不出的哪里奇怪,但眼下有更要紧的事,待肃宗走后问向朝月道:“陛下何以未去早朝,反而来了驸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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